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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一样,你害不害臊呀罗门烈!”我一边好笑着揶揄他,一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在我们面前十米处,有座巨石。此石形同巨龟,匍伏于洞中。石上绿苔潜生,如千年灵龟上之绿毛。
龟石背上有一株老榕树,气根下垂,又长成多株新树,独木成林,盘根错节,牢牢的生长在这龟石之上。紧靠着这龟石,南北各盘踞着两条流水道,流水道迂回曲折,蜿蜒向上。
向上!
我无比讶异,这流水怎么向上流的?
远远望去,两条流水蜿蜒盘绕龟石直上,犹如双龙在嬉戏,水流清澈,水声悦耳,似溅玉飞珠,烟虹雾彩,美不胜收。
我们靠上前,才发现水流的另一端深埋在老榕树枝干中,而老榕树的根植因年月的久远,早从龟石上探入桥下河底,古人估计就是利用树枝中空等平与倒抽原理,设计了这样一个倒流的漩涡。
越过水流,我们很快发现这龟石上有一扇很隐蔽的门,有一人之高,被绿苔秘密覆盖着,门边上似乎刻有字。
我用短匕首将石上绿苔小心翼翼地刮开,一团蓝绿光透出,这龟石也是透明的!龟石上刻的是用朱砂烙下的汉鼎繁印篆体,似乎写的是“玄武门”三字。
难道在这巨大的石头上真还有一扇门?我狐疑起来,用手扶着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若真有门,难道需要开启机关?我又往旁边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摸到湿漉漉的一手青苔,顿感恶心,赶紧往衣服上擦了擦。
“云真!”罗门烈忽然叫了起来,声音似乎在颤抖。
我看向他,见他的脸色发紫,感觉有些不妙:“怎么了?!”
他指着龟石上的绿苔,结巴地:“这这东西会动!”
被他这么一嚷,原本以为是绿苔的物体,竟然张开了翅膀,扑哧扑哧地飞了起来,群体相当庞大。
看清楚这些东西之后,我脸色一变,急喊着:“门烈,快拿东西盖住自己!这是毒蛾子,它们身上的粉尘会让你中毒的!”
那么巨大的一群毒蛾子,还全身都是墨绿色的,可见毒性十分强。
罗门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阵仗,一时慌了起来,脱掉衣服盖住自己,但还有不少粉尘扑落他身上,那些粉尘如烧炭般碰触他裸露着的肌肤,瞬间焦黑一片,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我脱掉上衣,蒙头盖脸,之后翻身上石头,将那榕树折断一大枝,跳到罗门烈身边朝那些毒蛾子群猛挥,将它们打散,不让它们靠近。
那些粉尘掉到我双臂上,火辣辣地刺痛着,如火烧一般。
罗门烈被灼伤得活蹦乱跳,一不小心撞到护在旁边的我身上。
我的脚下猛一打滑,我心里暗叫糟糕,就往河里坠去。“噗通”一声入水,激起巨大的水花,留在耳旁的是罗门烈惊恐失措的声音:“云真——”
第67章 河道中河()
入水那一刻,只觉浑身极冷,但还不至于让手脚僵硬动弹不得。
我憋着气,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当我想探头出水,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我借着水面透过来的蓝绿光,发现缠住我的是这河中一大团酷似海藻的物体。我不得不翻身潜下去解开脚下束缚。
这一潜,则被水中光景惊呆了。
这是什么!
在我眼前,仿若一个光怪陆离的水中世界。
老榕树延伸下河中的树根,放肆地在水中盘踞,由于水流的缘故,它们似乎有生命般八爪鱼,根须漂浮张扬,粗大而盘根错节,绕着河道两壁、探入水中石缝,缠绕成一个神秘而诡异的世界。
在这错综复杂的根枝系统里,还寄生着不少会发光的浮游动物,让这树底世界看起来像极幽灵宫殿。而树正中底下,则是另一条看似静止的河,颜色比我眼前水的颜色要浑浊些。这样看上去,这树的“宫殿”就好像在空中飘着,而我则像在云空中潜泳。
这是一条河道中河!
