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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熙抱紧了身边颤抖的人儿。她的吻,主动得有些生涩。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无数次了,可是,如今,她居然,显得有些生涩。他的心在一瞬间,开始后悔。
“你这样,朕会舍不得的……”
“舍不得,就不要舍。”
“朕舍不得你,但朕不能不考虑,我们的孩子。”
孩子……
秦雪清轻轻地低下头,苦笑。这孩子,反反复复地,都在左右着一切。
“这孩子,还没出世,就太多曲折风波了……”
“有朕的九龙佩,他的命,会是最好的。”
苦笑继续,秦雪清再次拥紧他。
“朕现在,就给他点个名字,叫‘成’,就当是预祝我们,最后的成功。可好?”
“好。”
月光,皎洁。这样的平和,还有多少?多少次这样的夜晚,他们,都浪费了。
第184章 云聚风惊月未明下()
月光如水,月影飘移,窗外,开始有曙光出现。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两个沉醉的人。
“皇上,紧急军报。”闯进殿来的是李仲元。他的上气不接下气,摆明了,事态十分严重。
朱正熙倒是从容,一副临危不惧的姿态。
“皇上,海王爷聚集了百万兵力,说是要……”李仲元深吸了口气,“说是要……勤王,昨夜,已经打了漂亮的一仗,喀尔喀人,退兵十里了。”
这真是……秦雪清以为皇帝会惊讶,或者,显现那亢奋的表情,却不想,他依然从容。
“百万兵力……”他重复的,不是喀尔喀人退兵十里的事实,却是……
秦雪清有些意识到,问题所在。
“昨夜的仗,谁是主将?”
李仲元已经平缓了呼吸,但是,他没有立即回答皇帝的问题。他的犹豫,看在秦雪清的眼里,更加重了她的猜测。
李仲元摆正了姿势,似乎是经过了一番的思想斗争。
“回皇上,是……豫王。”
皇帝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
“回皇上,据探子来报,这次海王爷军队的先锋,正是豫王。”
“海王爷军队的先锋,正是豫王……”朱正熙重复了李仲元,最后的话。
秦雪清听着皇帝重复的话语,瞬间闪过脑海的,是朱正浩那句在她脑海里,徘徊了许久的话。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了我,其实,却是将我,推上了另一个悬崖。
也许,该来的,总会来的。
“清儿……”皇帝的话,惊醒了秦雪清的思绪。
李仲元已经离开,后来,她居然就沉浸在思绪里,忘了他们的谈话。
“清儿,朕与大哥的赌局,你说,谁会赢?”
“啊?”
“你不记得了?上次母后遇刺,朕放过了豫王,如今,这赌局,要开盅了。”
皇帝最后的话,加上了轻微的,笑声。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只是在赌,赌朕的信任,大哥的忠心。
一夜之间,仿佛所有的事情,已经,变幻莫测。
第185章 缘似相思结不解上()
连续半月,喀尔喀人真被退到了燕山地区。海王爷的勤王之战,果真有了成效。截断了喀尔喀人的后援,前后包抄,那喀尔喀的勇猛,象是顿时没了用武之地。前线线报传来,喀尔喀国内,出现了严重的分歧。
分歧的出现,原因之一,就是少了中原物资的输送。这喀尔喀人骚扰边界,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边界的商路,经过冀北平原,通过居峡关,才能到达这喀尔喀的属地,这商旅必经之地,战事一起,必然会使很多商家望而却步,再则,战地或多或少会出现难民、土匪,很多原来跟喀尔喀人通商的中原商人,都断了去贸易的念头,宁愿亏本,也不愿经受风险。这喀尔喀中很多原来靠着中原物资生存的人,就面临断了生计的危机。尽管在喀尔喀人的观念里,去占领这庞大的天然宝地,似乎势在必得,但是现在,形势并不明朗,前进的军士,反而没了之前的意气。
海王爷的兵士,声势浩大。民众在之前的屠杀和反抗中,也对喀尔喀人的恶行,产生了不少怨怼,这样积聚起来的力量,士气一涨,突然间,万众一心,那如烈火般保家卫国的壮志雄心,也爆发了出来。有百万雄狮,又有军民一心,根本就没有,难得到的困难。
这也是喀尔喀人意料不到的。之前的如履平地,与如今的铜墙铁壁,截然不同。
怎么会到最后,形势,才如此扭转?
