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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旨谢恩,又打赏了宣旨的太监,华恬心中仍旧是羞怒交加。
不过也由不得她做什么了,很快得知华恬被赐婚的名媛贵妇,都上门来贺喜并打听消息。
华恬迎着这些名为贺喜,实则打听消息的人,心中烦躁不已。不过她作为一个被赐婚的人,只需要坐着,低垂着头,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
真正累的,是作为管家娘子的周媛。
终于空闲下来,天已经快黑了。
周媛坐下来,任由吉妈妈帮她捏背,对抱着小华楼的华恬道,“这些人,一个个的,似乎都不怀好意呢。”
“旁人说什么,咱们是管不了的。”华恬叹道。
那些人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钟离彻作为帝都出了名的浪荡子,又不认祖宗,在许多人眼中都是不讨喜的。若说许多小娘子心仪与他,那么许多家长对他,那就从心底里厌恶。
他们或许不敢招惹钟离彻,但是心中讨厌,不愿意与之有什么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
华恬本身诗名远播,名声极好,又出身惯做善事、门下才子极多的华家,已经不算是普通的名门淑女,而是千金难求的未来佳妇。
这么一个人,肯定会有无数大世家争着求娶,甚至许配给皇子、太子侧妃也是有的。她无形中,挡住了许多贵女的路。
可是,这么一个出身高贵的人,竟然被赐给了帝都有名的浪子!
这么一来,那些名媛贵妇,心中幸灾乐祸之情可想而知!
钟离彻是身处高位,是行军打仗的好手,但是一则名声差,二则常年在外,并不是什么好人选。以华恬的身份嫁过去,名声上是高嫁,实质上是妥妥的低嫁了!
一个浪荡子消耗了自己女儿将有力的对手,她们如何不高兴?
和李植一起借住在华府的李植的几个好友,得知圣人赐婚华恬与钟离彻,都前来,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华恬素来知道钟离彻名声差,以为他们也是不了解钟离彻,前来惋惜的,便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了他们一番。
听见华恬的安慰,几人脸色更加奇怪。
最后,还是和李植玩得最好的一个道,“小师姐,钟离并非良配。你素来足智多谋,可能想到办法拒绝了这婚事?凭你的样貌、才华、名声,值得更好的。”
“是啊,武功高强,又文才第一的,才能配得上小师姐。镇国将军一个行军打仗的武夫,配不上小师姐啊!”又一人有些焦急地开口。
华恬只是不能说自己钟情于钟离彻,只好笑道,
“圣人赐婚,哪里是可以想法子推拒了的?且如今华家锋芒毕露,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抓咱们的错处呢,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何况,镇国将军保家卫国,也并非外头说的那般不堪。”
说着,想到钟离彻以前糟蹋自己名声,落得如今下场,许多人都瞧他不起,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难过,又带着愤懑。
几人也是饱读圣贤书的,想一想华家的处境,便“明白”过来了,目光中充满愤怒和无奈。
周媛见几人目光有异,担心出了什么错处,忙道,“镇国将军年少有为,也算难得的好汉。六娘嫁与他,也算是一桩好姻缘。你们可切莫搞什么破坏。”
“破坏?”华恬目光一转,这才看清几人目光有异,忙也道,“此事大哥、二哥暗地里与我说过,我是同意了的。你们可莫要胡来,若是叫我知道了,定饶不了你们。”
说着见几人脸色少霁,又敲打了几句,见几人虽有些忿忿不平,但是要打架的意思已经没了,这才放下心来,笑道,
“你们寒窗苦读十年,如今算苦尽甘来了。李子更是高中状元郎,我们已经备下酒菜,今晚不醉不归。”
几人毕竟年轻,也真是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快也高兴起来。
“当年我们处境不堪,幸得师父、小师姐和华家相助才有今日,今晚一定要敬你们一杯!”
“小时饥寒交迫,断断想不到会有金榜题名的一日!”
“哈哈,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必过我们当年的苦日子啦!”
