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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嘶的一声捂住了半边脸,真特么的酸啊!
第六章你是谁()
平心而论,这少女长得还是不错的,淡淡的远山眉,眉头微微蹙起,目横秋水,仿佛天生就带着水意。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端的是纤纤弱质惹人怜爱。在她面前,恐怕都不敢大口喘气儿——怕吹飞了她。
这样的女子,可真是能叫普天下的男人都心生怜惜吧?
越洹是个例外。
他不但没怜惜,脸上反而透出厌恶。大掌一扒拉,就把挡在了越兰身前的少女拨了个趔趄,“越家的事,管你屁事!”
“洹哥儿!”白老太太又惊又怒,大声喝道,“那是你妹妹!”
越洹嗤笑,“侮辱我妻子的妹妹?”
“四丫头不是有意的。”白老太太见越洹的手已经扣住了越兰白皙优美的脖颈,大有不道歉就掐死的架势,只得忍了气来劝,“你久不在家,不知你妹妹的性子。就如芙儿说的,四丫头就是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与你媳妇过不去。”
又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如意,“洹哥儿媳妇,还不快劝劝他?你进门头一日,总不好就闹得家宅不宁吧?”
如意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儿顺着她光洁细润的面颊滚滚落下。朱唇微微张开,仿佛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又闭上了,雪白的贝齿咬住嘴唇,“老太太,如意不敢!”
不就是装莲花?谁还不能盛世开放还是怎么的?
将绣着梅花的粉色帕子遮住了脸,如意呜呜地哭了起来。
越洹目光暗了暗,手上用力,越兰登时就有些透不过气来了,嫩白的俏脸胀得通红,泪水涔然而下,“救”
“道歉!”
冰冷的目光,没有半分顾念亲情的大手,昭示着越洹已经处在暴怒边缘。
如玉的面孔,此时杀气弥漫,那双眼梢微挑的狭长凤眼中仿佛燃烧着火光,竟有隐隐的血色透出。
这个时候,谁敢上前去?便是倏然变色的三太太,也不敢上去帮着女儿摆脱困境呀!
越兰脸上糊满了泪水,哭都哭不上来,早就吓得不行了,“对,对不起”
松开了手,眼瞅着越兰就软倒在了地上,越洹满意地拍了拍手,哼了一声,抬头就对着三老爷拱了拱手,“三叔,别怪侄子无礼。四妹妹这口无遮拦,在家里自然不会有人与她计较。到了外头再这样胡说八道,还不定得罪了多少人。”
这京城里,上到皇室,下到普通勋贵官员,便是平头百姓里头,但凡不愁衣食的,又有几家没个三妻四妾庶子庶女的呢?
越洹不怀好意地往皇宫看了看,三老爷瞬间明白了过来,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没登基前,可也是个庶出的皇子呀!
恨不能一巴掌抽死那败家的死丫头,三老爷连连点头,“三叔都知道,你是为了咱家里好。你妹妹被惯坏了,往后她再敢胡言乱语,你只管教训!”
越兰坐在地上哭得打嗝,闻言更伤心了——这是亲爹该说的话么?
看看差不多了,二老爷出来打圆场了,“好了,都是一家人,这是干嘛哪?洹哥儿,二叔可要说你了,媳妇刚进门,你就不怕吓着了她?”
给越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见好就收吧,别光顾着嘴头痛快了。
老太太最拿手的就是装病,真一闭眼倒下去,连累的可是这新媳妇的名声。
越洹走到了如意身边,见她还抽抽噎噎的,心里头多少有些愧疚。如果他昨天但凡表现出对妻子该有的尊重,越兰又怎么敢当众就给如意没脸?
见如意伤心了,越洹索性一把将人抱起,冷着脸就走。
“哎,子玉哪!”二老爷也有点儿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这见礼还没走完哪!
