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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男人终于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显出大片漂亮的腹肌来。
他是如此英俊,又这般卖肉,若是这幅姿态被拍成照片发到网上,怕是绝对压得过所有的当红小生——包括楚穆寒在内。
男人走过来,胡乱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为何,苏子幽见他擦头发的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便起身下了巨大的沙发,来到男人的跟前来了。
“我来吧。”她笑着说,伸手结果男人手里的毛巾。
偌大的柏家竟没有一个吹风机,无奈,苏子幽也只能替男人用毛巾这么干巴巴的擦,男人安静的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身看着窗外的夜景。
苏子幽站在男人的身后,俯身看着眼前的美男。
倒是映了那句诗:“你在窗前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
男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舒心的享受着苏子幽提供的擦头服务,不知为何,兀自的笑了起来。
“怎么?”苏子幽不解。
男人却继续笑着,低低的开口:“五年前我也曾站在你的位置上,给一个人擦头发。”
苏子幽心中突然感觉有些堵塞,却沉默着不开口,细心的用轻柔的抚着男人微微有些硬的发,堵在胸口的那团气,却迟迟不肯离去。
“她头发很长,每次洗头又不愿意用吹风机,非要自然干,我就只能准备很多干毛巾来,擦到她头发不再滴水为止。”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声音里,竟有种可以称得上是柔情的味道了。
苏子幽觉得,这份柔情,简直过分的残忍了。
“你的头发也很长。”男人突然开口,打破了苏子幽的暗自伤魂,“不会也不用吹风机吧?”
最后这句话,带上了几分笑意来。
苏子幽被这笑意搅的有些脸红了。
她悲哀的发现,哪怕明知对方不爱自己,哪怕对方在自己面前诉说着对其他女子的柔情,可是,对方微小的笑意,依旧能让自己面红耳赤。
而更可悲的是,这催心的折磨,也是自己自找的。
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听接下来的故事了。
“我家穷,没有买过吹风机。”苏子幽淡淡的笑着,嘴里虽然说这足以让所有女子羞愧的话语,尤其是还是当着如此有权有势,又多金的男子,一个“穷”字,似乎更是难以启齿。
但是苏子幽却不觉得羞愧。
也许,以前她会因为出身贫微而自卑,但是,如今她却不在会因为这等傻事觉得自己不够好了。
出身是天给的,又不是自己造的孽,又有何可以羞愧的?
卑躬屈膝下去,只能一辈子卑躬屈膝,倒不如坦然的面对,好争取在下一个路口的彻底翻牌。
“不过,我想我是不介意用吹风机的。”她接着开口笑着说。
男人闻言没有接话,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
男人住的地方其实有些偏远,所以倒也安静,窗外看去,只能看见很远很远的地方,几个零星的灯光闪起——那是我们整个帝京的缩影,在此时此刻,帝京的繁华热闹,都变成了这零星的灯光。
苏子幽很快帮男人将头发擦干了,虽然还有一些潮,但是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晾干,倒也不必担忧。
本想拿梳子给男子梳理一般。却不想,男人竟站起身来了。
这般,以她的身高,是再也够不着男人的头发了,所以梳理这件事,只能暂时作罢了。
男人起身站在窗前,任凭晚风吹过自己的发梢。
从苏子幽这个弧度看过去,恰巧,看到了男人心脏下方,大概五厘米处,那条不深不浅的伤疤来了。
像是着了迷,失了魂般,她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靠近男人,伸手,抚摸其男人心脏下方那极深的伤疤来了。
男人没有动,任凭她这般抚摸着。
“这是……”苏子幽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般的模糊不清,好像直接从喉咙里呜咽而出般。
好在,这声呜咽,倒是没引起男人的注意来,男人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
“聂七。”男人忽而开口了,声音里听出了几分苦涩来,他垂眼,也凝视着自己心脏下方的伤口,虽是在笑,可那笑容,确实那么的令人心碎。
“聂七,用一把我送她的匕首,以这种方式,将我的礼物,送还了回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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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陪我到成人礼()
柏亚川曾经想过很多次,问自己: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做?
还会相信那个聂家的女人吗?
最初的答案是否认的,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扼住她的脖子,然后慢慢施力,随着力道的加大,便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个女人因为痛苦而紧皱着的眉,和因为窒息而慢慢通红的脸。
或者他也可以像她一样选择用刀,只是不同的是,他不会如她一般,临时被人打扰,划错了位置。
他会一刀下去,冲着她的心脏,然后,看着她如同一只火红的蝴蝶,倒在血泊里,再也起不来,再也无法飞翔。
……
无论采用哪种方式,都可以置她于死地,毫不留情的,冰冷的看着她的呼吸慢慢减弱,看着她灵动的眼睛变的一动不动。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成千上万种残酷的酷刑在自己的脑海中演练过之后,他惊愕的发现,自己,其实并不像她死去。
恨,慢慢的,蜕变成一种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磨着他的心脏,让他寝食难安,痛苦万分。
我已永不见你,可你,依旧能这般折磨着我……柏亚川苦苦的笑着。
“我与聂七,是在六年前相识的。”往事娓娓道来,开口讲出心中多年的伤疤,原来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艰难。
“在我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只记得,那日天很蓝,空气很清新,所有的亲朋好友全都远道而来,只为为他庆生。
记忆里,那是个相当热闹的一天,父母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典,颇有些要搞得普天同庆的意思来。
损友楚穆寒和莫子睿还商量着,说要送他一份“大礼”,各种暗示这份大礼本来是打算在他明年生日的时候,打算当做成人礼送给他的。
他自然是知道这两个坏小子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了,正值青春期的一群半大的小伙子,脑子里能装些什么?
