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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薄云平淡的说:“潘老先生误会了,我只想让你和你女儿见一面,如果不方便,我可以离开一下。”
我突然冷静下来,楚岛主并不会赶我走,否则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让我们父女会面。在岛主离开后,我平和的问父亲:“妈妈好吗?”
父亲笑容很拘谨,“妈妈身体很好,弟弟今年考学,补习费不便宜呢。”
我笑笑,“店里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回去帮忙?”
父亲竟然露出骇然的表情,左右四顾起来。我记得这里,在幻夜海做交际花时知道,这里是整个幻夜海最好的房间,每个角落都有摄像机记录包厢的安保情况。我甚至怀疑楚薄云此刻正在监控室的荧幕上观看我和爹爹的一举一动。
爹爹压低声音对我说:“你这个傻女,拜到楚先生这么阔的码头,还回来做什么?你考到金湾最好的大学毕业出来,也未必能吃得起这里的一席酒菜。”
是啊,爹爹说的是实话。我却心酸起来,脸上却依然笑笑的说:“可你知道,摆在我面前的酒菜,我却不敢擅自动一筷子。阿爹,您真的不愿女儿跟你回家吗?”
“回去做什么?我和你妈供你弟弟一人已经很吃紧了。”
我突然再次疑心,楚薄云是不是早就算出是这样的结局。我低着头歉意的给父亲说:“阿爹,对不起,现在女儿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不能帮家里再做什么了。”
“傻女,你只要活的比爹爹妈妈好就好了,世人笑贫不笑娼,我和你妈知道你好好的活着就够了。”
我点点头,“阿爹,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的。”说我走到门口,请岛主手下人带我爹爹出去。但是楚岛主并没有来,这次来的人是莫忘和一个陌生男子。
莫忘一副主人架势,带着陌生男子坐到我旁边的位子上说:“上官堂主,这一位就是传说中恶灵附身的姑娘,楚冬冬。楚小姐,这位是东兴上官堂主。”
楚小姐?我再也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姓潘的”或者是“他的女人”了!
生死赌局【27】()
27。考验
我虽然有点不适应自己改名换姓后的称呼,却也落落大方的对莫忘说:“莫堂主!您真会说笑,我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哪点像是恶灵附身。”
我见莫忘端起了酒杯,顿时明白他多半和岛主约好,也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倒是上官堂主仔细些,别吃错了东西,赖在我身上说是被鬼神勾魂。”
上官堂主讪讪的笑起来,“楚岛主特意破费,让我和洪兴的朋友一起在这么豪华的地方喝酒,我岂能错过这等好机会?这头双头鲍,只有岛主才那么海派才点的起,莫兄弟,你我还不快自己动手,要让美人亲自来喂你才肯吃吗?”
我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嗔道:“你这个古惑仔么说话呢?当我是你们东兴的高级公关吗?”
上官堂主油滑的说:“唉,大姐也知道我们古惑仔嘴巴粗啦,话说我们东兴的高级公关要有你这样的魔鬼身材,只怕我们兄弟刀尖上赚的钱就保不住喽,一定被你迷的死去活来,全被这里的妈妈桑榨干,一个大子都带不回家去。”
莫忘加了一块鸭肠放倒上官堂主碗里说:“双头鲍都堵不上你的嘴,你有的吃就快吃吧,眼睛乱看能饱肚吗?”
