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朕知道没有办法瞒你,反正你的哥哥们要离开京城,朕不可能不让你知道。”皇帝只是平静地说着,她也只是平静地听着。他们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想法。
“让你的哥哥们离开京城,这才是重中之重。”皇帝收回了他的视线,转而站起身,走到窗边。“或者,三年之后,情况,会不同了。而现在,朕不得不这样做。”
三年。哥哥们要回家丁忧,调令,也只是个虚名。
三年,或者,那时候,她有了龙子,情况,是会不同的。
秦家的希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或者,准确地说,都在她的孩子身上。
秦雪清轻笑一声,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呼唤。
孩子,你真的,太辛苦了。
第160章 锦官城外柏森森下()
心头一酸,眼泪止不住地,就往下流。
最近已经流了太多了,怎么都还流不完?
“朕答应你,三年之后,一定会还你的哥哥们,一个公道。”
那是她熟悉的味道,还有,柔软的丝绸,触感细腻。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肚子,他的眼睛,在她面前闪着亮光。他的身子,和她挨到了一起。
她有些迷茫。是不是,其实之前想的,都是错的?之前以为,一切都会平安。可是,风起云涌,最后,依然荡然无存。
她扯住了他的衣裳。这几天,他一下朝就过来,每次,都是穿着明黄的朝服,就直接来了。这黄色,真真太耀眼了。
太耀眼了。
她用力一扯,真的就将那衣服,扯开了一道口子,细线漏了出来,她的手里,正是抓着,那盘龙的头。
朱正熙有片刻的惊愕,但是他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来人,”他站起身,用手捂住已经破了的衣服口子,静静地,看着秦雪清。
秦雪清也是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脸上,凉凉的一片。
翠菊匆匆地闯了进来。朱正熙回过头,朝她看了一眼。
“取针线来。”
翠菊一愣,但是很快地,又跑了出去。
“拿针线,帮朕补上。”他的语气坚定,看着秦雪清的眼睛,有些幽怨。他抓过她的手,用她的手,捂住了那破裂的口子。
秦雪清看着他,手抖得厉害,眼泪,更是流得厉害。
那道口子不是很大,用线细细地缝,该是容易弄好的。秦雪清一直发着抖的手,却连线,都拿不稳。
针掉到地上,找不到了。她的声音,哽咽得更厉害。
朱正熙用力地一扯,衣服裂了一大片。恐怕如今,再怎么缝,都有痕迹了。
他拥住了秦雪清,将她压在了身子下面。
如果这样吻她,就可以将她的泪吻停,他愿意,直到窒息。
秦雪清停住了哽咽声,负荷着他的身子,他压得不算紧,但是,还是让她觉得压抑。
如果他的吻,是因为他在乎她,那她,可以为他沉醉吗?
不能。
那是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不要。千万不要。
第161章 恨到归时方始休上()
秦鹤元扶灵归祖的那天,秦雪清请恩,出宫送行。皇帝恩准了。皇帝本来的意思是要一道同行,但在临出宫的时候,皇帝被皇太后,招去了慈宁宫。
秦雪清一个人出宫。由李胜领禁卫军保护。
秦家的老小,在城郊的长平坡上,远远地,秦雪清在帘帐翩翩后面,就看到了那些单薄的身影。除了大哥二哥和嫂子们,还有两三个小厮和丫环,一两个老嬷嬷。两辆简单的马车,行李就是几个包裹。
这样的境地,是秦雪清怎么也想不到的。
等马车一靠近。她匆忙地下了马车,大哥领头,已经向她走来。
“微臣参见……”
“不要,哥哥们请起,莫要这些无用的东西了。”秦雪清的心一阵酸疼,声音已经无法连续。
秦晨睦和秦夕和的脸色有些苍白,面容也很憔悴,想是最近,经历了那急转而下的变化,加之近来天寒,让身子受了些寒气,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姨娘可好?”
