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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妈妈点点头,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得意,她急急地吩咐身边的兰儿,兰儿点点头,便快速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一道带着活泼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众人看去,见到丫鬟掀开帘子,从门外走进两个年纪甚小的姑娘。
这两人正是华楚芳与华楚枝,她们衣衫还算整齐,头上的丱发却有些乱了,看来是歇息间,匆忙起来的。
“哇……唔……华楚雅她说要我毁容,她说让我以后再不能像从前那样站在她头顶上耀武扬威!她是个狠毒的,说要我一张脸从此像个花猫!”华楚丹大声哭着,口中说着话告状。
华恬看见,向来沉静的华楚枝,脸上露出了怒容,她看向华楚雅,想要开口,但是忍住了。
“还有华楚宜,她与华楚丹是一伙的,她们要毁了我,哇,如果我这脸真留了伤疤,我定然也要画花她们的脸,然后让娘亲把她们卖出去做别人的丫头……呜呜……”
华楚丹越哭越大声,而且更妙的是,她虽哭着,但是吐字异常清晰。
“你莫要含血喷人,我与三娘来看你伤势,并说了你几句,你便大声喝骂我们。须知我是大姐,你得听大姐的话。如今你不仅不听,反而呵斥大姐!这也就罢了,后来你还动手了!”华楚雅抽抽噎噎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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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进学识字()
华冠路;048 进学识字
“没错,二姐姐,我们担心你伤势,过来看你。濠奿榛尚后来又想到娘亲因你而吐血,便说了你几句,你气急了,便来打我们。这混乱之中,就叫丫头们抓伤了。”
华楚宜也忙撇清自己的关系。
“才不是,你们好黑的心肝,明明是你们抓伤的,又来赖我的丫鬟!我诅咒你们,以后走路摔跤,摔花了脸,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华楚丹大叫道,声音极度愤恨。
“你由来是如此,总不见得我与三娘好,什么事都推到我与三娘头上,好让娘亲罚我们……”华楚雅可怜兮兮地说道,她脸上泪痕未干,确是让人想要呵护怜惜。
“你们先别争了,把参与打闹的丫鬟们都绑起来,关进柴房里,等娘亲醒来了再做定夺。小姐们吵嚷了几句,丫鬟们不单不劝,反而上来添加柴火,定要好好敲打。”
华楚枝沉着脸,终于说话了。
桂妈妈在一旁分别看了看几人,目光又几不可见地看了华恬三兄妹一眼,便说道,
“夫人如今正昏迷不醒,小姐们又闹将起来,怕是她知道了要继续昏迷一段时间了。老奴如今就厚着脸子,代夫人拿一个主意了。小姐们都回去罢,老奴留着看顾二小姐,晚些时候夫人醒了再做定夺。”
华楚雅看着华楚丹脸上又不住地渗出鲜血的脸,忙低头点了点头,“我去漱玉斋待着,若娘亲醒来,我也好看顾一二。”
“我与大姐姐一起。”华楚宜忙说道。
华恬还想着看这几姐妹闹的,不成想桂妈妈竟让大家回去,心中略一想,便知道是为了把自己三兄妹叫回去。
“桂妈妈,可有六娘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华恬看向桂妈妈问道。
桂妈妈白胖的脸上露出忧愁的颜色,“暂时是没有了,若有需要,定会叫六小姐的。”
