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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主持人突然来了兴致,说本校校董之一郎夫人要高歌一曲,劳烦我为其伴奏。
我一听她来自郎家,顿时格外抵触,冷冷的说不会弹流行歌曲,准备退场。这位郎夫人走上台说不为难我,弹一首罗密欧与朱丽叶就好,她唱的歌就是来自这个曲子。
我面无表情的坐下,曲调生硬的响起,虽然完全没有弹错,但是曲调演奏的格外的糟糕。而这位郎夫人唱的极好,“arosewillbloom;itthenwillfade。sodoesayouth;sodoesthefairestmaid。”(玫瑰会开,玫瑰会谢,就像青春,终将凋谢。——来自whatisayouth)
我机械的弹着曲子,看着台上年华不再的女人表演伤春悲秋。她有什么资格伤心她的凋谢?花街上多少女孩,比她的容颜接近玫瑰的娇艳,但早就凋谢了。
她煽情的表演迎来更多的掌声。我站起来谢幕,冷冷的看着那些附庸风雅的贵宾,我的目光锁在东兴的伪装的名流身上,记住了他们的模样。他们在校园里没有带保镖,我裙下时刻藏着一把匕首,觉得今日的气氛真是太好了。
退场的时候,我收到冷千山送的花束,又是俗艳的玫瑰,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花,而且还是我曾经深爱的男生,可惜,现在已经完全不是这样。
我揉掉花上的卡片,对后台的教员说,一个客人给我送了花,那人我曾经见过,我想亲自感谢他。
教员从琉璃那听说我已经搬去了花街,对我露出不齿的笑容,孟琉璃趁机卖弄那些花街的香艳习俗。我拿着花走到东兴“上层人仕”的身前,对他露出清淡的笑容。
我知道,我笑,必定娇艳胜过玫瑰,哪怕只是敷衍的假笑。那个衣冠禽兽见果然放松了警惕,我按着练习多次的手法,掏出了匕首。
生死赌局【19】()
19。花街欢笑
我还没出手刺伤东兴的人,手中的匕首就被人迅速的夺去了。
我才发觉楚薄云站在我身后,他身材高瘦,白皙如霜的脸孔,即使有些风霜痕迹,依然犀利的让我透不过气来。他将我的匕首迅速藏在他外套里,冷峻的问我:“姑娘,我能看下你左手的手臂吗?”‘
我吓呆了,懵懵的伸出手,他温热的手接过我的手腕,眼中竟有一丝温暖,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的暴戾。他拉起我的衣袖,手臂上有我昨夜在海中金反抗留下的伤痕。红红的指印,记录着我的落魄恓惶。
他看了一眼,就替我拉下衣袖,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我跟过去,一直跟他跟到僻静的停车场,我才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楚薄云依然冷酷平静,“你明知是送死,为什么还要出手?”
我看着他冰冷的眼珠,心里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还是硬气的说:“我有我足够的理由。可你没有,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打开车门,留下一句“我看错了。”表情依稀闪过一丝惆怅,但车窗玻璃迅速合上,他驱车离开了。
而我转身,看见包含东兴在内的所有宾客,都驻足看着我。
那个要我伴奏的郎夫人,将我叫进了休息室问我,问我可知道刚才看我手臂的是什么人?那番话什么意思?
我意兴阑珊,一声不吭。她问烦了自然会离去。
她唠叨好一阵,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一个字,他关紧了门窗,逼近我说:“你如此倔强,一定是冷千山的小女朋友潘同学吧。”
我才听到冷千山三个字,问“阁下是?”
