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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很清楚是这样的,所以你觉得自己有罪,所以你想方设法的要补偿夏侯君曜。”他一字一句,像冰封的匕首,狠狠的划开我的心,划开我深埋起来的秘密空间,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揭露,召告天下。
“不要说……”他松开我,我失去所有支撑,身子颓然滑落,跌坐到地上。
“你不想听听他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吗?”他慢慢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与我平视。
我眸子里含着泪水,头一次觉得这么寒冷,身子绵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说了什么?”
他苦笑一声,“你果然是在乎他的,说到他,便来了劲。”
我无暇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等待答案。
“他说如果我肯放你一条生路,他便不起兵,所以我放了你一条生路,这笔生易,他做得很值,你确实值得用整个江山去换。”
他指尖轻挑,目光留连在我脸上,手指细细摩挲着我脸上肌肤,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我。
“这就是你不杀我,不杀诚王爷的原因吗?”我冷声问,强忍下心头难掩的悲伤,那个人,临死之前居然用江山换下了我与诚王的命,这份爱,让我怎么能够说承担得起呢?我是有罪之人。
“对……你以为你提前那几个时辰真得可以逃过追兵吗?我不过是给你一条生路,让你肚子里孩子生下来,让夏侯君曜早死早超生。”
他的一字一句,仿佛都是淬了毒的针,狠狠的戳在我心上。
他轻轻靠近,用柔软的舌舔去我苦涩的泪,“他说你怀孕的时候,需要人照顾,既然我不能,那诚王就是最好的人选,我原以为他一辈子温吞,起不了什么大风浪,可是现在看来我是错的,我“病”的那段日子,你们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若再迟半月,恐怕这江山就要异主了。”
我的身子在他怀里不住颤抖,我觉得跟我共处一室的这个男人突然变成了野兽,时刻都能吃了我,可是他说他爱我,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还有柔软的舌。
“易子昭,你根本没病。”我冷冷的看着他,眸子里闪着嗜人的光。
他轻笑,一把将我抱起,放到床上,“有时候“病”了才可以看清很多事实,就像当年的夏侯君曜,临死之前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的心,渐渐凉下来,所有虚荣浮华都在他唇畔翕合间冉冉褪去,不留一片痕迹,这一刻,我知道我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是真真正正的高手,而我是那么傻,居然一直以为他善良。
然而,善良无关乎爱情,他爱着我,残忍到痛彻心扉,强烈到让我直觉他的怀抱是地狱。
他将我推倒在床上,一件一件剥去我的衣服,手指所到之处,带来一片战栗,我不知道怎么会如此害怕,我甚至不敢反抗,我怕他会在下一秒钟将我吃进口中,就像他杀死君曜时一样彻底,残忍。
我的顺从让他疑惑,“有趣,怎么今天乖了?”
我不语,在他身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以减轻心中的恐惧感。
他妖邪的眸光在看到我眼角落下的泪时凝窒,然后变得冰冷,“你哭什么?”
我紧紧咬着唇,无助的摇头,眼泪却无法遏止。
“说话。”他直直望定我,这么近的距离下,让我无法摆脱他慑人的眸光,“我害怕!”
他不语,唇角却慢慢绽出笑容,像是午夜绽放的花朵,妖冶,美丽。
“清尘,不要怕,不管我怎么对别人残忍,都始终舍不得伤害你,你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做我的皇后,做我的女人。”
他的手指辗转留连在我的身体,目光随之而下,一路延伸至我最私密处……然后慢慢探进去,像是冒险一样,进进退退,直到找到最佳契合点,才愿意露出微笑,顺势滑入。
第159章天外飞仙云髻坠15()
他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不放过我任何反应与表情。
帐子里昏黄的小灯下,我的一切狼狈都落入他眼中,我丢掉了所有反抗与自我保护,像是被吓傻的鹿儿,只能任由他的宰割。
“我爱你,清尘。“他俯到我耳边说,声音沙哑,如此醉人,而我却不由得战栗,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邪恶气质所淹没,
“易子昭,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是我?”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后宫那么多女人,不乏漂亮的,相同的,可是他如此固执,独独偏爱于我。
他笑,带点苦涩的意味,“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你与别的女人不同,你同样是至阴至狠的,后宫争斗不乏这样的女人,可是……你却无形中又有一种光茫,让我忽视不得,就像是咒语,随着你日渐成熟,那种光茫就越强烈,深深吸引我,就好比此刻,我们欢爱时,你仍能想得到别人。”
他手指,在我身体里画着圈,过多的狂喜让我承受不了,紧紧蹙了眉。
他的吻轻轻落在我蹙起的眉心,“舒服吗?”