“在车里。”
正说着,赵姨娘已经由车上下来,脚步不是很稳,她的脸色,更是白得可怕。
“姨娘……”秦雪清走过去扶住了那晃动的身子。因为有了嫂嫂们的搀扶,才不至于会跌倒。
“清儿……”赵姨娘的声音一出,秦雪清就听得出来,那是经历了多少场哭喊,才至于如此无力且柔弱,甚至需要用心地去听的声音。赵姨娘由着几人扶着,坐到路旁的石块上。秦雪清坐到了她身边。两位嫂嫂站着,那一脸的忧心,没有隐藏。
“清儿,如今,我们秦家都出了京城,这留你一个人在此,姨娘很是不放心。可是,我们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所有事情就这样发生,却什么办法都没有。你爹……”说着,赵姨娘用手绢偕了偕脸,两位嫂嫂也是忍不住地,抽泣起来。一下子,又是一阵浅浅的哭泣声。
秦雪清拿过姨娘的手绢,帮着擦去脸上的泪珠。
“姨娘放心,清儿在这里,是什么身份?怎么还用姨娘来操心?”秦雪清用手,按住了几个女人的手。“清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也希望各位嫂嫂,好好照顾姨娘,好好照顾几位哥哥……”秦雪清左右看了一下。“怎么不见三哥?”
秦晨睦走了过来。
“三弟他先去驿馆打点,刚刚,我们就是在此等着清儿的。”
秦雪清抿了抿嘴唇。
“许久,都没见三哥了。”
转而,秦雪清握紧姨娘的手。
“请姨娘保重,勿以雪清为念。也请各位保重,清儿恐怕,不知何时,才能想见……”这句话一出,那夺眶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
此一别,真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可想见。至少三年,可是三年何其长,三年之后,皇帝真的,会再招哥哥们回京吗?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也许,那见不到的天地,别有洞天。
嫂嫂们扶着姨娘回了车内。秦雪清看着大哥,会心一笑。
也许,此刻,最难过的,就是这两个大男人了。
“大哥,二哥,小妹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这茶,本就苦涩,喝了,更苦。
三人一饮而尽。相对无言,只因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去路途遥远,几位哥哥,可要小心。”
“当然。”秦夕和用着沙哑的声音,回答得有些轻快。
“我们这一走,妹妹就要孤军奋战了。哥哥们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些消息,妹妹要好好留意。”
秦雪清听得大哥如此慎重,心里,咯噔一下。
第162章 恨到归时方始休中()
“这朝里,现在就有两派的人。一边,自然是以李仲元为主的,但是李仲元为人狡猾世故,除了当和事佬,他可是从来,都不表现自己的党争之愿,但是跟他较为相熟的,除了陈文昌,还有现在的户部尚书桐刚,和礼部尚书黄伟方。这六卿,已经有一半,都是属于同一边的人了。这些人掌握财政大权,所以,甚是令人忌讳。剩下的,主要是兵部内边,除了何朔,还有祖元寿,夏尹,李卫高几人。他们都是手握兵权的实在人物。这些人,恐怕连太后和皇上,都要忌讳三分。不过他们都自持功高,未能连成一线。说白了,两边现在互不相容,就是文官和武官的不能妥协。说的,不过就是文人的穷酸气和武人的粗鲁野蛮。这些皇上和太后都知道。”秦晨睦停顿下来,似乎在思考着后面的话。
“哥哥,还有无法对小妹直言的?”
秦晨睦看了她一眼。
“现在有个关键人物,如果他真的得势了,那形势,铁定就会不同。”
秦雪清听到这话,顿时心里浮现一个名字。
“也不知道之前元太妃的死,让豫王受了多大的刺激。总之他现在,是不可能成为那沉默的羔羊了。想来也是皇太后对他有忌讳,可是偏偏又有那么一层不明不白的关系。”秦晨睦走近了秦雪清,“现在听说连海王爷,也十分赞赏他这个女婿,恐怕,”秦晨睦放低了声音,“海王爷并非善类,如果他真有抬举豫王之意,这情况,肯定,要更加复杂。”
秦雪清摸摸突突乱跳的心房。有些事,怕是,无法明了。
“之前兰惠郡主之事,海王爷不是已经非常恼怒了吗?”