“那桂妈妈好生照顾二娘,若不够人手,可多遣丫鬟过来,万不可疏忽了婶婶。”华恒在旁站起来,对桂妈妈说道。
“不错,婶婶如今还不曾醒过来,得好生注意。”华恪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与大哥那里各有两个丫鬟,平日里也无什事要做,可以先过来这边侍候着。”
见华恒与华恪均出声说话,桂妈妈面上是绝对不敢托大的,当下弯身答道,“老奴晓得,若有需要,一定会禀告大少爷二少爷的。”
三兄妹寒暄一阵,便先行离去了。
如今正是夏季,虽已傍晚,但暑气未消,三兄妹径直回了荣华堂歇着不提。
连着两日,华府内都不曾有什么动静,似乎是终于因为府中主子受伤了而沉寂下去。
可华恬知道,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内里肯定发生了什么。
因为这两日,丫鬟们特别小心,就连走路,也没有了往日里的轻快。
往常无事,小丫鬟们会聚在一起说笑玩耍,可是这两日仍旧不时聚在一起,但却少见了笑容。
华恬身边的大丫头换成了四儿,这丫头虽然泼辣,但是侍候人的手艺却比夏喜好得多了。华恬见她不曾多话,反而是办事机灵,心中倒生出了一份好感。
“夫人又摔了一套杯具,听桂妈妈说,病得又更重了。大小姐、三小姐都受了狠罚。”四儿端了一杯酸梅汤给华恬,在一旁闲话一般说道。
“二姐姐没事罢?她先前伤得狠了,婶婶理应疼着。”华恬一边翻着书,一边问道。
“听说是没有被罚,不过这两日都不许去见夫人。”四儿说道。
华恬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四儿如今看着是向自己透露消息,但是实际上如何,她并不敢妄言。毕竟她在府中并无势力,不足以让四儿讨好。
如今这些消息,想来了为着大丫鬟这个位子而来的,因此消息真假有几分,还真不好说。
第三日,华恒、华恪之前说好的要去林举人学堂里上学,这日便开始了。
华恬自己,也开始跟着府中姐妹一起读书识字。
华楚丹因脸上伤势未好,因此没有出席。
府中的学堂是在靠近外院的一个屋子,一面临水,夏日里上课倒少了两分暑气。
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华楚枝、华恬,一共五个女孩子,却只得一个先生。
先生是个酸腐的老夫子,留了山羊胡子,一双老眼半眯未眯,似乎总要打瞌睡睡过去。不过,这些都只是面上的,实际上,他精神十足,严厉无比。大家都不叫他先生,倒叫他岑夫子。
开课的时候,岑夫子让华楚枝与华恬临摹写字,便去教华楚雅、华楚宜与华楚芳学别的了。
华恬上一辈子也曾下了苦功学字的,因此写字对她来说并非难事。反而是因为学过,倒不好露于人前。
不过幸好几姐妹是分着坐开的,彼此隔着距离,到不能一眼见到对方的字。
饶是如此,华恬也故意鬼画符一般在纸上爬虫,并且有意识地控制。第一、第二张写得差不多,第三张便有了明显进步。接着第六张,又写得更好。
她需要慢慢展示自己的才华,在山阳镇上立足,所以并没有打算一直藏拙。
而且,华恒、华恪将来要走什么路,她也得好生计量一番,断不能就如此顺其自然下去。
因为这个小镇上,并没有真正的大儒,华恒八岁了,而华恪也七岁,绝不能因为没有名师而蹉跎。
等到休息的时候,岑夫子过来检查华楚枝与华恬的字。
华楚枝学了一段时间,且平时也爱看书练字,一手字看起来倒是娟秀,已经有了出师的端倪。
岑夫子看着直点头,“再过三日,你便与令姐们一道学罢。”
到了华恬这里,岑夫子看了第一张字直摇头,“六小姐这是头一遭写字罢?”
华恬连忙点头。
岑夫子不出声,继续看下去,待看到第三张,神色已经郑重起来,再看到第六张,他一向严肃的脸上,已经变得和颜悦色了,“六小姐写字,甚有天分!”
