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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夫人代善虽然不得不轻轻放过,下面的那些混账奴才却是轻饶不得。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连赖大一家都没脸,居然直接从他家抄了七八万的银子出来,若非念着他们跟着自己确实劳苦功高,只怕也被扫地出门了。
贾敏却趁机对代善道:“父亲,咱们家本就武荫出身,在那些文官眼里,总是嫌咱们粗鄙。现在咱家出了这事也好,正好趁机精简人手,低调起来,免得那些御史们老是说咱们炫富。俗话儿说财不露白,老爷你看看咱们家,远的不说,女儿一人便得四个大丫头,八个二等丫头,还有四个宫里出来的嬷嬷看着,再加上伺候她们的丫头婆子们,以及下面还有好些做粗活的婆子小丫头,加起来林林总总竟是不下五六十人。女儿算什么?如此耗费人工,实在是太过了,没得反折了女儿的福。咱们家虽然得两位圣人抬爱,可是这样也未免太过招摇,女儿这排场,竟是跟宫里的主子娘娘都有得一拼,父亲,咱们这样,也太过逾越了,若是人家有心,只怕。”老爹啊,你还真当那些御史都是喝稀饭的。
代善听了贾敏的话,也不由的低头沉思,的确,自己与母亲虽说很得圣意,可是若要说到出身,终究不过是个奴才。更何况,跟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比起来,自家的排场的确有些过了,只怕这些年,早就已经招了不少人的眼了吧,不如就依敏儿所言,趁机改了去。看了贾敏一眼,忍不住叹息一声,“四丫头,我虽也知道咱们家太过张扬,可总想着,原是我对不住你母亲,若不然,唉,我总想着,我在外面拼杀,挣回家业来,让你们母子兄妹过上好日子,心里也好过些。”
贾敏一想到代善与史夫人之间的那些破事,也忍不住头疼,揉着额头道:“父亲若觉得除了补偿母亲之外无大事的话,自可无妨,反正人生在世,也不过就这短短数十年,谁管他那么多啊。”
话是如此说,代善却不乐意,他是男人,总想着不管怎么着,不说万世,自己总得给儿孙留下一份儿像样的家业吧,若真如贾敏所说的那样行事,这不是给儿孙留基业,那是在给儿孙拉仇恨呢。他如此开明的家长,怎么能做此自毁根基的事来。想了想,笑对贾敏道:“你才多大的一个人,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好吃好喝的玩你的罢。”
话虽如此说,却在发卖了家下人等之后,并未如原先打算的那样接着买些人手来添补上,反而学着林海借机就着下剩的人手调配了一下人事,也就过了。这下人手精简,事情直接落实到头,大家都明了自己该做什么事,无法像以前那般捻轻避重,做事的效率反倒上来了。当然,以前的排场没了,这支出自然也就少了,反应到账面上,那自然是大笔的银子省了下来。
经此一事,代善对林海更是欣赏,基本上已经把他当自己准女婿看了。且两家门第也不差什么,林侯因为巡抚偏沅有功,又因他是孤臣,皇帝自然不用担心他会结党营私。再加上湖南一带素来民风刁悍,朝廷在那里委实折了不少人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那里老百姓不反感的官儿,当今自然高兴。
去岁已然转了林侯为湖南总督兼督察院右都副御史,现在两家真的算是门当户对了。只是不论林海还是贾敏都太小,只怕还得等上个三五年再提此事方好。
时光如水,这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一年便又过去了。
第32章 贾玫出嫁()
转眼便说到了贾玫出嫁的日子,因何家在京城,是以贾源、孙太夫人与史夫人早就带着贾玫与贾敏等提前回了京城,京里的宅子本就有人一直打点,且史夫人也早就派了人回京收拾,是以贾敏等回来之后,直接便可打包入住。
只这一回却是没有时间休息了,一番迎来送往之后,大家便开始忙着打点贾玫的嫁妆。
