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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用多说,表达三分意就能让对方猜七分。杨静说话的技巧无疑是满分的,她意在向我陈示她与周瑜的亲密,又有意拉开我与周瑜的距离,只不过借着这一留一送,便让人明白我与她之间于周瑜而言的不同。
我在想,这时候应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愤怒、怨恼?似乎都不适合我。
最终我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跟他我没什么可计较的,倒是周亮的厨艺似乎退步了。”
杨静与我对视了两秒,她眨了眨眼,然后眼中多了笑意,忽而凑近到我耳边问:“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给她四字:“同出一家。”
她轻笑,跟我交换秘密:“是周的意思。”
我转过身便失笑了。
与棠晋一道走出胡同时,他笑着道:“你的心情似乎比来时要好了些。”
面对一个连细微表情变化都能抓住的人,我选择不隐瞒承认:“确实好了许多。”
“是让你烦恼的事已经解决了吗?”
我想了想,“不算是解决,是我看明白了一点事。”
棠晋扭头来看我,“贾如,你是个通透的人,不干律师这行确实可惜。考虑一下来京城不?检察官什么的都不过是虚名,你来我的事务所,我带你一年,保证你能成为名状,有接不完的案子找你打。”
被棠晋如此欣赏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不过我看了眼怀中已经累得睡着的米粒,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已志不在此了,也没了年轻时候敢拼的动力。”
现在的我,适合随意与平和的生活。
第200章 开庭()
棠晋把我们送到楼下就走了,临走时以说笑的口吻对我道:“亏得你早不干这行了,不然有一天我们站在对立面立场,你会是不容小觑的对手。”
上楼后安排了米粒休息,我倒了杯热水站窗前慢慢喝着,手机短信提示传来时我没立即转身去看,只唇角弯起了弧度,眼中了然。
等一杯水喝完了我才回身走至桌边,手机上的信息跳了两条,都是周瑜发过来的。
问我跟米粒到家了没,怎么不回话?
我简单输入两字——到了。
过了一会他又回复过来,却问:杨静没和你说什么吧?
我:你想表达什么?
周瑜:没,就是问问。
我:再见!
本想把手机关机,想了想还是设置成静音。漱洗时看着镜中的自己,脑中想过杨静含了眼神的笑意。或许我的观察力不比棠晋,但识人辨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杨静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给的答案是:同出一家。
她不再问,是因为心照不宣,明白了那四字的涵义。其实第一次去那家甜品店我就有疑惑了,很明显花房里有着女性的气息,而后屋内其中一间房是杨静的。即便当时我看见墙上贴了她跟周瑜的照片而心绪浮躁,但在事后便转过念来有了更深的猜测。
这次再过来与杨静正式会面,眼神的交流虽不多,甚至最后杨静还想故意诱导我,但在那之前我已在心中有了断定。
杨静与周亮所做的料理如出一辙。
同处一个屋子,同开一家甜品店,连料理中都有着相似的东西,这些如果说都是次要的,那么最主要的是周亮这人的性子。不敢说对周亮了解吧,但曾经也接触过一阵子,那种随性起来根本不管不顾的,嘴巴有时候还毒,但心不坏。
今晚上算是我见他最“沉稳”的一次了,全程除了喷茶那儿其余时候都表现得很得体。
还有杨静让他给米粒做甜品,他一句话没说就屁颠屁颠地去做了。
这些小细节光一件不能代表什么,揉合到了一块便成了一目了然的事。结果周瑜还想借着杨静来故意钓我,他不知道杨静已经把他给卖了。
若说起初我对杨静有敌意吧,其实也不然,除了机场重遇那会看见两人并肩的身影格外刺目外,后来杨静的行为就让我觉得困惑了。
