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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我们合作，做个交易（1）（）
虽然少年此时似乎是在攻击，可是她却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激动和喜悦。
玉玲珑一个后翻，单腿盘膝而坐，黑色的长袖自下而上一甩，一堵两米高宽由白色符光而成的盾墙就立在眼前，那绿色的长箭好似鸡蛋碰到石头一般在盾墙的阻挡下纷纷断裂，化作点点绿光逐渐消散。
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少年更激动了几分，也不再挣扎，一直藏匿在袖中的双手也伸了出来：“在下顾攸庭，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为何夜探安府？”伸出双手，更是要对方看清自己的动作，证明自己想要和谈的诚意。
少年忽然从方才的粘缠，到后面的威胁，再到现在的激动诚恳，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痞气，却成功地勾起了玉玲珑的好奇心。
玉玲珑缓缓地站起，周身是诡异的沉寂，令少年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两位不好奇，为什么在下会在安家一个月，不肯自己出来？”少年紧紧盯着玉玲珑的斗笠，一脸严肃。
“与我何干？”
她玉玲珑没有那么多功夫做什么救世主，之前的柳书泫，之后的叶阳泠朗都是迫在眉睫，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不得不救。就像方才那被安水遥称作‘小白’的少年，那个被安水遥征服了的小侍，她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再比如这自称顾攸庭的少年，如果不是他自己跟出来，他们也不会那么好心地伸出援手。
少年微微一笑，痞痞地靠在了树干上：“既然这样，我们谈合作，谈结果。”不等玉玲珑离去，继续说道：“夜探安府，弄晕安水遥，想必两位也同安水遥有些什么不愉快的纠葛。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做个交易。”
“交易？”玉玲珑上前一步，绕有兴趣地说道：“跟我做交易，你要衡量清楚自己的筹码。”
顾攸庭也不反驳：“我是‘千奇医仙’齐斯闵的徒孙，师公虽然早已金盆洗手，闭门退隐，可是我习得他老人家六七分真传。我同两位的目的一致，就是这安水遥。事成之后，能力范围之内，顾攸庭愿为两位做三件事情。”
第148章 我们合作，做个交易（2）（）
玉玲珑微微一愣。
千奇医仙齐斯闵已经八十高龄，相传他妙手回春，甚至能够起死回生。当然，这有些夸大的成分，可是这千奇医仙，是整个杏林都想要超越的巅峰。至于为什么被人称作千奇医仙，自然和他的性格有关，归根究底，自然就是那个‘奇’字。
他救人，可是他也杀人。他的毒术和他的医术一样，无人能及。他脾气恶劣，为人刁钻，终日沉迷医药研究。一旦遇到瓶颈，他会将自己扮成疯汗、货郎、柴夫甚至妇人出去游荡。他心情好时和蔼可亲，心情不好就是一个找麻烦的老头，无聊时又成了老孩子……
可是这些不是重点。
玉玲珑之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会吃惊，那是因为，这千奇医仙齐斯闵，确是那鼓城名医顾悭的授业恩师。虽然仅仅教授了他两年的医术，可是也已经让顾悭获益匪浅。
玉玲珑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雷阳阻止她靠近的手，回手撤去束缚这顾攸庭的光圈：“你要杀安水遥的原因？”
顾攸庭活动活动手腕，骨节‘咔吧’作响：“报灭满门之仇！”
“哪家？”玉玲珑紧紧逼问。
“鼓城名医顾悭一家！”
玉玲珑听到顾攸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忽然笑了起来：“那你可知我为何要夜探安府？”
顾攸庭愣，一脸疑惑：“为何？”
玉玲珑冷冷地回道：“报屠海纳钱庄伙计五命之仇。”
真是踏遍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还在思索去哪里找那顾家唯一存世的子孙去开启藏在海纳钱庄货柜中的木匣，谁想这顾攸庭早便收到了消息，找到了这安家伺机报仇？