众人想到曾经乞讨的日子,再想到如今一朝金榜题名,彻底改变了命运,也是激动不已。
周媛和众人相处过,也是知道他们出身的,听到他们有感而发,也忍不住在旁感叹几句。
她从前以为自己命不好,总是克这个克哪个,甚是怨恨自己。如今看看这些人,再想想懦弱的自己,对这些人又钦佩了几分。
正说着话,见华恒、华恪和李植回来了,便命人将酒菜都上了,一起吃酒取乐。
只是喝着酒的时候,华恬终于注意到李植有些颓废。
她心中好奇至极,李植今日高中状元,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该高兴才是,怎地这般闷闷不乐,好似要哭出来一般?
不好直接去问李植,便悄悄到华恒、华恪身边旁敲侧击。可是却被兄弟俩绕了过去,什么也问不出来。
正当华恬想加把劲再问之际,一道人影宛如落叶一般出现在园中。(未完待续……)r1292
509 道是无情()
华恬等人一惊,忙做好攻击姿势。
华恒一把将周媛和孩子抱住,退到一旁。
“蓝妈妈——”华恬这时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惊愕道。
李植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慢了一步。
但华恬说话时,他也已经看清了来人,顿时鼻子一酸,走到蓝妈妈跟前,唤道,“师父——”
来人正是蓝妈妈,她得知小徒进了杏榜,便寻思着进京。这下,赶在了最后一刻到达。
看到小徒如此萎靡不振的模样,蓝妈妈伸手拍了拍李子的肩膀,道,“师父在这里。”
华恬看得实在是满心惊愕,李植明明高中状元,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为何却一副难过的样子?而蓝妈妈,每次她和李植在,蓝妈妈的目光都会在她身上。可是眼下,蓝妈妈明显眼里都是李植。
一定出了什么事,这件事蓝妈妈、大哥、二哥都知道,所以他们一直纵容李植。
可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李植高中状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但显然这属于是一桩大喜事,断不会有什么不开心的。
还没等华恬想明白,那厢蓝妈妈握住李植的手,却是一惊,“怎地你身上一点内力都没了?是不是谁对你出手了?”
说话间,目光疑惑地看向华恒、华恪。
两人看懂了蓝妈妈的意思,微微摇头,表示不是那个人弄的。
李植苦涩道,“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蓝妈妈见华恬站在一旁凝神倾听,脸上是思索的神色。便没有再问,转而道,“好,既然无事,咱们好好喝一杯!今日你高中状元,可是一件大喜事。”
李植强行控制着自己,遮掩了满心的悲怆。露出一个笑容。跟蓝妈妈坐到了一块。
内力空虚,正是他自己所为。只是对他来说,这比受到别人暗算。要难受得多了。
毕竟,自伤最痛。
他当时痛得情难自已,恨不得死去。一路疾奔到山下,拳、掌、捶各种招式胡乱就打。直到将自己所有的内力都耗尽了,这才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他已经将能让自己沸腾、有可能伤害他人的力量消耗尽了。可是心中仍旧是满腔不甘与难受。
他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何要如此难受?
他为了这个人,努力的才华。愣是凭着一腔情意,刻苦钻研,高中状元。
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仍然不属于他?而且,要在他人生最成功的一刹那。被赐婚给了另一个人?
这时华大哥、华二哥走上前来,他感受到两人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带着安慰与愧疚。
他抬起头,看向两人,忍不住问,“为何?无法改变了么?”
