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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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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用文儒就知道一味叩首!回话!”

    我歪坐御座,忍不住揉揉耳朵,这声音整个朝堂都要为之抖动了。

    巡官张遂见刑太尉迈步向他们行来,胆战心惊下两眼一翻,就此晕厥倒地。

    我示意御医过去看视,御医略作诊视后忙禀道:“圣上,张巡官有喘疾,臣须立即施治!”

    御医在医佐的辅助下脱去张遂朝服及内衫,距离最近的太尉和丞相忍不住皱眉,我起身走过去,惊见张遂肩颈处文有亭台殿阁景致。

    我笑道:“把巡官的亵衣也扒了,朕要看他文身。”

    内侍奉旨除去张遂亵衣,我看了不由愣住,张遂胸前竟是一副上好的山水风景画!

    高山流水、暮霭竹林,几只寒鸦飞来,山林中露出一牙殿阁画檐。

    台院侍御史姜逢出班请奏:“陛下、太尉,臣似是认得这处画面,请允臣辨识。”

    我不疑有他,准他近前来看,姜逢歪头看过良久,目光惊惶对刑太尉道:“阁下,此系‘寒鸦染朝烟,晓暮归山林’的诗意图。”

    刑太尉莫名其妙,崔相皱眉道:“那不是原丞相秦孤竹的诗句么?”

    “正是”,姜逢依旧望向刑天,“原秦相义子秦聆默胸前纹有此图,秦氏谋逆事泄露后全族下狱,秦聆默便是在狱中突发喘疾而死!”

    刑太尉眼尾皱纹骤然绷紧,管尚书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遂胸前文身,愣怔许久竟忘了辩解。

第224章 荣枯() 
刑太尉陡然拎起户部另一位巡官长孙萩,如屠夫横拎雏鸭也似。

    长孙萩不及惊呼,朝服已被刑天撕破。我骤然变色,群臣失语。

    刑天翻来覆去检视,直至确认长孙萩前胸后背并无文身,才狠力推到管裕均身上。

    管裕均趔趄一下,终于惊醒,他怒瞪姜逢道:“姜御史信口雌黄!本官看你才像秦氏旧人!”

    姜逢眉开眼笑:“尚书慧眼,下官曾任原相府掾属。后幸得太尉开恩恕过,拔擢下官为户部金部司主事。”

    纫秋入宫时,我便意识到其父姜逢身份复杂,曾命内秘阁暗查此人。可惜饼饵所得消息寥寥,姜逢只做过相府掾属和金部司主事。若我猜的不错,他应是刑氏派往秦相府邸的间者!

    管裕均察觉危险降临,再顾不得官体颜面,猛然跪地紧紧抱住太尉大腿痛哭失声:“阁下!臣实在不知张遂底细!阁下信我!”

    “你若不知他底细,怎会视他为亲信,委他以重任?还要在书信上写‘此事不必告知太尉’,嗯?”刑太尉怒极反笑。

    管尚书倒抽一口冷气,不知如何作答。朝堂权场,疑心如毒刺,只要扎上了就会被无限扩大。

    我歪头促狭地观赏管尚书的涕泪泗流,就差没从荷包里取颗槟榔,边嚼边看。

    “殿院!”刑太尉语气寒若凝冰,“管裕均当朝痛哭御前失仪,为何还不纠举?!”

    我回视衣冠不整的长孙萩,眨眨眼,刑天意识里竟还有“御前失仪”四字?我很不可思议。

    殿院长欧阳戬出班,瞟一眼刑天道:“臣启陛下,管裕均朝会狂妄无礼、辱及同僚,依律应下诏狱,推鞠罪责。”

    他劾奏的虽是管裕均,但言下之意分明说的是刑太尉。

    我示意羽林卫速速押下管裕均,昨日东暖阁管鎏自请入诏狱,不料短短一日间同样的命运就降临在管裕均头上。

    秦相一直都是刑氏的逆鳞,等闲碰触不得。只要有涓滴暗通秦相的嫌疑,都将再难容于刑氏。

    我玩味的摇摇头,准备坐回御座。谁知转身就见白苌还在一旁默默流泪,我失笑:“卿还没哭够呐?”

    “陛下,臣非是哭自己,臣哭的是郎中管鎏!”白苌抹去泪水,“管郎中任职金部司后,察觉管尚书贪墨库银,克扣工银、以劣绢充工匠日资等不法之事,曾诤谏其父,不想反遭管尚书严厉斥责。”

    “如此,管鎏为何不具表上奏?”我坐回御座不以为然道。

    白苌苦笑道:“臣也曾这般劝谏郎中,可郎中说若欺瞒不报是为不忠、大义灭亲是为不孝。郎中斟酌多时终于想到替父顶罪,同时把户部贪墨之事公之于世,也算无愧于陛下!”

