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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脚步声,钟离彻拿起那团大大的物事,施展轻功离去。
华恬回到府中,斜躺在榻上歇息。进宫这一遭。可着实算是遭罪了,等待的时候,得站着等,又不能吃东西。等了老半天,上头才传出旨意。没空接见。
在她坐下来歇息这段时间里,几个丫鬟很快将吃的、喝的都拿过来,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温着。
华恬在马车上吃过,此刻着实没有心情,便挥了挥手,示意暂时不吃。
月明破晓等见状。便在华恬身旁盖了毯子,悄悄地出去了。
屋里生了火盆,身上又披着毯子,浑身暖洋洋的,华恬很快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她梦到自己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狗,那小狗十分黏人,总是逮着她就亲,亲得脸上湿漉漉的。好不容易将小狗推开了,正在吃最喜欢的虾饺,却又来了个跟自己抢吃的,舌头都被吸麻了。
唔,好麻。到底是谁……华恬呼吸不畅地睁开眼睛,却瞧见一张俊逸的大脸,这张脸离自己很近。眼睛闭着,似乎很是陶醉。
混蛋——
华恬只是迷糊了一瞬间,马上清醒过来,一把将那张脸推开,深深地呼吸着。
钟离彻被推开,恋恋不舍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怒视自己的华恬,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呼呼……”华恬呼吸着。等到终于喘过气来了,也恢复了思考。便狠狠地擦着嘴,目视钟离彻,露出厌恶的表情,“恶心。”
所有的期待与好心情在这一刻消失殆尽,钟离彻俊脸一下板了起来,又是难堪又是生气地盯着华恬,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华恬不甘示弱,与不同的女子在一起,难道不恶心么?
天知道,上一刻他才吻过谁,没准那唾沫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口水——
想到这里,华恬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钟离彻看着这一切,沉着脸,眼神阴郁,浑身止不住地发冷。
他想,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报应的,也许这一刻便是自己的报应。
他想要笑一笑,可是却连扯开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他想伸出手去,可是双手宛若千斤重,根本就动不了。
所有珍视的、深藏的,都在一阵阵的干呕声中,被摧毁得一塌糊涂。
原来、原来还有一种感情,比失去了挚爱的母亲还要痛苦的,比失去所有东西都痛苦的。
华恬干呕毕,看向钟离彻,冷冷道,“滚,以后莫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让我恶心透顶。”
她自己不是好人,做过许多坏事,可是还没有卑贱到,会任由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如果我偏不走呢?”钟离彻整个人凑近过来,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低哑至极,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不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错觉,可是华恬不打算心软。对于一个想玩弄自己的人,她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的。
“你若不走,我便不客气。”
她说着,从榻子低下摸出一把匕首。
匕首寒光闪闪,看得出是锋利无比的。
钟离彻这一刻只觉得灰心失望到了极点,即便被她用匕首刺进心中,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或许,那匕首刺进心中,能缓解一下内心的痛楚。
“你刺啊,这儿是我的心,你要刺,便刺罢。多刺几下,刺深一些。”钟离彻说着,又凑近了华恬,眼神痛楚狂乱。
他心中难过至极,以至于一张俊脸都略带上了扭曲,眼神狂乱,加上屋中光线昏暗,显得疯狂不已。
华恬以为他要对自己出手,来不及反应,手中的匕首便向前刺了出去,正好刺在了他指着的那地方。
匕首刺入胸前的肉,发出刺耳的声音。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匕首刺断了,再也无法弥补修复。
“嗯哼……”
钟离彻闷哼一声,似乎痛苦不已,可是他的双眼让华恬知道,**上的痛苦,远远不及心里的痛苦。
华恬双手颤抖着,没有再此进去,她怔怔地望着钟离彻,几乎要崩溃了。她看着血从匕首刺中的地方流出来,根本无法思考。
“刺得好……”钟离彻根本没有用手捂自己的伤口,而是伸手华恬脸上,仿佛抚摸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而又充满珍视,“原来你这么恨我、厌我、憎我……”
一字一顿地说着,他的泪水从双目中缓缓流下来。
华恬摇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匕首已经刺进钟离彻胸膛里,即便没有人拿着,也不会再掉下来。
他的手明明放在那里,为什么不格挡一下?
