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我转过眸去看,微微刺眼。这时枕头边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连带着我的心也震颤了下,侧过身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贴到耳边。
放下时,眼角有泪划过。
第274章 这个人我认识()
三月,烟雨江南,桃花似火柳如烟。下着绵绵细雨的a市还有一丝寒冷,我走出事务所时将外套裹了裹,快速走上车启动了车子。
一路开到市中心商圈,由于下雨天的缘故,堵车堵得犹如蜗牛般在爬。好不容易找到车位停下车后,我把帽子一扣朝着大楼而跑。
先去了书城跟几个主管开了个简短会议,大致让其把当天所遇事情给我列条讲述一遍。这是我接手巴山书城以来改革的第一个方针,因为我没有那许多的时间全部扑在这边,只能事务所那边下班后过来,所以我需要得力的助手来帮我管理。
目前我是设了三位主管,且以轮流形式让所有员工都可以上岗,从中筛选有领导能力的,最终我会在他们之中选一位出来成为书城的主要负责人。
这在一开始我就宣布过,除了让书城的运营可以系统起来,也是为激励士气。一个有竞争的职场,才会让人有热血。这句话是我最近在看管理学书籍的时候看到的。
书城的汇报工作做完后我便上楼去了巴山盛影,相对的这一层的管理要比书城轻松。影院本身就有专业影视人在操作,排片洽谈与安排也都有人在负责,我算是比较省心的。
至于影楼,有专业的摄影师团队在,也无需我多费心。
所以基本上就是上来打个招呼,除非有过不去的疑难问题才会需要我来做决定。
可我没想到影楼那边还真有事在瞪着我,说是有一对客户过来拍婚纱照的,拍摄当天一切都很顺利,可等到今天来选片了却提出要退款,理由是拍摄技术太烂,拿了没修的图假充精修过的,存在欺诈消费者的嫌疑。
店门打开着,就会有纠纷。我并不意外,相反的因为自己是律师面对这些纠纷时会比较从容且冷静。了解了具体事情后,我让小七把那对新人的照片调出来给我看一下。
当电脑屏幕上出现新人照片时我不由一顿,这是修过之后的照片吗?
怎么说呢,照片上的两人都比较臃肿,看起来倒也夫妻相。又调出前期照片,我只能沉默,修与不修的区别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
我问这对新人的要求是什么,小七说只有一个要求——把新娘子修得美美的。
我又问那他们提出质疑的点在哪?小七朝我一摊手,说把新娘拍胖了。我的嘴角不由抽搐,这难道是要把一个将近两百斤的胖子给p成一道闪电?
这对夫妻是小七接待的,自然选片也是她负责了,所以我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遇上这种无理的客户也只能忍一时之气,服务行业就是这样。
我建议是尽可能地把新娘照片再修一下试试,然后想办法送些福利作补偿。碰到无理取闹的客户只能做非常处理,可隔日中午小七就打来电话,急匆匆地说出事了。
我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赶过去,乘直达电梯上了顶楼。因为影楼的正门要绕影院一大圈,而穿过影院则只需穿过一条长廊到底,我习惯了选择近路。
经过某个影厅时听见里头掌声雷动,不由纳闷看个电影至于这般吗?若不是这边有事在身,我还真想进去一探究竟,到底是排的哪部片让观众如此给力的鼓掌。
可等我进到影楼内,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之前来的路上小七还说那对夫妇今天来大闹影楼,吵着要告影楼欺诈,甚至男士还把影楼的摄影师给打了。
事情已经不再是无理取闹,而是恶意闹事。我给小七拨电话,响了很多声都没接,依稀听见头顶上方有动静,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人都聚集到楼顶去了?
走至楼梯处就当真听见动静了,确实顶上有人声在传来,不由加快了脚步。
相见的一瞬,我的嘴角半扬着,目光从落到那处起就慢慢收缩,渐渐凝沉,再眯起眼。
这是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因为记忆的线条在被牵扯,并且拉得似长又短。
我其实还只是从楼梯上来露了半个头,其实是声音先入耳的,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某个人站在台上,声情并茂地讲课!
