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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季青跟谢贤只是出来走走并没有想要打断季明清跟陆轩的意思,因此他们在廊下站着看了会儿后就打算回去,毕竟季青大病初愈也不太适合在这种仍旧清寒的天气里站太久。然而正当他们准备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的时候季明清跟陆轩突然做了一个十分暧昧的动作——季明清放下自己手上的剑然后伸手握住了陆轩执剑的右手。
其实如果单从师徒练剑的角度来看他们这样做也无非就是师傅在手把手地教徒弟正确的剑招动作而已。但关键是季明清跟陆轩根本不是师徒,他们现在练的剑招都出自同一个人——刁钻古怪的季卿。
而且最重要的是,谢贤在这两个人挥剑时看向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完全不属于普通朋友之间的温柔和迷恋。
这就稍微有点问题了。
于是谢贤搂着季青既惊讶又颇有些好玩地笑了出来,他垂下头靠近季青的耳畔用带了笑意的声音道:
“看来明清跟陆轩玩得挺熟的嘛,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很好的伴侣呢?”
而季青的表情就不像谢贤这样轻松愉快了,她抿着唇定定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神色莫测。过了一会儿后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谢贤低声道:
“得找个机会跟他们两个谈谈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冤枉他们。”
“嗯,好。我会找机会跟他们聊聊的。”
闻言季青很是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谢贤回房去了。
就在这天傍晚,季府用晚膳之前,谢贤十分难得地在他日常处理谢家事务的时段内花时间去处理了一件与谢家利益无关的事情——跟两个似乎是情窦初开且动情对象略有些特别的少年郎谈心。
不得不说谢贤还是很对未来小舅子负责的。
而这次谈心的主要对象季明清跟陆轩此时正一头雾水地坐在谢贤日常办公的桌案前,正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对面这位平时眼里只有他们季青姐姐的富商审阅文件。
坐了有一会儿后季明清忍不住了,他试探地开口问道:
“谢贤哥……”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谢贤拿着笔看着刚送上来的各方报告头也不抬:
“说吧,你们两个练剑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季明清跟陆轩的心脏狠狠地颤了一下。
“不要跟我卖关子也不要试图骗我,你们现在还没那个本事来跟我对着干。”
季明清跟陆轩愣了愣,然后开始快速而慌乱地交换眼神。
陆轩:“怎么回事?这几天练剑谢贤哥有来吗?”
季明清:“不知道啊,我没看到啊。”
陆轩:“那谢贤哥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试图将单人剑招改成双人的事的?”
季明清:“可能今天下午我纠正你错误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陆轩:“……”
还没等他们两个用眼神交流完对面低头审阅文件的谢贤就有些不耐烦的抬头敲了敲桌面,完全没有对着季青时的温柔平和。
“商量完了吗?可以说了吧?”
季明清跟陆轩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季明清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谢贤哥是怎么看出我们两个在改剑招的?”
噢,原来是在篡改季家剑招,看来青儿是白担心了。
“没什么,只是今天下午看你们练的跟以前不一样有些好奇罢了。”
说着谢贤就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看向有些窘迫的季明清挑眉笑道:
“翅膀硬了啊明清,连自家的剑法都敢乱改了,你就不怕你母亲知道了罚你们跪祠堂?”
闻言季明清愣了愣,他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陆轩一眼然后语气有些着急的说道:
“都是我要改的,陆轩只是陪我……”
“那你练会一整套剑法了吗?”
谁知季明清跟陆轩一起很是肯定的点点头,答道:
“都会了。”
“达到你们季卿姐姐要求的水平了?”
陆轩季明清:“……”
无聊的重新提起笔,谢贤垂下眼帘接着批阅起自己面前的文件来,他头也不抬地对季明清跟陆轩说道:
“我今天什么也没看到你们也什么都没做,下次自己小心点。”
闻言季明清跟陆轩再次互换了一个眼神,满脸的惊讶。
“出去。”
“是!”
