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这个隐藏在厂区角落中的学院,并不是正规的办学院校,学校里所谓的老师,不过是工厂高级职员的代理兼职。这些人一样拿着卑微的工资,最见不得能远走高飞的新人。解雪心被所谓的“老师”为难几次,就不再理会那些‘老师’的教导。只和一心赚加班费的同学调班,躲在没人的角落温书。
敏感的小雪发现,进入车间实习后,身后总有几双不坏好意的眼睛在盯着自己,在最爱美的年纪,她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将时髦的样衣试穿在身上。
车间里24小时常开的挂烫机,让车间一年四季如桑拿浴室,女孩们在恶劣的环境下,各个头发油腻,双眼无神。
解雪心实习不到1个月,一米七的个子就暴瘦到40公斤,沉甸甸的黑眼睛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显得格外的大。
年底赶工加班,工头老师念了一长串加班名单,果不其然她就在其中。
“解雪心!解雪心!又躲到哪看书去了吗?”四十多岁身为工头的悍妇在车间中暴喝。
解雪心在一堆成衣中站起身来,赶快解释,“我在!在这里!刚才缝纫机声音太大,我没有听见!”
工头继续吼叫:“趁这会车间主任正在开会,我给你们1个半小时修整一下,没吃饭的赶快给我去吃饭,到9点钟准时回来赶工,大家长点眼色,要干什么麻利点,别被人抓住丢我的脸!”
数秒后车间几乎清场,解雪心绕着工头走,还是被她抓了回来,按在工位上找茬:“你这样的缝法几时才能做完?生产任务这么紧,你是不是诚心害我!”
解雪心嗫嚅道:“可不这样缝,脱丝绽线返工也会耽误的工期,昨晚到现在我一直在返工,通宵后几乎没有睡过,教训深刻,再也不敢犯同样的错误了。”
“那你今天的任务怎么办?任务完不成,这个礼拜你也别想睡觉。”
工头看见车间人走光了,只有一个女孩因为体力不支,趴在工位上匀称的打着呼噜。立刻过去开始训斥:“车间不许睡觉,快点起来,这个月的工资不想要了吗?”
她的怒斥丝毫没有干扰姑娘打呼噜的节奏。
52。色魔()
工头恶妇看看空旷的车间,仅存的几个逗留女工酣睡的不省人事,脸上的肌肉终于松弛下来。她再次靠近解雪心,暧昧的说:“你这孩子心眼太实了!这样只知道低头做事,做到双手断掉也未必能出头?我表弟约了你几次了,别这么不懂事。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家人过舒坦日子吗?”
解雪心不好的预感再次降临,支支吾吾的抵抗,“刘老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工头脸色一变,怒道,“不懂?一会你下去搬辅料就懂啦!”
解雪心浑身一颤,工头的表弟正是仓库的库管,每次找他领缝纫线,橡皮筋等辅料都躲不开那人的咸猪手。想到再次面临他恶心的骚扰,她气的快哭出来,“刘老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身家清白,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工头冷笑一声,丢给她一张单子,凶恶的说:“一个半小时候后夜班开工,你负责将全车间要用的辅料从仓库领出来!”
解雪心看着空空的车间和指着夜晚8点的钟欲哭无泪。
工头刚离开车间,她前排睡觉的女孩就从桌上爬起来,“雪心,趁着这个时候下面的人还没走,我和你一块搬吧。”
解雪心叹口气说:“明珠,高烧退了吗?你病了那么些天,被人看到又说你装病了。”
朱明珠笑笑说:“大家都是北方来的,若不齐心,恐怕迟早被那些魔鬼一个个将我们活吃了。”
解雪心感激的说:“好吧,我去办手续,你去开仓库货梯,这个点电梯都关了,楼梯那么黑,绊一下把材料跌了,姓刘的又该骂人扣钱了。”
朱明珠坚持:“不行!我们一起去。”
她看着朱明珠虚弱的身体说:“还是我一个人去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在走廊帮我求救。”
朱明珠眼珠一转,说:“求救?谁敢坏厂长堂弟的好事!不如我们一起去仓库找他。”
厂长的弟弟吴军,不过是个小小的库管员,但让他能所欲为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堂哥是厂长。连带着他表姐也在车间里趾高气扬,把她们这群实习工读生往死里欺负。
解雪心攥着单子走进库管乱糟糟的办公室,随时都准备逃跑。
库管吴军给她办的手续却出奇顺利,临走他嬉笑说:“按制度条例,这个钟点早就关门不能领东西了,偏偏我见了你们女孩子就心软。特意等你们领完东西才收工锁门。走吧,我陪你上去拿材料,顺便锁门。”
解雪心只好跟着他走上黑黢黢的仓库,穿过走廊后,她知道只要进了巨大的仓库,沉重的仓库大门一锁,就算她叫破喉咙朱明珠也没法救她了。
她站在仓库门口迟迟不敢进入,为难的说:“吴库管,按工厂制度我们车间的人是不能进仓库的,这个还是麻烦您了!”