最后一排有空位,我悄无声息地坐进了其中一张椅子,没有人注意我。
台上的男人戴的是耳麦,一身剪裁精致的藏蓝色西装将他衬得格外夺目,让台下上百名观众都移不开目光。嗓音低醇而富有磁性,带着细微的沙沙的质感,时常会丢几个包袱出来,引得台下的人哄然大笑。
若说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吧,并不是那张英俊的脸,而是那特别清亮的眼神。那里头有种压抑不住的光,哪怕他看起来很清瘦但仍然掩盖不住自身的光芒在闪耀。
听见旁边座上的小姑娘被引得咯咯而笑后转头跟同伴说:“这帅哥可真逗。”
同伴说:“可不是?咱们都是来看电影的,被请上来说做课题活动时我还不以为然呢,哪想到这哥们口若悬河实在是忒能讲了。”
我微微侧脸,出声而询:“你们都是来看电影的吗?”
小姑娘扭过头来看我,“是啊,买了票看复仇者联盟的。影院突然说抽中我们为幸运儿可以上天台做一场专题活动,现场还有大奖抽呢。”
“那你抽到大奖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大奖还没开呢,就抽了两轮三等奖与二等奖。不过这帅哥讲的抗癌故事挺有意思的,据说是抗癌基金会的义工,放弃一场电影听听这倒也不虚此行。”
我回眸看了眼台上的人,轻道:“这个人我认识。”
“是吗?你也是抗癌基金会的义工?要怎样才能加入啊?”
我想了想,“这个可能你得问主管才行。”
览过场上四周,架设了好几台摄影机,看样子是在做实时直播。忽而心中微动,难道底下影院厅里播放的都是这边的画面?
就在这时,突然台上的男人静了一下后开口:“其实我是一名脑疾患者,与你们讲的这许多故事都是我的感同身受。不是我不愿把自己的病说成是癌,而是我认为还有奋斗的空间。我结婚了,我的妻子是一名很厉害的律师。”
底下一片哗然,一些年轻的小女孩也不禁惋惜叹气。
我坐在原位蹙了蹙眉,没有动。
只听他又道:“可是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我惹她生气了,她说再也不会原谅我。曾经我以为给最爱的人安排最好的一切,是我在有限的时间里仅能为她做的,可事实上”
欲言又止引得观众急了:“事实上什么?”
却见他露齿而笑:“不提我的事了,我们开始抽大奖吧。”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转移了注意,各个满脸期待,一群附和在问:“还没说大奖是什么呢?”
“暂时保密,等下抽中了幸运儿再公布。”
迎来底下一片嘘声,不过当他拿出那台类似于抽体育彩票大奖的抽奖机时,所有人都还是屏气凝神地期待起来。我看到这觉得没必要再继续逗留,起身刚准备要走,突然台上传来:“中奖号码是101号。”霎时所有人都齐回过头,身边也传出抽气声,而此刻就我是站在那里的,所以显得格外瞩目。
当然,台上的那道目光,凌空隔着不大的舞台,还有人群,浅浅缓缓落在了我身上。
“啊!101号是你呀。”小姑娘惊异而喊。
我低了眸,确认过她的眼神是在与我说话,但我不明白:“什么101号?”
小姑娘把我刚坐的椅子翻过,露出底下贴的号码:101。
“现在,”台上的人开口,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我,他说:“我可以宣布大奖是什么了。”我挑起眉,等待着后文。
“一个吻。”
全场静寂,鸦雀无声。
我低咒了一声,转身就走,且走得飞快。
这辈子我说脏话的次数当真屈指可数,但是刚才我低咒了句:去他的吻!
鬼才信那机器会有这么巧偏偏抽到101号呢,如果是,我今天该去买彩票。在我走出几步就听见台上的人喊道:“贾小如,我回来了,你还欠我一个吻。”
我倏然而顿,不是被身后的人喊住,而是身前两道人影拦住了我的去路,一个是周亮,一个是棠晋。周亮我没眼去看,但是棠晋?
