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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母和李佑见我去而复返很是讶异,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这了,李母还环看四下为我找。我摇摇头微笑着说没有,只是想要和李佑说一会话。
母子俩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我的用意。
我从包中取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李母接过看了眼,忐忑不安地抬头问:“您是律师?是为我们家小佑的案子来的吗?可我们没钱请律师呀。”
“我是法院的,专门来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李母一听越加拘谨了:“您是法院的啊,快坐,刚才我有没有冒犯到您?”
听着对方用尊称称呼我怪别扭的,但我没放在脸上,仍旧温和笑道:“没有,这边我得跟李佑沟通一下,阿姨你看方不方便先回避一下。”
李母与李佑对视了一眼,立即答:“方便,方便,我这就出去。”
等李母走开后我拉了方凳坐在床边,目光沉定地看着李佑道:“你不用紧张,就是例行问你几个问题。”男孩的脸比起刚才都绷紧了,明显听见我是法院的很紧张。
我问:“你的家庭经济是否很拮据?”
穷人的孩子总是性格会清高一些,其实内心深处害怕别人戳到自己的痛处。李佑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没有的事,就是就是我妈把钱给借亲戚了,所以一时间没付得上医药费。”
我没去戳破他这简陋的谎言,但问了个更戳心的问题:“你是单亲家庭吧?”
李佑越加难堪了,别转过头咬住嘴唇不作声。
静了一瞬后我走入主题:“有没有想过为你母亲承担一些家庭的压力?医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后期的疗养费怕更是无底洞,而在这些基础上还要再缴纳诉讼费可能就是雪上加霜了。”
李佑回望过来:“只要官司赢了,就能判张家豪家付我医疗费和赔偿费了,这样我妈就不用欠债了。”这是个十五岁少年的天真想法,我有那么一瞬竟不忍戳破。
不过理智还在,锁定了他的眼我缓声而问:“官司输了呢?”
李佑突然激动起来:“怎么可能输?他把我的头打破了,胳膊也打断了,全班同学都看到的。周所说目击证人足以让他为这件事负责,送他去少教所劳改。”
相比他的激动,我显得格外冷静:“那么事件的起因有谁看见了?你们为什么会起争执到厮打成伤谁知道?在整件事过程里你有没有动过手?他身上有没有被你殴打留下的伤?”
一连四个问题把李佑问懵了,脸色再次一寸寸泛白。
连我都想叹息了,也不忍再去打击这个男孩,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第22章 普通的戏法()
起身往病房外走,没料走到门口时突然有个小女孩扑进来,我避闪不及,女孩摔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连忙俯身要去搀女孩,旁边床位上的家属走了过来,“妞妞不哭。”
我退开了身看着那应该是女孩的奶奶在哄孩子,可哄了好久也没哄好,怕是那一跤真摔疼了,有些过意不去,从兜里摸出两枚硬币柔声对女孩道:“妞妞,阿姨给你变个戏法要看不?”女孩眼泪还在淌,目光却是看向了我的手。
摊开掌心,一枚一块钱的银色硬币和一枚五毛钱的金色硬币。
掌心翻转再合拢,笑着问:“猜猜看金色硬币在阿姨的哪只手里?”
小女孩早忘了哭这回事,指了下我的右手掌,却见我摊开右手掌是空的,而左手掌里有两枚硬币。我又问:“还猜不?”女孩用力点头,且大声答:“还要猜。”
这次我放慢动作,让她看清两枚硬币都放在了左手,然后合拢起来。
小女孩睁大了眼指着我的左手说:“在这里。”
我抿唇而笑摊开左手,掌心空空如也,女孩不服输地又指向我的右手,但见我摊开右掌也是空的。旁边传来了惊疑声,怕是病房中的人都看到这一幕觉得很神奇。
我凑近女孩问:“想知道阿姨的两枚硬币在哪吗?”
她点头如蒜。
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摸,指尖便捻了那两枚硬币了。
“阿姨把这神奇的硬币送给你好不好?”