我看着莫忘,他竟然也给我夹了块猪脚姜说:“楚小姐也吃一点,不然我们几个大男人吃的太快两下清盘,你岂不是委屈受饿了。”
我听见楚小姐三个字,很不舒服的歪头看他,他真的是个聪明人,鉴貌辨色的本事过了头,眼睛再也没有初识时那般明澈了,不过也好,聪明的人总能少流点血。
我自斟自饮一杯,幽幽的说,“委屈?你怎么知道我委屈?我最中意看人吃饭了,看别人吃胜过自己吃,至少油花花的肥肉吃到别人肚里,不会长到自己的身上。”我笑眯眯的起身说,“二位尽情享用,楚岛主的好意,大家莫要辜负了。”我端起一杯酒喝下,真的是好酒,甘醇清冽,一点也不伤喉。
楚岛主突然从门口现身,莫忘和上官堂主连忙起身和岛主寒暄,岛主淡淡一笑,抬抬眉毛便打发了去。径直走到我身边,格外温柔的问:“冬冬不喜欢这里的菜式吗?走,我带你换个地方吃。”
不等我开口,他竟然首次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出门去。
我临行前不敢回头,接着玻璃灯柱的反光,看见莫忘恋恋不舍的看着我,目送我离开。
金湾酷暑臭名昭著,而楚薄云的轿车里冷气很足。他这次没有带司机,他亲自开车,而我坐在副驾座位,他亲手为我绑新式的安全带,终于肯正面看我,冷冷的说:“我收留你是要你做我的公主,绝对不是做我的高级公关。”
我低下头,却一点也不难受,我觉得这一切都像是童话里皇帝新衣中的谎言,楚岛主假装爱上了我,我必须要假装的回应,可是我的第六感却告诉我,没这么简单。
他依然看着我,我为难的开口:“楚岛主”
楚薄云冷峻的说:“叫我楚薄云就好。”
我鼓起勇气反驳他:“不,岛主就是岛主,您知道我真的名字是潘文瑾,您也知道世上没有什么重生附身的公主。”
“而且,”我咬着嘴唇,等他启动车子开上大路,再次开口说:“您知道我曾经”
他冷静的边开车边说:“我当然知道。你是四月阳春的好风光,而我已经老了,我没有耐心和精力和那些年轻少年那样,能带你去山顶看星星,用常规的方式追求你。但我是十二月的圣诞老人,如果你愿意,我送给你的礼物可以满足世上所有的虚荣心。”
我更加心虚了,问他:“我何德何能,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他回答的也很直接:“我是银岛岛主,配得上整个南部岛屿最美的尤物。”
我更加疑心了,他的车子不过是寻常高级货,而他衣衫鞋履都是很低调的大路货,在偏僻的岛屿,他甚至不介意住在偏僻的平民旅店,犯得着要用美色撑门面吗?
他再试探我吗?我越发的惶恐了。我有必要解释下我刚才和莫忘在酒桌上的行为。可他将车开到深水街道的书院时,我决定闭嘴。
书院放学了,我看着冷千山从楚薄云的车前走过,而孟琉璃似乎红着眼睛追着冷千山,缠着他想和他说句话,但冷千山连正眼都不看她。
楚薄云给我一个盒子说:“你替我把这个交给你同学冷千山。”
我惊心,岛主竟找人调查过我。我打开盒子,盒子里一张照片,还有伍佰元岛币。我拿起照片,不由的吃惊了,照的是找人修补过,在战火中烧焦又复原的真正公主画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楚岛主,忍不住又开始咬嘴唇里面的疤。
楚岛主依然冷静的说:“按照市面上复制品的价格算,这些钱足够买下他送你的那些画。”
这太侮辱人了!我满身冷汗,一字一顿的问他:“岛主知道冷千山为什么送我这副画?”
楚薄云依然平和,一边在车里翻腾一边说:“我年轻时候也追求过女孩子,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收男生的礼物,实在不算什么稀奇。”
我的嘴唇再次被我咬破,我失神的再次提问:“如果这画不是普通的礼物呢?”
他递给我一盒口香糖说:“不要老是咬嘴唇,都咬出血来了,我看着心疼。下次不开心,咬口香糖就好。”
他看看校园周围,又说:“这里不让停车,你要是愿意听我的话,就下车去见冷千山,赶快去!如果你不愿意去见他,我就要开车了。别犹犹豫豫的!”
他竟然没有勉强我,可我知道我依然没有选择余地,他在试探考验我。
我想起那个燠热的初秋,冷千山带着我冲过花街的午后,也是如此刻一样的热,可是我再也没了当时的勇气。我不敢忤逆楚岛主,我留恋那个小岛上的奢华生活。我拿着那个盒子车追赶上冷千山,刚刚叫了他的名字,他回过头看我。我心如刀绞,还是给他了个微笑。
我看着他刺眼的身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平和的对他说:“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冷千山看见是我,怔怔的站在艳阳下,阳光照在他的长睫毛上,依然那么英俊。他看了我很久很久才说话。
“我今年要考内陆的学校,学籍已经转过去了,明天就要离开金湾北上。”
我竟然有点感谢楚先生了,若非拜他所赐,我和冷千山最后一面可能就错过了。我释然的笑笑说:“是郎家资助你北上的吧?是不是因为你上次去东兴的赌船?”
