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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帘子前的朱延成,首先站了起来,既而又坐下。
“好,好,赏银五十两。”
这时候的大殿里,因为这朱正熙出的对联,倒是又引起了众人的兴趣,那之前的气氛,渐渐恢复。
一段段的小插曲,真让秦雪清捏了把汗。
“那刚才出故事的人,是哪个?”朱正熙在气氛恢复了之后,突然问道。
“是右都察院副都督御史瞿起政。”
朱正熙没再出声,平静地喝着酒。
第294章 明灯暗夜照疑忧下()
酒宴过后,秦雪清回到南苑,黑着脸的秦晚舒,早就在那里等候着。她知道秦晚舒必然会来,也是她写了纸条要他稍安勿躁的。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却感觉到朱正熙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去和三舅子聚聚,我先回内殿了。”
“嗯。”秦雪清只能黯然地回应,无话可说。
一进入前殿,就看到秦晚舒那故意摆出来的臭脸。他虽然也行了礼,但却毫无感情可言,也许心里的不忿早就跳跃欲出了。
“凭什么要我坐那么后,他个朱正浩是什么东西,该他穿黄袍,该他犯忌讳,该他就享受这么高的待遇,混帐。”前殿里没其它人了,这秦晚舒倒是爽口地毫无掩饰。秦雪清也当他是说气话,不予回应。
“难道我出了功劳会比他朱正浩少?怎么我就只能是个侯爵,他就该是个公爵?这皇帝外甥倒是偏心了。成国公,这不是连皇帝的忌讳都犯上了,还要赐他穿黄袍,还是跟咱的太上皇一个档次的,这不是看扁了我们秦家的人了!还有,人家在午门外就该卸甲下马面圣的,他倒可以来到太和殿门口才下马,还乱摆什么威风,只当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的不中用的是吗?”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别越说越过分了。”秦雪清怕他越说越离谱,只能高声何止。
“既然他可以在成儿面前摆这些仗势,这就是皇帝允许的。”秦雪清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倒是你,这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争个什么位置,这让那帮人看在眼里,不是也该怪你目中无人了?”
“这也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连大哥二哥都可以坐第一排的,偏偏视我于无物!”秦晚舒摆明了是不合作的姿态。
“大哥是九卿,二哥是将军衔武英殿大学士,他们坐第一排是名正言顺的。”
“你这是谴责我没有官职挂身,仗着爵位和你们的脸面耍威风了?我还真是不服气了!这捐个官职可不是什么难事,那朝廷中有多少人还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秦晚舒将手中的瓷杯重重敲在桌面,表情已是十分的激动了。
似乎,已经将事情搞得越发地复杂了,秦雪清不禁更为忐忑。这时候,小喜子倒是急匆匆地跑进来。他跑到秦雪清的耳边耳语。
“少给我装蒜了,是不是那个朱正浩来了?”
小喜子的脸色刷地白了,顿时傻眼。他只能退到一边,保持缄默。秦雪清重重地叹了口气。
“三哥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看来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改,事到如今,还是盯着小妹不死心。反正我也早想见他,他来就来,我还就不躲了。”秦晚舒给自己倒了茶,坐着不动了。
秦雪清看他的样子是不想退下的,只能示意小喜子先出去等候。
“何必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如今此等形势,外面的人只会憎恶我们秦家,你看他瞿起政,还要说什么春阳不亮,秋必失火,这是别人已经在暗示我们的势力扩张太大,功高盖主了。”
秦雪清制止了秦晚舒要出口的争辩。
“朱正浩与我们不同,如果当初他要篡位,他早就成功了。他如今俯首称臣,没人会怀疑他的忠心的。”
秦晚舒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情绪没有之前的激动。他端着瓷杯,默默地,啜饮茶水。
“那是小妹你一步走错,满盘皆落索的结果。在赵家堡的时候,就不该放他们出来。你该明白,我们把他们兄弟关在暗室里,当时,就已经撕破脸了。”
第295章 深情欲诉两艰难上()
传召,之后,朱正浩竟是没有进殿来。
“娘娘,王爷说了,皇上那边有要事,且改日再来觐见。”小喜子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王爷说,这是给娘娘和太上皇的贺礼。”
秦雪清接过锦盒,打开来。盒中是一管紫竹长箫。这竹制的箫,刨得光滑的表面,面上用黑漆,刻上了隽秀的字体。
谁向瑶台品凤箫,碧虚浮动桂花秋。
长箫握于手上,仿似千斤重。小小的字体,在秦雪清的眼前跳跃,几乎迷蒙了眼睛。
他把他母妃的玉箫粉碎了,却还是费尽心机去做这样一管箫。他来了,又走了。本来,他是想亲手把这箫送到她手中的,可是?