“这小儿女之事,怎么可能我们外人看得清。”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雪清开始糊涂,原来,最迷糊的,是她。
眼里迷蒙了,眼泪不识时务地出现。秦晨睦有些奇怪,但是很快地,掏出自己的手帕。
“小妹也不要过分担心。这些,都影响不了我们了。只是小妹要有所了解,看起事情来,才更加透彻。”
秦雪清擦完了眼泪,将手绢递与秦晨睦,看着他。
“海王爷不也是皇太后的哥哥,如何,还要有异心?”
秦晨睦微微一笑。
“那豫王,不也是皇帝的兄长?”
秦雪清凄然一笑,想来,真的没什么区别。她拉起哥哥的手,走到一边。
“豫王知道那遗诏之事吗?”
秦晨睦愣了一下。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完,他轻轻地摇头。
或许,他朱正浩,真的不知道。
“你们也不用神神秘秘地,象偷偷地在搞小动作似的,反而,令人生疑。”不知何时,秦夕和已经走到身边。
三人相对一笑。
突然,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地响,更增添了,萧杀的气氛。
慈宁宫的祁祥殿内,安静得,似乎没有人在。
朱正熙和闵氏,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朱正熙终于开声。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
闵氏没有回答,轻轻碰碰杯盖。
“这些,你不想知道吗?”
朱正熙猛地站起身来。
“你就是想告诉我,我这个皇位……”他深吸一口气,“是抢来的。”最后几个字,他加重了语气,声调,也提高了许多。
“坐下。”闵氏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
朱正熙咬着自己的嘴唇,用力一拍桌子。响亮的声音,震动了整个宫殿。
“坐下。”闵氏加重了语气,但是,刻不容缓的,给人压力。
“哀家用了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你,可是你……”她闭上眼睛,将杯盖一扔。“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就是我的依靠,我不这样做,难道,还要将那孽种,奉为天神不可?”这次,她用了更大的力气,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扫。
“哀家怎么也办不到。”
朱正熙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自己的母后,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恍惚中,似乎想起了多年前,也是在这样阴暗的环境中,一声响亮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之后,他的父皇,走出了那时候的坤宁宫,没再在那里出现。
原来,谎言到处都有,这皇宫里,特别多。
第163章 恨到归时方始休下()
“你喜欢秦雪清,是吧?”
突然地一句话,让朱正熙,匆忙地抬起头。
“你已经有多久,没有去瞧过你那些晾在东西六宫里的妃子了?”闵氏拍拍手,重新坐回椅子上。“后宫专宠,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朱正熙看着自己的母亲,突然觉得,眼前有一道闪光,挡住了他的视线。
“恃宠而骄,继而,就会祸国殃民。你是皇帝,自然,不能给任何人,太大的希望,否则,让她失望了不好,让你自己失信了,更不好。”
闵氏复又站起身,走到朱正熙的身边。
“你一开始,不是很抗拒她吗?怎么后来,倒是迷上了?”
朱正熙沉默,双手冰凉。
“你大可以抗拒到底,或者,找个什么理由,就把她废了,哀家,不会管你的。可是,事与愿违,你跟她,倒是越来越好,好到,让哀家不得不管。”
闵氏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走到殿门口,看着外面的天空。
“你要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能。”
朱正熙双手一抖。
“她是秦鹤元的女儿,留着,也是个祸害。”
朱正熙猛地一震。他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母后。
“遗诏之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么多年来,哀家也为这事,费了不少苦心。如今,秦鹤元已死,能知道的,可以知道的,都没几个人了。哀家不能放任他们,成了哀家的祸心。”闵氏说着,已经转过头来,她的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