他坚定的说:“是,可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只怪我能力太弱,不能救你离开江湖,你现在”
他要伸手拉我的手腕,我不知道楚岛主是否在远处监视我,连忙后退一步。
冷千山竟然将缩回的手捏成拳头,我想起他在赌船上虽然耍了花样,可也算是豁出了性命救我,我决心不要用楚岛主的钱侮辱他对我的心意,抬头笑着对他说:“我现在很好,你不要自责,如果你路过我的家乡铜港,替我在潘家寨上一炷香好吗?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是深爱他的潘文瑾了。
我将那张真品画像照片交给他简短的说。“这是银岛岛主楚先生让我交给你的,你以后不要再走偏门了。”
“那些画你留着吗?”
我深深的点点头。他不在说话,看着我也没有离去。我只好说:“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我送你。”
“不用,你不要送我,忘记我。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的,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
“傻瓜,有些事情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那就放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讲出来。”我决绝的看着他,冷酷的说:“以后路那么长,我总会忘记你的。请你回去好吗?”
他突然再次抱住我,在耳边说:“你以为我拥有你后,还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吗?”
我浑身僵直,面无表情的在他耳边说:“你会的,请你放开我。我曾经爱过你,但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了。我已经爱上别的男人了。请你放手,你再这样抱着我,当心银岛岛主用汽车撞死你。”
他迅速放开手,转身离去。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回到楚岛主车上,双眼干涩,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我冷静的问他:“之后岛主对我有什么安排?”
楚薄云竟然对我微笑了一下,这个微笑,诡异的让我打了个冷颤。
他启动车子后问我:“你这么怕我吗?”
我低头招供:“我没有把钱交给冷千山,我穷,那么多钱我舍不得,我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多现钞。真的,在家里我父亲从来没有让我摸过百元钞票,在花街和幻夜海,钱也是被妈妈桑管着。跟了岛主大人后,连去下等集市买画布,钱都是去银行现兑的零钞”我对着大人物说谎依然不利索,罗里吧嗦的让楚岛主不耐烦起来。
“拿去吧。除了钱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语塞,面孔涨红。
他依然很平和的说:“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没有冷千山那样的少年那么多时间,我不能用那些少艾们的方式追求你,你如果心里还想着别人,最好明白的告诉我,我放你走。如果没有,我会让你做个真正的公主。”
我看着他的脸孔,竟然真的有几分感动。我问:“你真的肯放我走?”
他专心开车,没有回答。
我无措起来:“我花了你那么多钱”
他突然爆出一阵响亮的笑声。笑完后,看我一眼说:“莫非你真的打算替我做高级管家来抵债?”
我看着他的表情,车上炎炎不在,我不太确定楚薄云这样不苟言笑的人竟然会说笑。
“好过做高级公关。”我小心翼翼的说。
他再次爆发出更加响亮的笑声,那爽朗的笑声,一点都不输于年轻人。我竟然再次对他产生一种好感。
生死赌局【28】()
28。归顺
楚薄云将车子停在花街巷口,海中金的巷子很窄,轿车根本开不进去。我和楚薄云一起下车,他向北去冰屋喝冰咖啡,而向南去海中金找莫忘。楚薄云告诉我,前几天莫忘家中失火,一直住在海中金。
可是我刚进门就看见白子媚对我很挑衅的说:“原来是攀上高枝的楚小姐啊,今日贵人踏贱地,有什么指教。”
还以为我是一年前的女学生吗?我不客气的说:“白姑娘怎么这么妄自菲薄,您身在闺阁,是海中金的头牌花魁,出了闺阁,也算是莫堂主的半个夫人。您的海中金若是贱地,这让整条花街的人如何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