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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告诉我。”
“嗯,好。”
陆越松轻柔缓慢地进入了季卿的身体。
“嘶!”
季卿倒抽一口凉气,登时便觉得浑身冒冷汗,她的手紧紧抓着陆越松的小臂,眼里有些委屈。陆越松停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轻抚着季卿的背安慰她,一动不动地生怕再弄疼了她。
季卿看他忍得辛苦也自知这么保持着两人都只会不舒服,因此便开口道:
“没关系,我不怕。”
陆越松有些诧异,他垂头心疼地看向季卿。于是季卿又重复了一遍。
“没关系,我不怕。”
陆越松默了默,然后低声道了一个好字。
这一次陆越松没有再温柔缓慢地推进了,他一挺身直接就进去了。季卿一时间没适应过来登时便被疼得直缩起身子,身上冷汗一层层地下。
“阿卿,”
“没事。”
季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了缓,然后她再次对上陆越松的目光,笑道:
“没事,我不痛。”
陆越松幽深的目光闪了闪,然后他将头埋到季卿的发间吻了吻她的面颊。
前期的疼痛过后便是令人难以自拔的酥麻快感,季卿在令人疯狂的情潮中软着身子迷失了方向,她双手紧抱着在她身上起伏的陆越松,双腿也紧紧缠在陆越松精瘦的腰间,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了一般只会紧抓着那块漂浮在眼前木板,然后随着汹涌的快感和情潮一步步地沦陷下去。
床榻上层层铺开的衣袍像是松软的雪,装着两个紧密相连的人,散乱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就像是他们两个梳不通理不清的繁复情思。季卿意乱情迷地与陆越松十指相扣,觉得她这一生恐怕再不能如现在这般幸福了。
“我爱你,季卿。”
这是季卿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有一枚温柔的吻轻轻落到了她的眉眼间,季卿闭着眼嘴角浸着笑,用微不可闻却满是欣喜愉悦地答道:
“我爱你,越松。”
第94章 舍弃(上)()
出发之期已至,季府众人前来为季卿跟陆越松送行。
季忠臣搂着含泪的李思敏走上前来,将手中一包新做的两身衣服递给已经上马的季卿。李思敏泪眼婆娑地望着季卿重重地叹了口气,满是不舍和担忧。
“这是这段日子紧赶慢赶给你做出来的两身新衣,布料虽然不比你平时穿的但是好歹结实,你穿起来也算舒适,西北遥远,在外总比不得在家里,你被宠惯了,吃了委屈要自己懂得排解,不要苦了自己。”
说着李思敏便伤情地滚下泪来,她偏过头抹去眼角的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若说上次她还能镇定自若地送季卿走,那只不过是因为季忠臣跟季明修都跟着好歹能护着,可是这次……这次她身后可就没人了啊,就算有个陆越松但陆越松首先是个将军啊,家国难两顾,纵使陆越松再深情那也架不住一个将军身上所肩负的责任。
更何况陆越松本身也是个极负责任的人。
李思敏这一哭季卿便也难过的仿佛身处油锅之中,她带着满腔愧疚和坚决,强忍着泪水点头安慰道:
“我知道的敏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会谨慎小心行事的。”
一边的季忠臣也轻拍着李思敏的肩柔声道:
“阿卿又不是那些寻常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一般人是伤不到她的,更何况这还有越松呢,只要阿卿好好地待在军营里不擅自行动她就不会有事,你放心。”
说着季忠臣便几记眼刀直飞骑在马上的陆越松跟季卿——护不住看不住季卿陆越松你就别回来了,待不住擅自行动被我知道你就别给我回来了。
几乎是同时,陆越松跟季卿的心都震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在心里给自己划了条警戒线。
季卿正装模作样乖乖巧巧地低头受训,季明修跟季青就已经走了上来。季青面色切切地看着季卿似乎有很多很多话想要交代,但最后她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她走上前去拍了拍季卿抓着缰绳的手,温柔而不舍。
倒是季青身后的季明修开口说道:
“多长点心,哥哥这次不能陪你了。”
闻言季卿心头一酸,她看着仍旧一脸平静神色沉稳持重的季明修,有些不忍地点点头。
“好。”
