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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何必再苟延残喘下去?你的大军在与齐国做最后的交战,都城也已被夙锦控制,我麾下的慕家军都还未出动,你便已输了一般,何况我手中先帝的密诏!”
“你当真以为现在朕不敢动你!”夙宸怒气涌上心头,扬声吩咐守在外的侍卫:“来人,将慕飘羽拿下!”
夏澜玥见此情景立刻阻止道:“且慢!皇上您真的想看着魏国的江山葬送在你的手中吗?”她动了动步子,缓步走到夙宸的面前:“且不说慕将军手中的先帝密诏是真是假,若是你此刻拿下了慕将军,那便是向天下人昭告你的心虚,这样的话,皇上便是未战先败,败在民心之上。”
夙宸听罢,嗤笑着,随后点头附和:“皇后真是提醒了朕,也罢,暂且留下你一命,朕会拭目以待,看着你和夙锦能闹腾出多大风浪。朕就不信,这魏国江山能葬送在朕的手中!”说罢,便拂袖而去。
可此时的慕飘羽却将目光投向夏澜玥,眼神中泛起一抹惊疑。
倒是夏澜玥,依稀站在原地,静静地凝着夙宸远去的背影,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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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武十年二月初七
魏国都城再降大雪,无尽地冰霜连绵数百里,动荡地都城让百姓心慌。
经过数日的镇压,都城内一小股乱民已全数被镇压住,但都城十里之外的北郊却驻扎了夙锦的军队,探子密报约摸八万大军,蓄势待发。
夙宸数日前便下令调遣离都城最近的江州三万大军前来支援,但这三万大军要进都城必经夙锦军队驻扎的北郊处,若是正面碰上必起战火,江州这三万大军是万万敌不过八万大军的。
都城外瞬间处于水深火热,都城内百姓惶惶度日,只恐战火一起,殃及性命。
太后心烦意乱地看着一封封探子来的密报,愈往下看心情便愈发愤怒,她重重的将手中的信放下,朝着夙宸道:“夙锦此番要夺魏国是势在必行了,他的军队有八万,再加上慕家军,怎么探子都是吃干饭的,慕家军到底有多少人都查不出来!”
夙宸静靠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时不时的轻咳传遍了寝宫,而太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忧虑中,丝毫未注意到他的异样。
此时的安遥匆匆奔进寝宫,满头大汗,可见其一路飞奔而至。
“贵太妃带到没有?”太后看见安遥一人入宫,声音极为愤怒。
安遥带着哭腔跪地呼道:“贵太妃自尽身亡了!”
太后怒指安遥:“混帐,哀家不是让你们一定要将她带来吗,怎会让她有机会自尽!”
安遥急急地解释道:“奴才带人去请贵太妃时,贵太妃已自尽在宫中。”
第194章 泪凝眸(1)()
太后有些恍惚地后退几步:“好个杜无双,在此时此刻你还要反将我一军,只恨当初为何没有对你们斩草除根!”她突然想到了何事,即刻看向始终没发话的夙宸:“宸儿,哀家始终不明白,为何你要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将慕飘羽的兵权夺去!这倒好,如今倒成全了夙锦与慕飘羽。”
“母后在害怕吗?”夙宸的声音低到极致。
“哀家怕什么!”太后立刻否认。
“怕慕飘羽手中真的有密诏,那我们便会不战而败。”夙宸满脸病态,仿若即将要沉沉地睡去:“所以母后你放慕飘羽去见夏澜玥,你想稳住慕飘羽。”
“都这个时候了,哀家别无他法,毕竟当年”太后说到此处,声音猛然顿住,未再往下说,责怪道:“皇上你太急功近利了,静贵妃死后为何不去稳住齐国,反而率先发起战争,虽说魏国打齐国毫无难度,但是为何要夺去了慕飘羽的兵权,逼反了他?逼反了慕飘羽便给了夙锦一个机会,到如今兵临城下,都城只有六万大军,而我们的四十万大军此时正在前线被齐国牵着脚步当初皇上你让哀家相信你的决策,但如今哀家不得不要你给个解释。”
夙宸轻咳几声:“魏国与齐国开战是必然,施静柔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这几年夙锦一直潜伏在齐国,暗中与齐国皇帝相交,只为等待时机灭了魏国。朕率先发动战争,只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这点哀家可以体谅你,但慕飘羽呢?你为何不让他带兵,若此次主帅是慕飘羽,他便会启用慕家军,那都城内至少可多留十万将士护城,也不会被逼得兵临城下!”
