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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小喜子诚惶诚恐地低头应答。
“传朕旨意,召城中各粮庄东家觐见,朕要在文华殿召见这帮人,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309章 流年错伤艳阳天下()
秦雪清一踏入文华殿,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的出现,顿时让她心凉了半截。胸闷气喘,她的头,嗡地一声,开始头疼。怎么就什么事他都要掺和?
秦晚舒也看到了秦雪清,他笑得异常的诡异。
“参见太上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座。”
“谢太上皇。”
秦雪清一路眼望着秦晚舒,看到他坦荡荡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的头又嗡嗡嗡,像绕着千万只蚊子,在耳朵边飞个不停。
“今日,朕延请各位到来,是确实有事情需要向各位讨教一番。请务必实情相告。”朱正熙一边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边笑着脸,直言正题。
来文华殿的粮庄老板一共只有三个,秦晚舒就是其中之一。他俨然成了这些人的代表。
“谢太上皇恩典。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望太上皇指教,草民洗耳恭听。”
“莫不是,居宁侯?”朱正熙似乎听出了些端倪。
“正是,太上皇,好耳力。”
朱正熙微笑不语,端起酒杯将酒喝下。
“想不到,竟然是居宁侯来此,朕还真是意想不到的。”朱正熙握紧了秦雪清的手。示意小喜子倒酒。
“来,即是居宁侯,朕可是欢喜。怎么说都是熟悉的人,问起话来也方便些。”朱正熙又举起酒杯。
“谢太上皇。”一下就喝完了酒杯中的酒,秦晚舒放下酒杯,瞄了秦雪清一眼。
“不知居宁侯可是猜出,朕今日所问何事?”
“快给太上皇倒酒,也给各位粮庄东家添酒,哀家也敬各位。”秦雪清看到秦晚舒要开口,急忙开口。她望着秦晚舒,心头焦急的情绪表露无疑。
千万不要自以为是。那可是,犯了大忌的。
秦晚舒看着小喜子添完酒,他看着秦雪清的表情,笑得更加地诡异。
“请太上皇指教,草民必是竭尽全力,为太上皇分忧解难。”秦晚舒说完,又瞄了秦雪清一眼。
够给你面子了吧?
秦晚舒的表情看在秦雪清的眼里,那脑袋里的嗡嗡嗡,奏得更响。秦雪清看着朱正熙平静的表情,转头,瞪了秦晚舒一眼。
小心为上,别又给我惹麻烦。
秦晚舒转开了头,只用眼角眯着看秦雪清。
“居宁侯向来就是行家。朕一贯都甚是佩服。朕想问问,这京城里,突然出现米价暴涨,排队抢购的事情,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这……”秦晚舒的语气,看起来似乎很是犹豫。“这几月天旱无雨,各地出现稻苗早蔫,早春已经是此等境况,恐是秋收之时会受影响。所以,抢粮事件,也是无可避免的。这民以食为天,恐怕所有人心里都恐惧着到了秋收时,也会出现粮食缺乏的境况。米价暴涨,那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对我们粮庄来说,这抢购粮食,难道草民眼看着有生意不做,还要囤积着米粮,那不太吃亏了吗?”
秦晚舒身后坐着的那另外两个粮庄东家,倒是小鸡啄米似地附和着,频频跟着点头。
朱正熙听到了秦晚舒的话,静默不语。他轻轻地放下一直端着的白玉酒杯。
“居宁侯果然大言不惭。这关系国计民生的行当,怎能由你们来操纵!”
只是片刻的静默,突然朱正熙猛拍了桌面一下。震耳欲聋的声响吓了众人不小。
“来人,将此等刁民押入大牢,等候提审。”
底下的三人,包括秦晚舒,面面相觑。那另外的两人突然抓住秦晚舒的衣裳,大声地嚷嚷。
“居宁侯,你说这事你一定可以摆平,不会出差错的,怎么……太上皇饶命,饶命……”
三个人被拉出了文华殿。朱正熙的脸,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愤怒,涨得通红。
“你听到了?”
