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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谱-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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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公子喝醉了。”店伙垂眸说道。

    邹十小姐半信半疑,正待发问,三楼突然传下一阵爽朗大笑,这笑声于我异常熟悉。

    我汗,我诓邹十小姐与回雪楼东主系故交旧友,没想到竟一诓成真,我几层有过这般金口玉言的时候!

    “各位公子郎官,今日回雪楼闭门谢客,礼数不周万望海涵!”

    楼下客人纷纷仰面观望,有曾于夜间见过回雪楼东家的,小声告诉同伴此人身份。

    我不用抬头,就可想见某胡人魁梧大汉,深邃的湖蓝色双眸熏染醉意。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回雪楼上下客人尽数离去。薛元亨也被家仆架走。

    邹十小姐看我兀自坐在席间一动不动,起身同我告辞。

    “晚些时候石某会让人将仙鹤送到府上。”

    “石公子,告辞!”她怅惘的叹了口气,显然现在她在乎的,早已不是几只会饮酒的鹤儿了。

    “十娘请留步”,我迟疑良久,终是下了决心——我纵有三千弱水,可谁才是我那一瓢饮呢?罢了,她既心仪唐紫雕,便放她去吧!

    我看一眼饼饵,饼饵取出一本蓝绸封皮的系狱录,递到我手上。

    “这册系狱录与你袖中的登科录,可让你在曲江宴上与诸进士同饮同食。”

    她略感诧异:“公子为何要送我这个?”

    “我与十娘一见如故,自然是希望十娘如愿觅得金龟婿了。”

    我深深望向邹家小姐,这般宜其家室的女子,便宜了荣国公府!

    邹十小姐深施一礼:“妾少不更事,适才误以为尊驾是登徒子之辈,不成想竟是位端方君子。”

第183章 叙旧() 
生平头一遭,被人夸赞为端方君子。我负手僵立良久,再回神时,邹家小姐早已杳然无踪。

    只有一位胡人男子站在十步开外处,与我遥遥对望。

    宝蓝锦包头,身穿窄袖圆领上绣百花飞鸟纹的波斯锦胡服,脚蹑墨色丝履,腰间碧玉带勾通身装束,迥异于前,俨然富商打扮。

    所有店伙皆躬身垂手,想不到回雪楼幕后神秘的东家,竟会是胡虾蟆!

    我看着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与胡大郎在东陵山初见,当时他满身酒气踏歌山道;康国食肆中他白日放歌须纵酒,醉后哭笑更狂饮;大醉酩酊时脚步虚幻却可回旋如风,一舞胡旋惹得菜汤酒浆横飞;熏风殿密室里,他难得清醒,虽明知刺杀僭王使节会招来杀身之祸,可却一派从容,视死如归

    然而今时今地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眼前的胡大郎呢?

    我抬头,环顾回雪楼上下。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舞台上铺就真红宝相花对鸟纹波斯毯,朱色雕漆围栏,挖金织锦幔帐

    坐拥这样一座华丽歌舞欢场的回雪楼东主,与曾和我欢快畅饮的兄弟,还会是同一人吗?

    自熏风殿一别,我有太多问题想问,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胡大哥”

    我被一阵脚步声打断,脚步声自远及近,在我身后停住,我正待转身,就听熟悉的低醇男声响起:“有劳胡先生指点,来日再向先生求教。告辞!”

    “大将军不必多礼,我这里有贵客,不便相送,将军慢走。”胡虾蟆语气熟稔答道。

    刑岳!他怎么会出现在回雪楼?——前日东光长公主回宫哭闹,说是刑岳收养一个男婴,怀疑是和哪个女子生下的私生野种,公主负气至今不肯回大将军府。

    我默然转身,看向刑岳,对他略一欠身:“大将军。”

    刑岳并不意外,想来已在三楼围栏上看见我,揖手躬身,有礼而疏离:“公子。”

    “大将军和石兄认识?”胡虾蟆有些疑惑,我知道刑岳不会透露我的身份。

    刑岳不答,我略一迟疑,轻笑道:“因生意之故,有过几面之缘,不算认识。”

    “胡先生,刑某告辞。”他语气清冷辞出。

    待刑岳踏出回雪楼,店伙闭门谢客,胡大郎爽朗笑道:“石兄,今日就让胡某略尽地主之谊。”

    我本以为他会引我上到三楼,可胡大郎却在前领路,走上了下楼的木梯。

    我边走边问:“刑骠骑因何事向胡大哥请教?”