贾玫的运气倒好,因代善还兼了江宁织造,她的嫁妆里,很是多了些好料子。再者江南一带经济发达,她的嫁妆中多了很多西洋那边过来的玩意儿,又因她当初为贾赦祈福时用心,孙太夫人又给她多加了两个陪嫁庄子。现在她的嫁妆也很拿的出手,倒是不再担心被婆家低看。
她这两年被宫里的嬷嬷教导,现在也明白自己先前的做法有多可笑,跟贾敏关系倒是转好,是以贾敏见贾玫出阁在即,也收拾了几样精致的东西过来。她现在的东西都是代善等人给的,都是登记了单子的,她便是想给贾玫两样好东西,也是无法。只有等自己以后出嫁了再说。
贾玫出嫁的日子被她这只蝴蝶给扇晚了两年,但这两年贾静脱胎换骨,嫁到何家,未必还会如前世那般,处处受人排挤,最后还郁郁而终了。反正她跟红楼的剧情无关,想来便是稍有变化,也无人在意。
不过贾敏记得这何家的庶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纨绔,终日提笼架鸟出入于花街柳巷,现在还养着个外室,那女人还早早给他生了个儿子,贾玫嫁过去实在是前程堪忧。只是这婚事却由不得你愿意不愿意,本就是俩个家族的联姻,哪里管你女孩儿家的意思?贾敏不由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人,你便是陪上一座金山,也未必够他挥霍的。
到了贾玫的院子,却正见贾赦出来,忙让到一旁。
贾赦倒因为自己昏迷期间,两个妹妹都去帮自己祈福,是以心怀感激,便如转了性一般,对两个妹子都好得不得了。
这两年贾赦很是沉下心来,倒是学了些东西,虽然想要从科举出身还是很难,但一般人际交往上,却也可以拿的出手了,现在家中一应庶务都慢慢转到他的手中。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对贾玫的未婚夫婿也比较了解,很是为这个妹妹担忧。
贾敏看着贾赦面带忧色,估计他已经知道了何家少爷的为人,只怕也在替贾玫着急,当下福了一福,轻声道:“见过大哥哥。”
贾赦见是贾敏,又看后面红袖等人手上都捧着东西,点头道:“四妹妹好,这是给三妹妹添妆么?”
贾敏含笑道:“是啊,只是我那里多是不中用的玩器,真正能帮到三姐姐的东西却不多。”
贾赦看了贾敏一眼,扯了扯嘴角,“四妹妹还小呢,心意到了就够了,那些事,你哪里管得到。”
贾敏想了想,道:“大哥哥略等一等,我去见了三姐姐就出来。”
贾赦笑道:“无妨,你三姐姐现在忙得很,只怕也没空跟你多说,我便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
贾敏点头道:“好,不如就前面的清音阁吧。”
贾赦答应一声,自往前面去了。
贾敏进去,果然里面忙乱不堪,丫头们正在最后清点箱笼,嬷嬷们在一边核对清单。
贾玫坐在一旁,脸色红润,眼含秋水,贾敏能看出她强作镇定的外表下,掩饰不住的忐忑。心下暗叹了一声,哪个女儿不怀春,便是明知道自己的前途坎坷,心中还是期盼自己的良人会对自己好,只是可惜,在这个时代,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是渣,那百分之二十的好男人委实是中奖率太低。含笑拉着贾玫的手道:“妹妹祝姐姐此去万事如意。”
后面红袖等忙将贾敏选的东西捧了上来,却是一对金玉如意,一盒东珠,一套史夫人给她的红宝头面以及一个封了的锦匣。
贾玫看着如意便已笑道:“就这一样已经当不起了,后面的就不必了。”那如意是老国公给贾敏的,是他以前在外征战的收藏,上好的羊脂玉做的,通体无暇,堪称价值连城,宝贵程度可想而知。
贾敏将她一拉,笑道:“傻子,那红宝现在看着好,只我还小,哪里用的着,及至能用了,它又过时了。人家说红粉配美人,宝马配英雄,姐姐你又怎么忍心让它们伤心呢?不如你现在拿去,热热闹闹的,倒也对得起它了。”因将那锦匣拿过来,背着人悄悄打开,低声道:“姐姐可别嫌我俗气,这是二百两金裸子,姐姐拿去,这个世上,钱不是万能的,没了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姐姐出了门,哪一样离得了钱,女人家,还是多点儿这个,腰杆才硬,在婆家才立的住脚。姐姐你比我大,这些年太太是怎么过来的,你都看着眼里,姐姐是个聪明人,心里难道还没计较?”