想必送的是个妙龄女郎,正要宽衣解带,企图与他共度良宵吧?
他对损友的这些损点子虽然没有任何兴趣,却在开门的那一刻惊了一惊。
“她在一开始,就表明,是来杀我的。”他继续诉说着。
这是事实。
一般,杀手似乎都很善于伪装,生怕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个女子,却这般大胆,闯进了自己的卧室,却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没有杀自己。
“她当时意识到我只有十七岁,所以,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没有划下去。”
他回忆着那把匕首冰冷的触感,回忆起他一开门,就被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抵住了喉咙——是的,女人对人体的把握实在是精确的过分,哪怕是那把匕首已经能将他的脑袋割下,可是,那个女人却依旧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我问她为什么不杀我,你猜她是如何回答我的?”他低低的笑着,似乎自己在讲一件尤为好笑的事情一般。
在面前的少女表示了不知道之后,他顺着继续开口:“她说,她想要活到十八岁,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希望自己在成年以前,千万不要因为执行任务死去,所以,为了辟邪,她不杀未成年人。”
这理由似乎幼稚的可笑,可是,这可笑,却也让人无比的心酸。
杀手,多少都有些迷信,毕竟手上沾上了太多的鲜血,太多的性命,有一些信仰作为所谓的“迷信”,或许能得到短暂的心安。
而就是为了这短暂的心安,这可笑又可悲的信仰,救了他的性命,让他活了下来。
就是为了这短暂的心安,这可笑又可悲的信仰,让他的人活了下来,心,却彻底死去了。
“我当时年轻,多少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又看她漂亮,便调戏她问道‘今日可是我生日,你就这般走了吗?多少,要意思一下,留个礼物吧?’”
如今想想,他当时真是傻的可爱,对方的刀都驾到他脖子上了,可是,他竟还是有闲心,认为对方是楚穆寒和莫子睿那两个损货送来的“大礼”。
而这特殊的出场方式,不过是为了引起自己的兴趣罢了。
“我当时只不过是想要骗她留下一个吻,或者其他什么的,哪里想到,她竟一本正经的回过头来,歪着脑袋,问我‘生日都是要送礼物的吗?那一般,你们都会送什么?’”
他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已经走到门口的美丽女子,微微一停顿,转过身来的情景。
修长的腿,立在原地,纹丝未动,只是上半身微微的扭转,露出半张绝美的侧脸来。
那美的有些妖异的侧脸,此刻,却带着一股懵懵懂懂的单纯来。
这妖异与单纯的极大反差,这此刻,却又是那般的和谐,一时之间,让他看愣了。
大抵是他发愣的时间实在太长了,少女眨巴了几下狐狸眼,轻轻咬了下嘴唇,先行开了口。
“她说‘我没有过过生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日,如果,今天我送你一份礼物,你可不可以明年的今天,也送我一份礼物?我想,明年我可能就要十八岁了。’”
她说的是那般的诚恳,甚至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什么样的人,会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呢?又是什么样的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一个简简单单的成人礼,也许,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简单不过,迟早会来的,可是,对某些人来说,活到那个时候,都已经成了奢求。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心痛……她很瘦,真的很瘦,当时她的个子就有一米七了吧?可是体重都不到一百斤,她说是因为自己的训练导致骨头很轻,不是自己营养不良,可是,我看就是营养不良,要不然,怎么能总是要人疑心她会不会被风给吹到?”
他当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萌发出一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而实际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
他走上前去,从少女的身后,将她抱住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少女的身体一僵,手里的匕首也被突然握紧,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依旧抱着她,将脑袋放在她的肩头,待少女的身体慢慢恢复以往的柔软的时候,他侧身到她耳边,轻声对她说。
“我说‘我明年的今天,会送你一份礼物,作为你的成人礼,但是,你在此之前,要做我的女朋友,和我谈一年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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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只谈情,不作爱()
记忆里,那只狐狸沉默了很久,然后,轻轻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忽而笑了。
这么一笑,如春风拂过湖面,柳梢绿上枝头,生生能让人的心跟着化了。
她本就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这样一笑,眼角的妩媚展露无遗。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这极其妩媚的一笑,却天真无邪。
女人长着一双很好看的狐狸眼,当她眯起双眼笑的时候,活像一只狐狸。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雪白的狐狸,总是缩卷着尾巴睡觉,睡觉时眯着眼睛,像极了少女此刻的模样。
“好。”那颗红似樱桃的小嘴儿微微张开,带着些许的笑意,轻声说着。
他还来不及心中狂喜,便有听见她踮脚在他耳边说:“我们谈情,不作爱。”
她眼角的余温,惊艳了时光。
“她答应了。”饶是在现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柏亚川的嘴角仍然会不自知的微微向上扬起,“然后,我们就恋爱了。”
这段恋爱,听上去似乎有些荒唐。
仅仅见过一面,对方是来取自己性命的杀手,可是,他却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
更加不可置信的是,这个杀手居然还同意了!
简直荒唐至极,无稽之谈。
可是,又有那段感情,会在理智的控制范围之中?
当时他明明知道她不爱他,但是依旧忍不住为她而着迷。
是啊,怎么能不着迷呢?她是那般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