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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还有肉呢?真是好吃。娘,是你放的吗?”李学思年纪小,根本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还以为饭底下埋着的肉片是傅氏特意放的。
刚给儿子换完衣服的张氏数落着儿子进了西屋,正好听到这话,面色一变,三两步的上前,一把抢过李学思面前的碗看了看,面色不愉的问傅氏:“我给学武舀的饭,你咋给老五吃了?”
李学峰和李学坚对视一眼。
他们早知道自己碗内有肉片,不过二人知道,这不可能是母亲给他们放的,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大伯母偷偷放的,想要给她家的儿女吃的。
二人很有默契的没有出声问,而是默不作声的把肉混在饭里吃了下去。
傅氏懵了,她茫然的道:“大嫂你也没说哪碗是给学武的啊?”
钱氏听明白了,很是鄙夷的撇了下嘴,偷着给自家儿子藏肉,还好意思问?
张氏的两个女儿李小甜今年九岁了,她嘟着嘴不高兴的道:“娘,我的碗里也没有肉。”娘只给二哥装了肉,没给她,太偏心了。
七岁的李小巧也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我也没有呢!”
张氏脸更黑了,瞪了眼傅氏,伸手抢了李学峰和李学坚面前的饭碗。
李学峰站起来大声道,“大伯母,你做什么抢我的饭?”
张氏没理他,拿起筷子在饭碗里扒拉了一下,发现里面的肉已经没了,她恨恨的骂道:“怎么不馋死你们。”
这一天她的气就没顺过,早忘了过年说话的忌讳了。
田氏气的撂了筷子,脸色铁青的道:“老大家的,你要是不吃就赶紧滚你屋呆着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
张氏转身就走,把田氏气了个倒仰,指着她的背影半天没说出话来。
李学文从东屋过来板着脸问:“爷爷问,这屋里吵吵什么呢?不知道有客人吗?”
田氏恨恨的瞪了张氏一眼,对李学文道:“去告诉你爷爷,没事,就是你五弟不小心打了个碗。”
李学文应了声是就往外走,李学坚嘟着小嘴不高兴的道:“明明是大伯母骂人,还抢我们的饭碗,怎么反倒说五弟打了个碗?”
若要找人背黑锅完全可以说是李家大房的两个女儿啊,这分明是欺负他们家人老实。
李学文脚上顿了顿,接着好像没听到似的回了东屋。
田氏听了有些尴尬,给李学思夹了块鸡肉算是安慰他,“吃吧,快吃吧!”
张氏尤自愤愤不平的嘟呶着,傅氏今天一天被张氏气的心口直痛,此刻她想也不想的辩驳道:“大嫂,你别说话那么难听,你那碗上又没打上记号,我哪知道哪碗是给学武留的?再说了,你为什么给学武的碗底下放了肉片?吃肉不能光明正大的吃吗?现在反倒来赖我的几个孩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要搁以前,张氏再闹,也不敢在有客人的情况下撒泼,可自打相公李义源考中了秀才,一家人都恨不得像供个祖宗似的供着他,张氏的心慢慢的大了,自觉高人一等,以为自己是秀才娘子了,看不得原本老实的傅氏跟她呛声。
何况这一天,傅氏还打了她,她的心气自然不顺,此时气上加气,脑子里一热,忘了那屋里还坐着客人,指着傅氏骂道:“呸,不要脸的小娼*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嫉妒我相公是秀才吗?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我告诉你,以后我相公中了举当了官,你们家也休想跟着沾一点光!”
傅氏气急,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落,“你放心,别说大哥就是中了举人,就是中了进士,当了状元,我们也不上门去沾光。我们就是要饭,也绝不上你李秀才家门口。”
第九章、一碗肉引发的风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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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早就沉了脸,听这两个媳妇越说越不像话,怒道:“都瞎咧咧什么?一家人说什么沾光不沾光的?都赶紧坐下吃饭。老大媳妇,你桌子上不有肉吗,给孩子们挑着吃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田氏此刻对两个儿媳妇心里都不满,一个能挑事,一个不能忍让,要有一个懂事的,这架也吵不起来。
张氏见婆婆没说自己,不由的得意起来,把菜里不多的肉挑了几片出来给了自家儿子李学武,又对撅着嘴的两个女儿道:“等着,娘给你们拿肉去。”
自家相公已经是秀才,过两年就要去考举人了,还用怕傅氏那个来历不明白的要饭女人?
