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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在车上时看见一棵槐树,槐树上挂着两人。不过匆匆一瞥,夏凉就吓呆了。虽然距离远了些,但是她清清楚楚的看见,树上吊着的就是夏氏夫妇。可奇怪的是,明明离马车停下的地方不远,为什么她跑了那久就到达不了呢?
真是活见鬼了。
秦路灵上前拉住夏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要出鬼镇的人决定不能往回走,不然就出不去了。”
“但是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夏凉喘着气大吼。
“什么事?”
“刚刚马车经过一棵槐树时,我看见树上吊着两个人。他们看着像夏氏夫妇,所以我回来探个究竟。可是奇怪的是,明明不远,怎么跑了那么久的路还没有到呢。”
秦路灵道:“鬼镇的事邪乎着呢。”说罢,喊如花似玉。“把障碍疏通了。”
“是。”
两人齐声应是。
她们往夏凉前面一站,嘴里不知念的什么,两人齐力在空中画着什么东西。画完后,前路豁然开朗,夏凉见了几步之遥的槐树。
“这。。。。。。”
方才都还没有看见槐树呢,怎么现在就看见了?
夏凉开始怀疑人生。
“鬼镇的事不能用常理解释。”秦路灵如是说。
夏凉也不再纠结。
她跑上前,槐树上挂的是已经死掉的夏氏夫妇。他们也不知死了多久,尸体已经有臭味散发。夏凉也不嫌弃,她对秦路灵道:“我们把他们葬了吧。”
秦路灵不大乐意。
夏凉道:“就当是做善事了。”
眼里是秦路灵从未见过的执拗,沉默了半晌,秦路灵方让如花似玉将人拿下。埋人需要挖坑,夏凉他们没有工具,而返回鬼镇那是不可能的。秦路灵道:“用火烧了。”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而火花针对的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们认为,犯罪的人死后用火将之烧成灰烬,是洗净铅华的一种,来世不在为人。所以秦路灵提议将夏氏夫妇火化,夏凉不敢苟同。
夏凉心思简单,她心里想什么秦路灵猜得一清二楚。见她闷不吭声的,秦路灵便道:“夏氏夫妇拐卖小孩,明知巫神的下场是什么,但是他们依然将养女往火坑里推。这样的人难道还算不得罪大恶极吗?即使算不上罪大恶极,他们也是有罪的。”
“有罪,却罪不至于灰飞烟灭。”夏凉神色黯然。
秦路灵道:“火葬者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你怎地如此迷信?”
我都能穿越了,迷信也是正常。
不过心里话不好对秦路灵全盘脱出,夏凉模棱两可地道:“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我,愿意相信。”
“既如此,我们就将他们丢在这里。等别人来埋葬,你看如何。”
等别人,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不等别人,他们又没有挖坑的工具,想想也是头疼。再说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具尸体放在这里,自己则无动于衷的离开。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夏凉道:“那就烧吧。”
希望化成灰烬后,他们有机会转世投胎时,活得轻松自在。
得到吩咐,如花似玉变出一叶小扁舟。将夏氏夫妇放在小扁舟上,将花瓣撒在尸体四周。如花似玉默念了几句咒语,那小扁舟忽然起了火,不过一眨眼,火势便将夏氏夫妇包围。
见此,夏凉跪下,郑重的给她们磕了三个响头。
第47章 难辞其咎()
火灭后,黑色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原本无法将人淋湿的雨不知为何,竟能将人淋湿。夏凉看那雨水将夏氏夫妇的骨灰冲刷,心头涌上难言的失落,低叹一声,便蔫巴巴的跟着秦路灵等回了马车上。
马车驶远,槐树后站出来一男一女。
男人戴着面具,高高大大的,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邪之气。他望着远处的马车,眼里的阴狠几乎都要跳脱出来。
“记住了,那是你的仇人。”男人对身边的女人说。
女人恨恨地道:“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马车上的夏凉忽然打了个冷颤。她隐隐觉得身后有一只毒蛇在紧紧盯着自己,扒拉这话帘子往后瞧,后面的鬼镇渐渐消散成一个点,黑色的雨不知何时颜色渐浅,最后变成了普通的雨。
“你怎么了?”秦路灵问。
夏凉摇头,“没事。”
“笑得可真难看。”秦路灵嫌弃,“你不说清楚我就将你扔下马车。”
“你可真霸道。”夏凉鼓起嘴巴控诉。
有些事她不想告诉秦路灵,但是秦路灵又非要知道。夏凉自知拗不过他,也不再抗议。
“也许是我多心了,”夏凉说,她放下帘子,蹭到秦路灵身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双眼睛盯着我,那双眼睛的主人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马车外面空空荡荡的,哪里来的人。”
“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
夏凉摇头苦笑。
可是真的是多想吗?