“慕飘羽早已有反心,若是将大军交给他,大军逼宫又当如何?”
“若这一切只因你过于疑心,慕飘羽根本无反心呢?”
“若无反心,怎会与夙锦多次会面。”
“你与他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你要你动之以情,他必不会反。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稳定住慕飘羽,平息了此次的战争,将来要对付慕飘羽何其容易。”
夙宸听到太后的话,苍凉地笑了笑,伴随着又一阵呛咳,他道:“没有时间了”
“宸儿!”太后忽然惊呼,这一声惊呼让伏地的安遥也是一惊,仰头看着夙宸嘴边的鲜血,有些怔怔,回神后才道:“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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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医,皇上到底怎么了?早前你替皇上诊过脉,只说是偶感风寒,为何迟迟不见好,如今竟咳出血了!”接二连三的事件已让太后失了往日的冷静,她焦急地站在龙榻便瞅着脸色苍白的夙宸。
陈太医满脸凝重,跪在龙榻便却许久未言语。
看陈太医的表情,太后的心愈发跌入谷底,只命令道:“皇上的龙体攸关整个魏国的存亡,哀家要你俱实禀来。”
陈太医轻轻一叹:“大半年了,皇上严令微臣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分毫,可事到如今,微臣不能再瞒下去了。皇上已命不久矣!”
太后听到这句话,双腿一软,一连后退数步,摇摇晃晃地她只觉天旋地转。
第195章 泪凝眸(2)()
这是太后第二次来到刑部大牢,此次的她并不如初次来时那么趾高气昂,只有着满脸的沉寂与落寞。
夏澜玥冷冷地望着太后,已知她今日来此的目的,目光中的嘲讽毫不掩藏,冷冷直射。
“如今夙锦的军队已兵临城下,现在只有慕飘羽可以平定这一场战火,保住宸儿的江山。”太后居高临下地俯视夏澜玥,但此时的她却早已没有那股子傲然,唯有妥协。
“既然慕飘羽可以平定,为何太后要来我这儿呢?”夏澜玥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哀家了解到,你曾是慕飘羽的未婚妻,他杀了你的父亲,便对你有愧,只要你去劝他,他定会听你一句。”
“我为何要去劝他?”夏澜玥仿若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真的忍心看着宸儿的江山就此葬送吗?他为这个江山付出了多少”太后的话未落音,夏澜玥便扬声打断:“这魏国的江山本就不该是夙宸的!”
“先帝确实是要宸儿继承储君之位,可是他却在临终前发现了哀家是燕国人的真相,他一时怒极,便要改立夙锦为储君。哀家最了解先帝,他只因一时难以接受我欺骗他的事实,愤怒之下才作了错误的决定。”
“所以你们就联合了慕飘羽,不顾先帝临终的遗命,篡夺了皇位。”
“即便是篡夺的,难道宸儿不是个好皇帝吗?”
“那你又如何知道夙锦继承帝位不会是个好皇帝呢?”
太后笑着摇头,心中多出了几分绝望,她哑着声音道:“哀家求你,帮一帮宸儿。”
听到太后的话,夏澜玥微显诧异:“不可一世的太后是在求我?”
太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是,哀家在求你,你所有的仇恨都可以冲哀家来,宸儿只是听哀家的命令而行事。”
夏澜玥讽刺道:“真是好笑,万翎,你真的以为到如今一句话便能洗清你的罪孽吗?”
“李媚,你当真无情吗?眼看着宸儿便要不久于人世,你真的忍心让他死不瞑目?”太后说到此处,声音早已哽咽。
夏澜玥更是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屑道:“到如今你还要用如此卑劣的谎言来欺骗我。”
“哀家说的是真的,宸儿如今已中了曼陀罗花的毒,此毒已深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
“曼陀罗花?”夏澜玥再次听到这种毒,心中满是诧异,犹记得万辰君便是死于曼陀罗花毒下,如今就连夙宸也中了此毒?