“嗯,圣人赐婚,无法更改了。”华恒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来。
华恪长叹一声,“妹妹她,对钟离亦有情。”
万箭穿心,在痛得窒息的时候,他懂了。
小师姐不喜欢他,所以即便他高中状元,即便他位极人臣,也仍旧不会喜欢他。
“这个时机,是他罢……”他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带上了泣血的痛。
“他知道你的心思……本想一回京就去提。我希望你即便没有了爱情,也仍旧有事业。所以,我要求一定得在殿试之后,才能提此事。我没想到,他会当庭就提。”华恒坐在一旁,眯着眼睛看向西山的太阳。
闭上眼睛,他笑起来,可是眼泪从眼中滑落,又苦又涩。
这个时机多好,再迟一瞬,便是他开口求娶小师姐了。
只是,他为了小师姐的声誉,在圣人赐婚之后,不敢再提。钟离彻未必如此,想必即便他向圣人求娶,钟离彻还是会开口争夺的罢。
钟离是猛虎,所以始终有着掠夺性。
而他,却不是。所以,他守了十多年,难了心事。所以,他在最关键一刻,无法将心中情意诉之于口。
“华大哥、华二哥,不要将此事告诉小师姐……”
最后,他睁开带着泪光的目光,看向渐渐西沉的落日,被灼花了眼,痛得无法呼吸,可还是轻轻地道。
我爱你,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即便超越了我的极限。可是你不爱我,你要另嫁他人,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曾怎样深深地爱过你,在未来也会深深地爱下去。你只要幸福就好。
在极度的痛苦当中,李植一口一口地喝着华府出产的美酒,和自己的几个好友痛饮起来。
华恬听到是李植自己的问题,导致满身内力耗尽了,便猜测李植有内伤,故而认为他难过是因为内伤之故,便没有多想了。
有蓝妈妈在,即便李植有内伤,也能很快治好。
不过,她也得表示些关心才是。明日让丁香送一支野山参过去,给李植好好补一补。
继第一日一收到消息便上来打探的人,第二日来的多数是真心真意的。
很快,华恬迎来了林新晴和怀着孕的赵秀初。
华恬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赵秀初难得怀孕,竟然为了她出门,这番情义,实在太重了。
“恬儿,你告诉我,是不是镇国将军府逼你的?”林新晴一进门,便拉着华恬的手急道。
她想不到任何一丁点华恬愿意嫁钟离彻的理由。
华恬摇摇头,“他没有逼迫我,圣人的指婚,我们都是愿意的。”
“可……可他声名狼藉,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到他对流朱的残忍未曾?他即便娶了你,外头还有诸多红颜知己,不会珍惜你的。”林新晴很焦急,急得眼睛都红了。
赵秀初被华恬按捺坐在椅子上,看着焦急的林新晴和红了眼睛的华恬,并没有说话。
华恬将林新晴拉着,坐到赵秀初身旁,这才道,“你放心,他若有一个红颜知己,我便要有一个蓝颜知己。看看谁先受不了。”
“你疯了,你是女子,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林新晴急得泪汪汪,恨铁不成钢地看向华恬。
华恬拉住林新晴的手,认真地看向林新晴,“我也喜欢钟离,所以被圣人指婚,我很开心。”
林新晴彻底愣住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直没有掉下来。
半晌,她看向华恬,眨眨眼,又看向赵秀初。
华恬低声道,“想必秀初早就看出来了,也多次暗示于我。可是情难自禁,我有理智,却难以控制这种情感。”
林新晴的目光,又巴巴地看向赵秀初。
赵秀初点点头,道,“是啊,我一早就知道了。在流朱炫耀钟离的袄子,你不自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可是我以为,你和我一般,能够束缚自己,渐渐忘了。可是,我还是想多了……”
“袄子?流朱?”林新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努力回想着,终于想起当初发生的事。紧接着又想到简流朱,想到简流朱为了钟离彻,做的那许多疯事。
“怎么你们都喜欢他……他有什么好?……难怪流朱没有跟我们一起来看你,我原还说是误会……”林新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华恬长叹一声,板正林新晴的脸,认真地道,
“我没有去抢流朱的男人,因为钟离彻始终不属于她。两年前,我进京不多久,便得到了钟离向圣人求娶我的消息。那时我不愿意,所以想了法子向圣人推了。”
赵秀初和林新晴一般,睁大眼睛看向华恬。
这些事,她们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华家的名声,知道我在青州的名声。我怎么会愿意嫁声名狼藉的钟离彻?可是他那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