河里有无数枯枝烂叶,沟堑光影深浅不一,怪石嶙峋。浑浊的水时不时地被翻滚着,好像里面藏着什么极大的东西似的。
我再仔细一看,差点呕吐出来,喷了好几口泡泡。
那是无数具沉浮着被泡化了的尸体,有些只是狰狞的白骨,有些半腐烂半膨胀,更有些张牙舞爪像要爬出河中河那样,都离我两丈远,看得我魂飞魄散。
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并没能飘出那条河中河,就只在那河底里混杂着大量的烂叶搅拌翻滚着。
想起山洞中那高度腐烂的尸肉,我顿感胃液翻腾,一口气上不了,被呛了好几口水,胸口仿佛要炸开了,脑子不听使唤。
我伸手想摸腰间的匕首,可怎么摸都没摸到,可能是在落水时掉了吧。不得已,我伸手去极力扯开我脚下的束缚,无奈越扯缠得越紧,扯脱不了。吐出几个水泡之后,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刺骨寒意袭来。
要死了吗?我当时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念头,手脚无力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
就在我感觉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有人潜了过来,以嘴封住我的嘴,渡了一口气进我嘴里,然后手持一把短匕首,绕我一圈,割开缠住我的所有束缚,随即一手在前划水,一手扶住我的腰身往上升。
罗门烈?他下来了?
有了氧气,我开始恢复了些神智,睁开眼想看清眼前的人。
不像啊,眼前的这个身影比罗门烈更精瘦,而且力气很大,他托着我的腰身一直往水面游升。
一窜出水面,我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气,并剧烈地咳了起来。
那种缺氧窒息的感觉,真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细思极恐!
足够清醒之后,我顾不上找罗门烈,极力举目寻找着刚才那个身影。
在离我不远的前面,那个身影始终背对着我,湿漉漉的发丝贴在后脑勺上。他穿着黑蓝色风衣,正将一个黑匣子往背上甩,黑匣子约长一米,宽十几厘米,黑匣子上方还露出半截手柄,我粗略估计那里面装着的可能是一种类似剑的武器。
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男子稳稳地停浮在水面上,双臂以一种八卦太极的方式扇水,水滴随着他的动作闻风而起,以千丝万缕的姿态扑向顶空。
这妥妥的绝世高手啊!我心里惊叹道!有那么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种绝世高手不是应该存活在书里吗?
我几近崇拜地仰视着他,不想却看见在我们头顶上空,那些毒蛾子已经形成一股墨黑色龙卷风,在围绕着罗门烈盘旋。
罗门烈用衣服裹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并蜷缩着身体紧紧靠着那龟石,动弹不得。
那神秘男子以掌激起的水花,如千万利剑般刺向那些毒蛾子。
第68章 名为陆吾()
中招的毒蛾子纷纷坠落,不一会,地面上就铺满了死蛾子的尸体。
男子的动作随之一变,掌下的水纹像被操控般跟着掀起数米高的浪墙,若刚才水滴状如针,现在就是水纹成墙,在我眼前以网状成结界罩向罗门烈,瞬间解了他燃眉之困。
那毒蛾子怕水,剩余没死的那些看见这般水状天罗地网,都纷纷逃命去了。不一会,洞内恢复了安静。
男子收掌,翻身上桥,身姿轻盈似蝶,落地无声。随后他回身,朝我伸出一手。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这张脸清冷傲气,五官分明,琥珀色星眸如海。
是他!我内心掀起数丈狂澜。难怪如此熟悉,我遇见过他,在古今当铺门口、小镇的车站门口,甚至在埃及地下神庙里
我一时怔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是是你!”
他见我呆愣着没伸手,好看的眉头一皱,修长的身子向前一倾,不容我反应,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我从水里提了出来。
由于我的上衣在坠河时丢失了,只着一件紧身背心。一出水面,遇冷就着实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男子看了看我,脱下自己的黑蓝色风衣,扔给我之后,便走到罗门烈身边,蹲下去检查罗门烈的伤口。
我拎着他的衣服,难以掩饰心中泛起的狂澜。我躲到一大石头背后,将身上湿漉漉的背心换掉,穿上他的风衣。风衣带着他的味道,让我内心冒着无数粉红色,艾玛,忽然感到好羞涩哟!