我用两枚硬币,赢得了一个小姑娘的喜悦与崇拜,也解决了问题。
起身时听到身后李佑突然问:“那是魔术吗?”
心头一跳,我平静而回:“不是,就是个普通的戏法。”
没再滞留,走出病房时微微一愣,走廊里周瑜靠在墙上正深看着我。
没作声从周瑜身边越过,电梯门开,有两名医工推着车子出来,可能有些莽撞了,竟差点撞到我。胳膊被旁拽了一把,险险避开了那推车,我回眸就撞进了幽黑的深眸内。
电梯难得空闲,只有三两人在里头,我与周瑜并肩而站。
但很快随着楼层往下与停留,空间就变得狭窄起来,两人被挤到了角落里,而周瑜的身体紧贴着我,像是将我半抱在怀中。
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衣领处,他里头穿的似乎还是昨天的制服衬衫,就在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卫衣。今天派出所是休息日吗?应该不是,这类一线部门好像没有休假吧。
那他今天来医院算是执勤还是私下行为?
脑中晃过几个念,电梯已经抵达一楼,等人潮散去后周瑜才退开身先一步走出了电梯。
我落了两步跟在他身后,刚刚的争吵两人情绪都有些不对,过了这么一会应该都冷静下来了吧。包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以为是肖东,微蹙了下眉拿出来一看,却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我接通手机,对面传来李佑的嗓音:“贾律师是吗?”
“我是。”
对方顿了顿,缓声问:“如果我不告张家豪,是不是能够得到医疗费的赔偿金?还有没有其它抚恤金一类的?”
我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轻声答:“可以协商。”
“那拜托您了。”
第23章 骨子里还是个痞子()
挂了电话后抬头,撞上周瑜幽沉的视线,有那么一瞬我竟想避开这道目光。
只见他的嘴角牵了牵,“李佑妥协了?”
我的沉默便是答案。
他讽凉而笑着转过头,语气悻悻:“看来是我白操心了。”
“周公瑾,”我唤他名字,“我们不能否认,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他突然转过眸来沉盯住我,一字一句质问:“那么正义与公道呢?每一个犯下错误的人都用钱来解决问题,这个世界还要什么法律?”
“公道自在人心,而不是做出来的。人首先要学会面对现实,才能在这个社会生存。”
李佑要面对的现实就是他眼前生活的窘迫与现状,而张家豪面临的却是两种可能的现实:一是他仗着家底继续胡作非为,终究到法律年龄外形成犯罪入狱;二是他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忏悔这段过去,害怕面对李佑,也害怕面对同学与老师。
默了半响,周瑜闷声回我:“我说不过你,一肚子的歪理。”
没再与他抬杠,至少他的态度已经软化了。
坐回车上我正低头绑安全带,突然听见他问了句:“你还玩魔术?”
我的手一顿,“没有。”
“刚才我有在外面看见你给那小女孩变魔术,手法很快,只不过也就只能唬唬小姑娘。”
我抬起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那嘴角浅扬的弧度,“魔术不是玩。”
他怔了一下,“这么认真作什么?”
我别转过头看窗外,将眼底的阴霾褪去。
车子开了片刻周瑜才打破沉静而问:“是送你回公寓还是去咱妈那边?”