“我妻子病了,带她回去请太医。”越洹头也不回,“跟上。”
后边两个字是说给锦儿绣儿的,俩丫鬟垂着头不敢看着荣华轩里头的人,福身行礼,提着裙摆就匆匆跟着越洹走了。
如意乖巧地把脸倚在越洹肩头,柔软的身子缩在他的怀里。越洹便觉得,怀中的小妻子在不停地颤抖着,抿了抿嘴唇,步伐迈得更大了些。
“好啦好啦,放我下来。”
离开了荣华轩老远后,如意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越洹的肩膀。
越洹停下脚步,低头一看,脸黑了。
刚才还捂着脸哭的伤心的小人儿,脸上半分泪光也没有,那双杏核眼弯弯的,笑得正开心。
如意偏头看着脸色臭臭的越洹,拉起他的手娇声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方才那样的情形,我要是不装上一装,才是不好办呢。”
越洹觉得一片好心都白费了,甩开她的手就走。
“哎你怎么生气了?”如意心大脸大的,越洹在荣华轩里表现不错。这年头儿,男人谁会为了妻子去违拗长辈?越洹却做到了,这叫她不能不感动。见他恼了,拔腿就追。
只是,才迈出一步去,就两脚拌蒜差点儿摔倒。
听见后边哎呦一声,越洹回头,就见如意委委屈屈看着自己,噘嘴朝着自己走过来。
一扭一扭的,走路姿势说不出的别扭。
略一想,越洹便就知道了,这丫头昨夜初次承欢,行动难免有些个阻碍了。
不知为什么,片刻前还阴郁的心里头,忽然又有了些欢喜。转身走回去,一把搂住了如意的腰,直接把人扛在了肩头大步回了长青园。
锦儿绣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边,等追到了长青园里,俩丫头就发现,喜房的门已经关上了。
二人面面相觑,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姑爷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关了卧房的门,叫人怎么看小姐呀?白日宣淫,传出去都要叫人笑话死了!
锦儿红着脸拉了一把绣儿,“算了,姑爷小姐感情好,咱们高兴才是。这会儿别去了,你去厨房看着传饭吧,我去看看小姐的嫁妆。”
屋子里,如意被越洹放到了床上。看着对面危险的男人,这丫头终于有些害怕,缩了缩腿往里边退去,怯生生地问:“你,你想干什么呀?”
她背后一凉,已经靠在了床壁,退无可退了。
脸上刺痛,却是被越洹捏住了下巴。
“你是谁?”越洹凤眼微眯,审视着眼前这个清丽无双,却分明与传闻中软弱寡言的荥阳侯府二小姐大相径庭的女孩儿。
如意心中一凛。原来的花如意在接到赐婚圣旨后便晕厥了过去,一命呜呼,换成了她。满打满算,她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一个月。这段时间,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就连最疼爱她的侯府老夫人江氏,贴身服侍的两个丫头锦儿绣儿,都没有怀疑过她。越洹,昨天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怎么会这样问?
“你不是花如意。”越洹肯定道,“荥阳侯府的二小姐,生而丧母,自幼养在江老夫人身边,教养极好,性情更是柔婉温顺。”
说到这里,眼睛盯住了如意,等待着她的回答。
原来是这样?如意暗暗懊悔。
以原身的性子,是绝不敢在荣华轩里装哭卖傻的吧?更不会如她那样出了荣华轩后兴高采烈。
是她大意了。
“相公你说什么?”她垂下了眼帘,避开了越洹的目光,两只手不安分地绞来绞去,小小声地说道,“谁都知道,我就是花如意啊。什么柔婉温顺的名声,还不都是祖母为了叫我有个好前程传出来的么。”
低下头,浑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越洹沉默许久,直起了身,站在床前,“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不敢的。”如意依旧声音小小,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过关了。
“叫人传饭,回头把没送出的东西,也叫人一并送了吧。”越洹淡淡吩咐。
咦?被怀疑了,还有饭吃?
第七章嫁妆错()
绣儿带了几个小丫头送了早饭来,如意看了看,挺清淡,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一大早起来去请安,如意早就饿了。绣儿知道自己这个主子近来胃口是不错的,连忙盛了半碗红稻送到了如意面前。浓郁的米香扑面而来,如意笑眯眯地接过来就要吃。
越洹哼了一声。
“相公吃!”如意特有眼力见儿,赶紧就将粥碗送到了越洹嘴边。越洹冷着脸,也不接。
绣儿在一旁就有点儿手足无措了。
她和锦儿都是从小就服侍如意的,三人名为主仆,但情分却堪比姐妹。如意年纪最小,她和锦儿也都习惯了凡事先将如意放到头一个儿照顾。方才不过是习惯使然,可姑爷,好像是生气了?
