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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澜玥这样一说,芩心恍然点点头:“你对朝堂与后宫的关系了解的很清楚,哪像我,根本理不清这些关系。”
澜玥笑了笑:“在宫中呆久了便也略知一二。芩心,慕昭仪是个厉害的角色,今后在她身边伺候定要谨言慎行。”
第12章 深宫恨(5)()
深宫恨(5)
澜玥正待说话,却瞧见绿衣领着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朝寝宫这边走来,她不禁凝目瞅着他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芩心注意到澜玥的目光,也顺着望去:“他是谁?怎能如此随意出入后宫。”
“参见慕将军。”有宫人跪地而拜。
芩心这才知道这人正是慕昭仪的哥哥慕飘羽,立刻跪地迎接,心中诧异他竟然如此年轻,且样貌出众,举手投足间尽是傲然贵气。
注意到仍旧盯着慕飘羽发呆的澜玥,她不禁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提醒:“快跪下,这是慕将军。”
澜玥这才回神,立刻跪地,将头垂的很低很低。
慕飘羽注意到澜玥死死盯着自己的目光,于是在经过她时脚步顿了顿,侧首望了低眼垂首的她,隐约可见其白皙的侧脸。
这个宫人紧紧盯着他的目光,似曾相识,却又不曾相识。
“将军?”绿衣疑惑地唤了声不再前行的慕将军。
他收回视线,不再细想,缓缓步入寝宫。
而澜玥也在他步入寝宫地那一刻抬起头,淡淡地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地身影,眸光晶莹剔透。
夏日暖风拂过,一时柳絮纷飞,铺了一地初白。
……江山依旧作者:慕容湮儿—
月朗疏星点点,明光耀穹天。
寝宫内的慕昭仪早已歇下,在外守夜的澜玥与芩心靠坐在门外,冷露湿了裙角。
二人相互沉默着仰望黑夜苍穹,心中各有所思。
亥时已过,此时的芩心没有丝毫睡意,喃喃地问澜玥:“你怎么不睡呢?”
“你不也没有睡吗。”澜玥双手抱膝,收回紧盯苍穹的目光,侧首凝望着芩心。
芩心的面色很是疲惫,轻轻叹了一声道:“今个儿紫蓝只因和惠妃宫中的侍女说了几句话,被慕昭仪知晓后便被罚跪在殿外三天,紫蓝本就身子骨弱,跪上三日分明是要夺了她半条命?这样重的责罚,我怎么能睡着呢,真怕自己熬不过一年澜玥,我想调离白露宫。”
“想离开哪有那么容易。”澜玥轻声提醒。
芩心惨淡一笑,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一向都是冷静的,为何昨日见到慕将军那么失态?”
澜玥的眸光闪了闪:“只不过好奇这后宫为何会出现男人罢了,当知道他是慕将军的时候也很诧异,这么年轻便身居高位。”
芩心不疑有他,忙点头道:“是呀,不过我最近在白露宫倒是听说了许多关于慕将军的事。听闻皇上能够顺利登基全靠了慕将军,所以皇上登基后,这位年轻的慕将军便是手握重兵,位居高位。”
听到这里,澜玥在心中暗暗一笑,这些她又怎会不知呢?关于慕飘羽更多的事,她都了如指掌。
“说起来,到白露宫几日都还未见皇上来过。”澜玥忽而将话题转至皇上身上。
“是呀,皇上来后宫甚少,我进宫有六年了,也就只见过寥寥几面,至今早已忘皇上的模样了。”芩心长叹一声。
“至少你见过,我可一次未见。”
芩心诧异:“你入宫三年,一次未见?”
澜玥回忆着:“皇上来后宫少,伺候的几个主子也不受宠,皆是皇上传召入宫侍寝,未曾涉足过她们的住处,不过倒是曾远远地瞧见过皇上的身影,瞧那身形,想必是人中之龙,相貌出众。”
第13章 深宫恨(6)()
深宫恨(6)
芩心笑笑:“我也就伺候元妃时见过皇上罢了。”
澜玥听到“元妃”二字,心中猛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敲打过一般,忙问:“你伺候过元妃?”