听着这赞誉,华恬有些心虚。不应该啊,虽然字写得有进步,但是也只能叫做有进步,跟华楚枝的相比,差得远了呢!看起来最多也就是有个正形,像字了,哪里当得起有天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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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琢磨志向()
华冠路;049 琢磨志向
一旁正休息的华楚雅几姐妹听到了,都有些吃惊,忙走过来要一起看。濠奿榛尚
岑夫子也不阻止,让姐妹们拿起来看。
华楚雅道,“六娘才学写字,写得算好了。”话虽如此说,但她眸中却是明显的嗤笑。
“唔,第一张我看着,以为纸上爬了些虫子呢!可差点没吓着了。”华楚宜笑嘻嘻地说道。
“咯咯咯……三姐姐说得真好笑。”华楚芳露出招牌笑容。
华楚枝仔细看了华恬的字,沉声道,“确是有天分,只是第一次写,便有明显的进步。”
岑夫子点点头,双手摸着山羊胡子,颇为满意。
华楚雅与华楚宜相识一眼,俱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着。
面对除华楚枝以外的阴阳怪气,华恬并未不悦,而是害羞地笑笑。
学完字,华恬跟着华楚雅几姐妹,一道听岑夫子讲“画”这一技。
对于画,岑夫子并未说太多的技巧,只是让几姐妹对着园中精致随意画。这一点,倒让华恬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华恬同样擅长画画,那时候她投胎到了一个从来未曾见过的世界,但心心念念的都是惨死的上一世,因此最爱的便是学习上一世那些琴棋书画,如今要学起来,自然是容易的。
不过因为年幼,手骨稚嫩,有时候要写要画,倒有些力不逮之处。
不过正是初学阶段,华恬恨不得画得越丑越好,因此心中是没有任何负担的。
学完画画,便轮到了下棋这一门课,华恬与华楚枝在一旁看着岑夫子与华楚雅对弈,间或讲解。
等到岑夫子与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都对弈过之后,华恬便看出了三姐妹的棋艺。
也许因为心机深,华楚宜的棋艺是最好的,不过也因为刁于钻营,她下棋的格局却是极细。华恬冷眼看着,猜测着华家三小姐,于棋这一道上,不会有什么成就。
岑夫子教了一个早上,便是教习书、画、棋三门。
到了下午,先学的是琴,由一个中年女子来教习。她长得很是冷淡,仿佛极为不爱说话。
华恬看着她,猜测她琴技并不好,因为面对自己教习的琴,她都没有流露出什么炽热的感情。
等一开弹,果然是如此。
不过华府并不需要以琴扬名整个大周朝,因此这么一个琴师教一教,也足够了。
因为从早间直到如今,华恬都被夫子称赞进步快,所以华楚雅、华楚宜对她极为不满,总逮着机会刺几句。
面对这些幼稚的把戏,华恬只是笑笑,并不打算还击。如今她在华府弄出来的乱子已经够多了,这等小事便罢了。毕竟,看着这两个女孩面上带着嫉妒挤兑,也是乐事一桩。
连琴师教了半个时辰便离去了,终于到了女红部分。
女红对华恬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记忆那些简单的知识,并不费力气,单是拿着针线练习的时候,华恬却是频频刺到手了。
看着华恬指头上不时冒出来的血点,华楚雅与华楚宜光明正大地嘲笑起来。
“咦,我以为六娘连女红也擅长呢,想不到竟会刺伤了手。”华楚宜惊讶道。
“听闻女红好的人,也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六娘……啊,我怎能如此说呢……”华楚雅一副懊悔的样子,可是眸中却是笑意连连。
“大姐姐与三姐姐女红真好,四姐姐与五姐姐的也是极好的。单是六娘的不好,唉……”华恬叹了一口气,“不知二姐姐女红如何。”
“嗤——”华楚雅掩嘴而笑,“二娘的女红嘛,不是定好,却比你的好多了。”
“大姐姐,六娘初学,不会本是常事,你何必说这些。”华楚枝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华楚雅扫了华楚枝一眼,“我这是激励六娘好好学,免得到时出阁了也没有自己亲手绣的衣物。”
“大姐姐,你怎能、怎能说些出阁之事,听闻,未出阁的女子不许提这些的。”华恬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
华楚雅一滞,“我也不在人前说,姐妹之间说几句而已。”
华恬点点头,“大姐姐切勿再说了,省得又要被婶婶罚。”
听了华恬的话,华楚雅脸上一僵。她与华楚宜前两日被沈金玉狠罚,心中还未曾过去呢!一则怨母亲偏心,二则觉得在姐妹们面前没了面子。
看到华楚雅吃瘪,华恬心中满足了,低头继续与针线战斗。
到了晚间,华恒、华恪都回来了,他们满脸喜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碍于大帮丫鬟在,倒是忍住了。
吃晚餐的时候,三兄妹是一起吃的,因桂妈妈派人来传话,说沈金玉病着,吩咐了各家单独吃饭。
由着四儿布菜,吃完了晚餐,华恬遣了丫鬟出去,又开了窗子,这才与华恒、华恪坐在一处说话。
“今日进学堂,因我们先前在北地有些基础,得了林举人夸赞。”华恒欢喜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