刚才那道视线那么灼热,她明明感受到目光是从身后射来,但她往后看时。车后面除了雨水,什么也没有。
夏凉又想,或许是她做了亏心事,所以疑神疑鬼。
“如果当时没有把夏氏夫妇赶出早死客栈,也许她们就不会死于非命。”夏凉感慨。
秦路灵开解道:“客栈之所以叫早死客栈,是因为我爹娘告诉我。人早死晚死都得死,因而凡事得看开些,千万别钻牛角尖,不然不开心的还是自己。”
“那是两条人命,你让我怎么看得开。”夏凉激动的大喊。
“夏氏夫妇是你杀的吗?”秦路灵冷脸反问。
人是她杀的吗?
夏凉不知道,于是她茫然的摇头。
秦路灵道:“你取代他们养女,算是间接救了他们养女一命。但是他们却为一己之私想要毒害你。当时在客栈时,我就想将他们除掉。要不是你求情,我肯定不会放他们离开。而且,我们遇到他们时,他们正在被人追打。夏凉,如果那晚我们没有救他们,他们的下场就是死。这样,你还觉得是你害死他们吗?”
“我不知道。”
夏凉将头埋在膝盖里,沉默的流泪。
她觉得夏氏夫妇的死,她难逃其咎。
四周很安静,只有夏凉的啜泣声。秦路灵扫了她一眼,见她缩头乌龟似的缩在一角,也不再开导,只留下时间让她想明白。也不知哭了多久,夏凉累了,便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睡着。
她睡得不安稳,做起噩梦来。
梦里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飘来那棵老槐树下,树上还吊着夏氏夫妇二人。因为上吊而死,所以他们的舌头伸得很长。看到夏凉飘来,夏氏夫妇咚的一声从树上掉下,他们披散着头发,伸着长舌头飘到夏凉跟前。
不等夏凉反应,夏大娘舌头一甩,圈住夏凉的脖颈。舌头冒着血,它缠在夏凉脖子上,湿漉漉的,又恶心又恐怖。
“你要干嘛?”夏凉恐惧地问。
“我要干嘛?”夏大娘好似听到了好笑的玩笑话,她仰着头哈哈大笑,一根上舌头勒得夏凉喘不过气。“我当然是要你死!”
死字一落,她加紧了舌头缠绕的力度。
她的舌头越缠越紧,越缠越紧。夏凉没法呼吸,一张小脸涨得紫红。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了吗?
死在夏大娘的长舌下?
不,不要。
她还那么年轻,她怎么能死呢?
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她没有害死夏氏夫妇,他们凭什么来要她偿命。
这让她如何甘心!
想到这,夏凉开始挣扎起来。她空闲的两只手抓上夏大娘的长舌,使劲往下扒拉。可是她不敌,夏大娘舌头一搅,听的咔嚓一声,她脖子的骨头断了。尔后夏大娘眼神一冷,她舌头一甩,硬生生将她的脑袋和脖子分开来。
“不!”
夏凉大喊着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看着熟悉的马车构造。夏凉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袋和脖子,还好,脖子和脑袋没有分家。夏凉心有余悸的想。
对面秦路灵看她的眼神十分莫名其妙,但是夏凉没心情跟他耍嘴皮子,身子一歪,她靠在马车上,静静的想着事情。马车走了会儿,从安静无人声之地驶进了喧器的闹市。听着外面嘈杂的叫卖声,夏凉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的坐直身子。
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秦路灵,声音嘶哑地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实际上是四天三夜,秦路灵没敢告诉她实话,怕她接受不住这个设定。
“我靠!”