底下响起鄙夷的笑声。秦雪清恍然想起秦晚舒还赖在那里。
“这成国公果然有情谊,居然还这么深情厚意,为妹妹做这样的好箫。看起来这竹子必是上品,只是不知道音色如何?”
秦雪清收起了箫,盖上锦盒,吩咐小喜子收起。
“夜深了,不得在宫内喧扰,三哥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当然,我本来还想与成国公会会,没想到他竟不理太后的传召,连这殿门都不进了。他还真是有种。”秦晚舒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衣裳褶皱,整理好仪容,悠然地出了殿门。
殿外响起更鼓声,子时已到。
“朱正浩还在皇上那里?”秦雪清看着黑墨似的天,远处的灯火,该是歇下了。
“回娘娘,是皇上让王爷留下的,有要事相商。”小喜子贴近了秦雪清,轻声回道。
“要事?”秦雪清皱了皱眉头。
回到内殿,秦雪清看到还在书案上挥笔的朱正熙,仍是没有歇息。他的手在挥动,但,很明显,他的眼是没法看着纸张的。她走到书案前,看到了纸上工整的墨迹。
“回来了?”他一出声,倒是吓了秦雪清一跳。
“你……”
“我听到脚步声了。但是,最重要的,是我闻到了你的莉香蜜。”
“原来,是这香味儿出卖了我,原本我还想吓你一下,没想到还是让你先得了逞。”秦雪清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所以这个教训告诉你,不要有坏心,不然,会先有报应的。”朱正熙放下笔,手摸上宣纸的边,“写得可好?”
“很好,比你以前的字更有神韵。”秦雪清接过他手里的纸张。如果不是知道他眼睛盲了,完全想不到这会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纸张的人写的。她心里暗暗赞叹。
“宣泰皇帝的墨宝,要好好收藏起来。”她看着朱正熙,他的心情好像很愉快。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常常写的,不用如此慎重。”朱正熙牵住她的手,“我之前在赵家堡的小木屋里,不知写了多少,可没有人这么去对待它。”
“是吗?”他的话,让秦雪清感到一阵揪心。就是因为这长期的练笔,才能够今天,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够写出这样的长幅书法,而且,不但保持了他一向的行云流水,更增添了出神入化的气势。除了好好地抱住他,她想不起用什么方法去回馈他。
“正熙,以后你写的每一张字帖,我都将它收起来,慎重,慎重,再慎重。它们就是我的宝贝。”她靠近着朱正熙,抚摸着他的脸,很近,她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一双可能因为回忆而感伤的眼,有红红的血丝。可是,他刚才还在努力地微笑。
秦雪清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他的眼睛闭起,她看不见他的伤痛和血丝。他正在回应她的吻。从心里爆发出来的情绪,将秦雪清融化在其中。心情很复杂,却有一些愉悦的感受,传遍全身。
“我不要你把那些字帖当宝贝。我宁愿你把我当宝贝。”朱正熙乘着空隙,突然在她耳边轻诉。
灯灭了,纱帐飘下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有些炯炯。
第296章 深情欲诉两艰难中()
黑暗中她看到他幽暗的眼神。这眼神里有很多很多东西,犹如曾经看过的,那些她不明白的东西。为什么她以前都不明白?她是要怪自己从来没有去体会过,还是要怪他,让这些东西都莫名其妙地隐约起来?她感动了,这个男人真是本性难改,一到这缠绵的时刻,他就要发了狠地将他捏碎了似的,还是那样,是不是生怕她又在心不在焉?她勾起唇角,吻着他额上的汗水。
她就是要怪自己胡思乱想了。然后,还要怪在此刻,她的耳朵没有聋,没有闭塞。
她居然又听到了箫声。
长相思。长相思。在什么地方在飘动的音符,扰乱了夜的美妙?
