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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些微的不痛快。
“无辜?我将它的美丽收藏起来,这比在这里无人问津,更加值得它珍视。如若不是我们常常过来看看,或者,它该为它孤守在此地,感到悲哀。”朱正浩将花儿夹于手指中,细细端详。然后,他伸手,将花儿在秦雪清的髻上比划,插上。
这轻微的触动像瞬时惊扰了本来平静的气氛。秦雪清已经伸手要拿下花朵。
“这花儿多好看,戴着多好,何必不留下来呢?妹妹如若珍视这样的美丽,势必也会锦上添花,其乐无穷的。”
摆弄着花儿的当时,秦雪清听到了其它的声响。她与朱正浩同时转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朱正浩迎上,与来人行礼。
“等了许久了,近日有事耽误,误了妹妹邀约的时辰,是哥哥的失误,哥哥定当赔礼道歉,皇太后,可不要怪罪咯。”
明明像是道歉的话,可是秦晚舒说得似笑非笑,完全不是那种状态,秦雪清瞪着他,他也瞪着她,并没觉得有何不妥。收起了心中的不痛快,秦雪清上前,露出微笑。
“哥哥可是事务繁忙,最近该是多了许多杂事,毕竟春涝已到,哥哥该照顾的各地水情,也正在办得如火如荼,必不能耽误了农家的春耕播种之机,毕竟,民以食为天,这春天的田地处置得不好,会影响了年来的收获,这是头等大事,哥哥务必劳心了。”秦雪清这话,是对着秦晨睦说的。听话之人没有回音,只是微微地躬身,点头算是,应了。说话的当时,旁边有人笑出了声。
“果然,如果让妹妹也来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该也能做得似模似样,不会让天下臣民诟病不服,或许,还能做得比现在在南苑里的那个人,更好,更直接。”
说话的人,渐渐,声音放小了。但,笑声仍在。
“这就是你得到了消息之后,想到的对策?”秦雪清不跟他拐弯抹角了,对话直奔主题,她直接转身,看着那笑声发出之人。
秦晚舒依然在笑,默不作声。朱正浩已经走开了,继续逗弄着蔷薇花,留着背影对着他们三人。秦晨睦由始至终没有说过话,依然沉默。
“陈文昌当年,在朱正熙当皇帝之时,就已经是个直肠子,得罪了不少人。后来,在闵海逼宫篡位之后,就因为直言不讳吃了不少苦。如今,如若当时我们不是怜才惜才让他继续为朝廷效力,他也不可能有今日。一向就是耿直之人,如今出了这样的奏折,只能说明,朝上已经酝酿了什么样了不得的情绪。如果我们再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恐怕,真的会有人逼到南苑里来,皇帝的消息迟早会成了导火索,到时候,我们就被动了。”
好象只有秦雪清还有兴趣说话,其它人都依然惜言不语。
“我可不想什么奉天承运,如果真是逼急了,我会劝朱正熙临朝当政,让他重新当皇帝的,到时候,所有的事情,就由他做主了,后果怎样,我可不负责。”
三个人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她。终于,有人出声了。
“你把这当气话就好,如若朱正熙再当皇帝,你也不见得,就能好过。”说话的秦晚舒,走近了秦雪清身边,瞪大了眼睛看她。“你当他是病猫,我可从来都没有。老虎瞎了眼,可毕竟那野性还在,驯养得不好,它可是会反扑的。如果不是如此,我们也不必如此慎重。”
“可是……”秦雪清翻眼瞪着秦晚舒,“陈文昌,我想我还是了解他的,他虽然耿直,但不会不知轻重,这样的奏折他写出来了,而且呈上来,他必定就是在警告我们,不能再,咄咄逼人。你也不能搞得朝廷上的众人,都指着我们的脊梁骨痛骂。那样,成了众矢之的,不是自找苦吃吗?!”