“曼陀罗花毒无色无味,每天一滴,加在宸儿的膳食中,导致成为慢性毒药。每过一日,那毒便侵入心肺一分,当察觉时,为时已晚。”太后眼眶含泪,就在自己儿子身中剧毒命不久矣时,她也只是一个母亲。
“若非如此,他怎会那么心急地要攻打齐国?若非如此,他为何在冒险革去慕飘羽的兵权?只因他自知命不久矣,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只能用最极端的方法。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儿子,夙天佑。”太后从怀中取出一封遗诏,递给夏澜玥:“即便是你背叛了他,他仍旧要将皇位传给天佑,他要在有生之年,平定一切障碍,让天佑顺利登基为帝,而你将作为太后垂帘听政。”
第196章 泪凝眸(3)()
夏澜玥捧着遗诏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遗诏内的每一个字,令她心惊。
“不要怀疑宸儿对你的情,若说这个江山在宸儿心中为首位,那你与天佑便比这江山还要重要。他对你不仅有愧,更有爱,这让哀家这个当母亲的都嫉妒。”太后的泪水已曚昽了眼眸,她哽咽道:“其实哀家这一生已享尽了至高的权力以及数不尽的富贵荣华,还有何不满足的呢?”
夏澜玥看罢遗诏,泪水潸然滚落,双手狠狠地握着遗诏,却一语不发。
“哀家这一生也算是圆满了。”太后直了直腰杆,面上闪过绝决:“灭燕国,杀李元的元凶是哀家,那哀家便用这条命来祭奠他们的亡魂。”
音方落,太后便朝身后的墙壁狠狠撞了过去,只闻得牢内一声闷响,唯有墙壁上那摊清晰地血迹触目惊心。
夏澜玥猛然弹坐起身,瞪圆了眼睛看着倒地的太后,双手颤抖着。
倒地的太后恍惚间瞧见了先帝,他正微笑着朝她招手,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与先帝在一起的时光,尽管她是细作,尽管她机关算尽,可她对先帝的情却是真的。
这些年,她一直处于对先帝的愧疚中,若非放不下宸儿,她早早便追随先帝而去,也不必这些年被那愧疚折磨的夜夜难眠。
如今,她终于解脱了,只是期望这魏国的江山依旧,不要毁在她与宸儿手中。
这样,她才能安心去见先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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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依旧,丧钟却起,为这原本就冷寂的皇宫又添寂寞凄哀。
百官朝跪,众妃齐哀,白幡飘扬。
此时的夏澜玥已出了刑部大牢,听闻狱卒说,太后进大牢前有手谕,夏澜玥无罪释放出狱。
大半年了,她终于走出了这刑部大牢,有那么瞬间不大能适应这闯入眼中的光,只是静静地望着漫天的雪花。
夏澜玥以为,再次踏出刑部大牢的那一刻便是魏国已易主,大仇终得报,可最终却是太后于她面前自尽,她想用一条命来换夙宸的江山稳固吗?
感受着紧紧握在手心中的密诏,脑海中浮现的依稀是密诏中的字字句句,有着怔忡地夏澜玥忽然想到了何事,不顾冷冽的风雪,疾步朝昭阳殿奔去。
冰冷的风霜拍打在脸颊上,只觉阵阵冰寒如刀割,她却丝毫不觉,也不顾来往宫人眼中的诧异,匆匆进入昭阳殿,却被安遥拦在了殿外。
安遥远便瞧见了一路疾奔而来的夏澜玥,许久才认出了来人正是已被关在刑部大牢大半年的皇后,虽然心中满是诧异却也还是将她拦在了外边,低声道:“皇上病重正在宫内休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狗奴才,连本宫也敢拦吗?”此时的夏澜玥心中唯有夙宸的安危,只因满心的焦急却被安遥生生阻拦,厉声斥责。
“奴才只是奉皇令而行事,皇后莫为难奴才。”安遥语气虽是恭敬,却有着明显的强硬。
“本宫倒要进去问过皇上,是否有下令连本宫也不见。”
“皇后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皇后吗?”安遥的声音依旧恭敬,只是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
夏澜玥将手中的遗诏摊放在安遥的面前,缓缓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宫的儿子将是这未来的皇帝,而本宫则是垂帘听政的太后。”
安遥虽看不清诏书中的字,却认得那笔迹确实是皇上的,脸上不由生变,亦跪地不再敢看遗诏中的内容,深知这遗诏的内容若真的被他瞅了去,他离死期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