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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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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圆凑趣道:“李公子虽不在其中,可他少慕游侠,敢于闹市仗剑杀人,若李公子没外放出去,昨日必定也要挺身而出!”

    “所以说君臣一体、一体君臣,就是这个意思了。平日主君孟浪,腹心近臣也大抵轻狂。可到了关键时候,这些近臣就可为主君挺身犯险,不惜己身。”

    他话音未落,我含笑骂道:“馎饦,说朕什么呐!”

    “主君醒了!”香橘快步迈进寝帐,馎饦和霜橙也紧随其后。

    我起身靠在枕上,看向馎饦:“麒儿、仇弟,都还好吧?”

    “主君安心,康国王和胡先生很好,康国王收回了昆吾剑、玄狐裘,表示回去后就会替主君向北胡致意。”馎饦顿了顿看着我道,“胡先生要奴才给主君带一句话十哥,保护好自己。”

    我听过后半晌不语,我身处波澜诡谲的中心,危险无时不在,他这是在为我担忧。我点了下头,就着香橘的手喝了一盏茶,香橘忍不住埋怨道:“主君原还说他康国的传国之宝锁子甲坚不可摧,现今还不是受伤了?”

    我闻言轻抚包扎妥帖的心口,脸上竟是笑得惬意。

    早在刑部天牢我就已暗下决心,联手仇弟救下麒儿,至于在慈寿宫听太皇太后隔帐道出麒儿的真实身世,知他系我亲弟,则是我的意外之喜了。

    我正自浮想联翩时,却见馎饦等人正满腹心事看我,不由问道:“怎么了?”

    “主君昏睡这两日,大将军日间就长跪紫宸门外请求见驾,皇后则在北阁外席稿待罪。”

    我无声地靠回枕上,沉吟良久,先对霜橙道:“你出去对皇后说,朕眼下不想见她,请皇后保重身子,只要皇子安然无恙,刑天之事朕便可既往不咎!”

    霜橙领命退下后,我又愣神片刻,站起身道:“给朕更衣,请大将军温室殿相见。”

    我身着绘有夔龙银纹的玄色常服,随意歪坐在温室殿御座上,半低着头沉思。

    昨日刑岳飞骑赶来刑场,全然失却了往日的举重若轻,他低沉沉唤出的那声“石奴”,还有抬袖在我脸上那颇有力度的一抹,令我心中五味杂陈。

    我突然想到,刑岳久历沙场,看过太多死人,我当时虽屏气装死,可应是骗不过刑岳的眼睛。他之所以会信,只因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他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为难

    “臣,刑岳,叩见陛下。”

第245章 正旦() 
他这一声,将我自沉思中唤醒,我望着以额触地、叩首俯伏的刑岳,他今日未着朝服,而是一袭墨色素袍,头顶也未插簪缨,显然是代刑天入宫请罪。

    “大将军平身”,我不待他说出请罪之语,径自说道,“明日正旦,朝贺仪还请大将军主持。”

    刑岳微怔,往年正旦、冬至日的朝贺仪,都是太尉亲自主持。

    “臣”他似要出言婉拒。

    我摆摆手,起身走下御座,与他相对而立:“太皇太后还在病中,皇后有孕,朕不欲节外生枝,此事就此作罢!”

    刑岳眼中半信半疑,正要再次叩拜谢恩,却被我扶住,我反而对他端端正正行下礼去。

    “朕还要多谢表哥,一直以来对麒儿的回护。”

    我此番冒险搭救麒儿,也让刑岳对我改观,是以他投递过来的视线,不觉渐染暖意。

    待刑岳恭领圣旨后,我回身走向御座,边走边说,清越之声飘荡在殿宇上空。

    “昨日威国公晕厥,朕心甚忧。威国公位列三公之首,堪称我朝周公,然而周公一饭三吐脯、一沐三握法,如此呕心沥血,恐于威国公病体无益,朕实在不忍心。”

    这才是我今日召见刑岳的真实目的,劝谕刑天辞却太尉之位!我前面所说的“不欲节外生枝”,必须以此为条件。

    刑岳迟疑片刻,因他此时垂首的姿势,我看不见他的眼神。

    良久,我听见刑岳说道:“臣,代威国公,谢陛下关怀。”

    当日晚些时候,刑天奏表递上紫宸宫,自请辞去太尉、兵部尚书及中书令之职。

    我且笑且怒,将竹简掷在地上:“这个老匹夫,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致仕么!”

    鹿脯捡回奏疏,笑眯起眼:“主君还未批复威国公的奏议呢!”

