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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煌赶快澄清:“马叔,我虽然是刚拿的驾照,可一直都没动过公司的车。”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把闯红灯的资料发给你,你能不能帮我问问。”
王煌拿到违章资料,车子是母亲日常开的香槟色宝马,闯红灯地点却在富镇县城通往贺家寨的路口。他查了查公司最近一年的项目和业务往来,完全不涉及富镇。而此地也没有父母的朋友,外公家虽然靠近富镇,但母亲回去只走高速,完全不走省道。
富镇县城通往贺家寨的路口,他知道的很清楚,因为小雪的奶奶家就在贺家寨中的小村庄里。而闯红灯拍照的司机,带着墨镜,尖尖的下颌,颈上的丝巾正是母亲常戴的那条。
他想起解雪心最后质问他是否告诉奶奶她当模特的事,顿生疑窦。母亲一直不喜欢小雪。会不会是母亲去见小雪的奶奶?母亲找小雪的奶奶又做什么呢?
王煌想问母亲多半会换来一顿训斥,也未必会告诉事情的真相。他决定亲自去问问小雪奶奶。
50。门第()
王煌下班后,借口回学校,为避人耳目没有开父亲配给自己的高级轿车,乘郊县大巴去了贺家寨。敲开小雪老宅的古旧木门,终于见到了那个被长期贫困折磨的老妇人。
他进入解雪心老家破旧的房间,非常礼貌的客套一番后,终于不顾羞惭问出了他困扰已久的疑问:“小雪奶奶,我妈妈是不是找你说过什么?”
奶奶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声音却格外凄苦的说:“还能说什么?不过是要债罢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解家,欠的钱都会还,不过时间长短罢了。”
“要债?”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四年前你妈妈的手段,可真够阴损。”
四年前,解雪心和王煌同期参加高考,同时拿到了金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但是解雪心的爸爸病情恶化,在准备解雪心不菲的学费之前,奶奶已经借遍了家中所有的亲戚,但父亲治病的钱尚有2万元的缺口。更不要提一个月后的大学学费了。奶奶几乎天天寝食难安。
解雪心很懂事的找事做,在县城服装店当售货员,不在家中的时候。王煌的母亲李香云突然来到了解家。
四年前的李香云,衣饰奢华,面孔骄矜,开着名车让奶奶一看就明白这位女士出身不凡。她斯文的进入院子,捧着奶奶斟的茶水,却一口没喝。
“我李香云虽然身为晚辈,但比起普通妇孺还是见过些世面,我20岁就和我爱人一起舍弃了铁饭碗经商下海,现在的生意已经遍布整个东部大陆,远在海峡岛屿都有几分名气。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难关都经受过,却从没怕过什么事、什么人。但是今天,我为了我儿子的事,真的怕极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你家的孙女。”
“小雪吗?您放心好了,她从小很乖的,和你儿子虽走的近了点,但终究不过是小孩心性。我们是乡下人,你们是城里有名的富裕人家,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把我孙女看紧点,不过说句公道话。我家小雪从小管教的很严,两个孩子之间的交往还是你家孩子起的头。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家的女孩子,我们虽是乡下人,但涉及男女的事,只怕比你们城里人还要保守些。”
“阿姨说的是,我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小雪功课这么好,模样也不是一般俊俏。要搁普通人家,能遇上这样的好姑娘,做梦里都会笑醒。虽然我夫家也算有点家底,可我也是乡下出身的媳妇,这个出身没少给我添麻烦。现在每每听到娘家来人,我和我爱人就知道有麻烦上身了。我丈夫受够了这样的苦,我受的委屈和烦心事比他更是多了几十倍,我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在小雪身上重演。你明白吗?”
奶奶顿时对此人十分反感,碍于她是上门客人,只好耐着性子说:“我刚说过了,小雪回来后,我会好好的教她,不让她再接近您的公子!”
李香云冷静的说:“孩子们正是青春热血的年华,这次他们又一齐考上相同的大学,这样两情相悦的情谊,只怕不是你我的苦口婆心能干预的。希望您老能看在我们同为人母的份上,能原谅我这个逼不得已的办法。
我愿意出万元买您孙女这张通知书。
您家孙女品貌出众,拥有这样美貌的姑娘,就算没有这张文凭,也不会妨碍她嫁个好人家。不在校园里耗上四年,还能早点嫁个好环境的夫家。”
奶奶脸色瞬间变了,一口回绝说:“不行,这是我孙女的前程,多少钱也能不卖!”