棠晋耸耸肩,笑道:“原谅我,这是阿静交代给我的任务。”
周亮冷哼:“别阿静阿静地喊,有你什么事啊。”棠晋不与他计较。
明显骚动到了身后,我垂了眸。
“这位女同志,你抽中大奖了,不兑现一下的吗?”
第275章 我做到了()
咬咬牙,转过身一巴掌甩了过去,但在掌快贴到他脸上时曲了指,也收了力,只指骨微擦过他的鼻子。他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笃定地说:“贾小如,你舍不得。”
我平静地对他道:“不是舍不得,是没有意义。”
虽然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我不希望将自己的私人情绪曝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除去场间上百双的眼睛外,还有底下那许多的人在看着,一巴掌打下去只不过提供了别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而已,何必呢?
他低头想了下,才道:“行,依你。老二,清场吧。”
周亮在旁瞪眼:“你把我当小弟使唤呢?还有,这就撤了?不来点浪漫的节目之类的?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老二,你的话怎么这么多的?让你清场就清场,哪那么多的废话?我家贾小如不吃这套了,懂不懂?”某人低吼出声,并且还疾闪了一步,挡住我欲离开的方向。
皱皱眉,显然他没有要放我走的意思。而且清场期间人群有意无意地把我挤到了最角落。
终于人都散去,包括周亮与棠晋也都退下了,诺大的场地上就只剩我们两人。一直保持沉默的我这时不想再沉默,出声而问:“摄影机关了吗?”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都关了,你刚才的眼神告诉我”
啪——
我的掌挥在了他脸上,不轻也不重,着着实实的。用事实告诉他,之前不是舍不得。
因为力道并不重,所以也不至于把他的脸打偏,只是让他没了废话。对我而言,他刚才所说的全都是废话!
他苦着脸问:“贾小如,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从我眼前消失。”
“这不可能!”他立即否定,且没有回旋余地的,“我拼了命的复健,就是想回来找你。”
我冷笑:“然后演了这出戏?”
他委屈地辩解:“我哪有演戏啊?这场公益演讲是我能最短时间回国找你的代价,不然我还得在那边耗上几月呢。”
“杨静要求的?”能够让他屈服的怕也就杨静了。
果然听见他道:“还能有谁?人家手上掌握着我的药,只能苦命地给她打工了。”听见他提到药时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询问出声:“你还要服药?”
“暂时还断不了,也有可能终身得服。”
意思就是还没痊愈?那他“这次回来为什么不装作病好了?可以继续像上次一样瞒天过海啊,反正你有的是本事,也有人脉帮你周旋与安排。”
他闻言眼神缩了缩,讪讪地道:“哪里能瞒天过海啊,都那么精密布置了也被你察觉了,我哪敢再来一次。与其后面被你拆穿,不如一开始就跟你坦白了。”
目光在他脸上流连,如此近的看着那眉眼,忽而心中的怒怨平息了下来。甚至熟悉的钝痛在心底慢慢滋生,因为,我看见他发根处隐约的白。
这人有多贼精啊,一见我表情松动,立即欺近两步拉住了我的手,语气是放低了的姿态:“贾小如,你可知道当我听见你让杨静转述再也不会原谅我时,有多心急如焚?若不是被打了麻醉药昏过去了,我能从那床上跳起来找你。”
我抽了抽手没抽得开,只能任由了他去,那天早晨我接到杨静给我打来的电话。
她只说了四字:手术成功。
按理我该即刻赶回疗养院,但我选择离开那座小镇,离开英国,回来a市。诚如我在走出病室时让杨静转告周瑜说再也不会原谅他,我的初衷没变。
所谓选择,一个对的与一个错的,那不叫作选择,没有人会去选错的;而两个都是对的,那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好的;可唯独是两个都是错的,却要从中选一样,我要怎么选?
只能选更能背负代价的那一个!就是离开。
留下绝情的话,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