季明修又偏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越松,语气里不觉便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我妹妹还没有跟你成亲,越矩的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做。”
陆越松听后只微微垂下眼帘,面不改色地颔首道:
“知道。”
仿佛那一晚上的欢纵都被他吃了一般。
谢贤摇着扇子站在后面朝季卿跟陆越松轻快地笑了笑,满怀信任。他头一次十分正经客气不带嘲讽地对季卿道:
“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可别让我等太久。”
闻言季卿长眉一挑,有些稀奇但也还算正经地半开玩笑道:
“长姐为先,等我们喝完你跟大姐的喜酒后再请你。”
谢贤登时便愣了愣,随即他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起来然后抬眼更为严肃认真地点头道:
“说的也是,那我便等着你们回来喝我们的喜酒了。”
一旁的陆越松忽然开口说话道:
“一定。”
“好了,你们该走了。”
季忠臣打断几人神神叨叨的辞别对话,重新换上平日里那副威严持重的长辈模样,严肃中正地抬起头冲陆越松说道。他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出发的时辰已经到了。于是他捞着眼睛再次泛红的李思敏往后退了退给季卿他们让出道路,语气平缓沉重。
“走吧,到时间了。”
陆越松跟季卿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拉动缰绳。马儿躁动起来。
季卿双腿夹着马腹在马上笑意盈盈地冲后面一直眼巴巴望着她跟陆越松欲言又止的季明清和陆轩朗声笑道:
“再见。”
她目光偏转望向一直沉默不语微笑着看着她的雀玉,然后两人心照不宣地点头以示告别。
“出发!”
陆越松一声令下,然后缰绳一拉便出发了,季卿跟上走在他旁边,腰间的链剑隐隐透着一股子阴寒凌厉的光,他们的身后是整齐划一的护送军队,默默跟随着他们远赴无比熟悉的漠漠西北。
等队伍走远看不见后季府众人便气压低沉的准备回府。雀玉若有所思地默默缀在众人后面,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走了没几步稍微走在她前面一点的季明修便十分无奈地转过身看向她,半是责备半是宠溺地拉过她小声责问道:
“好好的想什么呢,不看路等会儿就摔了。”
雀玉闻言便抬起头看了季明修一眼,神色犹疑。眼力毒辣的季明修一下子便抓到了雀玉眼神里的疑虑,于是问道:
“怎么了?”
雀玉眨眨眼,忽然就勾唇笑了笑,她压低声音轻轻说道:
“你刚刚对陆公子说的那番话,可是发现了什么?”
霎时季明修便觉眉心一跳,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季忠臣跟李思敏,微皱着眉噤声对雀玉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雀玉再次眨眨眼,然后明了地点下头。
事实上在那晚欢纵之后出发之前季卿有去找过季明修。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季明修在妇科这方面的医术学得比她好……得多得多得多。
当然也不能说季卿的妇科学得渣,切喜脉、安胎、配药、禁忌、接生等等等等她都会,也掌握得很不错,但也只是很不错而已——跟她医术方面几乎尽得李思敏真传的大哥季明修相比她的成绩大概也只能算是勉强混上了个良。
所以在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三天,季卿找到了季明修,为的是请季明修为她配一副药力强劲的避孕药。
第95章 舍弃(中)()
其实在找季明修之前季卿已经自己给自己配了一副药喝过了,只是她深知自己在妇科方面的不足因此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来找了季明修。
季明修得知这件事后当时的反应可以说是惊怒交加暴跳如雷了,与平时成熟稳重安定自守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季卿拦着恐怕在那天下午京城百姓间便会流传出:“季府大公子与抚远嘉定将军反目成仇,在陆府刀箭相加以命厮杀。”的谈资来。
当时季明修气急败坏地看着拦在门口的季卿,心痛至极。
“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马上就要去西北了你还让他碰你,你当真以为这是出门游玩吗?!”