我想了下,“回公寓吧,要拿点东西回家。”
周瑜不置可否,把车开到公寓楼下停了没跟我出来,让我上去拿东西。上楼时我给肖东拨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事情,让他可以联系张父那边了,尽可能地为李佑多争取些赔偿金。肖东听了不由乐了,问我现在办事效率怎么这么高了,是不是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
不给这老狐狸得意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却有片刻怔忡,然后失笑着摇了下头。
因为爱情?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哪怕这次风波停歇了,但隐在底下的问题却让我生出忧患,性格不合可以磨合,彼此适应,环境不好可以两人一起努力改变,唯独理念与价值观这问题,是很难统一起来的。
周瑜这派出所的职业与我法院律师似乎在某方面理念上会有所冲突,尤其他还是所长,怕会在以后碰到案子时常常会站对立面吧。
拿完东西下楼时看见周瑜在车内打电话,说到什么时眉宇还蹙紧了,似乎对面讲的事很棘手,等了一会见他挂机后挑眉问:“你是不是有事?有事就先去办,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他也爽快:“那行,你到了咱妈那边给我打个电话。”
话落,从车窗探出身子来,在我唇上重重印了一记,才眉开眼笑地启动车子。
这人!骨子里还是个痞子。
我暗下嗔怪。
目送着车子渐渐远离视线,脑中微微恍了个神,与记忆中某个画面重叠。
第24章 夸张的告白()
周日一大早我就被老妈给叫起来了,因为周瑜会带着媒人九点到。
当周瑜的车子驶进小区时我就在窗口看见了,依稀看到他下了车又去另一边开车门,然后走下来一个中年妇女。
等门打开后看清周瑜身后的人,不禁愕然。
他请的居然是那天为我办离婚手续的民政局孙主任。
话说回来,这孙主任还真的见证了我与周瑜领证的过程。
把人让进屋后老妈就与孙主任一番寒暄落座,我给泡了茶端到桌上,老妈朝我使了个眼色,我领会地喊了周瑜跟我进那间房。
听见他跟进来的脚步我低声嘱咐:“把门带一下。”
门在身后轻轻关上,我走到案台前点了三支香拿给他,“给我爸上香吧。”
案台上摆放了一个灵位牌子和骨灰盒,还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即使眉宇间有了褶子,我依旧觉得很帅,因为他是我爸。
无声看着周瑜手持香朝着灵牌拜了三拜,然后恭身上前插入香炉中。
却没退开。
他走回正位严肃开口:“爸,我是小瑜,已经和小如领证结婚了,今后您可以放心了,我一定会让小如幸福。”
很朴实的话让我莫名眼酸,别转过头将眼中的湿润逼了回去。
手上一暖,周瑜用掌包住了我的手,额头抵住我,“贾小如,当初若我知道”
我捂住他的嘴,“不提以前的事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很快就消逝了,点点头:“嗯,不提以前。”
出了房间见老妈与孙主任正聊得热火朝天,两人脸上都笑容满面,看见我们出来孙主任立即招呼周瑜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等看到他打开一个礼盒,里头规规矩矩放着金首饰时,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下。
都什么年头了,还流行五金的?看那金灿灿的手镯、项链、耳环一类的东西,我便没有想戴的欲望。可老妈开心,她一脸满意地收下了礼盒。
这时周瑜忽然来看我,而他的手又伸进衣服口袋了,我不由心中一动。
只见他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黑色的丝绒小盒,一看便猜到是戒指。但在他打开盒子时我还是不由惊喜了下,那正是我俩一同去定制的婚戒,当时只是看图片,没想实物更加漂亮。
月亮和星星都是用一颗颗碎钻填充的,而且周边以蓝钻镶嵌了一圈,仿佛就像静墨的天空里的繁星皓月。
周瑜突然单膝跪地,把戒指递到我面前,大声喊:“老婆,我爱你。”
我被他这夸张的告白给弄得啼笑皆非,不会这也是老妈要求的礼数吧。
嫌他丢人,赶紧接过了戒指让他起身为我戴上,而我也为他戴了那只男戒,尺寸刚好。
本以为怎么着也得留人吃饭吧,没想十点一过老妈就把人送出了门,还让周瑜拎了一袋子糕团和糖果走。
回头老妈给我重申——这是礼节。
但过了半小时周瑜打电话来了,一开口就可怜兮兮地说:“贾小如,我没饭吃。”
我拿老妈的话搪塞:“礼节上你今天不能留饭。”
“我知道,路上孙姨给我提点过了。那你能不能出来陪我吃饭啊?”
我看了看紧闭的门,沉吟了下,“你等等,我去问下妈。”
推开那扇门,老妈背站在父亲的灵位前似乎在低声祷告。被我打断了就轻喊了声:“小如,你进来吧。”我依言走进内将门轻轻阖上。
老妈一声叹息传来:“你爸走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