    我持重点头,管鎏心思缜密,既要取其父而代之,又要树立自己的名望。

    “陛下昨日曾动问劣绢之事,管尚书如惊弓之鸟,一夜酷刑逼臣抵罪!臣本待御前分说,只因顾念管郎中纯孝,不忍郎中为难,因此见驾痛哭流涕,难于自辩。”

    白苌这样说着,户部属官及盐铁副使纷纷点头,看来这段时日管鎏已收附了上上下下的人心。今日朝会后,他这纯孝之名,也将遍传京畿。

    “陛下!罪臣昧死奏报,管尚书克扣工料银,致有永安坊民宅塌垮、曲江池畔新凉榭断栏、京中坊市门前桥梁塌陷等事故!”

    我循声望去,见是之前与管鎏一并押来的工部官员孙胥。

    “陛下,城中但有修缮工事,户部贪墨其中泰半,所拨银两成色亏欠。臣无奈之下,只得购进断砖烂木的残次工料,敷衍塞责。罪臣自知欺君罔上,请陛下赐臣死罪!”孙胥叩首泣道。

    我撇撇嘴角,后宫杏婕妤有喜,我当然不能赐死皇子外祖。

    就在我要发难之时,孙胥突然抬头奏道:“陛下,罪臣近自在狱中深自悔悟,有负陛下所托!不过臣当日曾将户部拨银亏损数额每一笔都记录在册,现就藏于臣家中,望略可弥补罪责。”

    我略一颔首,命禁卫至其宅邸搜取户部罪证。

    朝臣见管尚书业已失去刑氏庇佑,于是纷纷出班禀奏,户部诸般贪墨劣行。

    我放眼望去,这些陈说曾遭户部克扣的都是些无甚权势的边冷府衙,忌惮管裕均身后有太尉府坐镇,敢怒而不敢言。

    抬袖止住正要出班劾奏管裕均的臣工,我暗自冷笑,真是墙倒众人推、不推白不推!

    “户部尚书管裕均怙恶不悛、罄竹难书,着褫夺官职、抄家籍没,大理寺克期十日,推鞠审结管裕均一案。”

    大理寺卿程维谨躬身领命,崔丞相情辞恳切道:“臣启陛下,管鎏身在籍没之列,然其忠孝无愧君父。且管鎏为均准盐铁之能臣,臣请陛下加恩酌情任之。”

    刑太尉怒声道:“管鎏出身低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皇上断不可用之!”

    我想了想,吩咐汤圆:“去太极殿西厢,请出管鎏和佟夫人!”

    这一声佟夫人,我意已明,崔煊微笑退回朝班。

    佟氏管鎏母子相互扶持,再次现身于朝会上,管鎏前额以丝绵包扎,行路踉跄神情凄怆。

    我缓声问道:“管鎏,炭斋应召时你曾信誓旦旦,宁负世人嫉恨,不愿欺君。你也算做到了!”

    “陛下!”管鎏哽咽难抬,“臣未能开诚布公直言管尚书之罪,无颜面君!管尚书既羡官体风光,又恋金银满堂,才会酿成今日之祸,管鎏甘愿替父承担所有罪责!”

    我点点头:“虞舜杀鲧而委派夏禹治水,杀其父而用其子,古已有之。管鎏任职户部以来兢兢业业,兼有相国举荐,今拜卿为户部尚书,掌盐铁事。”

    我又看向佟氏:“子为三品大员,岂有生母依旧低微的道理?管尚书之母佟氏,诰封正三品清化郡夫人,使之母子俱荣。”

    管鎏自系狱囚徒,转身而成台省卿相,一枯一荣,何其迅疾!群臣无不惊诧莫名。

    荣枯之间,真的不过咫尺之遥。

第225章 抢马() 
管鎏神情迟滞,似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恩荣有些措手不及。

    盐铁副使王青蚨出班,额手称庆道:“陛下圣明!若得管公子主持户部,则是臣等之幸!”余者户部属官皆面露喜色,相互称贺。

    丞相崔煊整衣拜道:“陛下不计出身,择贤明而任之!天子圣恩,宥及管尚书母子,圣德堪匹三皇五帝,臣等不胜欣喜!”起身后回望管鎏笑道:“管尚书,还不谢恩?”

    管鎏猛省回神,郑重叩下头去:“臣、偕母谢陛下隆恩!”

    “望卿克勤克谨,辅弼朕躬!”我劝勉道,“管尚书请起。”

    管鎏仰起头来,脸上犹自挂有泪痕。他今日终于得偿所愿,一洗廿余年在家族里被轻视甚至忽视的卑微命运,怎能不哭?