“哎哟!”
夏凉激动的站起来,头撞上马车顶,又咚的坐下。
“我居然睡了那么久,难怪觉得肚子饿。”
闹市上有人在叫卖,卖馄饨的,包子的等等。夏凉听着那叫卖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大人,我们停车吃点东西吧。饿得肠子都在打架了。”
夏凉眼巴巴的看着秦路灵。
秦路灵面不改色地道:“没银子。”
眨眨眼,夏凉不想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哦,也不算突如其来,毕竟在鬼镇时,秦路灵已经宣布他破产了。
“咱们随便变卖点首饰,就能买吃的了。”夏凉弱弱的说。
视线落在夏凉的头上,她头上戴了支成色极差的钗子。指着那支钗子,秦路灵不客气地说:“要不,你拿你头上这支钗子去变卖。换了银子给我们买肉包子吃?”
夏凉老脸一红,呐呐的不敢作声。
她戴的这支钗子,是她刚穿越过来时在草丛里捡到的。夏凉不识货,但是也知道这钗子成色极差,是赝品中的赝品,大概就值一文钱。可是被她戴过后,估计一文不值。
秦路灵明知故问,“怎么,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而是拿不出手。
但是夏凉又说不出口,于是红着了脸瞎掰。“这是我未婚夫送我定情信物,轻易不能变卖。”说着,又装模作样地道:“唉,算了,有情饮水饱,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罢。”
话落,她肚子十分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咕——!”
“咕——!”
响声的咕声在马车内传开来,简直是余音绕梁啊!
第48章 我不怪你()
也不晓得秦路灵他们是背着她偷吃还是怎么的,那么久不进食,他们也不喊饿。搞得一直喊饿的夏凉觉得自己是个异类。在秦路灵异样的目光中,夏凉也不敢在喊饿。只用手按压自己的小腹,企图让叫个不停的肚子安静下来。
马车行了会儿就停下,听如花道:“大人,到了。”
秦路灵拿出一件棉袄,替给夏凉。“穿上,然后下车。”
夏凉一脸古怪的看他。
现在是夏天,外面艳阳高照呢。你让我穿件大棉袄,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于是夏凉委婉拒绝,“奴婢谢大人关心,但奴婢天生体热,恐用不上。”
这么委婉,这么文绉绉的话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夏凉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不用就不用吧,秦路灵没有强求。将棉袄收好,自己率先出了马车。夏凉紧随其后,她人刚从马车里冒出个头,张口就骂。“我勒个去,那么冷!”
夏凉抬眼,天空上挂着个太阳,明晃晃的。太阳光强烈的照耀着人间,把人和植物都照得蔫巴巴的。可是就是这样艳阳高照的日子,竟然冷得手脚僵硬。
夏凉再次怀疑人生。
“大人。”夏凉扯了扯秦路灵的衣角,厚着脸皮问。“我还可以穿棉袄吗?”
以为秦路灵会非常愉快的告诉她可以的,谁知道人家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不顾她冻得发紫的嘴唇,无情的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夏凉弱弱的表示,“奴婢是人,不是马。。。。。。”
秦路灵可不理会,在如花的搀扶,轻轻松松的从马车上下来。然后给车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就不停喊冷的夏凉补刀。“本大人天生体寒,我都不怕冷。你天生体热的人,还穿什么棉袄呢?”
说罢,指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你瞧瞧,别人都穿得单薄,你穿棉袄会被当成怪物的。”
秦路灵说的是对。夏凉报以沉默,她缩在马车里较量了一番,然后跳下马车。整个人完全露出来后,冷意侵袭得更彻底。外面明明没有风,没有雨也没有雪花的。可当她整个人站在马车外面时,她能清晰的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能清晰的感受到雨落在脸上的濡湿感,亦能感受到雪花贴面而过的冰冷。
夏凉定定的站在原处,整个人完全被冻僵。有薄冰慢慢覆上她脸庞,不稍片刻,她全身上下就被一层薄冰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