女子骄矜的说:“我是茯苓,冷千山是我的。”
我早就意识到了,关于冷千山的美好全是我的想象。他一个穷学生如何能买得起自行车,如何能住进山顶道的别墅?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但得到事实印证后,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颓废的说:“你不必担心,我马上就要离开学院,我早就不是单纯的女学生。我是花街的姑娘。”
茯苓一脸假笑:“花街的姑娘可不会弹肖邦。你不该流落花街,我是来帮你的。”
我继续忍耐,“是冷千山叫你来的吗?不愧是山顶道别墅区的女人,真是大度。”我想起冷千山恳求她的样子,觉得这个世界太没意思了。
“不,我是个很小气的女人。冷千山碰你的每一下,我都十分介意。你虽然离开了学院,但冷千山却搬回了花街。我个人觉得,以你的资质,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我觉得很好笑,茯苓以为她比海中金的白姨还了解皮肉生意。
她突然走到我面前命令我:“抬起头来。”
我习惯的抬头,海中金的鞭子快要把我驯服了。
可这个茯苓算什么东西,我厌恶的转脸,她幽幽的开口了,“冷千山伪造的公主画像被我卖掉了,卖给了楚岛主,一亿九千万岛元。而那位慷慨的岛主,就是刚才替你解围的先生。”
我心里一动,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楚薄云虽然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但是他很迷信,相信那个前朝公主每隔十年会重生为年轻女子的传说。十年前他邂逅公主重生的女人,在异国和伊结发,才重回银岛变成了整个海港的传奇人物。而他刚才看你左手手臂,就是看你身上是否有公主重生的印记。”
我觉得匪夷所思,我年纪虽比她小,也没有笨到这个地步。
“公主府的地皮,已经被我丈夫收购,我看过八月十二那天的安防监视录像带,那个穿着公主长袍的年轻女孩,和你竟有几分相似。”
什么有几分相似?分明就是我本人,这难道是有人策划好的吗?我开始疑心了。
“我看了录像带,就吩咐冷千山照着你的样子伪造了那副古画,相信我,如果你一定要把自己卖掉,楚薄云是最好的买主。可是他,你应该知道他那样的身份,可不会去花街那种寒酸地方。”
我相信茯苓的话了。问:“你怎么帮我离开?”
茯苓世故的笑笑说,去求东兴的男人啊,全市最好的地下妓馆,就在东兴的地盘上,名叫幻夜海。她说完翩然离去。
我独自留在休息室思考了很久,很久。
我不会主动找东兴的男人,见到他们我就有种将其同归于尽的冲动。
花街最懂男人的人,是海中金的白姨。
晚上,那些妇人又要逼迫我学习床笫之技,我不再跟她们硬碰硬,而是拿出冷千山给我的赝品古画说,我要找白姨。
白姨依然很斯文的教导我要识趣,若非她和莫忘有几分交情,答应过他我第一个客人是痊愈后的莫忘。否则,教导我的人早就是男子了。
我冷酷的说:“莫忘从来不沾非处,他是不会光临我的生意。而且他曾错爱我,更不会让其他的男人在花街光临我。我留在海中金,对你来说是赔钱买卖,请你把我卖到东兴幻夜海。”
幻夜海酒楼,是父亲带我求涂双剑的地方,那里看似奢华雅致,可一样有皮肉生意。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想见到莫忘了,我情愿留给他的回忆,不是纯真处子,至少也是没有染上风尘的脸孔。
白姨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我答应过我女儿白子媚,无论如何要让你等莫忘伤好,两人见一面,解开了你们之间的心结,我才能放你走。否则莫忘不会接受我的媚儿。”
我早就听说花街的姑娘不少钟情于莫忘,今日才知道其中还有海中金的花魁白子媚。我拿出冷千山的画匣子在白姨面前打开。
“这幅画曾被当成真品古画,一个男人以上亿天价买走和这相同的真品,那人正是银岛岛主。我长的很像画中人。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也比画值钱。”
我在花街呆久了,说谎的功夫今非昔比。
白姨终于有点兴趣了,她拿起画展开,画卷多展开一寸,她的脸色就凝重一分。
“你确定这画不是真品?”她说的好像看见过真品似得,神色分外凝重。