    与佟夫人相扶起身时,管鎏看似不经意的侧头,与好友崔子梓互相交递一个眼神。

    两位公子既是进士同年,又是契友,因此时常一处交游,也不会惹人疑心。崔煊早欲除去管裕均,管鎏久已觊觎其父的户部尚书之位,两下里一拍即合——只要崔子梓从中传话,自可不露蛛丝马迹。

    户部尚书摇摇不稳时,恐怕管裕均还在梦中!

    这一日朝会果然如我事前所料,事多烦扰,不过好在诸事已了,欢喜收场。

    该归朝班的风光荣宠,该下诏狱的萎靡待罪当下分拨已定,李榭等五六位外放臣工出班,拜辞帝阙。

    郡守县令皆为民之父母,庇护一方之民,我依例要给予嘉勉谕诫。

    李榭不复我初见他时的任侠纨绔,眉间神情凝肃、任重道远,举手投足隐有李太傅风范。我对他含笑颔首,如此方不辜负了他出身的簪笏高第,显赫门庭!

    李榭与薛红婂昨晚合卺得成夫妇,李榭外放,薛红婂自当随夫同赴任所,从此后举案齐眉相夫教子。至于管郎,只能是她待字闺中时少女的一场绮梦,梦散无痕。

    想到此我不由望向朝班中站在原来管裕均位置上的管鎏,只见他眸中怅然若失——我想,管鎏心中也并非全然没有薛红婂吧!

    行过辞阙礼,李榭率领外放官员躬身告退。诸卿已再无奏议,于是我吩咐散朝。

    今日这场朝会耗时弥久,听得一声“散朝”,立时便如紫绯交织的潮水迅即退却一般,只有两人逆流而上,一人貂冠墨铠开府将军服色,一人草鞋赭衣囚犯打扮。

    我因刑岳和管鎏行来,便依旧坐回御座,待他二人行至近前,我先是对刑岳拱手道:“大将军何事?”

    刑岳低声道:“皇上,琏玟郡主是否还在大理寺狱中?”

    “陛下,臣来也是此意,道成和郡主现还在诏狱。”管鎏附和道。

    今日朝会多事,我竟将这事给忘了!

    刑岳盯着我的眼睛说道:“郡主之父、右骁卫魏将军视兵卒如爱子,若军中将士得知郡主大婚之夕被投诏狱,必定义愤填膺,臣恐其哗变。”

    似乎为了印证刑岳的话,他才说完就见右金吾卫将军惊慌失色直趋御前:“陛下,大事不好!驻东陵山的右骁卫军得知琏玟郡主被下诏狱,将士怨声四起,要抬了染瘟而死的兵卒尸身入青城门游街!”

    “马瘟已经开始扩散到人身上了么?”刑岳眸中有决断之意,我知他决定扑杀山中马群了。

    右金吾卫将军急道:“陛下、大将军!不能让右骁卫军把瘟疫带入城中!是否立即关闭城门?”

    “你慌什么!”刑岳叱喝他一声,沉稳道,“皇上勿忧,魏将军持重不会轻易生事,此刻必已前去安抚兵卒。”

    我起身揖手行下半礼:“朕想劳烦大将军亲往,代朕宣谕抚慰将士。”——刑岳久在军中,战神骁勇之名令军中将士敬畏已久。他若肯出面宣抚,自可震慑全军。

    “臣领旨!”刑岳先是慨然允诺,继而缓声道,“右骁卫已有兵卒染瘟而死,军心难免不稳,臣奏请皇上调离右骁卫军。”

    我沉吟半晌,终是咬牙道:“朕遣内侍鹿脯持天子玉牌,先往大理寺放出茅侍郎和琏玟郡主,后至东陵山调兵!”

    是非成败,在此一决!我虽不敢全然相信胡大郎,可除他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凝视刑岳远去的背影,抬头望天,太阳爬升至最高处,临近午时。

    我登上青城门的门楼,将近正午的暖阳晃得我心烦意乱,我随即扯下鹤氅裘扔给汤饼。

    城下右骁卫军已奉调撤离,只余骠骑府军正在集结,军容整肃士气如虹。东陵山方向门户大开,出去盔甲兵刃摩擦之声,周围安静得诡异。

    馎饦快步登上门楼:“主君,弓箭手都已安排在左近。”

    我喉咙里低低嗯了一声,依旧目视前方。

    西侧不远处突现黑烟滚滚,那应是天马厩的方向,我正自错愕间,脚下城楼陡然颤动。

    乌压压的马群,以惊涛骇浪之势向这边奔涌。马群近了,我发现马尾上都束有芦苇,芦苇似乎浸透了油脂,正在熊熊燃烧。

    万马嘶鸣中地动山摇,整座长安城似乎都要被震塌了一般。

    骠骑府兵突遭惊变,军容未见散乱,静待主帅刑岳之命。倒是骑在炭黑骊马上的刑岳,略偏过头去,百年难遇的露出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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