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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这里,人会去哪里呢?”苏小小喃喃自语,然后下意识地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院子里也是空空如也,除了满院刺眼的红色以外,哪里还有苏墨生和红玉的影子?好不容易回了丞相府,却死活找不到人,此刻的苏小小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
为了能够尽快了解到苏墨生和红玉此刻的状况,苏小小毅然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问!
可是,该问谁才好呢?
丞相府里的人狗眼看人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和红玉、绿芜饱受其害,因此,她绝不会笨到随便去问一个人找骂挨。毕竟,现在她身边什么人也没有,一旦被欺负,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就在苏小小在为该问谁而犯难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三儿?”一听这声音的诧异程度,就该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对于苏小小的出现,同样感到十分讶异。
“苏墨苓?!”苏小小几乎是脱口而出,话说了出来,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嗯。”苏墨苓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责怪她没大没小的意思,“你不是被你爹爹送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墨苓细细地打量着苏小小,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之前自己从未正视过这个侄女。
听到苏墨苓的话,苏小小愣了一下,随即迅速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她知道自己是被爹爹送走的!这就意味着,爹爹肯定已经与丞相府摊了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爹爹此刻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想到这里,苏小小哪里还站得住,立即开口向苏墨苓询问道:“姑姑,你知道我爹爹现在在哪吗?拜托你告诉我……”
“你爹爹?”苏墨苓怔了怔,随即迅速明白了苏小小回来的原因,“三儿,我知道你很紧张自己的爹爹,可是你应该听爹爹的话,乖乖地离开这里,只有这样,才会对你和你爹爹都好,你明白吗?”苏墨苓一边说一边蹲下,试图将苏小小直接抱起带走,但是却被苏小小一把挣脱了开来。
“我问你,我爹爹在哪?”苏小小退了几步,却依旧站得笔直,眼睛紧紧盯着苏墨苓的身影,沉冷的眼神,如死寂的火山终于被移动的大陆板块惊动,刹那间火焰闪耀,熔岩翻浆!
“我问你,我爹爹在哪!”苏小小一遍遍向苏墨苓询问着,如一头正在不断低吼着的野兽,将苏墨苓这个相门千金,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没有站稳,要跌在地上。
“三儿,你不要这样……”在苏小小的威压下,苏墨苓终于开始妥协,“你爹爹刚刚被送去了长公主府,你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苏墨苓的话还没说完,苏小小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只留下了一脸错愕的苏墨苓。
天色越来越暗,整个邺城都被笼罩在了乌云之中,一场暴风雨随时都会来临。
此时的苏小小,早已再雇了一辆马车,直奔长公主府而去。刚刚苏墨苓对她说的是,爹爹被送去了长公主府,是被送而不是自愿,也就是说,苏墨生现在很有可能在被人强迫着,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至于那事情,极有可能就是娶永世公主,又或者是更严重的,那就是逼他入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此刻的苏墨生尊严丧尽,很有可能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苏小小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飞到苏墨生的身边,去陪伴着他。
在苏小小的拼命催促下,车夫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下雨之前来到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不同于丞相府,苏小小无法自由进出,如果走正门的话,少不了得经过半天的盘查,而最后能不能进去还无法保证。所以,为了能够迅速而又不引人注目的进入长公主府,苏小小毅然选择了一个最方便的办法——钻狗洞!