如今把她与周亮凑在一块,那有些事便就有了答案。就拿眼前的,棠晋实际上是杨静认识的人,而非周亮。若周亮可以说是看在周瑜的面上或其它原因,但若是杨静,只证明她对我并无恶意。
周一,我准时抵达法院。
周兵一家三口比我要先到,先后在列人员入座时他们都朝我这边看了看,尤其目光在棠晋身上流转。不用说,他们一定不认识棠晋。
坐在椅子里我的心情难免复杂,对这里可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一别经年,再回来我坐在了被告席上。小周是坐在陪审席的,她旁边还留了张空位,应该是给肖东。
我们目光相对间,她朝我微笑着点头,笑容似乎胸有成竹。肖东随后落座,视线从始至终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
九点,正式开庭。依照惯常程序,先由原告律师陈述案件,并递交相关证据,期间律师还向我提出了好几个犀利的问题,都是挖了坑等着我往下跳的那种,被我巧妙地带过。
轮到棠晋为我辩护时,我留意到小周的眉宇蹙了起来,她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怕是已经从网上查过棠晋的资料了。只见她附耳去跟肖东交流,肖东只抬了下眸看了眼棠晋,就又垂眸落在文件上了。
私下接触会觉得棠晋这人还算平易近人,可当他站在法庭上时就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你身上所有的弱点全都在他眼中,周兵被他问到后来都不敢作声了,因为每回答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都会成为棠晋拿捏的话柄。
他的律师是法院里的旧同事,不说像肖东那样身经百战吧,但也是成熟老练的。可到了棠晋面前,却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只能咬定卫生局给出的不合格检测单是直接证据。
棠晋笑了笑,向法官提出要上交最新证据。
我知道是到了那段视频上场的时机了,视频一经播放,众人哗然,周兵也白了脸。
棠晋请周兵解释他和家人在中午就出现在了饮品店,为什么他的妻儿是在时隔六小时后才出现问题?周兵支吾着解释不出来。
棠晋提供了一系列的医学证明,指证一个人若吃下或喝下质量有问题的食品,一般会在三小时以内通过消化系统对人体做出反应,而周兵妻儿入院已经是在六小时后了。
我本静听着,余光瞥见周兵的律师突然低头去看手机,过了片刻再抬头时他站了起来。如我之前所料,他提出周兵即使在中午进过店买饮品,不代表他之后的下午没有再买过或者再喝过。周兵经他提醒便咬定了说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有人再请他们喝茶的。
棠晋与我对视了一眼,成竹在胸地问:“周先生,那么请问那个请你喝茶的人是不是视频中那个始终没露脸的那位?”
对方律师抗议:“法官,辩方律师所问与本案无关。”
棠晋眸光一转,“谁说无关的?相反这是本案的关键。从视频中我们都有看到,周兵从柜台买了两杯饮料,一杯是给他的妻子,另外一杯既不是他自己喝,也不是给他儿子喝的,而是递给了没有被拍摄到的第四个人手上。请问周先生,当时你为什么不喝饮品?”
周兵答:“我不喜欢咖啡味。”
“那为什么没有给你儿子喝?”
周兵想了想,小心作答:“因为他有冰激凌了。”
“如果他没吃冰激凌的话,你会给他买带有你认为咖啡味的饮品喝吗?”
周兵回答有了迟疑:“我会。”
棠晋:“你不会。你是一个连对自己都严苛的人,对孩子更加不可能松懈。最简单的证据就在眼前,开庭前有人给你们端上两杯白开水,一杯疑似咖啡,你把白开水端给了你儿子,对那杯疑似咖啡碰也没碰。周先生,你是位对孩子很负责任的父亲,我很敬佩你。”
对周兵的盘问暂告一段落,棠晋呈堂总结:“周兵一个既严于律己又对孩子十分关爱的父亲,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不会把饮品给到孩子喝。那么请问,孩子既然没有喝过饮品,与他发生同症状病情的母亲,又怎会是因为喝了饮品所致?”