“不……”我疾口否认,却叹息出声。
他轻笑,“那痛苦吗?”
“痛……”
“知道吗?我喜欢看你的反应,你总是极力忍着欲望,所以有很多表情,你挣扎,痛苦,尖叫,哭泣,求我,然后直到受不了,在我怀里翻腾,你为何要这么为难自己,既然快乐为什么不愿享受?”他问,在我身上印下柔软狂热的吻。
我冷笑,“像我这样的女人,是没资格快乐的。”
终于明白了千百年来流传着的那句话——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是你的心太过执着,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有罪的时候,就会为了赎罪变得万劫不复。”他笑着道,抬眸看着我,然后翻身上来,熟练得不需要任何辅助。
“那你呢?”我问,眸子流连在他妖邪得另人叹息的脸庞,一寸寸留连,寻找他最真实的反应,“你从没认为自己有罪,可你不断的掩盖罪孽,所以犯下了更多罪,直到万劫不复,我们的结果是一样的。”
他轻笑:“那就一起万劫不复好了。”
昏暗的帐子里,我听到他舒适的的叹息声。
他身上的汗水渗杂着淡淡的龙涏香味,这种神奇的香味,让我叹息,宁神,直觉想要昏昏欲睡,可是他不许,总是在最适当时候用最猛烈的动作将我激醒,尖叫出声。
他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喜欢看我脸上惊恐与羞赧的表情,喜欢能控制我思维时的满足感。
这就是他——易子昭。
恨我恨到爱,爱我爱到欲罢不能。
今晚的广濪宫,静得让人心惊,廊下长灯散发着昏黄的灯,整整照了一夜,我静静睁着眼,盯着它微弱的光影出神,整整一夜。
似乎痛这种感觉,已经渐渐从我身体里退去,我感觉不到痛,麻木,没有知觉,与他纠缠的时刻过于漫长,甚至看不到结束的尽头。
我失望,转头看着他,他额上的汗不不住落下,一滴一滴,涔进我的身体里。
“易子昭,我们何时结束。”
他轻笑,终于停歇片刻,“后天诚王爷回京。”
我正要欢喜,他却接着道:“正好参加册后大典。”
我欲出口的话全部咽回,情绪接着失落,怔怔的看着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亦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没有知觉的我,他不喜欢,于是他将我翻了个身,冷冷的避开我脸上的麻木,“如果你接着沉默,诚王爷的有什么闪失,都是你的错。”
我不由得冷笑,已无力再说什么。
身子趴在柔软的床榻上,感受他一次次冲撞,似乎每一次都想要达到最深,直抵灵魂。
……
终究是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我在原地绕了一个圈,借着易子昭殘酷的爱,重新坐上了母仪天下的后位,皇后娘娘死了,被皇上当场迫着喝下鸠毒,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并去了,曹卫尉自小是孤儿,查不到出身,于是暂且搁下,可是平西王逃不掉,现在皇上只是召他入宫,并没有明确的给他罪名,可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太后远在山中,没有太后娘娘阻挠,宫里平静了,我顺顺利利的做了皇后,从此宫里再也没有殇国夫人,虽没册封,但贺礼已源源不断的送进广濪宫来。
易子昭没有再让我回到中宫殿,他说,他的皇后不会在别人待过的地方,这,就是他一直都不去中宫殿的原因,因为我在那里停留过,不是为了他。
瞑瞑之中,我赢了吗,可是我什么都没做,这一切,都只是命运的安排,乘风破浪,都只是幻觉而已,到最后,我还是得靠着易子昭。
同时,我也发现,我永远都赢不了他,我输了。
我放弃挣扎,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娘娘,这是明日大典上要穿的礼服,娘娘看看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可以让他们再回去修改”几个宫人各提一角,将一件新制的皇后朝服展开在我面前,已经改了称谓,直呼我娘娘,而不是夫人。