李香云目光深邃,沉默一阵让奶奶冷静下来后,好声好气的同奶奶分析起解家的现实问题,“您儿子的病,其中的内情您最清楚。这可不是能轻易断根的病,这上的债务一旦惹上只怕家里有座金山也会耗空掉。而您孙女大学一上就是四年,每年的学费书费加上月月的生活费,再省每年也少不了一万块钱,这笔钱虽然没有您儿子的病花销庞大,但钱从哪里来,您可有主意?”
奶奶咬着牙说:“孙女的上学和我儿的病不一样,只要熬过这四年,孩子就有出头之日了!我就是砸锅卖铁卖房子卖地也要供她读大学。”
李香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你在村上是外姓人,卖地卖房要能卖早就卖了,怎么会留到今天?您解家可是县上方圆百里难得一见的困难户,如今亲戚朋友愿意继续给您借钱的人,还有几个啊?姨啊,有些事是逃不过去的,我有句话不得不问,家里糊口的门路在您有生之年能抵得上这些债吗?您百年之后您的孩子们怎么办呢?”
奶奶气的手都凉了,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家中的一切都让李香云说中了。李香云又停了一会,让对方消化掉她刚才说的实情,慢慢使出自己的第二道杀手锏。
“金大的学历是一块耀眼的金字招牌,但它铺的路也只有我们精英阶层子女走的下去。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门路的乡下孩子,单凭这块招牌就能赚钱吗?我们公司再大也不过是家私企,却不知有多少大学生每年挤破了头要进来。实习生的薪水已经和扫地工一个价了,我手下的负责人也不敢招。为什么?
还不是我们干实事的公司养不起闲人!
小地方出来的学生见识短浅,做人又不够圆滑,再用心教也不开窍,能成什么事?不要看考大学苦!大学毕业后找出路远远比他们当年考大学要难的多!”
奶奶脸上的愁容越发凄苦,眼神刚刚露出一丝犹豫。
李香云立刻紧逼着她说:“解雪心这孩子也没个心眼,只晓得金大金融系有几分虚名。却没有搞清楚这专业学出来以后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在大银行大财阀里讨生活的行当,金融界有点分量的财团银行,全国乃至全世界才几十家?我们发展中国家又够得着几家?我为了管理公司去首都学mba。敢报考金融系相关专业的小孩,哪个家庭不是名企管理层出身,比如我们公司贷款银行高管的儿子,从小就是看着他们老子经商长大的,小学毕业就去国外留学,还没成年股票外汇基金就玩的和他老子一样转,您孙女毕业和她们一起争饭碗,能有几分胜算呢?”
奶奶愁的直跺脚:“没想到这个年代了,还跟几百年前一样讲究这些封建世袭门第!难道我们乡下人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吗?”
李香云也陪着叹气,连连安慰说:“奶奶,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但咱们穷人出头,机会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要结合实际情况一步一步来。别被虚荣心糊住眼睛,绕开富人圈掌控的行当,学习进修还是很靠谱的。不然国家干嘛搞那么多的助学扶贫。”
奶奶心思活动了一下,问到:“你有什么门路?”