“这不过是你所作的不切实际的推断与猜测,并无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没有喝过饮品。”
棠晋反问:“那可有证据证明小朋友一定喝过吗?可有监控视频?”不等对方律师反应,棠晋语锋一转:“刚才我说过视频中没露面的那个人很重要,而且这个人就在现场,向法官申请请这位出席作证。”
到这时我才抬起眸来,缓缓看向旁审席,目光正式与小周对上。
在看视频第一遍的时候我只震惊于事实真相,没有往细里看,再回看时便发现在伸手过来接饮品的手腕处,戴了一块腕表。那块腕表,此时正戴在小周的左腕上。
没错,另外的那个人是小周。
我不想去深思事情背后的动机或者其它,既然关键时候她在现场,那要撇开关系自是不可能,总要出来作个“简单说明”吧。
肖东这时终于从宗卷里抬起头,视线划过我身上便扭转过头盯着小周。
他们之间有没有眼神交流我看不到,只看到小周缓缓起了身,向法官申请作为证人。随后她坐在了证人席上,简单讲述了当天她确实与周兵夫妇一起去到我店里喝饮料,也是为了避嫌而没有特意提出来。
在她入座的一瞬,我便勾了勾嘴角,接下来迎接棠晋的炮火吧。
刚才,不过是发挥了他三分之一的余力。
我看到在接下来的过程中,小周的脸色一寸寸泛白,屡屡被棠晋问到无法接应,但在法庭上沉默毫无益处,它代表了理亏;她也试图以专业对抗棠晋,最终却败得更惨。
见识过棠晋的这一面后,觉得那晚他对我真的是恭维了。哪怕我没有离职,今天站在他的对立面打官司,我也没有赢的把握。
最终法官宣判一审结束,原告无确凿证据而驳回申述,我无需对周兵做任何赔偿。
以棠晋的风头谈不上什么一战成名,他的名成就在京城,所以胜诉后他依旧云淡风轻。听见周瑜在旁轻哼:“倒是没看出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呢。”
我没好气地想:你能看出来什么?谁到你眼中都没你厉害。
第201章 想看你吃醋()
向棠晋道了声谢,转身一起往外走,出门便见肖东。眸光相对的一瞬心头微顿,他走近,“借一步说话。”眼前一闪,周瑜挡在了前面,“怎么,为你未婚妻求情?”
我蹙了蹙眉,去拉开了他,“你跟棠律师先去外面等我。”
周瑜回眸盯了我一眼,耸耸肩,与棠晋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肖东走至无人处开口而询:“找我有什么事吗?”肖东静默了好长一会终于低道:“这事我有责任。”我抿唇浅笑:“你无需为她扛责,案件后续会交由警方继续查证。”
肖东摇头:“我不是为她扛责,而是之前我对这件案子的态度一直游离于外,并没往深处去想。是我行为有失才会导致”他话到一半就顿住了,看我的眼神变得很复杂。
我迎视着他,淡声坦言:“肖东,其实在我一口拒绝你提议的时候就已经在提醒你了,但你被情感迷住了眼睛,哪怕当时我没有证据。但凡你将此案仔细审视,你都会有这层疑虑,但是你却没有。这不像我以前认识的你,不过,或许这才是有了人情味的你。”
与肖东道了声再见后走出法院,感觉到那目光一直紧凝在后,不由心中轻叹。
不是我敏感,而是再遇之后小周的态度很明显,她表面对我笑意吟吟很客气,实际上却对我有敌意。女人的嫉妒心不容小觑,当初我在职时同事们常常会开我与肖东的玩笑,而肖东那时也没有将对我的心意隐藏,与我关系很近的小周怎么可能不知道肖东曾喜欢过我。
而今他们在一起了,哪怕过去三年多,若不重遇倒也罢了,遇上了肖东又对我很关心,小周怎可能心里不起疙瘩?所以当周兵正式起诉我时,我就猜测是小周在背后引导。
既然案子可能会牵扯到她,肖东提出想为我申辩时我自是一口拒绝。别人我会不在意,但是肖东,多年亦师亦友,哪怕因为思想产生分歧而闹至三年多不联系,再见我依然将他当成朋友,绝不能把他拖下水。
然而,没想到的是小周不单是引导周兵起诉我,更是整个事件的主谋。刚才她在法庭上被棠晋问到脸色惨白,在棠晋面前,她这个所谓的检察官,太嫩!
原本光凭认出她的腕表,我们是不足以有足够证据来翻盘的,可她正是自负能够迎战棠晋站了出来,却被棠晋打得节节败退,从而言多必失。
当她说漏嘴时不止全场哗然,肖东也瞪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