    “还不是因近来马价居高不下,兵部依例采购战马之事被搁置,刑大将军来问我可有办法。”

    我蓦然止步,手扶栏板站在楼梯中间。有蛛丝马迹若隐若现,我努力将之串连起来。

    仇弟曾笑言,胡大郎除了擅饮酒外,最擅相马。

    我曾于休沐日前往开化坊的骠骁将军府,向东光长公主求要曲娘,刑岳未于府中迎驾,阿姮姐姐当时说兵部新扩战马出了状况,刑岳出府看视,翌日可回。

    而就在同一日,我在西市食肆同仇弟饮酒,仇弟也说胡大郎被请去相马,明日方回城。

    我猛省,请胡虾蟆相马之人,正是当时的骠骁将军刑岳!二人同往兵部设于长安城西郊的武骑厩,检视战马。

    “石兄?”胡大郎见我并未跟上,站在几级梯阶下,抬头疑惑看我。

    我轻笑摇头,一阶阶走下去,若无其事问:“胡大哥适才和刑岳说话的语气相当熟稔。”

    “石兄知我,能与胡某一起喝酒的,就是兄弟!”胡虾蟆浅蓝眼眸里泛有暖意,“我和大将军相交五六年,那时候他还能饮酒。”

    我愈发糊涂,刑岳一向不擅饮酒,什么叫“那时候他还能饮酒”?

    然而不待我发问,我们已行至一层,胡虾蟆当先引踏上半人多高的舞台,回身做恭请状:“石兄,请!”

    客随主便,我随他一起走上舞台。早有人布置下坐席,分宾主坐定后,店伙流水一般不断在我们四周罗列酒品菜肴。

    待布置得差不多了,胡大郎击掌三声,十二胡姬应声而出,环绕舞台旋转起舞。

    我被胡大郎这奇妙安排逗笑了,舞姬和观舞者易位而处,这个角度和距离,即刻将胡旋舞看得纤毫不差,更可领略此舞旋转生风时的妙境。

    我匆匆扫过菜肴,炙天鹅、驼蹄羹、鮰鱼子、脍燕尾,不由心下暗惊。虽说南梁借粮多少缓解了饥馑灾荒之危,可荒年未过,百姓也只能果腹而已。

    当此之际,竟还如此豪奢,胡大郎是半分也不关心民生。

    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怀抱酒坛痛饮,而是在两个水晶杯里,注满莹碧如翡翠色的蒲桃美酒,频频劝饮。

    饮过几杯酒后,我才重提熏风殿别后之事:“贺侍郎提及,当日仇弟于熏风殿刺杀康国僭王使节,胡大哥挺身为仇弟挡剑,以致多处负伤,一身血迹斑斑。当时情状,想也可知应是万分凶险。”

    重提往事,胡大郎抚掌大笑,难抑兴奋,他高声道:“侠客不怕死,怕在事不成!石兄当日若在熏风殿,我兄弟三人联手刺杀僭王使节,那才是真痛快!可惜了不过也幸得石兄提前告知诸国使节的席位座次,我们才得以准确刺向僭王使节。”

    原来我只听一众文臣提及熏风殿行刺事件,血溅殿宇,场面凶险惨烈。然而今日听胡虾蟆所言,却是浩然慷慨,可歌可泣。

    我发自肺腑之言说道:“万幸胡大哥和仇弟,刺杀僭使后安然无恙。”

    “崔丞相办事稳妥,在知道殿下身份后,立即传召御医为我两人包扎伤口。虽是在刑部牢狱睡了一夜,不过到第二人我和殿下就各自被送出来了。”

    这也是我最大的疑点,因为恰是在那之后,胡虾蟆就再无踪影、音信。

    我想了想,徐缓说道:“我只听闻,仇弟被刑太尉自刑部牢狱迎入太尉府中,款以上宾之礼。虽多方打听,却不知胡大哥的下落。”

第184章 隐儿() 
胡虾蟆轻飘飘说道:“我是被御史裴大夫接出了刑部牢狱。”

    原来如此!刑部牢狱如铁桶箍就,等闲插翅南飞。我还曾疑惑胡大郎为何会凭空消失,原来竟是被刑太尉外甥裴大明救走。

    也难怪平康坊风传,回雪楼与御史台有些瓜葛。我垂眸,借饮酒的动作,掩饰我的疑惑。

    我后知后觉我其实并不了解胡虾蟆!他的家世、底细,都是一团迷,我与他同饮同醉过几遭,只觉他生来便是我旧相识一般。

    他似并未察觉我的狐疑,坦然说道:“我因刑大将军之故,结识裴麟公子。后又在因缘凑巧时,曾有恩于御史府。所以坊间传闻,这回雪楼的后台是御史裴大夫,确然如此。”

    “胡兄!”我突然想到一事,猛地握住他手腕,我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

    我和他相识,他和裴大明的瓜葛,若我所料不错,千头万绪的缘起,尽在那枚小小的御史察印上——那枚已被我动过手脚的御史察印上!