“什么！”顾攸庭大吃一惊，小退半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玉玲珑，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黑衣人，竟然是为了海纳钱庄报仇而来。
他沉默起来，脸上带着几分愧疚，方才那吊儿郎当的痞像完全不见。
雷阳沉了沉眼。看来，这顾攸庭心中明白，导致海纳钱庄五名伙计被杀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祖父顾悭，存放在海纳钱庄保险柜里的东西。
第149章 我们合作，做个交易（3）（）
‘噗通！’
出乎玉玲珑和雷阳的意料，顾攸庭忽然笔挺地跪在了地上：“原来如此。”他苦笑了一声，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海纳钱庄五名伙计虽然不是我顾家所杀，可是却因我顾家而死。待到顾某找到元凶报得家仇，愿意以命偿命！”说话便躬下身子，用力磕了三个响头。
感觉到顾攸庭的意图，玉玲珑迅速跳到一侧，让顾攸庭行完礼，却不去阻止。
他们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们而死。虽然她一开始没有打算找顾家的麻烦，可是这三个响头，他顾家的儿孙磕得应该。
磕完头，顾攸庭没有起身，似乎在等待玉玲珑的决定。玉玲珑却从来不觉得这个问题在这里应该有何追究，她也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于是淡淡地说：“你刚才的条件，我们答应。你为我们做三件事，我们也会追究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三个响头，磕得不亏。至于你的命，我们不需要。”
冤有头债有主，他顾攸庭的命对他们来说，没有意义。
她玉玲珑更不屑用伙计的性命，交换以她利益为前提的代价。
他们是她的伙计，为她提供了绝对的忠诚，她就为他们的安全和性命提供保障。
“怪不得短短时间，海纳钱庄能做到如此地步。”顾攸庭赞叹了一声，也不做婆婆妈妈之事。他利索地起身，抱拳一礼：“好！三件事，还要我顾攸庭做得到，绝不推脱。日后两位有事，攸庭也会鼎力相助。”
“豁达爽快的人，我喜欢。”玉玲珑笑了，很是赞赏：“三件事，第一件，我有一位朋友，面部烧伤，劳烦顾公子出手相救。”
顾攸庭一愣，问道：“烧伤？多久？”
“十年。”
顾攸庭摸了摸下巴：“十年？有点久，想要彻底治愈不是不行，只是需要点时间。”
“多久？”
“至少一两年。如果用师公的凝肤霜，一年即可。”顾攸庭肯定的说。
玉玲珑点头：“有劳。他人在荛信国宣德城（名字难掰大家将就下。这里大概是仅次于荛信裴都的第二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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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们合作，做个交易（4）（）
“好，两个月后的七月二十，我会在宣德城最大的客栈等两位的朋友。”顾攸庭点头说，“那么第二件事呢？”
玉玲珑想了想：“听说千奇医仙穷毕生之力，以奇药炼制了十块避毒玉，避百毒更解百毒。我们不贪心，只想求得一块。”
顾攸庭一愣，显得很是吃惊。
师公炼制了避毒玉的确没错，可是这件事整个江湖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眼前比自己矮小了这么多，甚至看不清容颜的人，究竟如何知晓？
他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取出一块青白色质地极为普通的玉佩，雕着双鱼戏水：“此事也不难，这便是避毒玉。”
避毒玉虽然珍贵，也仅限于江湖人行走方便。师公故意选用了质地一般甚至劣质的玉炼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他是习医之人，这种东西本就是以备不时之需，何况师公给了自己两块。
雷阳接过玉，直接递给了玉玲珑。玉玲珑也不去检查或是辨别玉的真假，直接将玉放在了怀中：“多谢。”