虽然这个方法有损形象,但苏小小向来都是一个不在乎形象的人。上辈子,她为了逃跑,可没少钻过狗洞,想不到这个技能,到了古代,也同样适用。只不过,这一回不是逃跑,而是去送死。好在苏小小现在的身子够小,才能够在小小的狗洞里穿梭自如。
进了长公主府之后,苏小小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又陷入了另一个难题,那便是迷路。
长公主府的格局与丞相府大不相同,要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路线,与苏墨生会合,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由于时间紧急,苏小小来不及思考,唯有凭感觉选了一条路,朝那路的深处走去,希望能够沿途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指引她走到苏墨生的面前。
与丞相府一样,长公主府里也贴满了刺眼的大红喜字,如此张扬的阵势,楚怜烟的恨嫁之心简直溢于言表。其实在古代这样封建的社会里,女子没有矜持等同于不守妇道,楚怜烟这样的女子,若是生在平常百姓之家,只怕早就被抓去浸猪笼了,可惜她却生在了帝王之家,反过来祸害起了百姓。
苏小小并不是一个主张暴力的人,也对古代的私刑深恶痛绝,可是,当律法再无公平可言的时候,她宁愿出现私刑,去惩治那些视道德为无物的人。
第59章 大婚(上)()
黑沉沉的天空一个明闪,顿时撕裂青色浓云,云间膨胀开大卷的风,狂掠而下,地面瞬间飞沙走石,雨点和石子落在地上同时啪啪作响,一时竟分不出哪个更响。
“下雨啦!”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长公主府顿时乱作了一团,人们争先恐后地往廊檐下躲去,生怕自己在雨中失态。而在这些人里,却有一个人身着大红喜袍巍然不动,傲立在暴雨之中,此人正是苏小小在苦苦寻找的苏墨生。
此时的苏墨生,眼睛里泛起了血丝,脸上写满了疲惫。在他身上的大红喜袍凌乱不堪,仿佛被谁拉扯过一般。他的手上脚上分别被带上了手铐和脚镣,身上也挂着一条粗粗的铁链,显然是被人强行拖来了这里。他的嘴巴里被人塞满了东西,不知是为了阻止他说话还是防止他咬舌自尽。
风越发的大,将苏墨生身上的大红喜袍吹得呼呼作响,大雨瓢泼而下,像老天爷开了长空水闸,瞬间将他淋了个湿透。苏墨生立在雨中,没有动,他一直昂首挺胸,保持着气势。雨水急速泼下,将他的睫毛打湿、打皱,直至模糊了双眼,他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像要站在这里,看出这长公主府里的人心苍凉,绝境之殇。
倔强的身影立在那里,像刀一般扎进了楚怜烟的心里。
她是皇室的骄傲,是整个皇室的荣耀与光彩所系,所以绝对不容许自身有一丝的污点。但是为了苏墨生,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与原则,甚至不惜放下了女儿家的矜持,亲口请求父皇将自己赐婚于他。谁知,一片痴心只换来了狼心狗肺。这人竟在大婚之日当场拒婚,结果被人强行绑进了自己的府里,但还是不肯就范拜堂。如今她的声名尽毁,令皇室蒙羞,父皇倘若知道,如何还会原谅她?
父皇生性严厉苛刻,重视皇族颜面胜过一切,若不是自己仗着他对已经死去的母后的深情,如何能为非作歹到今时今日?如今,自己变本加厉,视律法为无物,好好的大婚,却变得没法收场,这该如何是好?
夏日的暴雨呼啸连绵,天地间一片蒙蒙灰色,像一座横亘于她和苏墨生之间的铁墙,从今以后,他的心里,再也不可能会有她的位置了。
“苏墨生,本宫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进来与本宫拜堂成亲?”楚怜烟站在大堂的门口,全然不顾周围宾客的目光,大声地向苏墨生质问道,这声音虽高昂宏亮,却不夹杂着半分情感,叫人听了,忍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个寒颤。
苏墨生立在大堂前,一动不动,眉眼弯出一抹苍凉的苦笑。
答案早已在你心中,不是么。
从我爱上婉儿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今生今世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可是,你选择了不甘心,你用尽一切办法来拆散我跟婉儿。起初,我还可以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始终相信,你还是儿时的那个整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喊着“苏哥哥”的小公主,那个善良纯真、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小公主。可是,你的行为却变得越来越过分,我的宽容与忍让变成了你嘴里的淡漠与疏远,你开始肆无忌惮地为难着婉儿。为了不让你再继续错下去,也为了婉儿不再被你伤害,我不得不将你我之间的旧情一刀斩断。结果,这却成了你要横刀夺爱的借口。
苏墨生闭上眼睛,热泪混合在雨水之中顺着脸庞滑落,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他的眼前,太多太多的无能为力,造就了他心里所有的痛苦。虽然这痛苦让他难以承受,但他却并不后悔。
苏墨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楚怜烟,反正事到如今她也没脸见人了,那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好,你不愿进来是么?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打到他肯进来为止!”