我也世故的说,“我一个花街小女子,就算拿的是真品也不会有人相信。”
“画归我,三天之内,我保你当上幻夜海的头牌。”
白姨竟然罕见的痛快。
但花街的人,总喜欢由着性子夸大事实,整个秋天过去了,金湾开始下湿冷的寒雨。我依然留在海中金。
幸运的是,白姨没有继续强迫我学习恶心的房中术。我依然可以去学校,但是我再也没有去文娱室弹过琴。课程越来越多,难的让人心灰。冷千山虽然常常出现在我窗前,我却懒得理他。甚至话都很少讲。
我再也没有见过莫忘,也懒得从孟琉璃口中问他的消息。每次走到街上,听见机车的声音,我都会下意识的避开。莫忘也很默契的不再出现到我面前。
我一次逃课回到家中,妈妈见我就红了眼圈,弟弟刚刚叫了我一声姐,就被父亲骂了。骂我是祸水,是肮脏的女人,再也不是他们心疼的女儿。我恓惶的离开,加入海中金痛饮狂欢的队列。
我开始和花街的姑娘一起厮混,放下所有的矜持与骄傲。在海中金,我天不亮就要清扫整个院子的地板,晚上还要带着口罩一个个房间去倒夜香。一个花街的姑娘才不需要学历。我整个假期都没有翻过书本,反而拿起了琵琶,将花街的艳曲弹了个痛快。
因为媚儿的率真大度,我被恩准可以在姑娘的房间逗留,老琴师决定回乡养老,我就客串了琴师,在没有恩客上门的冬日午后,我弹着琵琶,和姑娘一起吟唱香艳的曲子,一起陶醉风流的美好。
在海中金,日日都能听见姑娘们的欢笑,越是生意清淡的日子,姑娘们笑的越凶。
媚儿说的很好,不笑又能怎么样呢?待我们赚够了钱嫁给富商,那个时候在“梦啼妆泪红阑干”吧。现在哭?脸上的脂粉可是要花钱的。
媚儿一直怀疑我是被莫忘破身的,我什么都不讲,反而吊起了她的胃口。让我从粗使丫头升为贴身丫鬟。伺候那些高级花魁们梳妆打扮,我不善言辞,她们倒是很受用。放肆的在我面前聊起那些俗艳的琐事,兴致所到,就吩咐我弹琵琶唱曲。淡季时节,任何一个姑娘赚了钱就买酒大家一起狂欢。我也分到几盅,可是很难喝醉,媚儿想将我灌醉套出和曾经莫忘的种种,但那是我最深的秘密,怎么肯轻易开口。
生死赌局【20】()
20。报仇嫁祸
一天早上,我听见白子媚的房间传出木床撞墙咚咚咚的响声,还有男性喘息的声音,得知莫忘终于来“海中金”留宿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主动去找白姨,问什么时候能离开海中金。否则就请她将画还给我,我一届女流,一世的饭食住宿也抵不过那古画的十分之一。
新年过去后,金湾的春日比任何地方都来的早,白姨真的兑现了她的诺言,将我送去了东兴的幻夜海。
去时给我编了一套传奇的说辞,说我自从在公主府遗址迷了路,就受到巨大的惊吓,以至于以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而我话不多,一副大脑创伤未愈的样子,很符合白姨的骗局。竟然真的让我在这里留下来了。
我被取了一个新花名叫冬妮,因为认识洋文,又弹得一手好琴。待遇堪比花魁,但是在富豪区,花魁不叫花魁,而被称为高级公关。
妈妈桑答应我白天去贫民区上课,晚上在幻夜海招待那些上流贵客。金湾有太多这样的女学生,文文雅雅的陪那些贵客斟酒说话,偶尔在斟酒时被客人摸一下手腕,已经算的上是冒犯。气氛高雅脱俗到了极致,因此幻夜海吸引了大量黑白两道豪客。
我开始习惯穿高跟鞋晚礼服,在各种酒会中弹奏古雅的三角钢琴。不弹琴的时候,擎着一杯红酒,学着那些前辈姐姐,穿梭在各式黑白两道之间,努力做一朵昂贵的交际花。
终于有天我遇到了东兴的涂双剑,他依然世故的问我,是否记得他的恩情?我笑笑的说曾经在公主府遗址受到了惊吓,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就这样被我骗过去了。我开始留意他出没的地方,也是在幻夜海酒楼,在舞厅的地下,有个地下赌场。他去幻夜海,不过是赌博完毕或者开始时的热身罢了。当然,他也是个很虚荣的人,每次来幻夜海,都要在大厅张望,看有没有认识的上流人物寒暄几句。
一个四月的午后,我突然发现涂双剑带来了一个我认识的女客——郎夫人茯苓。茯苓打扮的分外妖娆,我猜测她的年纪?四十岁?三十?即使二十岁也不是没可能,她的皮肤紧实,一双眸子,让人不由的联想到蛇蝎美人。
我蹑手蹑脚的跟踪她们,在他们喝酒的隔壁,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两人叫了满满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