她并非真心要刺他的,虽然心中生气,虽然心中恼恨,可是她只是、只是以为他要强迫自己,才、才……
“今日大年初一,想不到你送我的礼物,竟是一把匕首,以及一个窟窿……”钟离彻目不转睛地盯着华恬,“你可知道,我、我送你的礼物是什么么?”
华恬怔怔地望着他,却并不说话,她吓坏了,从来没有这般恐慌过,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
得不到回答,钟离彻认真地看看华恬,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那里血流得更急了。
他嘴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显得寥落无比。
也许,她厌恶自己,根本就不愿意与自己说话了。
指腹轻轻地蹭了蹭,感受到如玉一般滑腻,又带着温柔的雪肤,这是温暖的味道,是他最渴望的味道。可是,这终究不属于自己。
他忍不住再次打量着眼前的人,她比去年碧桃山初见长大了一些,眉目里的狡黠收敛了起来,一直在唇边的两只小梨涡,此刻也收敛了。美眸带泪,惊慌失措,仿佛带着晨露的兰花,叫人好生怜惜。
除却惊慌,他猜不到任何别的情绪,他怕自己自作多情。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钟离彻缓缓起身,也不理会自己胸前的伤口,施展轻功从窗台上跳了出去。
华恬只觉得浑身发冷,她看着钟离彻离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掉下来。
“呜呜……”她小声哽咽起来,慢慢地,小声哽咽,变成了失声痛哭。
外头侍候的丁香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洛云如同她一般,也吃惊地站了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焦急地靠近华恬休息的屋里,倾听起来。
没错,那哭声就是从里头传出来的。
“小姐……”两人以为华恬做噩梦了,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快掌灯。”丁香口中嚷着,自己则走到华恬身旁,伸手拍着华恬的背,焦急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可是做噩梦了?”
本是白日,屋中采光其实挺不错,只是因为华恬要歇息,才将所有帘子都放下来,使得屋中黑了。
如今华恬失声痛哭,哭得那样肝肠寸断,她们不敢开窗,只好掌灯了。
洛云掌灯毕,拿着走到华恬跟前。
可是走近华恬,她洗了洗鼻子,“有血腥味——”说着,低头一看,见地上果然有一摊新鲜的血液,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小姐,可是伤着了?”丁香吓了一跳,双手马上抱住华恬,四处摸索检查起来。
可是无论她们怎么问,华恬都不回答,只一味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哭。
丁香从未见过华恬哭成这样子,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可是双手还是不停,去查看华恬身上的伤痕。
“小姐、小姐没事罢?”洛云声音也哽咽了,将灯放在矮几上,坐到华恬另一侧,也是伸手去检查华恬。
这时,最外间的月明、破晓等几个丫头全都听到了哭声,吓了一跳,纷纷冲进屋中。
“哎哟……这卷成一团的是什么东西?”破晓心急,想跑到前头去,因此绕了路,不巧正好提着包成大团的物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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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6 情之所至()
破晓话音未落,月明也发现桌上还有一个精致的檀香木匣子,惊道,“这里也有匣子,不是咱们府中的东西。”
“哎呀,你们怎地还要管这些外物?快来看看小姐怎么了?”来仪已经奔到华恬身旁,躲着脚叫道。