无奈,风衣实在宽大,让我看起来十分娇小,我索性挽起袖子。
换完衣服之后,我来到罗门烈身边,发现他的伤势实在严重,身上的皮肤有百分之六十面积被毒蛾子的粉尘粘上,灼伤范围很大。
他几近呻吟,出现高烧状态,而且气如游丝。
我心底里升起一丝恐惧,在这样的环境中,高烧意味着死亡,我怕他撑不下去,要交代在这里。慌张之间动作也不大利索地搜索着背囊,找出药物,想给他涂上。
可男子却制止了我:“别动他!”话音未落,他自己倒是站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十五公分长的瑞士刀,转到龟石后面,刷刷地刮下厚厚一层青苔,然后捧过来将其涂在罗门烈被灼伤的肌肤上。
不一会,罗门烈被这些青苔裹满全身。男子弄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径自找地方休息。
我焦急地守在罗门烈身边。背囊里已经无水,我本想去河里打些,一想到这河中河那些腐尸,就忍不住呕吐了,本能地拒绝。
那神秘男子这时扔过来一支矿泉水,我感激地朝他点点头,就立刻打开喂罗门烈喝些。
不知道是青苔起了作用,还是其他,大概三十分钟后,罗门烈的气息竟然渐渐平稳了。
难道天地间事物真的相克相生?毒蛾子栖息的地方有化解它毒之物!我惊奇地望着这个神奇的男子。
那年轻的男子看着裹成一团绿的罗门烈,说了一句:“罗氏一族不该如此不堪一击!”
我没理解他话中意思,只盯着他问:“喂,帅哥,你叫什么名字?我们真是有缘分啊!上次在地下神庙的时候,多亏你救了我啊!”当时他被裹成木乃伊,害我以为他起尸了,变粽子了!世事难料啊,没想到我们兜转了一圈,又见面了。他还真如和尚说的,活着逃出来了!
“在下陆吾!”他的语气有些冷淡,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唠叨,而且看起来似乎很疲倦,回答自己名字之后便不愿再搭理我,闭目养神。
刚刚的战斗,可能消耗他太多精力,所以他需要休息。
我有些悻悻地硬收住满腹疑问,也不敢上前打扰他,只好留在罗门烈身边寸步不离。
看着被裹成粽子的罗门烈,我心里苦笑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受伤,真难为他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凉生病出现高烧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幸好他的高烧渐渐褪去。
生命之重,何以承之?!
第69章 古建筑群()
那青苔似乎疗效明显,罗门烈的体温渐渐正常,一个小时后他清醒过来。
他挣扎着起来,看着我,表情十分古怪地问:“我死了?!”
“没有,你还活得很好!”我好笑了起来。他大概以为我掉入河中,已经死去,所以见我如同见鬼。
我朝他努了努嘴:“是陆吾救了我们!”
“六五!?”他重复着,才看向那名男子,但似乎也是从没见过,陌生得很。用粤语称呼“陆吾”,确实像“六五”,我瞄了瞄在休息的陆吾,我心里好笑着,一个这么严肃的人,被数字代替,相当无厘头。
罗门烈呆愣半晌,忽然目露凶光,挥拳朝陆吾击去。
我想拦已经拦不住了,罗门烈虽然受伤严重,但出拳并不含糊,转眼便到了陆吾面前。可那个叫“陆吾”的年轻人,眼皮抬也不抬,只轻轻用手一撂,便轻而易举地将罗门烈反甩了出去。
罗门烈摔下来的时候,痛得眦牙切齿。
我恼火地跑过去扶起他:“门烈,你这是干什么?”
罗门烈捂住胸口,喘着粗气道:“这是罗家禁地,谁闯进来都得死!”这关头,亏他还记得自己是罗氏子孙,守护禁地是人生首要任务,无条件执行。
“你”我为之气结。气他这关头还只顾着这有的没的祖训,更气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袭击他人,也不看看刚才是谁救了他。
“在下不是你们的敌人!你们的敌人现在已经闯入城寨了!”陆吾站了起来,似乎已经休息够了,也不再跟罗门烈纠缠,好像门烈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
罗门烈刚才的一击虽然没有击中他,但至少可以证明罗门烈可以自由行动了,他便起身走到龟石写着“玄武门”字样面前。
之前满是青苔的龟石,飞散掉那些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