吴军气道:“你怎么这么罗嗦!让你去你就去,否则今夜就不要领!我出库单都签过字了!”
解雪心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吴军走进去。
仓库另一端叉车尖锐的声响,混合着吴军用当地土语对雪心的污言秽语,让她一步一步宛如踏入修罗地狱,吴军利落的将最后一件材料取出塞进她捧着的纸箱。突然将她连拖带拽的拖到仓库最里面,那里存放大量衣料,是最好的隔音区。
“放开我!救命啊!”
解雪心发觉他的身躯越来越贴近自己,开始撕扯她单薄的衣裳,开始拼命逃跑。但吴军熟悉地形,抬起一脚踹去,高高的衣料布匹轰然倒下,堵住狭窄的通道,任凭她狂奔进死胡同。
吴军拉下电闸,瞬间黑暗将解雪心包围,她被对方扑倒在地,衣料布匹粗暴撕扯的声音。仓库沉积的纤维飞絮以及男子身上的汗渍异味,让她不住的尖叫。可换来的是更加狂暴的耳光殴打和最粗野的谩骂声,伴着远处凄厉的船笛划破夜空,成为她一生最不可碰触的噩梦。
“xxx,装什么贞洁烈妇,给我安分些!”
他残暴的拳脚狠狠的打在她身上,她发疯的嚎叫着,此刻尖叫是她唯一能做的抵抗。
突然间晃眼的亮光出现,接着一个娇嗔的女声响起:“吴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吴军对解雪心并没有松手,借着满地白色衣料的反光,看见朱明珠一手拿着照亮的手机,一手背后好像藏着什么东西,她幽幽的说,“阿雪你就从了他吧,吴大哥对你以后好处多这哩,还不快脱裤子。”
解雪心嘴唇被打裂,哭着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朱明珠再走近一些,对吴军妖媚的说:“这等好事,为什么不是我?”
吴军绷紧的脸色再次放荡嬉笑起来,扯开裤子说:“闭嘴,先给老子伺候好了再说。”
她蛇一样缠上他的身体,吹着她的汗毛说,“我给你玩个新鲜的。”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仓库的另一端撬开防火门的声响,同时吴军爆出一声尖叫弯腰蜷在地上,紧接着解雪心被朱明珠拉倒一边,耳边传来她一句简短的耳语,手里就多一把带着鲜血的纱剪。
应急电瓶灯刺破黑暗,几个穿着囚服的男子将吴军和解雪心两人围住,接着电闸再次打开,吴军在雪亮的灯光下捂着下身,叫的比解雪心还响。
解雪心和吴军被陌生的男人们推推搡搡的拽走,路过工厂门口的时候,解雪心忍不住寻找刚才替她推开吴军的朱明珠,她越过层层人群,终于找到朱明珠熟悉的身影,但她好像换了一身衣服,被两个女警围住,严肃的审问她什么。
她不及和朱明珠说一句话,甚至还没有换掉被吴军撕破的衣衫,已经被穿制服的人塞进警车,一路警笛大作的押送到警局。她第一次进入警局,刚才的强暴惊吓和警局陌生警员的登记闻讯,让她惊慌失措,虽然她不是爱哭的人,眼泪却控制不住,不知不觉就流了满脸,任凭女警如何耐心询问,不停的递给她纸巾,她却怎么也冷静不下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她想问问远处的朱明珠到底该怎么办,但朱明珠周围的警员似乎比她周围的人多得多,甚至视线都来不及交换,朱明珠就被同她隔离,去了更里面的小房间。她听见咒骂声恐吓声吓的魂都飞了,越发的浑身抖个不停。
53。出狱入狱()
朱明珠在警局中呆不到12个小时就被接出来了。
回到工厂的她,第一件事,就是换上楚楚动人的样衣,千娇百媚的坐在厂长办公室的桌子上。
厂长抬头刚好看到明珠夸张的大胸,尴尬的移开视线说:“你怎么知道吴军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谁告诉你的?”