这话说得,月明与破晓都将见到的扔下,走到华恬身边,担忧地看着她。
只见华恬抱着自己痛哭,根本没有理会她们。
花眠眼尖,看到华恬身旁有匕首的鞘,便伸手到塌下探去,果然摸了个空,忙道,“匕首被拿出来了,鞘在小姐身旁,匕首却不知去了何处。”
这话说得几人又是大急,最后还是来仪冷静,道,“鞘在小姐身旁,只怕匕首是小姐拿出来刺人的。这里有血,想来小姐刺中了那前来行刺的贼子。”
“可是这两件礼物又是什么道理?况且若是贼子,小姐刺中了自是皆大欢喜,怎地却哭得这样伤心?”花眠问道。
几人急得团团转,可是任由她们怎么猜,也断断猜不到被华恬刺的是钟离彻。
又接连呼唤了华恬数声,可是华恬一味不理,只管哭。
等华恬哭得回过神来,双目已经红肿了,不过仍能看得出,自己大哥、二哥、蓝妈妈并一众丫鬟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妹妹,你怎么了?”见华恬终于抬头看自己,华恒马上上前揉着她的脑袋问道。
华恬摇摇头,想到自己一匕首便刺中了钟离彻的胸口,还是正正对着心脏的,心中抽痛。忍不住又哭起来。
蓝妈妈急得直摇头,“你这丫头,好好说与我们,莫哭罢。”
“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二哥说,二哥找他去。帮你出气。”华恪又担心又焦急,叫道。
“不是……”华恬边哭边摇头,“是我、呃……是我欺负人家了。我用匕首、匕首刺中他的、他的心脏了……”
蓝妈妈、华恒、华恪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华恬自己受伤就好。旁人伤了,只能算是自己倒霉。
不过还是得问清楚,伤的到底是谁。也好上门去交涉。思及此,华恒又问,“你刺伤谁啦?那人如今可还好?”
听到华恒问此问题,丁香机灵,忙到外头坐着去把风。省得叫人听了去。
“不、不知,他走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钟离彻……都怪他突地上门来……”华恬揉着眼睛,泪水吧嗒吧嗒地直流,“大哥、二哥你快去瞧一瞧,他有事没事……”
听到被刺的人竟然是钟离彻,屋中主子并丫鬟都吃了一惊。
钟离彻武功高强,大家都是知道的。华恬轻功卓绝。这不假,可是华恬要伤到钟离彻,那不大可能。
“他明明可以……可以避开的。可是却又不躲……”华恬又哽咽着说道。
原来如此,就说以华恬的武功怎能伤得了钟离彻呢。
不过,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华恬,蓝妈妈、华恒、华恪三人均闪过忧色,不过都没有讨论些什么。
“我去寻钟离彻,二郎你在家安慰妹妹。”华恒对华恪说道。
华恪闻言一愣。看向华恒,“大哥。你?”
华恒一向不喜欢钟离彻,每次见了面上不显。心中是极其不悦的。可是这次竟然自告奋勇去找钟离彻,这可真是奇怪。
苦笑着看了一直在旁哭泣的华恬,华恒道,“他闯入妹妹闺房,杀了便杀了,可是如今、如今……妹妹傻,我还能如何……”
听到这里,华恪也苦笑起来,“虽则如此,毕竟钟离乃圣人亲封的将军,若真出了什么事,也是不好处理的。况且,钟离这回被妹妹所伤,不知心中会不会生怨。”
这时,只听得蓝妈妈道,“大郎,你出来,我有话与你说。”
华恒点点头,便跟着蓝妈妈一起出去了。
华恪留在屋中,着丁香等人将屋中收拾干净,自己则坐在榻旁,搂着华恬哄道,“妹妹莫急,只流了这点儿血,不会死人的。钟离彻保准仍旧龙精虎猛的。”
听到这安慰的话,华恬哭声稍歇,红肿的双眸看向华恪,里面担忧、害怕、悔恨等情绪混杂,复杂不已,说道,
“可还是我刺中他的心脏了,他、他还要与我置气,根本就不愿意顾及自己的身体……”说着,泪水又流了出来。
华恪长叹一声,柔声说道,“他常年上战场,肯定受过不同的伤。你那匕首短,是刺不中心脏的,莫要慌张。”
这话说出来,华恬似乎有些相信了,默默地想了一会子,可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却说钟离彻被华恬拿匕首刺向心脏,失魂落魄地离开华府,施展轻功跌跌撞撞地往城外而去。
因许多人都忙于拜年,所以街市上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