贾玫抱着匣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四妹妹,我知道你对我好,这些日子,我看大哥哥的样子,也知道那人未必好,只是,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命。”
贾敏忙拿帕子将她的泪拭去,轻声道:“姐姐也不必伤心,现在这世道,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只姐姐却要早些计划好,靠人不如靠己,自家的银子,还是留在自家手里好些。若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姐姐也不必忍,咱们贾家也未必就怕了谁来。”
贾玫咬了咬牙,吸了口气,将眼泪都逼了回去,她现在是连最后一点期望都没了,点头道:“我理会的,妹妹放心,嬷嬷们教了我这么些年,我都懂。”
贾敏苦笑道:“人啊,走到那儿都得争,若连自己都不争,就更要被人轻贱了去。”
贾玫点了点头,忍泪笑道:“妹子放心,姐姐绝不让人欺了去。”
贾敏看着贾玫的样子也笑了,附过头去,在她耳边低声道:“哼,若他们敢仗势欺你,那你就记着,反正你都不高兴了,那么也别让他们高兴了,要不高兴,大家一起不高兴。记住啊,我和大哥哥是你的坚强后盾,闹出什么事,有我们呢。”
饶是贾玫一肚子伤心,也被贾敏给逗笑了,“死丫头,你这竟是教我做泼妇呢,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贾敏笑得眉眼弯弯,“嘻嘻,三姐姐,我倒真希望你有那个本事坏了我的名声,我好一辈子嫁不出去。”
贾玫“啪”的给了贾敏一掌,低喝道:“胡闹,你这死丫头可是疯了,这话要让太太听到,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啊哟!嘶,好疼。”贾敏捂住肩膀,撇嘴道:“就知道欺负我,记住啊,以后谁要欺负你,就用这手劲儿对付他。”说着对贾玫挥了挥拳头,“不然小心我揍回来。”
贾玫顿足道:“你这疯丫头,越说越不像话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贾敏身手敏捷,哪里会让她抓到,早一溜烟儿跑了,恨的贾玫在后不住顿足。
贾赦远远看到贾敏过来,忙不住招手,贾敏挥手命红袖等人就等在后面,自进了清音阁,此处建于湖中,四面敞风,最宜临风抚琴,是以名清音。
看着贾赦忧心忡忡的样子,贾敏笑道:“出什么事了?”
贾赦咬着牙,恨恨的道:“四妹妹,今儿我出去,又在外面碰到何铖那混账小子了,明日便要成亲了,他居然都还在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跑。”这些话他原不应对贾敏说,只是代善素来将贾敏当小子教,她想学什么就让她学什么,故而贾赦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极有见识,遇到难事,都愿意找她商量。而贾敏每每又能给他出些出人意料的好主意,贾赦因此对这个妹妹也极为倚重。
贾敏眼中寒光一闪,捞了捞袖子,冷笑道:“走,咱们找人去揍他一顿。”
贾赦失声道:“你疯了,那三妹妹明天怎么拜堂,咱们贾家的脸都要被丢干净。”
贾敏轻蔑的“哼”了一声,冷笑道:“贾家的脸,贾家的脸还值几个钱?那小子天天如此,咱们贾家的脸早就被他踩倒泥里去了。揍他一顿,最好明天连床都下不了,他们家才会觉得对咱家对三姐姐问心有愧,才会对三姐姐好点儿。哼,新郎官因为逛青楼被打得连床都下不了,大哥哥,你说外人会怎么说呢?”对这些人讲什么礼仪道德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想想前世的贾家的所作所为,何家还要过分百倍都不止,一介武夫,你能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只能以武制武,你不讲理,老子比你更不讲理,咱们就比谁的拳头大,比权势何家肯定无法跟贾家比,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贾赦听了贾敏一分析,也是意动,只是他这些年也经了些世事,觉得贾敏的这个法子委实也太过无赖,若真要泄露出去,贾家真的就丢人丢到家了。
贾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前怕狼后怕虎,你究竟能做什么?交给我吧,你自去前面装你的大舅子,免得明儿背不了姐姐上轿。”
贾赦摸着脑袋,迟疑的道:“阿四,你真要打啊。”
贾敏笑眯眯的看着他,“当然,如果你能忍下这口气,看着三姐姐嫁过去吃苦,也成。”
贾赦想了想,最后还是闭嘴,“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妹妹啊,你爱咋咋的,就是别拉上我。
贾敏被他给气乐了,就这么点儿小事,你居然就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