秦雪清有些无措,听到朱正熙的发问,倒是一时不及应答。
“这就是商家的灵敏嗅觉,而且,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了。”朱正熙的脸色,慢慢地缓和。
“难道你认为,这是他们联合起来,故意耍的手段?”
“天旱无雨,如果到时秋收受损,朝廷必然要调配粮食。说不定,就要向他们这些粮商征粮。这些人害怕被无辜征粮,就提前制造事端,想和我们谈条件。地方官员也是怕事情闹大,开始不敢上奏,等到情况升级,才不得不发急奏。”
“如果我没猜错,你三哥一定还另有目的。区区一个米价暴涨,是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第310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上()
令人预料之外的,京城三大米庄老板被囚,原以为可以控制形势,不至于会将事态扩大,却偏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闹遍了江浙鲁地并波及京都的抢米风波越演越烈,且有出现暴乱的趋势。各地送至京城的加急奏章,如暴风骤雨般地砸向禁城,闹得人心惶惶。
“粮价继续暴涨,且很多粮庄又出现断粮无粮的状况,很多商民都惧怕这粮食造成了无米之炊,那原来就出现的旱灾演变成更可怕的粮荒,饥荒,更多的人在担惊受怕之后涌向了粮庄讨要米粮,讨不到就闹,闹不成就抢,且这粮庄东家被囚,各家底下人心不服,本就意图聚众闹事,各方闹成一团,更有有心人乘机谣言四起,场面已经难以控制,请皇上,及早定夺。”跪在底下的秦晨睦像是说完了,头一低,匍匐在地。
“秦卿家不必如此,平身。”朱延成直着身体,看得出是听得仔细,也想得认真。即使他已经伸手示意秦晨睦起身,却看见跪在大殿之中的人,动都不动。
“秦卿家,平身。”朱延成很无奈似的,站起身走到御座台阶前,再次伸手示意。秦晨睦还是一动不动。
“请皇上及早定夺。”秦晨睦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闷气。他的头没有抬起,就这样跪在地上出声。朱延成握紧了拳头,讪讪然地回到座位上坐下。
“三大粮庄老板承此时机哄抬米价,囤积居奇,剥削民众,本就无可原谅。粮庄底下人心不服,聚众闹事,那是断断不可原谅的。”
出声的是朱正熙。秦雪清坐在他身边,听得出,他是带着怒气,几乎是在用吼的说话。
“秦卿家所说的谣言,是何为之?”
朱正熙的问话,终于让秦晨睦抬起了头。
“请太上皇恕臣无罪,臣方可说出。”
朱正熙皱了皱眉,拳头捏得死紧。
“如果这样,那就不必说了。”
大殿之上一片安静,众人都屏息。这时,内阁首辅李仲元朝前一步,拱起双手。
“眼下情急之时,必先平息抢粮风波,谣言之事,容待细查。臣已经联同阁臣及六部尚书制出新的措施,以静制动,祈早日平定这抢粮的动乱,以慰太上皇及皇上忧国忧民之心。”李仲元高高举起手中的奏折,和秦晨睦并排跪在了大殿之中。
两个人看似有些突兀。秦晨睦无意识地,转头看了李仲元手中的奏折一眼。
这个小动作,让秦雪清看了个一清二楚。
“而今之际,重中之重是抑制商民焦躁之情绪。旱灾本就造成民心絮乱,加上一些不应当的行为作怪,才会出现连连的祸端。臣已命国库、各粮道及粮仓竭尽全力调剂米粮以应不备之需,同时在各省调查闹事作怪的罪魁,对散播谣言引起祸端者,以行动造成动乱者,以刑罚之。对心存祸心者必重罚之,不留余地。对祸事严重的地方实行米粮限量出售的新措,以限制粮庄和商民哄抬哄抢的举动。着各省总督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备足兵力,以挟祸事不使蔓延扩展并消灭于源头为重。各省道官道民道驿站驿馆随时听候动静,保证加急奏章及时传送入京,不得延误。各衙官员各司其职,随时了解事态进展,保证所有有关消息及时全面传送内阁六部,及时面圣,以慰皇上与太上皇解除民困之心。”
李仲元说完,那朱正熙的拳头,也慢慢展开。他握住秦雪清的手。
第311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中()
今日的朝会临时去了太和殿,回来时看到朱正熙,满头的汗水和汗湿的衣裳。这让秦雪清万分地惊讶。
“那帘子后,可不是那么热才是。”她一边掏出手绢替他擦汗,一边带着很奇怪的语气问道。
朱正熙抓住她的手,止住了她的行动。