“我只知道厂里掌权的是你的母亲,您叔伯家中的三个堂弟,哪个像吴军这般不成器?上次我朋友见他和您父亲一起去洗脚房,不停对伯父要挟什么,我就知道这个色鬼的后台不简单。”
厂长看着朱明珠这样的小女孩强装一副江湖大姐的样子,觉得极为幼稚可笑,“既然你知道他和我关系不寻常,你还来求我。”
她得意的说:“不是我求你,而是我想替我们姐妹说句话,若是你觉得弟弟在牢里过下半辈子太冤枉,我就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
厂长忍着笑对朱明珠说:“你别天真,你所谓的姐妹,还不是我手下的工人。”
她镇定的说:“这个时候很多厂家都巴不得请工人吧,我男朋友是对面伊莎贝尔制衣厂的人力资源部部长。要是这个时候他能引进一批不签合同的临时工,可是有大大的提成哦。”
厂长听到对面伊莎贝尔,虽然心里恶心了一下,但表面依然不露声色的说:“伊莎贝尔是我们做了几十年的好邻居,如果它们愿意来我这招人,我特别欢迎。想去对面工厂的,只管走,我让校长给你们发肄业证书。”
“哈哈,那敢情好啊。不止伊莎贝尔制衣厂,还有东岸码头的青柠、郊县的一票小工厂知道打着培训的旗号就能搞到这样廉价的人工费,恐怕吴厂长您手上的订单就没这么多吧!”
厂长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得意洋洋的小面孔,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朱明珠觉得自己坐在老板的大班台上也不甚雅观,下来安安分分的坐好,认真的说,“如果您的纺织学院被查封,说不定我们姐妹每人都能拿一笔赔偿金呢!您把我们从穷乡僻壤的骗来,做工让你压榨点劳动力就算了。还逼我们陪酒坐台,不答应就拖到仓库里强奸,也真是太过分了!你可以收买厂里的老工人替你瞒着,那些大牢里的大盗们,可看不上你这么无耻的勾当!”
厂长想起案发当晚,因近期是海运高峰,他雇了监狱里的犯人帮他卸货,将货物搬运到库房。朱明珠竟然会跑到那群犯人中求救,真不是一般女孩做的事,那些落拓的江湖人难得再当一次英雄,自然不会守口如瓶。
厂长不悦的说:“你小小年纪不要搞事,姑娘家家,编排这些肮脏事情,以后怎么好嫁人?”
“嫁人?好幼稚的想法!在这卖命的姐妹,哪个不是被老子娘坑的要死?遇上的肮脏事还少吗?”
她从丝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是一条污迹斑斑的女式小内裤。她冷冰冰的说:“这个是你弟糟蹋我们的证据!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女孩,稍微有点姿色的,哪个能逃过你弟和姓刘的毒手。这样的证据你拿去检验好了,学校的姐妹们都把这些罪证留着,等待一个机会一起爆给警方。”她一时情急,将手里的袋子差点甩到厂长脸上。
厂长推开袋子,厌恶的甩到一边。板着脸敷衍道:“这件事,我会找刘主任调查清楚。”
朱明珠叹口气,拿出手机说:“活人的事是可以慢慢调查,但是死人的事怕是轮不到你来管了。3个月前痢疾死亡的阮招娣,正是你弟弟做的好事。”
她打开手机,手机传来一段录音。
一个女孩期期艾艾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明珠妹妹,他不知道我怀孕了啊,他现在天天缠着你不理我,还警告我说如果再去找他,就让刘老师扣我工资,现在他盯上我了,我想请假出去做药流,他不发话班头假都不给我批。人家说要是过了80天就要必须要做手术了。可我没有钱付手术费啊,我这样被人糟践,不如死了干净”
当地朱明珠见厂长一脸不相信,脸色铁青的补充道:“你弟把招娣不当人,知道她怀孕后连小诊所都舍不得去,学影视剧那样胡乱买了些泻药塞给人家,活活把人吃死了。末了还诬陷她死因是因为乱吃减肥药过量。你们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