    我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然事关大局,我无法明告他实情。心念数转间,我想到康国王业已递表,称今岁仲冬将亲自至长安城朝拜。

    罢了!到那个时候,让仇弟把胡大郎带回康国,暂避开裴家的倾巢覆灭。

    惟今之计,只有如此。我叹口气,紧张神情稍稍缓解。

    胡虾蟆被我这倏忽变换的神情逗笑了,语气中不无欣慰:“我知石兄是不放心我。”

    我扯扯嘴角,默认他这自作多情:“我说怎的遍寻不到胡大哥,原来是在裴御史府上!”

    “我在裴大夫府养伤一月,又回到万年县虾蟆陵变卖宅地,本拟回京后做个饮子药的生意,谁料才刚回来,就听闻刑崖攻克康国僭王,奏凯而归。”

    他虽轻描淡写,可养伤一月,想也可知伤势极重,故而未能随同仇弟同赴征尘。

    胡虾蟆继续说道:“康礼贤弟践位复国,即派遣使节至长安修两国之好,同时厚谢石兄和我。我不知石兄下落,贺侍郎又语焉不详,我索性用康礼贤弟送给我二人的金银从少府监买下十二胡旋舞姬,如石兄所见就有了这座回雪楼。”

    我张口结舌,什么意思?难道我也是回雪楼的东家不成?

    胡大郎含笑道:“没错,回雪楼也有石兄一份。还是说石兄只想要折银,不愿入股?”

    “久闻康人善商贾,既如此回雪楼就交由胡兄全权负责”,我痞气冲天补了一句,“只是到时别少了我那一份银钱就是了。”

    胡虾蟆无奈的笑了笑:“就依石兄。”

    我微怔,从刚刚见面起,我就觉怪异,他不再如原先那般称我为“弟”。

    我笑问:“胡大哥为长,为何反称呼我为‘石兄’?”

    他停滞片刻,似有所指:“我们之间谁长谁幼,还未可知!”

    我闻言当真仔细打量起他来,胡虾蟆额头饱满眼角平滑,只因脸部大半隐在卷曲胡须里,我意识先入为主,觉得他原该比我年长:“我生辰在先帝承泰四十四年夏六月,胡兄何时降世?”

    胡虾蟆顿了顿,说道:“近来马价居高不下,石兄往来西北与京洛,生意可受影响?”

    我无语,这未免转移话题转的过于生硬了!

    他既不愿告知,我也不会为这点小事强人所难,更何况马价正是我我眼下最忧心的事。

    “饥馑荒年,粮食不给。榷马司故意哄抬马价,难道就不能从别处购买吗?”

    “可见石兄真不了解马市行情!”胡大郎耐心解释道,“南方多为矮小果下马,不擅奔驰。西北虽有良马,可奈何地狭人稀,马虽品质优良但数量远远不足供给兵部所需。西南有高头骏马,然而北胡战后与我大夏交恶,好马都尽数卖给了南梁!”

    榷马司每年卖给朝廷的军马有数十万匹,也难怪会以为奇货可居,抬高马价连翻四番。

    我皱眉道:“去年武骑厩新扩战马出现状况,莫非榷马司从中捣鬼?”

    “不是榷马司,还能是谁?”胡大郎哂笑一声。

    大夏用马,分作未央宫内廷、外朝及府衙、兵部、民用四类用途。除宫廷太仆寺有御马厩可自给自足外,其余都由榷马司供应马匹。

    榷马司半官半商性质,祖孙父子承递,并不直接养马,而是将养马份额散予普通农户,农户即可免去租赋,专心养马。榷马司将农户交上的马匹统一出售,从中赚取巨额利润。

    去岁榷马司以次充好,刑岳大为光火,可也无计可施——榷马司世代经营,等闲不可小觑。

    我状似不甚在意:“如此,就只得任由榷马司抬高马价了!”

    “那倒未必”,胡大郎笑得胸有丘壑,“这几年我冷眼旁观榷马司上欺朝廷、下压百姓,如此欺上瞒下四面树敌,必不会长久!我已将筹谋告知刑骠骑,但这需要今上配合。只不知刚刚亲政的皇上,能否暂时放下私怨”

    我站在永安坊骠骑大将军府门外,耳畔还响着胡虾蟆对“今上”的期盼。

    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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