此令一出,满堂宾客皆是哗然,堂堂公主要靠武力来逼准驸马跟她拜堂成亲,荒唐,真是荒唐!
人们虽然对此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阻止,或者开口做和事老。即便是在场有许多丞相府一派的人,他们也始终没有为苏墨生说过一句话。
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来楚怜烟是君,苏墨生是臣,就算苏墨生成了驸马也改变不了他是楚怜烟的臣子的事实,更何况他现在还只是个准驸马。君要收拾臣,臣自然是没有反抗的余地的。莫说他是丞相的儿子,就算是苏严本人站在这里,楚怜烟要治他,也是天经地义的。而二来,苏墨生是被丞相府绑着送过来的,这也就说明了丞相府的态度,是要把他交给长公主府任凭处置。既然丞相府都撒手不管了,那他们这些外人,自然也就没有掺和的必要。
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苏墨生,或许还有个别是幸灾乐祸的,但那也已经影响不了苏墨生此刻的心情了。
长公主府的侍卫持着棍棒大步地向他走来,衣袍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头发粘在了脖颈里,像一条条乌黑的蛇缠着喉咙,或者是一个连绵不休的噩梦,似要窒住人的呼吸,头顶有闪电盘旋,让人希冀着是否能够立刻降落,劈进此刻混沌苍茫的心里,劈裂这人生苦痛,在无所希望中点燃星火,在拯救这一刻无尽悲凉。
第一棍重重打下,苏墨生的身体轻轻晃了晃。
水花溅起,木棍撞击身体的声音分外的沉闷,淹没在滚滚雷声之中。
第二棍狠狠袭来,苏墨生微微皱了皱眉头。
木棍毫不容情地砰然砸下,天地都似在此刻动了动,一道闪电犁过天海,层云划破如伤痕。
第三棍接踵而至,苏墨生的膝盖弯了弯。
水花飞溅,连同背上鲜血,淡淡红色晕染开来,再被暴雨冲散。
第四棍、第五棍、第六棍,苏墨生始终傲立在雨中,坚决不肯倒下……
第60章 大婚(中)()
无数棍棒落下,围观者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一个文弱的书生,竟然咬着牙挨了那么多棍子,却屹立不倒,如此意志与气节,倒还真的难以叫人不佩服。
楚怜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每一棍都打在苏墨生的身上,却也砸在了她的心上。
痛吗?
痛!当然痛!可是再怎么心痛也不及她这十几年来的苦恋,再怎么心痛也比不上苏墨生所带给她的羞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成的,怨恨早已冲散了楚怜烟的理智。此时此刻,她早已化身为夺命的修罗而不自知,残忍而又疯狂。
在被打了无数棍之后,饶是铁人也得砰然倒地,更何况苏墨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尽管他咬着牙苦苦坚持,可身后的棍棒却越挥越烈,带着呼啸声朝他砸来。终于,他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嘴上塞着的抹布掉到了地上,苏墨生伏身在泥水与血水之间,挣扎难起,热泪与冰冷的雨水混合在一起,眼角却绽放出了一丝笑意,婉儿,我终于,终于,要来陪你了。
“少爷!少爷!”意识模糊之际,苏墨生仿佛听见了红玉的声音,那声音十分地亲切,却带着满满的绝望。
“红玉……”苏墨生的手指微微颤动,想要爬起的欲望又变得强烈了起来,“不……不要过来……”苏墨生艰难地蠕动着嘴唇,想要制止红玉的出现,然而他的声音却有气无力,迅速就被滚滚雷声给湮没了。
“少爷!”红玉并不知道此刻苏墨生心里的想法,她只一门心思的想要扑过去站在苏墨生的身边。从昨天晚上她毅然放弃了跟绿芜一起离开丞相府的机会后,她便下定了决心要与苏墨生共同进退。
她知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