秦雪清每天都在内殿里,静静地听着这些军报,听着皇帝与大臣们的商议,听着,那连连传来的,捷报。
这样的形势,无疑是好的。这一年来,喀尔喀人也算是皇帝心头难以释怀的心病,做个了结,以后,也可断了后患,至少让他们知道,中原的土地,没那么容易想霸就霸,想抢就抢,这片土地上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捷报,当然好。可是皇帝的眉头,依然深锁。
挡得住外敌的入侵,挡不住自己人,要变质的心。
海王爷的军队,不是完全都用去了前线。有一部分,依然在皇城外,静静地,驻扎。
难怪皇帝要在意,这祖制,已经限定了藩王拥兵的数量。海王爷的百万兵力,本就是不合祖制的。如今,竟然,又擅自屯兵于皇城之外。
这本是大逆之事。只是,非常时期,而且,没有这军队,喀尔喀人,早就进城了。
秦雪清摸出袖中的玉箫。如意佩在灯光中,泛着寒光。这些皇帝身上,本来不可混淆了礼制的东西,留在她身上,已经有了太多,不可磨灭的印记。玉箫上的如意佩,脖颈上挂着的九龙佩,还有那肚子里,已经七个多月的孩子,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是夫妻,这是不能屑对的事实,他们该有的情谊,也正在慢慢的显现。他每天的拥抱,都让她,心慌。
第186章 缘似相思结不解中()
箫声去已,似是往事不堪,曾经在梦中出现的,那执箫轻笑,儒雅翩翩,会用快乐的音调,描述相思的男人,曾经在心中,生生惦念,那清雅流畅的箫曲,那桂花园中,飘舞的清香,这缠缠绵绵的眷恋,混为一团,堆在心房的背后,似乎总是在提醒她,梦断相思,缘结不解,长恨若如故,必成断肠人。这样的痛,敲打心房,不欲重生。
桂花园里清风留香,相见,似是偶然。仙山琼楼里晚星璀璨,重遇,仿佛就是必然。我们都喜欢清心阁,因为那里,就是我们曾经的桃源。我们会在那,整夜私语。你常常只是因为一个动作,一个言语,就缭乱了彼此的心房,让我们差一点就忘了,该何去何从,夜半传来的箫声,总是扰人清梦。是的,扰乱了彼此的梦,好象那梦里,常常会相聚,虽然我们是分离的,但心,总仿佛是在一起的。那时候,我们都只是简单的,简单到以为,这箫声和鸳梦,就是一辈子了。
一辈子,那是多么长久的想法。一辈子的箫声长伴,鸳梦常温,一辈子的绵绵细语,默默柔情。如果只是如此,我们就知足了。
真的知足了。
如果只是如此简单,或者,梦还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会醒。
我们已经忘了,那隔阂在中间的,无法跨越的障碍。这障碍,就是我们的一辈子,无法重聚的沟壑。那落下的难以忘怀的伤感,折磨着我们。那无法预料的事实,打碎了彼此。也许,你不想选择,但,你必须选择。慈云庵突变的打击,打落满地萧索的蔷薇花,那剑下留下的痛,让你从此,乱了自己的方向。那会快乐吹箫,会快乐相思的人,再也不见。
那念念的残香,遗梦,从此,再也不见。
追忆飘荡在往事中,一切似乎都只是个过往,没有向往,不再潇洒人生,那些曾经的,单纯的愿望,已不复存在。单纯?是的,只是单纯。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简单到连自己都可以欺骗。
在梦里的突然惊醒,会让人无所适从。那简单的生活,只是向往,因为我们无法确定,这简单,该从何而来?