两个少年答了句谢后非常听话的立刻滚了出去。跨出房门前季明清还很贴心地为陆轩扯平了身后被坐皱的衣袍。
房间安静了下来。谢贤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房门,眉头微皱——按他们两个现在这种用眼神就能交流的情况来看即使当下没出什么岔子以后也肯定会出岔子的。陆轩还好没怎么开窍,可是季明清显然已经有这方面的意思了——刚刚那下意识的一瞥里所包含的急切与心疼绝对不是用朋友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稳重了吗?”
谢贤轻叹一声,深感头痛。不过谢贤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接下来的日子非常重要——再过两天就是祭天仪式了,倚梅轩已经做好了解救刘辉的准备,宫里季卿也已经准备就绪,现在就差季府了。
季府决不能成为刘非寻要挟陆府、谢家以及倚梅轩的筹码,而谢贤也绝不会再让刘非寻的人碰季青一根手指头。
绝不会了。
第66章 士寂(上)()
仔细将手腕上的墨兰发带藏进袖子里以保证等下不会溅上温热的鲜血。藏好后季卿又拿起梳子开始慢慢梳直自己的青丝,美艳的凤眼里满是平静与淡漠。
“吱吱吱,吱吱。”
站在桌上仰望着季卿的墨玉轻轻发出叫声,用有些好奇地眼神看着自家主人用各种工具细细打理自己。
季卿透过边缘有些斑驳锈蚀的铜镜观察自己刚刚梳好的头发,在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她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低下头对桌上正准备捣鼓她玫瑰膏子的墨玉道:
“墨玉乖,去吧盒子拿过来。”
墨玉很快便叼来了一个只有它脑袋大小十分简朴的小圆盒子放到了季卿面前。季卿伸手取过然后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丸药。
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
这是季卿用乌尔图索带给她的药材做的回缓丹,能够在一段时间内缓解身体上的各种疼痛与不适。当然,这种压缩自身痛苦以达到短时间便利的行为是会有副作用的——在药效退却之后身上的痛苦与不适会加倍奉还。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了。季卿之前在流芳堂时曾通过改变自己所用药方里的药材与其用量来提高药效跟强度,但是由于前些日子在冷宫里受的折磨太过伤身因此季卿努力调养了这么十几天也没将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休养到最好,她身上现在时常发寒畏冷,胃也常常疼痛难忍,在这种不确定的情况下她根本不能保证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感觉丹药已经沉入腹部之后季卿再次透过铜镜端详了一下自己。很好,可以开始了。
走出冷宫正殿季卿慢慢踱到那棵茂盛的紫荆树下,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到冷宫大门下。
很好,外面只有两个人。
也许是因为刘非寻今天要在祭天仪式上宣读刘辉病死自己继位的“遗诏”所以没空也懒得再搭理她这个即将成为弃子的囚徒,又或许是因为她这么个病怏怏的大小姐实在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今天派来守卫冷宫的人手出奇的少出奇的没用,全是小太监。不过刘非寻可能要因此感谢自己了,毕竟监控得太严她季卿也不好出去,说不定到时候一耽误刘非寻的小命就没了呢?
退回紫荆树下,季卿看看天上没什么卵用的太阳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还早,仪式还没有开始。
垂下眼眸,季卿抬起右手开心地在盖住发带的袖口上落下一吻,她轻轻一笑,自言自语道:
“等你回来了我一定要让你给我种满院子的梧桐树。”
季府。
谢贤穿着一身银边刺绣的紫缎剑袖锦衣拿着玉骨折扇负手站在常青藤游廊下,身旁是一脸严肃凝重的季明清与陆轩。
“你们听明白了?”