芩心点点头:“元妃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便是太子妃,却不知为何,皇上登基为帝时却未册封皇后,只封了元妃。皇上来采薇宫的次数极少,直到一日元妃和皇上有了些争执,此后皇上再未踏入采薇宫一步,久而久之,采薇宫俨然成了一座冷宫,我们这些奴才也自然被调离。”
“那你可知元妃为何会与皇上有争执?”澜玥继续问。
“这便不知了,那日皇上屏退了所有宫人,我们只在外边听到一些动静。”
澜玥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在外边都能听见动静,想必这争执不小。”
芩心点点头,正要说话,只闻寝宫内有些动静,二人立刻从地上爬了起身,推门而入。
澜玥拿起红木桌案上的茜纱宫灯朝寝榻走去,只见慕昭仪身着寝衣披散着云丝坐在榻边,额上冒着丝丝冷汗,惊魂不定:“娘娘梦魇了?”
慕昭仪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虚弱地问:“皇上今夜可是在惠妃宫中就寝。”
“奴婢不知”芩心的话音未落,澜玥便打断道:“奴婢这就去请皇上来白露宫。”
慕昭仪一愣,似乎不曾想到澜玥会看穿她的想法,虽有些诧异,可眼中却是满满的欣赏,挥了挥衣袖。
得到慕昭仪的默许,澜玥立刻出了寝宫,朝惠妃的长乐宫而去。
………江山依旧作者:慕容湮儿—
长乐宫外,澜玥被侍卫拦下,惠妃身边的宫女蕊儿冷冷地瞅着她道:“皇上与惠妃已然歇下,若是惊了圣驾,你担当的起吗?”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澜玥显得极为平静:“慕昭仪梦魇难眠,派了我来请皇上,若是你不去禀报,明儿个皇上怪罪,你是否又能担得起?”
“不过是一场梦魇罢了,睡不着喝些压惊茶便是,何故大费周章来请皇上,莫不是慕昭仪知道今儿个皇上在长乐宫就寝,故意找了个借口来此请皇上过去。”说到此处,蕊儿冷笑一声:“慕昭仪初入宫中便将矛头直指长乐宫那可是整个后宫都有耳闻的。”
“我只是奉了慕昭仪之令来请皇上罢了,不敢妄议主子的事。”
“何事吵吵闹闹,扰了皇上就寝!”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安总管从里边出来,声音微愠。
澜玥当即出声:“安总管,慕昭仪梦魇难眠,奴婢奉命请皇上过去,劳烦公公禀报。”
“慕昭仪?”安总管审视了澜玥一眼,目光一转,心中已有计较:“你在外候着吧。”说罢便进入寝宫禀报了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寝宫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明黄色身影闯入澜玥的眼帘,顿时,只觉一阵寒气直逼全身,令她心悸。
他,就是当今皇上,夙宸。
“皇上摆驾白露宫。”安总管的高唱声打断了澜玥的恍惚。
她立刻就要跟上去,却发觉寝宫内,身着寝衣的惠妃亦跟了出来,她的眸子紧紧跟随着皇上的背影远去,目光中有数不尽的落寞,而皇上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
惠妃满脸的愤怒与不甘全然化作一抹冰冷。
“参见惠妃娘娘,奴婢澜玥。”澜玥回首朝惠妃福身而拜。
惠妃冷睇说话之人,本不愿搭理,却在听见她的名字后猛然一怔,将她上下审视一番:“澜玥?”
澜玥不卑不亢地朝惠妃行了个礼,随即随着皇上的圣驾而去。
第14章 故国梦(1)()
故国梦(1)
迎着淡月凉风,澜玥一路尾随着皇上的銮驾回到了白露宫,白露宫的宫人似乎早就知道皇上会驾临,早早便在宫外恭候。
随着一声声齐刷刷的“参见皇上”,那明黄色的身影已步下銮驾,澜玥立刻上前领着皇上步入寝宫。
寝宫内的帷幕随着晚风轻扬,烛光忽明忽暗,笼罩了一室凄冷。
寝榻上,一个娇弱的身影半坐着,脸上尽是惊惧之色。
下一刻,皇上已拥她入怀,沉沉地问:“嫣然,梦魇了?”