秦雪清分明地听到了这声音,她不以为在她身边的人会听不到。况且,自从他眼睛看不见之后,他的耳朵就比别人灵敏。她那轻的不能再轻的绣花鞋脚步声,她自己听不到声响,他却都能一下就分辨出来。
他的汗水让床单湿了。他不止是要将她抱得捏碎就可以揉进身体里,秦雪清听到了他充满着无可奈何的悲叹。
“大哥的箫声,是吗?”
秦雪清看着他表现出的颓丧的表情,她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朱正熙却拉开了她的手。
“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朱正熙掀开了纱帐,起了床。
“既然大哥在宫内留宿,他又睡不着,不如我们去找他闲谈?”
等朱正熙穿戴好,他伸出手,伸向了秦雪清,做一个邀请的姿态。秦雪清没有回应他。然后,她看到他只是微笑,帮她放下纱帐。
“睡吧,不用等我。”
秦雪清撩起纱帐,看着朱正熙的背影,她很茫然。她自是无法在此刻去面对这样的场景,她无话可说。这时刻,她真的比不上朱正熙的平和。她絮乱着,她也感到有些隐隐的害怕情绪,充斥胸口。
第二天,清晨。小鸟唧啾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秦雪清醒来,一身大汗。她没有做什么恶梦,但昨夜确实睡得不好。自从昨夜朱正熙离开之后,她就在迷迷糊糊中度过,一直是,似睡非睡的状态。她吩咐了宫女准备浴盆。当泡在充满了花瓣清香的水里,才得以全身放松。
“娘娘,太上皇和皇上早上去天坛祭天了。”
听到小喜子在屏风外的声音,秦雪清清醒了。
“他们什么时候去的?”
“五更的时候就去了。王爷也去了。”
“朱正浩也去了?”秦雪清像是反问,又似在确定。
“是。是皇上的旨意。”
“知道了。”
这是一个临时的决定,还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安排的。
“还有谁去了?”
“内阁首辅,三公九卿,以及在京各部官员都去了,留京的武将也要随行。”
秦雪清无心再泡水,她忍住激动的情绪,穿戴好衣裳。
第297章 深情欲诉两艰难下()
“你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了?这不就是京都官员的集体行动吗?你一开始就应该回禀,说得哀家还以为只有太上皇和皇上,还有成国公三个人去了。该死!”秦雪清用手掌敲了小喜子的头,他在那里哭丧着脸。
“娘娘,”小喜子放小了声调,“五更的时候确实是太上皇,皇上和王爷三个人去的,后来皇上没法回来上朝,才把那些人都喊了去。”小喜子顶着一张哀怨的脸,“奴才也想让娘娘弄个明白而已。娘娘可千万不要让奴才去死啊。”接着他又咕哝了一声。很小声的一声。
“贫什么嘴!”秦雪清又敲了小喜子一记。
“奴才是好不容易才留着小命到今天,可以全心全意地伺候娘娘,奴才不想那么快又丢了小命,不能为娘娘尽忠。”
“你知道就好。”
秦雪清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又产生了焦躁的情绪。她为什么会觉得惶恐不安?这到天坛祭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
可是,这是本来没有的规矩。这祭天,不是年初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了?难道又是朱延成心血来潮?像这样的突发奇想,怎么都不合祭天这么庄重的仪式。
直到傍晚的时候,朱正熙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带着疲惫的神态。秦雪清握住他的手。
“怎么会突然想去祭天了?”
朱正熙笑得很自然,他说出的理由,似乎也很自然。
“因为昨天让那个瞿起政一语冲撞的天机,他的胡言乱语让天神震怒了,所以,今天临时起意,去祈求国泰民安的。”
秦雪清楞了好一阵子。这算是什么理由?
“难道……你相信瞿起政的话?”
“当然不是,可是昨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