张氏风风火火的出了正房,进了东厢房灶间,不大一会儿就阴着脸从里面出来,站在门口想了下,气势汹汹的奔着李义河一家住的偏房去了。
她一脚将门踹开,一股寒风吹进屋里,李小冉被冷风一吹,不由的打了个喷嚏。她瞪大眼睛问:“大伯母,你这是怎么了?”
张氏一眼就看到炕上放着的碗里还有些肉,也不管李小冉正病着,指着她破口大骂:“怎么不馋死你个丫头片子,那是我给你大伯留着读书时当宵夜的,你也敢偷吃。我打死你这个小贼丫头……”
她说着左右寻摸着,看到炕角放着一个小条帚嘎达,抄起条帚上前就朝李小冉身上打去。
李小冉心里怒极,可她刚穿到这具身体上,不仅人小,而且身体很虚弱,虽然竭力往旁边躲去,可身上还是挨了好几个子,她只好嘴里大声叫着:“救命啊,娘,爷爷,奶奶救命啊,大伯母要打死人了……”
等我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恶妇,李小冉心里恨恨的想道。
她凄厉的的吼叫声把正房的人都惊动了。
李学坚先听到声音,他大叫道:“是妹妹,大伯母要打死妹妹了……”他说着往外跑去,身后跟着傅氏和李学峰兄弟。
而东屋内,李义河听了立刻站起来要往外去。
“老二你干啥去?老实坐着,妇人间的事你个爷们掺和什么?”李老实心里暗暗恼怒,平时看老二家不错,这今天当着客人的面却让他大失面子。
李义河艰难的看了眼外面,坐下不动了,可李小冉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了,声嘶力竭的,把他的心都哭乱了。
他心里一横,站起来就往外走,“爹,我去看看,这孩子身子还没好。”
李老实刚要发火,田郎中拦住他,“老哥啊,让义河去吧,她那闺女哭的那么厉害,他不放心也是人之常情啊!”
李学坚他们跑进屋里,就看到李小冉哭着满炕跑来跑去,张氏面目狰狞的拿着条帚追过来追过去。
他心里一紧,三两下爬上炕挡在妹妹面前,怒道:“大伯母你这是干什么?妹妹病还没好呢,你要打死她吗?”
傅氏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心都要碎了,她的女儿呀,刚刚好一点,就被这女人这样虐待。
她过去猛地推了一下张氏,怒吼道:“张氏,你疯了不是?好好的打我女儿干什么?”
张氏疯了一样朝她的脸上挠去,二人又一次撕打在一起。
李小冉看的心里一酸,尽管这便宜娘为的是自己的女儿,可她还是心里感到暖暖的,有家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
田氏随后跟进来,气的直跺脚,“你们这是干啥?大过年,还有客人在,能不能消停点啊?”
李小冉看到田氏,立刻酝酿了下感情,眼泪要掉不掉的可怜样,朝田氏伸手道:“奶奶,冉儿不是贼,冉儿没偷吃……”
“呸,你没偷吃,那碗肉是我给相公当夜宵夜的,你还说没偷说,你个贼丫头……”张氏和傅氏撕打着,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
田氏并没伸手去抱小孙女,她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小碗肉,沉声问道:“冉儿,这肉哪来的?”
李小冉听着她的话心里沉到了底,看来,他们家在这个大家庭里没有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时,田氏竟然摆明了支持张氏的做法。那么之前,她对这一家的友好态度,不过是以为李小冉要死了,愧疚之下的作为吗?