绣儿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长到了这么大,跟着如意进了国公府,还是她头一回出侯门大门。昨天起见到越洹,就觉得这人是个冰冷的,可怕的人。此时便惊慌不已,生怕惹了男主人不喜,自己不能留在如意身边了。
“红稻米粥,里头加了糖桂花,好吃得很,你尝尝。”如意笑眯眯的,舀起一匙送到了越洹嘴边。
越洹张嘴就吃了,“太甜。”
如意偷偷笑,告诉绣儿,“再去看看有没有不加糖的。”
绣儿赶紧跑了。
“相公,笑一笑?”如意放下碗,偏头看越洹。挺好的美人脸,总是僵着算什么?
越洹没说话,也没笑,抓过那只粥碗,一口一口,慢慢地吃完了。
这人
如意不知道说什么了,传说中的口嫌体正直,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
“长青园有小厨房,想吃什么,吩咐下去就行了。”越洹夹了一筷子小菜送到如意嘴边,“投桃报李。”
如意欲哭无泪。投桃报李,你就喂我吃咸菜么?
“来,张嘴,啊”
越洹执着地举着那筷子咸菜,目光灼灼看着如意。
他本就俊美出尘,这样专注地盯着如意,挣扎了几次,如意含着眼泪张开了嘴,吞下了一口咸菜。
绣儿提了只小食盒,和锦儿一同回来的。才进来,就看见了如意啃着一只翡翠烧麦,眼泪汪汪的,她对面的越洹却是慢条斯理地吃着虾子小饺,动作优雅,气度舒缓,全然不似战场杀伐杀人无数的大将军,而是不折不扣的世家豪门子弟。
“小姐,粥来了。”
越洹闻言眼皮儿一挑,“夫人。”
都嫁给他了,还什么小姐!
“是,夫人,粥来了。”绣儿垂头,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如意咽下了点心,指着俩丫头说道:“桃红衣裳的是锦儿,杏红衣裳的是绣儿。她们跟我一同长大的,细心的很。我那里还有四家陪房,都是祖母安排下的。回头,我叫他们来给相公磕头。相公这边有哪些人?”
“长青园里只有几个仆妇和小丫头,我身边使唤的是亲兵,并不在内院。回头叫长青园里的人来见你,随你安排就是了。”
越洹手指敲着桌子,犀利的视线扫过锦儿绣儿,见这俩丫头也都生得不错,却低眉顺眼,只垂首恭敬站在一旁,并不似国公府里那些丫鬟,有事儿没事儿往他跟前来晃悠,企图引起自己注意的。正因此,他觉得还算满意,起身道,“无垢大师一会儿来疗伤,我在前头书房里。长青园的事情,往后你说了算,不用问我。”
“哎哎”如意也跟着站了起来,“刚刚在荣华轩,那几个兄弟妹妹的东西我还没送出去呢。”
“找人送过去就行了。”越洹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皱眉看着如意,“我这辈儿人,除了出阁的大姐外,年纪都比我小。你得拿出大嫂的款儿来。越兰这样的,该抽就抽。”
然后才走了。
“小姐,姑爷对你真好。”绣儿抿嘴笑着说道。
二十来岁的人了,要身份有身份,要权势有权势的,一院子里服侍的人都是仆妇和小丫头,连通房都没有呢。
如意摆摆手,“忙了一早上,先吃饭再说。”
一眼扫过锦儿,如意不禁纳罕。锦儿性格虽然沉稳些,可也不是闷头不说话的葫芦呀。
“锦儿,你怎么了?”
她这一问,锦儿眼圈都红了。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大颗泪珠就落了下来。
“锦儿姐姐,到底怎么了?”绣儿吃惊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
锦儿擦了擦眼睛,“我只是替小姐不平!”
如意蹙眉,这话怎么说的?
“小姐,小姐”锦儿突然一矮身子,趴到如意膝头上哭着说道,“都怪我们没用,小姐的嫁妆,被人掉了包了!”
绣儿大惊,“你说什么!”
如意的嫁妆,说句十里红妆也不为过。这里头,除了侯府公中的份例,还有如意生母留下来的一份嫁妆,更有老夫人江氏从自己私库里给她的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