慕嫣然倚在他的怀中,微微哽咽地答:“臣妾又梦见了在燕国那几年的日子,当初燕皇将慕家满门抄斩,我幸得皇上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是那些日子却一直隐匿在黑暗中不能见光,整日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身份便会被人揭发”
“都过去八年了,你还是忘不了。”他的声音有些浅浅地叹息,丝丝缕缕地飘进了澜玥的耳中。
虽然他们二人说着令所有宫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可唯独澜玥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涩而讽刺的笑意。
是啊,都已经八年了。
可有些事,并不是时间就能够将其抹灭的,八年前的一切早已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间,到死都不可能忘却。
澜玥收起眼中的恨,缓缓仰起头,细细打量着素未蒙面的皇上夙宸,寝榻的落地纱帐在烛光的照耀下恍惚落下了一层温和的颜色,浅浅宫灯铺洒在夙宸的脸上,显得他愈发丰神秀彻,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沉寂,幽黑无垠,紧抿的唇锋似乎阻挡了一切情感,让人看不透,摸不着。
“今夜,朕留下陪你。”夙宸的话音落,众宫人即刻小心翼翼地退出寝宫。
唯独澜玥依旧僵立在原地,表情有些不对,芩心推了推她的胳膊,低声道:“出去了。”
澜玥猛然回神,发觉夙宸的目光正朝这边看过来,她仓惶地低下头,敛起失态的表情,随着芩心逃似的离开了寝宫。
出了寝宫,澜玥的心跳从最初的狂热到渐渐地冷却,最终趋于平静。
“澜玥,你怎么了?”芩心小声的询问,她明显感觉到这几日澜玥情绪的波动。
“没事”澜玥摇了摇头,可是却忍不住眼眶中溢出的热气:“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芩心不再说话,看出了她眼眶中闪耀着的泪珠,似乎一眨眼就要滚落脸颊。
澜玥走出白露宫,露水已湿了她的发丝,如覆尘霜。
此时的她,神情恍惚,凝在眼中的泪始终倔强地不肯掉落,只是那么硬撑着。
脑海中始终闪现着的是方才瞧见夙宸的容颜,她始终不能接受,那张脸,竟然就是当朝天子,夙宸。
许久,强忍着的泪水终于还是滚落而下,她疯狂地在那条被黑夜笼罩着的小径上奔跑着。
直到再也跑不动了,她无力地跌坐在地,望着四周那茫茫地黑暗,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他呢?”
她恍然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心中一惊:“他会不会认出了我那我这八年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想到这里,她又自嘲地摇摇头:“当初我只不过是个孩子,况且十多年已过,他不可能记得我。”
手,狠狠地抓紧了身侧的嫩草,五指生生地疼。
栀子花香拂过,虽是夏日,可凉风吹在身上却有些刺骨的冰凉,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渐渐地,她的头脑清醒了很多,抹了抹脸上的泪珠,从地上爬了起来。
算算日子,自上次见面,已有大半年未亲自与他联络过了,是该亲自去见见他了。
第15章 故国梦(2)()
故国梦(2)
翌日午后,骄阳依旧毒辣辣地烘烤着整个白露宫,伺候慕昭仪午睡过后澜玥找了个借口出了白露宫。昨儿个夜里她就已悄悄给小卓子带话,让他捎信出宫。在宫中三年来,她都是靠小卓子给外头捎信,小心翼翼地游走在这深宫,才能保全自己的身份。
说起身份,其实这些年她不过是个细作罢了,身份未被揭穿,她便永远奉命行事,在深宫中步步为营。若身份被揭穿,就如三年前同她一起入宫的几个姐妹一般,被皇上动用重刑逼供,最后难忍酷刑而咬舌自尽。
所以,当今皇上的狠辣,她是早有耳闻的。
只是从未想过,皇上竟然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少年。
正当她要去约定的地点赴约,却瞧见冗廊尽头,身着便衣的慕飘羽迎面走来。
她一惊,此时已无路可退,便垂首小步前行。
在他面前微微地行了个礼,而他也如没瞧见她一般,越过她就离去。
澜玥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提着的心才放下,正待离去,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等等。”
她止步,转身:“将军有何吩咐?”
慕飘羽走近她,俯视着将头垂的很低的宫女,问道:“你在白露宫当差吧?”
不曾想才见过一面,慕飘羽竟已记下了她:“将军好记***婢白露宫澜玥。”
语罢,许久不闻慕飘羽发话,就在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之时,他才道:“抬起头来。”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了把拳,可面上却镇定地仰起头,抬眸相对。虽然他久经战场,可那风雨狂沙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痕迹,举手投足间仍旧是多年前初见面时的那个俊朗少年,风华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