51。陷入深渊的计谋()
李香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她自从踏入这间破烂的老房子暗暗发誓,无论是用强权压制还是用骗的,一定要将这间破房子里长大的穷丫头永远的驱除出儿子王煌的视线。她宝贝儿子的未来,会不会沾染此处贫贱女子而弄脏前程全部在此一举——为此她曾经做过周全的准备,现在终于可以全力发力了。
她沉吟一番,小心收藏好内心的阴毒,努力表现出一种应对严酷现实的低调。缓缓的说出解雪心奶奶翘首期盼的“门路”。
“我丈夫的朋友是刺桐港服装厂商负责人。最她们厂最大的竞争力就是拥有全国顶尖的制衣工艺,为此厂里拨专款建了纺织学院,专门密训专业高级人才。招收的学员毕业全部进厂做正式职工享受一线城市居民待遇。我以前安排过李家村的侄女去了他们的学校,不但包食宿,不等毕业就能申请实习寄工资回家。你要是同意,我能推荐解雪心进去,这孩子聪明,说不定年底你就能花上孙女的钱了。”
奶奶看着李香云精明却琢磨不透的眸子,无奈的认命:“好吧,我等小雪收工回来,问问她的意见。”
李香云见奶奶口风松动,赶快趁热打铁,“唉,十七八的姑娘,第一次陷入爱恋,怎么肯自愿和心上人分开。现在您老是解家当家的人。如果您点头答应,我就是舍财求人也会把她在刺桐港纺织学院打点妥当。一旦我儿离开了您孙女,我立刻将两万元转到您手里,作为您成全我儿的心意。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能抵上您家中救急的缺口。”
奶奶刚刚听到两万元这个数目字,几乎要哭出声来。哑着嗓子叫到:“这两万元可是我孙女的高等文凭啊!我老婆子若非走投无路,怎么敢做孙女的主!拿她的前途换钱”
看见失态的老人,李香云露出恶心厌恶的表情,仿佛触动到她最反感的往事。恹恹的说:“我只有一个儿,您老也是只有一个儿。这两万元您拿还是不拿,晚辈听您的。”
奶奶转过身去,用手绢堵住呜咽的口,老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我做了主,孙女会恨毒了我!我不过是个走投无路的妇道人家、一个乡下的穷婆子,你这个豪门少奶奶可不能欺骗我哇!”
李香云对她这般哭天抢地厌恶透顶,站起身准备离去。被她拉住后冷冷的说:“姨、您上了年纪的人,别这么冲动,伤身体!这样的大事我做晚辈的怎么能逼你。您这两天好好想想,两万块也不是个小数字,我也要再和夫家商量商量,周末我再来看您吧。”
看着李香云浑身光鲜华丽的背影,奶奶抹了一把泪叫住她:“王家妈,您也是做人家媳妇的,也曾是穷人家的孩子,就这么容不得我家小雪吗?”
李香云脸色突变,双眼冒火的说:“姨!您还真别小看我,我也不敢小看了您,敢问您老,您儿子真的是病了吗?”奶奶的软肋冷不防被她话语戳中,腿一软瘫坐在地。李香云把她扶起来,压低声音说:“说这些容不下容的,您不觉得可笑吗?您为您的儿,一气撵走两个媳妇。我也为了我的儿什么都做得出的。”
奶奶吓的哀哀的哭泣,紧紧攥住李香云的胳膊挽留,“别走,我答应你。扶我起来,我这就去拿我孙女的通知书!”
奶奶一边哭一边翻出解雪心的录取通知书,含泪交给李香云。李香云立即扶她上车去银行办理转账。
一路上奶奶不住的哭,“雪啊!我对不起你!雪啊!我对不起你!”
李香云充耳不闻,冷静的安顿好老人,警告她下了车就不要哭泣,免得让人误会,终于在小县城的农行办妥了银行手续,用一叠并不算厚重的钞票,换取了解雪心崭新的金大录取通知书。
当年的八月,王煌在车站不停的张望。脖子都酸了,依然没有等到他心爱的姑娘。
解雪心早早就被奶奶送上了刺桐港的列车,孤身一人来到了陌生的大城市。海滨城市的方言她一句也听不懂,全封闭的学院,唯一接触社会的窗口就是实习的工厂。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新地方师长工头的脸色,南方潮湿的气候和简陋的宿舍让她浑身长满了疹子,强撑出的镇定又让她格外要强,生怕在这个陌生的环境被人看低了,做什么都拼上全部力气。
在进入学院前,解雪心跟着裁缝的奶奶早就学会了接袖子做领子等手工技巧。三个月后,她的手艺被众人发现,预科的她被破格推荐进入实习工厂,开始半工半读,拿实习工资寄给负债累累的家庭。
可解雪心并不像其他半工半读的女孩子那样在乎实习工资,她巴巴的恳求工头老师给她一点自由复习的时间,准备来年的高考。
而这个隐藏在厂区角落中的学院,并不是正规的办学院校,学校里所谓的老师,不过是工厂高级职员的代理兼职。这些人一样拿着卑微的工资,最见不得能远走高飞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