秦晚舒突然转开了头,看向朱正浩。朱正浩已经转回了头,依然逗弄着蔷薇花。秦雪清看到了秦晚舒又出现在嘴角的微笑。这笑,笑得她有些惊惶。
“妹妹不必担心,哥哥再有心思,也不会让妹妹难做的。你只管回去安抚那个南苑里的男人,只要他不轻举妄动,什么事都好安排。”秦晚舒说着,已经走到了朱正浩的背后。“朱贤弟,咱们难得相聚一回,不妨一起缀饮几杯,好解了忧愁啊。”秦晚舒拉着朱正浩,就要往外走了。
他们移步离开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晨睦,终于出声了。
“辛苦了。保重。”
寥寥数语,好像,意境深幽。
今天这样的会面,什么结果都没得到。秦雪清看着那离去的身影,依然心头无限烦闷。
快接近宫门的时候,她看着,这红墙黄瓦高高耸立。车辇慢慢地行走,越近,她感到,越来越压迫的气氛。在车辇上下来,她看见站在院子里的身影,已经接近午时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收集在脚下,只有他一个人,仿似,很孤单。
“你……怎么在这儿?”秦雪清走近他,感到了身上深重的阳光,很热。
他循声,望了过来。
“没什么,见屋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了。”
她站到他身边,拿出手绢,擦掉他额上流下的汗水。
“这里阳光太晒了,还是进屋去吧。”
他似乎有些怔楞,突然一把将她抱紧。
“你身上,有花香。”
他的话,让秦雪清吓了一吓。她伸手,触摸到头上的蔷薇花。她心上一紧,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惊惶。她居然忘了这回事!那花儿还在她头上。
“……是吗?”
“好香。”她感觉到他深深嗅了一口,花香。
他并没有要再深究的意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很紧。
身上越来越热,不知道是阳光的照射,还是,彼此的身体,擦出了火花。
第342章 风枝露草叹暗鹊上()
以前的每一个夜里,他们同床共枕的每一个夜里,那些缠绵在心上以及身上的幽幽情怀,总是不经意的让她感到像在梦里一样。
她曾经想过,和他在这个南苑里,只是做闲云野鹤,不问世事朝政。或者,将一切只是放在一边,远远离开。这就足够了。所以她坚持,坚持在某些人认为很没有道理的情况下,保留着这个太上皇和皇太后。她也想过只是借着这个身份,让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够掌权,可以独当一面,君临天下,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这样就足够了。当年并没有逃开的一切,她只不过是想要另一种局面。她希望的,可以在她还能够掌控的情况下,选择一条对任何人都好让任何人都满意的路。这就足够了。
足够?可是她想得不够的,是她的一厢情愿。这一厢情愿没有敌得过命运的安排。或者,她还是,不能够掌控一切。至少,人的心,就是例外。
这就像棋局一样的诡异。你要布自己的局,也要猜透对方的心思。至少能知己知彼,才有胜算的可能。但所有的面无表情,表面上都写着一个“和”字,看不出端倪。握在手中的棋子,只有自己的才有用。握在别人手中,就脱离的掌控。甚至,你也不能先被对方知了底细,让别人布局,来破你的阵。
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
是不是每一次身心交融之后,就是无休无止的猜心。猜来猜去,只是拆了彼此的心。
他身上的汗水,弄湿了她的头发。早在之前,她的发线披散的时候,那朵蔷薇花,已经散成了花瓣。她闻到的,只是彼此的味道。花香,被痴迷的气味,赶得无影无踪。
他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无声的交融?以前还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丝的意味。可是现在,他的眼里已经看不出任何东西了,她发现自己连可以和他交流的东西都失去了。除了身体。
身体没有背叛他们。那极度的欢愉还是徜徉在彼此的身心之间。他的汗水让她闻到了非常浓重的依恋气味。这样放不开,放不下,也舍不得。
以前他是很多人的,现在,他是她一个人的。不可能改变了。他们没有其它的是非之争,却老是在心里,藏着,许多的阴影。
点了灯,阴影还是挥着不去。
秦雪清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这样静谧的夜里。她不复从前的那些烦忧。不复旧恨,只添新愁,何事年年有?
她又翻开了陈文昌的奏折。她见着那触目惊心的字。俯首参拜,高呼万岁?这是她该想到的吗?