季卿紧守着关上的房门,神色坚定毫无悔意。
“就是因为我们要去西北了所以我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交付自己,春花秋月,良辰美景,闲庭花落,这样的太平和安宁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所剩无几,哥哥,西北是地狱,我怎么能让自己的一切在地狱里被托付给越松呢?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从来都不后悔。”
“你不后悔?那你知道以你现在的体质能有个孩子是多困难的事吗?你知道这一碗药下去对你的身体又有多大损害吗?!”
“我知道,我知道。”
季卿几乎要滚下泪来,她咬着唇双眼泛红,却依然不依不饶地要求这一碗药。
“可是哥哥,我现在不能有孩子。”
听到这句话季明修恨不得上去就狠狠抽季卿一耳光好打醒他这个狠绝的妹妹,这都造的什么孽啊。季明修用尽全力忍下烧到心口的怒火,目光锋利地看着季卿恨声道:
“陆越松呢?他怎么说。”
季卿摇摇头,兀自笑了笑。
“他不许我喝这些,我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将我留在京中安养自己独自一人去西北的打算,可是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在这里傻等着他回来,我在他身边起码还有能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尽力将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可能,我不能就这么在家里傻等着他,假装看不见不知道他在西北走鬼门关。”
季明修怒极反笑,他道:
“所以你现在要伤害自己牺牲现在或者以后的孩子去跟随他?”
季卿浑身一颤,她微张着嘴愣了一愣,惊慌和不忍快速掠过她的面容。随后她闭上眼,点头道:
“哥哥,这是我自愿的。”
季明修被季卿这句话给堵得厉害,他气不过又说不得,胸口咚咚咚地闷痛得仿佛要涌出血来。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质问季卿道:
“你自愿的?好一个你自愿的,到时候你敢这么理直气壮地去跟陆越松说吗?你敢这么理直气壮毫不犹豫地去跟他说你已经把可能出现的孩子给亲手抹杀了吗?你敢去跟他说你为了能跟着他一起去西北而不顾自己身体硬生生地灌了药吗?你莫不是还期望我替你瞒着吧?”
“哥哥……”
季卿双眼直直地看进季明修怒火中烧的眼里,眉睫眼角皆是凄切的恳求。
“哥哥,求你了。”
闲庭花落、檐上白雪、薄雾凉风、水中月鬓边花,那些远离战火的一切美好与不美好你们都还有机会品尝,可是陆越松与她已经没有了,远方的战争、近处的胡人、贴身的刀箭,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里他们两个只能背靠背互相信任,如果江国要破那么胡人的铁骑必将首先踏过他们的尸首,如果胡人当败那么黎明前的黑夜必将首先由他们去试探。
所以我现在求求你了哥哥,帮我断了所有要离开他的可能吧,那样的长夜我想陪他一起熬过去。
季明修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他深深地凝望着守在门口背脊笔挺神情坚定的季卿,发现自己再也不是那个稍稍一命令就能让一直缀在身后的跟屁虫言听计从的漂亮哥哥了——他那个一直想要护在身后只有他跟姐姐才能欺负的小姑娘终于可以自己做决定飞走了。
那他还坚持什么呢?至始至终他要求的只不过是身后的小季卿能够一直快乐调皮罢了。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季明修收起了心里又酸又苦的惆怅以及难以言表的心疼,背过身用一如既往的沉稳语调说道:
“药我给你,事我也会帮你瞒下去,去了西北以后自己多加保重。”
温热的风推开雕花木窗,大喇喇地闯进来有些粗暴地卷起季明修的杏色衣角,衣袍上那只用月白丝线绣的英武矛隼在轻轻晃悠间似有展翅高飞之势,翩翩欲飞的样子直衬得季明修颀长挺拔的身影多了些萧瑟失落之态。
季卿望着那个背影,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刺喇喇的酸涩感,她低低唤了一句季明修,莫名的感到心酸。
“哥哥……”
谁知背对着她的季明修却极轻极落寞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