李学坚大声道:“那碗肉是我在厨房找到的。奶奶不是说,晚上让我们多多的吃肉吗?妹妹上不了桌,那肉难道不是奶奶给妹妹留的?”田氏听了微一愣神,她是说过这话,可这肉……
“呸,一家子贼,穷光蛋玩意。”张氏嘴里骂骂咧咧的。
“够了!”随着一声喝声,李义法进来将妻子拉开,看着妻子脸上被挠的一道手指甲印,他的心都在滴血。
他沉着脸走到炕沿边,朝女儿伸出了手,“过来冉儿,爹看看,打着哪了吗?”李小冉点了点头,小心的瞄着张氏,朝李义河伸出了小手。
李义河微一用力,将李小冉抱在怀里,“哎哟,痛!”李小冉皱着小脸叫了一声,这个老妖婆,下手可真狠,这后背估计都得青了。
李义河脸色铁青,将她的小身子扳过,掀开她的小棉袄,“咝”的几声,屋子里同时吸起了长气。
那瘦的露出一条条肋骨的小身上子,纵横着好几道青檩子,傅氏捂住嘴,难过的哭了出来,“冉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娘对不住你啊,娘没保护好你啊……”
李义河额角上青筋直冒,转身怒视着张氏,“大嫂,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张氏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嚅嗫着辩解道:“我也没使劲,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的。”
正在痛哭的傅氏突然抱着李小冉就往外走,李义河急的去拉她,“孩子他娘,这大冷的天你抱冉儿干吗去?”
傅氏哭着看了他一眼,“这家里容不下我们,再呆下去也还是个死,不如我们娘俩一起死了干净。”
李义河听了身子晃了晃,倍受打击的往后退了几步,妻子眼里流露出来的不舍还有怨恨,他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另外三个拉着娘亲痛哭的儿子,李义河心里的天平终于倒了。
他从妻子手中夺到女儿,就奔到了正房,朝着李老实面前“扑腾”一跪,“砰砰砰”什么也不说的先磕了三个头。
“爹,求您给我们一家一条活路吧!”
第十章、分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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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如石破惊天,震惊了屋内屋外所有的人。
李老实气的浑身直哆嗦,想也不想的,抄起面前的碗就向二人砸去。
眼见就要砸着李小冉,李义河吓的忙往旁边一挡,大瓷碗擦着他的额角飞过去掉落在门外。
李义河的额头瞬间流下血来。
“爹,爹你怎么了?”李小冉之前对这老两口的一点好感消失怠尽,尼玛,这家人全都有暴力倾向,怪不得儿媳妇那么嚣张,原来是老人是非不分。
其实李小冉倒真是冤枉二老了。
家和万事兴,李老实和田氏其实也算得上是比较公正的老人了。
但在他们心里,大儿子顶门立户,是老李家的长子,又是秀才,将来的举人老爷,这一家人当然都要敬着他了。以前,李义河夫妻老实不爱说话,只是默默的干活,被张氏刺几句也沉默着不言语,可没想到,这大过年的反倒不安生了,一次次的吵了起来。
可以说,张氏如今这么嚣张,是被李家人惯出来的。每次她撒泼,田氏都在中间和稀泥,最后都是李义河夫妻退让,所以这些年来,原本就粗鄙跋扈的她更加变本加厉,特别是李义源考中秀才后,她自觉高人一等,处处看傅氏不顺眼起来。
“郎中爷爷,求你给我爹看看。”李小冉哭的一哽一哽的,乞求的看向田郎中。
既然闹到这种程度,那就索性再闹大些吧!
“爷爷,您为什么打我爹,大伯母要打死我,您如今又要打死我爹。难道我不是您的孙女吗?难道爹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吗?”李小冉哭的嗓子有些沙哑,她紧紧的拉着倔强不言语的爹,小眼巴巴的看着他,“爹,我不想呆在这了,说一定哪天就要被大伯母打死了……爹,我不是贼,我没偷吃肉,是奶奶说给我们吃饱饱的肉,哥哥才以为奶奶给我留的,拿给我吃的。”
当着田郎中的面,李义源羞愧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李老实气的也失去理智了,手指颤抖的指着二人,“你们,你们,给我滚!”
李小冉见了心里暗自摇头,这便宜爷爷不能公平的处置家务,致使二房一家人越来越没有地位,大房一家也愈发的过份。
李小冉茫然的道:“为什么爷爷要骂我们啊,我们做错什么了?”
李义河听到女儿这略带幼稚带着不解的问话,心里如刀割一般。他做错了什么啊?他错就错在,不该那么听话,像头牛一样的干活供养大哥读书,以致于他们拿了自己挣的银钱来欺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