    三公请辞,照例都是三次递上辞呈,君王再三挽留方可照准,可是我却等不得了。

    当下我挥开玉管、饱忝朱墨,在奏表上批下“准奏”二字,朱墨如血淋漓在竹简之上,每一笔每一划,都堪称狰狞。

    “馎饦!驼羹!”我授馎饦天子玉牌,“朕命尔等即刻前往威国公府,收缴太尉紫绶金印及中书省政事堂印章令信!原太尉府兵打散后编入禁军。”

    馎饦和驼羹领旨告退,我走出炭斋,准备回北阁就寝。远处不时传来爆竹声声。

    我后知后觉,今日是延和二十二年的最后一日,宫人惯例除夕不眠直至天晓,相与辞旧迎新。

    因此北阁里霜橙香橘、山药山楂聚集了紫宸宫中所有侍女,围坐一地,抢食饺子,互敬屠苏酒。见我进来,香橘忙招手道:“主君快来!”

    我含笑摇头:“你们玩,朕要睡了。”

    霜橙香橘闻言,正要起身服侍我就寝,我摆手道:“不必伺候了,除岁履新,你们且乐得自在逍遥。”

    说完我径直走向内殿,自行脱去袍服、卸下冠冕后,我安然独卧龙榻。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连藩属、收良臣,剿灭榷马司、得以经营军马场,收附户部、御史台,亲政大典否极泰来、独柳刑场绝处逢生

    我回忆一路风雨,早已昏昏入睡,谁知晚膳时痛喝了几杯屠苏酒,心口的剑伤隐隐作痛。麒儿要我保护好自己,可朝堂密布险滩暗流,稍有疏失就会变生肘腋。我也只有随机应变、擅加制衡。

    外殿传来香橘等人的笑闹声,我缓缓闭上眼睛。明朝,就是正旦日了,新年伊始。

    韶乐声中,我身着衮冕,端然危坐昭明殿御座之上。昭明殿内外、丹陛上下,宝鼎香炉香气氤氲,烟雾缭绕,我如坐云端。

    远处静鞭三响,骠骑大将军刑岳立于丹陛之下,主持朝贺仪。文武百官在丞相崔煊的引导下,行叩拜大礼。

    旒珠晃动,我望着立于崔煊身后行礼如仪的新任御史大夫崔子梓——此番崔子梓护驾有功,又因率领金吾卫抄检裴府,搜出重要物证有功,官拜御史大夫。如此一来,崔氏父子同在三公之位,必将传为朝野的一段佳话。

    可惜朝政总难事事如意顺心,原台院侍御史姜逢,提交裴大明重要罪证,助丞相主审御史台构陷案功不可没,无奈前面有孙胥之例,同是迷途知返、同为外戚,我只得也擢升姜逢为御史中丞。

    这时群臣拜毕,礼乐声渐低,大将军刑岳朗声唱道:“兹遇正旦,三阳开泰,万物咸新!恭惟皇帝陛下,应天纳吉,天命永昌!”

    随之昭明殿内外群臣齐呼“应天纳吉天命永昌”,此起彼伏如山呼海啸。

    在唱赞声中崔丞相步上丹墀,跪奉屠苏酒:“恭惟皇帝陛下,应天纳吉,天命永昌!”

    我双手举杯,浅尝辄止:“履端之庆,与卿等同贺。”

    钟鼓齐鸣,礼乐再起。

    大将军和丞相退回朝班,再行叩拜大礼。

    我下望立于朝班前方拜舞的台省寺监要员,不觉微扬下颌、唇角上抿。

    朝堂上新的格局已然确立,历经一年蚕食,我已掌控除刑部、兵部外的所有部衙,然而越是这样,我越期待彻底铲除刑氏。这时我不觉转移视线到刑岳及其党羽身上,暗自皱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然而,就在我筹谋酝酿,准备再度发力时,新正才过,南梁就传来惊天消息,使我不得不停下脚步——皇后秦氏殁了。

    秦皇后为逆臣秦孤竹侄女,对是否遣使吊唁,文武百官众说不一。我近乎武断的下旨,以礼部侍郎为吊唁使,率队浩浩荡荡前往南梁石头城致祭。

    “秦皇后殁后,梁皇本该辍朝三日,可梁皇却已有十余日不朝。据外秘阁报称,梁皇亲往皇后灵堂洒酒致祭时,痛哭失声,以致数度晕厥”

    “想不到梁皇就这样重情!”我坐在北阁窗边,听到此我哂笑一声,打断了馎饦的话。

    梁皇尊宠皇后秦氏,虚置后宫妃嫔,看来他是当真敬重皇后。

    “梁皇舅氏如此自损身子,朕这外甥怎能不替他分忧?”我突然问道,“外秘阁可有秦皇后画像?——朕不要千篇一律的朝服图,朕要秦皇后的行乐图。”

    馎饦跟我多年,早有默契,我如此发问,他已知我的意图。

第246章 画轴() 
“主君,据传南梁秦皇后姿容冠绝,梁皇不欲世人得睹。”

    馎饦的神情里,不知为何无端涌起惊慌和忧虑。

    我不以为意,只摇头啧啧,既好笑于梁皇的小家子气,又很为不能亲睹传说中的绝世皇后容颜而失望。

    我正要吩咐外秘阁再想办法,忽有紫宸门侍监匆匆入内禀奏:“圣上,永和宫遣人来报,华妃适才因伤心过度而晕厥。”

    我闻言立时起身,摇摇头,向外走去:“备辇!朕去永和宫看视华妃!”