一个动作，两个字，却让顾攸庭钦佩神往了几分：“那么第三件？”
玉玲珑正了脸色：“我们要看，令尊存放在海纳钱庄保险箱里的东西，这也是我们寻找凶徒的线索。”
顾攸庭一愣，却没有半点犹豫：“好。”
“好。”玉玲珑点头：“那明日你可去海纳钱庄的保险箱领取，那里的掌柜会查看令尊存放的东西并且画下图样。”
“嗯，没有问题。”顾攸庭爽快地回答。
玉玲珑已经拱手一礼：“那么，后会有期。”说罢头也不回，在雷阳的带领下，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黑暗是隐藏真相的最佳去处，是以好些年顾攸庭都不知道，当年安家宅外树林中的黑衣人，居然不能视物。
他伫立在原地，愣愣地看到玉玲珑同雷阳的身影好似夜里的黑猫迅速消失，矫健的令人赞叹。忽然又一瞬，他开始羡慕海纳钱庄的伙计，也明白海纳钱庄的安全和信誉由来的根源。
他叹了口气，靠坐在了树下抬头，透过那星星点点的缝隙，看那时阴时晴的月。
顾家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扫除痕迹隐姓埋名，结果还是难逃灭门之祸。这是命运，也是他顾家的劫难。
一刻钟后，他又站起，拍了拍黏在锦袍上的灰尘，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神情。眯起眼睛危险地看了看安府的方向，甩了甩袖子，洒然地去了。
第151章 墨烟，带我离开（1）（）
五月初八。鼓城边郊的一所独户小院张灯结彩，挂起了火红的灯笼。
院子很热闹，院外很安静。
连同新娘新郎总共七人，却带给新人简单却极其温馨的婚礼。
玉玲珑喜滋滋地坐在侧座，看着鼓城海纳钱庄的掌柜充当司仪唱礼，一身喜服的曲同和佘媚娇又羞又喜地完成了婚礼。送入洞房之前，她将佘媚娇经营的最大花楼媚兰楼之后的收益都作为佘媚娇的嫁妆送给了她。
佘媚娇又激动又感动地直抹眼泪，最终还是被缙奴连哄带推地塞进了‘洞房’。曲同则被众人拉住，堂而皇之灌得七七八八才勉强放过，可是连雷阳和缙奴也都醉了八分。
将醉倒的几人抬进各自的房间，鼓城海纳钱庄的掌柜站到了玉玲珑的对面。最然好奇斗笠下人的容颜，可是依旧恪守分寸不敢逾越。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张纸，双手递给玉玲珑，道：“主子，这是顾悭存放在咱们钱庄货物的样图。”
玉玲珑循声取过图纸，自然地揣进怀中，继续问道：“辛苦了。具体情况如何？”
掌柜说：“清早便有一位面色蜡黄的少年来到海纳钱庄，凭借信物要求取出存放在一百三十四号货柜顾悭存放的东西。属下引他去了密室，同那少年一起打开了木匣。”
玉玲珑笑了笑，看样子那顾攸庭来之前，做了些门面功夫躲避安家的追查。
掌柜地继续说：“那顾家公子打开匣子之后，我们才发现匣子里存放的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头钗。顾公子查看之后交由属下绘图，属下绘制了两份，一份留下查探线索，一份交给了主子。属下绘图之时也仔细地查看了头钗，依属下之间，这头钗并非凡物。”
玉玲珑神色一凛：“仔细说来。”不是凡物才有追查的线索，才是生出事端的导火索。
掌柜皱眉思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头钗纯金打造，制作精巧，牡丹为型，佐以红宝石，华丽富贵，非寻常人家能够使用。头钗下端有刻字，仔细看来，居然是宫中御制房制作之物。所以属下判断，这头钗出自皇宫。”
第152章 墨烟，带我离开（2）（）
“可还有其他线索？”玉玲珑问道。
掌柜地摇了摇头：“没有，顾悭留下的木匣中只有这钗。现在还不能确定这头钗究竟出自哪里，是谁的东西，我们会尽力调查。”
玉玲珑沉默了一瞬，笑了笑：“大喜的日子，酒水都没有让你喝足。辛苦你了。”
掌柜欣慰地躬了身，退了下去。
玉玲珑听着外面的敲更声，食指又开始跳跃。
宫中的头钗，顾悭居然躲避的是宫中之人的追查。他一个游医，或许曾经谋职宫中？可是他是因为一只头钗而引发的杀身之祸，还是因为早知有祸事而刻意留下的头钗？
但是殊途同归，结果就是顾悭知道了人家的秘密，欲被人除之而后快。
目标虽然缩小了很多，可是她的心里反而多出了几分不安。
若是江湖事，就用江湖的方式解决，简单，但如今涉及到朝廷，有多大的波及面，便不可估量。
她冷笑一声，无论这背后的人是谁，都不妨碍她最终的审判！
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