事实上,正如三哥所说,只要她肯,没有办不到的。
只是,他有没有想过。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就是因为总是站在显眼之处,又不识抬举。她何苦为了这样一个虚位,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那姓朱的两个男人,他们都没有表态,何苦,去掺和这无毋需有的烦事,搞得自己无法抽身?何况,她现在已经,站得挺高的了。
她并没有想过要软弱。过去的那些“足够了”的想法,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轻轻地合上奏折。
第343章 风枝露草叹暗鹊中()
陈文昌的奏折呈上之后,朝廷并没有她所预期的那样出现了不可抗拒的浓烈气氛。这奏折如投入大海的一颗石子,只是一时的涟漪,却慢慢地消失殆尽。无声无息。
这显然是,有人从中,已经做了梗。
就连写奏折的本人,也似没事发生一般,毫无动静。那黄本子在秦雪清的书案上过了一天又一天,最后,被搁置了,不了了之。
这像是很好的结果。但,她宁愿相信,“和”,只限于,表面。
没有皇帝的消息,很让人沮丧。也许要开始设想,接下来的一切安排了。
这怡清殿,已经许久都没来了。她静静地站在此地,看着枝繁叶茂。这夏天的百花繁盛,在这里丝毫不减。她知道这宫里的宫奴们都尽职地伺候着这些花草,她的这个地方,并没有因为她的鲜于驾到,就荒废了。
手里的紫竹箫,吹起了心动的音符。她听见了和声。
他从来就是这么的懂得她的音准和律调,很准确地就把握了她的每一个的飘动,牢牢地将她,她的音乐,掌握在手中。她吹,他也吹,而且,如和风细雨般的柔软入心。
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之时,他也来到她的面前。
她看见了他的笑。笑得很有深意。
“你用这样的方式来迎接我,真让我意外。”
“是吗?你不喜欢?”
“我有说过,‘不喜欢’这三个字吗?”
她回了他一个微笑,将手中的箫递给小喜子。小喜子收起紫竹箫,退下。四周安静了。
“你……也没有打探到成儿的消息?”
他沉默着,很久才回应。
“我并没有私心,有消息的话,我断不会隐瞒。”
“但愿如此。”秦雪清抬起头,看见那树荫下,一个很不显眼的鸟窝。“嗯?你看见了吗?有喜鹊?”
“喜鹊?”他也跟着抬起头。“是的。喜鹊。还有幼子。”
很安静的环境,听得见那细细的鸟鸣。那是幼鸟们的叫声。极细极细。
“连动物都相通的情感,人怎能忽略?我想,这也许是喜鹊鸟儿刚刚孵出的幼子,正在襁褓中。鸟儿们,期待着食物,连带着对这个现世的好奇,让它们惊鸣不已。”
他们一起抬头,看着那鸟窝中,渐渐多的鸟鸣声。扑闪着翅膀的大鸟儿飞回来了,那雀跃的身影在树荫深处若隐若现。
“倦鸟归巢了。还带回了食物。”他说
“真好。一家团聚了。”她说。
然后,她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边炙热燃烧。他开始移步从她身边走开,又有箫声响起。她听得,有些悲戚。
第344章 风枝露草叹暗鹊下()
如果皇帝再也回不来了,我们该如何打算?这是秦雪清约见他的主要目的。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在她心里,这个问题,她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他的悲戚的箫声在回响,让她心烦意乱。
你希望我怎样回答?能够想到的办法,只有一个。布告天下,皇帝驾崩,隐疾所致。
然后呢?
然后?找一个跟他同辈的,立为即位之人。
跟他同辈的?那只有……
朱延禧。
秦雪清此刻的心里翻江倒海达到了极致。这样的结果,已经否定了之前,所做的一切。这就是结果吗?这就是他的成儿留给她的结果吗?这就是她辛辛苦苦撑了十几年最后得到的结果吗?
让朱延禧当皇帝,一切都会不同的。
何以见得?
何以见得?何以见得!朱延禧是谁带回来的?何朗!
何朗只有那五万骑兵,不足挂齿。
可是,朱延禧,他是皇帝!
皇帝?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想夺了我的兵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