    华妃曾对我说过,南梁皇后禀性宽仁柔嘉,深得皇族宗室子侄爱戴。宁儿之母仙逝后,梁皇与竟陵王迫她远嫁,不准为母守孝。当时只有秦皇后肯为她求情,反遭南梁皇太后斥责。

    数月前南梁皇后病笃的消息传来,华妃便不舍昼夜于佛前进香祷告;可惜神佛向来不遂人愿,南梁皇后殁后,华妃终日以泪洗面,不思饮食。

    我虽劝过华妃两次,只见她低面咽泪,心知若不让她顺心恸哭,恐将郁积于心落下大病。但她这般哀毁骨立,迟早有支撑不住的时候!

    永和宫的宫殿监出来迎驾,难掩惊惶之色——华妃若有任何闪失,永和宫上下都是难逃罪咎。

    我疾步迈过宫门,边走边问:“御医来过了么?为华妃请脉后怎么说?”

    “回圣上,御医眼下正在寝殿里,为娘娘诊病。”

    我略点了下头,又问道:“华妃昏迷多久了?难道一直都没醒转?”

    “这”宫殿监嗫嚅了下,小心道,“昨日晚膳后华妃娘娘就已昏厥过去两回,不过都是转瞬即醒。奴才本想禀奏圣上,可、可是娘娘就是不允”

    我蓦然停下脚步,声若霜凝:“永和宫里的内侍宫婢,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宫殿监忙跪地请罪,我未作理会,轻车熟路走进华妃寝殿。

    寝帐帘幕低垂,御医显是已诊过了脉,正在轻声嘱咐侍女,见我到来,忙趋前行礼。

    “华妃脉象如何?可要紧吗?”我抬袖示意御医起身。

    御医躬身答道:“回圣上,华妃娘娘系哀思过度,伤及心脾。兼之连日饮食不调,昼夜寝息紊乱,致使娘娘多梦盗汗、体倦晕眩。臣已开方朱砂安魂汤饮,现正由医佐煎药。”

    御医禀奏的同时,永和宫华妃身边的阿监青娥已跪倒一地,叩首连连,请求恕罪。

    “是皇上来了吗?”寝帐中传出华妃虚弱的声音。

    帐帘被搴起,我负手佯作恼怒:“朕再不来,你还要这般作践身子到几时?!”

    华妃侧躺枕上,对我清浅一笑。

    她原先樱粉色的双唇此刻苍白殊无血色,让我想到暮春时节凋零的晚樱花瓣,飘落于江潭、随水流西东,悄然失却了本初娇艳的色泽。

    我虽是心疼,可嘴上却嗔怪道:“怎就憔悴到这般境地!”

    说话间我走过去,坐在华妃的寝榻旁,望着脚下瑟瑟发抖的永和宫众侍从,冷声道:“华妃哀思心伤,尔等不知慰解;华妃晕倒,尔等又不及时禀告朕知。实在罪不可恕!”

    我话音未落,下面就已响起一片哀乞求恕之声。

    “皇上”华妃正欲勉强起身,却被我眼疾手快制止,只得在枕上徐徐求情,“皇上,这原是臣妾不准侍从禀奏。妾愿一身领责,皇上圣睿,莫要罪及无辜。”

    我故意沉吟良久,方才字斟句酌道:“朕本拟重重责罚永和宫上下,如今只为顾及华妃颜面,暂且饶恕尔等!尔等须尽心服侍华妃养病,若是敢再疏忽懈怠,朕定不轻饶!”

    当下永和宫侍监宫婢拜谢过圣恩后,又转而叩谢华妃娘娘——当初吴盐事发,我惊怒之下,将皇太后和华妃陪嫁来的南梁侍从尽数遣散出宫,华妃身旁必没有得力心腹。

    我此举也是想替华妃示恩。

    华妃自幼在石头城皇宫里长大,如何不察我的意思?于是对我眨眨眼睛,算是道谢。

    “启奏圣上,华妃娘娘的朱砂安魂汤饮已煎好,请娘娘服药。”医佐捧持漆盘,进殿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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