想得太简单了,简单到当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无法控制的伤害残忍地袭来,我们都很轻易地,就被打败了。你说你不能原谅,你说你愤愤不平,你说你无法平息愤怒,看着别人残忍地伤害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还要去对他们俯首称臣,去对他们唯唯诺诺,你一再地去忍耐,一再地去咬断牙根,一再地去压抑……最终,沉默,爆发,用极端的方式,不惜磨灭了你自己的灵魂。
那无情的摧残,摧残了你,摧残了曾经的希望,也摧残了那无法欲知的未来。
未来似乎只剩下一条路了。
反击。只可以预计过程,却无法知道结局。
就算从此,你没有了自己,也无所谓。
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际遇,却被摆上了同一个棋局。不同的苦,不同的伤,都必须要,一样的抗争。
这棋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是懵懂无知,到最后,我们却只能靠自己,去摆脱那牵制的力量。
心疼啊,真的,很疼。
秦雪清将玉箫置于胸前。冰凉的触感,自心上传来。这样隔着衣裳,还能知道,原来,真是可以,冷入心扉。
脚步声响起,她抬起头,看到了那明黄的身影,缓缓地,朝她走来。最近他也不上朝了,只是在养心殿里,与大臣议事。很久,没见他穿起朝服。
盘龙祥云,耀眼的明黄。
第187章 缘似相思结不解下()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似乎,有未干的泪迹。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眼里,有浓浓的,疑问。
“怎么哭了?”他搬了圆凳,坐到了她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凝望。
这是他最近常常喜欢做的,只是静静地,将她的脸捧起,不说话,只是看。秦雪清问过他为什么,他,似乎并不喜欢回答。
现在,他又如此。他放下了一只手,拿起她手里的玉箫。
“为朕奏一曲吧?”
秦雪清轻轻地点头。将箫拿到嘴边。乐音响起,他却突然打断。
他捂住了她的手。
“不要奏清平乐,奏,”他停顿了一下,“长相思。”
秦雪清心里,猛地一揪。
“就长相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她低头,沉思片刻,箫声响起。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他伴着箫声,低吟而起。
秦雪清感觉那脸上,依然凉凉地,眼睛,已经模糊。
静谧的空气,隐隐的,有些浮动的情绪。
“清儿,这长相思,你可最喜欢?”他的突然一句话,面对着秦雪清的无措。
她放下玉箫,望着他,无言。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相思字,空盈幅,相思章,何时足,滴罗襟点点,湿衫袖,相思几许,天长路远,魂飞苦。”朱正熙自言自语,语句絮乱,那断续无章的话,让秦雪清,心惊。
“长相思,从来,就是无缘相伴的人,才会有的。”他的眼里,有一刻的,无奈。“为何,这箫曲在清儿吹来,竟是如此,牵动人心。”
秦雪清还是无语,猜不明他的语意,摸不透他的心。
“相思何用,独为凄凄切切,眷属同归,方为缠缠绵绵。清儿可明白,有些并不重要的,实在不可留恋,何苦呢?伤心,伤身,”他的眼眸一抬,“又伤害别人?”
秦雪清有些呆滞地望着他,今日他的话,实在费解。
他说,相思无用,何苦,他自己又在相思上,缠绕?
“清儿,你可会吹……秋思曲?”
慢慢的混乱的思绪,在秦雪清的心里,凌乱。他问完了这话,并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径自走了出去。片刻后,张德海进来,说是今天他要去,城外军营。
他去的,是海王爷军队驻扎的军营。
恐怖的思绪,笼罩了秦雪清凌乱的心。
皇帝走了,前殿一片安静。秦雪清走出了内殿,来到了他平时批阅奏折的地方。
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为他今晚那莫名其妙的话和莫名其妙的神色。那些对话,完全没有逻辑。甚至,他不该在此时,提起那,长相思。
相思枫叶丹,一帘风月闲。都是不尽人意的。
小喜子突然匆匆地,跑了进来。
“娘娘,不好了。”小喜子匆匆地靠近了秦雪清的身边。“娘娘,太后领了兰惠郡主进宫,将她,关在了漱芳斋里。”
“什么?”秦雪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