季明清跟陆轩双双点头,一起低声答道:
“明白了。”
季明清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丝冷硬凶狠之意。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不会让他们再碰姐姐一根手指头,谁进来我就断谁的腿。”
闻言谢贤微垂的眉眼第一次有些严厉地看了一眼谢贤,他用不容置疑又略带训诫的口气对季明清跟陆轩道:
“这不是战争也不是反抗,这是保护。不要将自己对别人的恨意代入你对所爱之人的珍护之中,这是极其不光明的事。”
季明清仿佛是被烫了一下一般眼皮狠狠一跳,随即便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低低答了句是。
收回目光,谢贤握紧手上的折扇稍稍缓和了语气。
“记住,无论如何你们手上都不能沾血,若真的情况紧急断手断腿即可。”
季明清与陆轩有些惊讶地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十分识相却又迷惑地点头答是。
“好了你们去吧,保护好自己。”
“嗯。”
“嗯。”
转身走出两步后陆轩跟季明清突然又停下来回头看向谢贤,两人诚挚而凝重地对依然站在原地身姿挺拔的谢贤说道:
“谢贤哥,小心。”
谢贤的背影似乎是动了动,他背对着两个晚辈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里显然带上了一丝笑意与温柔。
“先管好你们自己。”
日晷慢慢碾过,逐渐接近祭天仪式的开始时间。
季卿带着墨玉翻出冷宫宫墙然后消失在冷宫旁的狭窄宫巷里。游廊下的谢贤缓缓打开自己手中的折扇,目光冷冽的看向皇宫的方向。倚梅轩的贺星雪扯下脸上的面纱回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赵秋容与苏源,然后轻轻点下头。远在西北的陆越松紧捏着季卿送他的那个锦囊与季明修季明清一起凝神静坐等候京城里的风云变换。早早隐身于京城暗处的敛寒营副将刘鑫郑重地戴上头盔,他重新擦拭了一遍佩剑,静静等候着来自于倚梅轩的指示。
时间快速而缓慢地爬过,最后指向一点。
“铛!铛!铛!”
辰时三刻,仪式开始。
第67章 士寂(中)()
符纸被丢入祭鼎,明黄色的火焰轰地照亮了刘非寻故作严肃却又兴奋痴狂的脸。
跪拜诸神、上香、向列祖列宗上香、跪拜,最后再对诸神行三跪九叩之礼。等刘非寻按章程行完礼后差不多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不过从他仍然兴奋狂热的双眼里乌尔图索还是能看出他根本就不累——毕竟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只见刘非寻行完最后的三跪九叩之礼后并没有按照程序从祭台上下来,而是满面笑容的从身旁的一位太监手上拿过一份明黄的帛书,然后说道:
“各位爱卿!本王今天要在这祭天仪式上宣布一件事!我父王,先帝刘辉陛下已于两日前驾崩!”
此话一出台下站着的各个官阶的官员们都坐不住了,哗的一声便开始喳喳切切地议论起来。
“众位爱卿!”
刘非寻兴奋地站在祭台上喊道,嘴角浸着志得意满的微笑。
“我父王临终前曾留有遗诏!遗诏上写明王位传授于我。而这份遗诏就在我手上!”
这下台下的情况早已不是议论纷纷而是炸开锅了。其他的几个已经成年或者即将成年的皇子都脸色铁青极其难看的看向刘非寻,目光阴狠毒辣。
“为了避免众位爱卿或者皇弟们对这份遗诏有所怀疑我现在就将遗诏宣读,还望众位爱卿以及皇弟们听仔细了!”
说完刘非寻便将手中的帛书打开然后念了起来:
“朕今寿至,龙驭宾天,宁亲王大皇子刘非寻,人品贵重,温和宽顺,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帝位。”
念完后刘非寻十分得意的扫视了一遍台下的其他各位皇子,然后抬起头一字一句地笑道:
“各位爱卿以及皇弟们,你们明白父王的意思了吗?”
台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诚惶诚恐,但是却都没有选择跪下迎接这位新帝。
“到底是威信跟手段都不够啊,连这么一场闹剧都收不住。”
站于远处城角阴凉处的乌尔图索无趣又轻蔑的勾唇笑了笑,觉得刘非寻这个位夺得实在是毫无气势跟威信可言。
就在整个局面陷入僵持的时候远处负责禁卫的禁军们突然间开始骚动起来,然后刘辉沧桑而又威严持重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并炸响在这个凌乱的格局里。
“假传圣旨,犯上谋逆,给我拿下这个逆子!”
几乎是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