“我害怕的。你知道吗?清儿。”
他抓住秦雪清的手有些颤抖,却握得很紧。
“怕?怕什么?不会是怕这祸事会闹得更重不是?”秦雪清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像是安抚他一样地轻拍。
“不,我从昨夜就一直心神不宁。”他也用两只手握住了秦雪清的手。四手相握,秦雪清看着他的汗,从额上慢慢滴落。
“我怕你会怪我,我很矛盾的。今天,我也对你哥哥发脾气了。”
秦雪清抽出她被握住的手,用手上的手绢擦拭掉他的汗水。
“我也没想到你三哥也掺和其中。这粮庄在这时做这等不得民心的举动,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我们不似他们那样的以利益为重,在重灾之时,我们必须与受灾的民众站在一起,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待遇。暂时将那三个粮庄老板囚禁,就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如果他们底下的人敢再次起哄闹事,我还是会毫不留情地去制止。”
朱正熙的手伸过来,慢慢地试探着。他摸索上秦雪清的脸。
“清儿,你一定要原谅我。”
秦雪清感觉到他的手心很热,他的手在她的脸上摩梭,慢慢地传递着热量。微微地叹口气,她按住了他的手。
“我知道。或者,我可以去劝劝他。”将朱正熙的手拉下来,摸着他热得发烫的手心,秦雪清与他十指相扣,“我知道该怎么做。”
刑部大牢里,午后的热量没有侵袭进来,阴暗的空间里,散发着干草的味道。
“娘娘,您要提审人犯,大可派人来和卑职说说就是,不必如此劳驾。让卑职将人犯带出这大牢,也不使娘娘感染了这牢狱里的阴气才是。”
地面是有些潮湿,秦雪清倒是真的要亦步亦趋地前进。身旁的典狱长,从她一进来就诚惶诚恐地带着灯笼在前头引路。
“到了。”
秦雪清抬头,看到了坐在草堆当中的三个人,除了秦晚舒盘着双腿在闭目养神,其他两个都是抬着头张望。
“太后娘娘,草民冤枉啊。”那另外的两个人跪倒在地,不断地磕头。秦晚舒一动不动,继续他的悠然自得。
“你们可以走了。”
秦雪清的话一出口,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惶恐地看着她。
“太后已经发话,你们可以走了。”
像逃窜一般地,那两个人在地上磕了一通头之后,从一旁走了。秦晚舒还是一动不动。
“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居宁侯说。”
“是。”
第312章 别有幽愁暗恨生下()
等典狱长关上了牢门,秦雪清盘起双腿,照着秦晚舒不动的姿势,坐在了他的身旁。
“你究竟要干什么?”
秦晚舒沉默不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心甘,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带着这侯爵的衔头你就应该给我做得像样一点,你这样叫我怎么做人,怎么让天下人臣服!”
“太后何必动怒,这打坐,就该凝气安神,平心静气,心无旁骛。”秦晚舒用了极慢的语调,不慌不忙地说出。
“你倒是平静,平静到,到这牢里来打坐了,你都不在意。”
秦晚舒舒展了身体,终于有了动静。“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稻草屑,整理着衣裳。
看着他还是慢悠悠,堂而皇之的姿势,秦雪清真是憋气到底。
出了刑部,见着阳光之后,秦晚舒倒是很是神清气爽地在那里扬臂展身。
“这次的风波,我知道你中间掺和了不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本是已经向前的脚步,秦晚舒走着,又站住了脚。
“为什么你一定认定我就有目的呢?我充其量就是想乘此机会发个小财而已,妹妹不要少见多怪了。”秦晚舒一脸的坦然,“我有本事去搞那么些动乱,我早起来造反了。”
秦雪清听到他的措词,心头一惊。
“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秦雪清看着他坦然的面孔,心头那些压抑的东西,突然开始作祟。
“你还是小心点,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