我淡淡看了一眼,只说很好,便不再多言。
福公公挥手让那些人退下,笑着道:“娘娘,明天就是娘娘大喜的日子,您这样让皇上看到会不高兴的。”
他好心提醒我,易子昭最近时常都会过来,像是监视我会不会凭空消失掉,我轻笑,不以为意的道:“他生气又怎样。”
他终归是不舍得放我走的,也舍不得让我死,不管我怎么任性,他也只是会小小的“惩罚”我,用他冰冷至极的眸子给予我警告,或者,用我所爱的人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臣服在他脚下。
他要的,我都满足他,可是他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永远……
一个木偶怎么会有心呢?我轻笑,眸光变得越来越凄凉,福公公笑着低下头,不再说什么。
我转眸看他一眼,问道:“舞云怎么样了?”
昨天舞云是一同陪我过去的宫人,亲眼目睹了他们二人的惨状之后,她的精神似乎受到了重创,回到宫中就吐了血,十分受不了这份打击,连夜发着高烧,我命人喧了太医过来给她瞧了,吃了药,直到现在还没音信。
“好像……不太好。”福公公迟疑的道,小心觑着我的脸色。
我心头一紧,站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娘娘不要过去的好,她现在正在昏迷着,就是去了也没什么用。”
直觉,他是不想让我过去看她的,我不由的怀疑,转身看着他道:“福公公,你有事瞒着本宫吗?”
“没有。”他深深低下头去,刻意避开我的目光。
我轻笑,冷冷的将他打量一遍,“是从什么时候起,连你也要瞒着本宫了,到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娘娘不要误会,奴才只是怕娘娘触景生情,娘娘这些日子已经够难过了。”他小声的道,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真诚。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怔住,突然发现,我的心竟是如此敏感而黑暗,我觉得所有人都不值得信,我凄凉的笑笑,落漠的垂下目光,“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娘娘不要这么说,一切都是奴才的本份。”他对我必恭必敬。
我叹一声,缓身重新坐下,“福公公,到现在,你一定怨我了罢?”
他应该怨的,因为我无能为力,不要说是江山,就连我自己都输给了易子昭。
他摇摇头,“没有,奴才没资格怨娘娘。”
“可是你代表他就可以。”我笑着道,话说得隐晦,他却听得懂,跟着笑道:“没有,只要娘娘觉得幸福就好。”
幸福?听到这个词,我突然觉得讽刺,“你从前不是这个态度的,你说顺着事情发展的状态走下去,有他一路指点,我就会成功的。”
他确实是这样暗示我的,我也挣扎了,努力了,可是却最终敌不过易子昭,想想,我也不过是个女人。
江山的责任何其大,我一肩扛不起来。
福公公低着头,突然笑了,笑得有些苍凉,他年老的脸上慢慢形成岁月的纹路,“就像主人说的,世事无常,很多事情不是努力了就可以的,那些都只是下下策,可以保全娘娘性命的下下策,现在娘娘与公主生命无虞,已经没有必要了。”
即便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可他还是称他为主人,而不是天皇,先皇,他的这份谨慎让我叹息。大半辈子都在深宫中成长的人,果然精明得可怕。
保全我性命的?闻言,我不觉苦笑,心内感动与心酸一并涌上来,心内沉沉的,是对他的那么份愧疚,我壮志满怀,想要为夏侯家夺回江山,也还清他的爱,可是却无能为力……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