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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以前话不多,但也不少,这几天却有点不太爱说话,如果不是顾琛主动问她,她断然不会自己开口,两人沉默的走了很久,但却并不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顾琛的手一直包裹着她的,在这个炎热的夏季,她感觉到的并非是粘腻的热,而是由里至外的温暖。
静园的正中央有座喷泉,占地面积不小不大,里面养了不少鱼类,南笙对此没有研究,只觉得在水底灯光的映射下,游来游去的很好看。
顾琛站在她旁边,她看着鱼,他看着她,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深蓝色,月光皎洁,星星璀璨。
南笙已经在喷泉边坐下,神色慵懒的看着池水,似是放松了不少,顾琛笑了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南笙微愣,转头看他,目光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眼眸深处,想要错开,却已经泥足深陷。
他察觉到手心里的手挣了挣,于是笑看她:
“怕我?”
南笙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怕。”
“那你躲什么?”
南笙终于错开视线,看着两人互握的双手,语气很轻:“你这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我有点紧张。”
这话是真话,她确实有些紧张,因为他害怕自他口中听到有关20年前的事情,他的认真让她感到不安。
顾琛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
“阿笙真是聪明。”
这句话无疑证明了:他确实有重要的话要说。
南笙开始紧张,紧张到她下意识从喷泉池边站了起来,想要逃开,却被顾琛的一只手拦住,继而落入了他的怀抱。他自背后抱着自己,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脖颈处,以前会觉得有些痒,但今天却只觉得有些冷。
她说:
“阿琛,我困了。”
“不急这一会儿。”
“可”
“嘘”他打断她的话,本想问她躲什么,可转而一想绝对不会得到真实的回答,于是作罢,手离开她的腰间,执起她的右手,摩挲了两下,在南笙还未反应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一枚简单的白金戒指便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似乎为了彰显尊重,他握着自己的手力道是松松的,戴戒指的速度也很慢,南笙想要拒绝并非不可能,甚至顾琛也不会勉强自己,可是她没有。
那一刻,她有着顾琛不提往事的轻松,也有被这一刻吓到的措手不及。
所以,那枚戒指她戴上了。
她看着那枚在月光下闪耀着耀眼光芒的戒指,眼眶微湿。
顾琛松开了她,走到她面前,目光柔柔的看着她,开口:
“原本我是想郑重其事一些,比如说让静园下一场玫瑰花瓣雨,或者包下一个会场,有小提琴,有烛光晚餐,有过目不忘的美景,你身着礼服,我也穿着西装,可思来想去我仍是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你并不看重那些,折腾几天也不见得就能融化你。”
“在四川的时候,你说自己也是个没有家的孩子,那时的我不曾告诉过你,我也没有家,以前觉得活着也就是活着,赚再多的钱,去过再多的地方也仍是空虚寂寞的厉害,内心宛若有个窟窿,怎么堵都堵不上。”
“去年12月,我在南氏的楼下第一次看到你,你穿着白色的羊绒大衣,和漫天的雪几乎融为了一体,你看着我,对我毫无防备的笑,我当时觉得这个女人很美,却怎么也想不到,只是那么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而已,我却要为维护它而负责一辈子。”
“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当时未曾说实话,现在我想告诉你,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我是谁?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金钱为重,利益为上,我连自己都不确定这么多年在商场的摸滚打爬究竟还有能不能拿出一份纯粹的感情对待你,我若做不到,也不想耽误了你,现在想来也真是可笑,我居然也体验了一回所谓的‘直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你决定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刻,我很开心。”
“我不是一个好人,先天也好,后天也罢,我不否认自己的性情冷漠,手段残忍,但我对你不坏,我把仅有的那些温情全部给了你,这么说可能你会觉得有些自卖自夸,但若真的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怎样的人。”
“阿笙,我想和你拥有一个家,我去赚钱,你在家,觉得无聊可以继续上学,或者约几个好朋友去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因为你男人并不缺钱,也可以去旅游,选几个自己喜欢但没去过的国家,走一走,看一看,但最好不要去太久,半个月是期限,因为我会很想你,你不用去上班,不需要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金融,也不必为了人际关系而隐忍自己的情绪,可以穿你喜欢的t恤和牛仔裤,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但我希望你还是要起床吃早餐,如果觉得困,早餐过后可以继续回房间睡觉,如果你偶尔想起我,可以让司机带你去公司,我会尽量压缩会议和工作时间,陪你在t市最高的建筑里看看夕阳漫红天边的美景”
顾琛不说话了,只因他看到有泪滴自南笙的眼角无声滑落,他叹息一声,伸手拭去:
“阿笙,在我身边,你可以做你最真实的自己,不用改变什么,一切全凭自己的喜好,我爱的你,是全部的你,把你这一辈子的悲喜全权交付到我的手中,好吗?”
说完,他向南笙伸出了手,手心向上,是等待被认可,被接受的姿态。
第201章 婚礼,还有半个月()
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
我爱你?
不,至少南笙不这样认为。‘我爱你’听起来固然让人怦然心动,可再美的爱情抵不过平淡如水的一日三餐,有谁能保证对待妻子犹如初识般全心呵护?所有的浪漫和美好,一旦到了日常生活面前,全部都会灰飞烟灭。
‘我爱你’代表不了一切,但我愿意陪伴你生活中最平常的每一刻,将所有的爱意全部融入生活里,让你察觉不到任何的情感变迁。
南笙觉得,这是最动听的,也是最为真实的。
这些话她未曾告知顾琛,而他却选择了用自己抗拒不了的方式将他全部的感情坦白在面前,她如何拒绝?
父亲的事情,顾琛的事情,在这一刻因为温情的诱惑,全都显得不值一提,南笙在想,是又如何?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是由顾琛开始,她就可以停止自己对他的爱了吗?她不会,她对他的爱已经深至骨髓,此生不渝。
上辈恩怨,过往云烟,淡然一笑,与她何干?
是她钻了牛角尖,一切早已尘埃落定,牺牲掉自己的爱情只不过是让悲剧更悲剧,而她,不会如此选择。
于是想到这里的她,笑了笑,缓缓抬起带着戒指的手,将自己全然交付到了顾琛的手上,这一次的两手相握,代表着她此生欢喜都将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
2008年6月末,远在大洋彼岸的秦瑟给南笙打来了电话,她说的第一句话是:
“阿笙,恭喜你。”
彼时顾琛已经将两人即将结婚的消息告知了他这一辈子最为亲近的朋友。
对于结婚,两人拥有着相同的默契,似是担心世事无常,所以他们都同意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婚礼,再有半个月,南笙就要成为顾琛的妻。
这天风和日丽,因为刚下过一场雨,气温并不是很高,顾琛去了公司,南笙正坐在树荫底下看一本书,秦瑟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收回落在书上的视线,看着不远处李嫂正和强强玩的兴高采烈,嘴角的笑意不断加深,她说:
“瑟瑟,我很幸福。”
秦瑟不说多余的话,‘幸福’两个字已经代表了所有所有,不管经历如何,至少此刻和今后的南笙是幸福的,她说:
“我会回去。”
“你是我心中最佳的伴娘。”
——
同是这一天下午,静园迎来了一位陌生来客,当时南笙正准备午休,室内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刚要躺下,接起电话,门口警卫先是说了声抱歉,继而说道:
“太太,有位程先生来找。”
南笙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并不认识什么程先生,下意识觉得是来找顾琛的,便回道:“先生现在不在,这位程先生如果有事的话可以去公司找先生。”
“太太,程先生是来找您的。”
南笙有片刻的错愕,但随即想到什么,便说了放行。
离开主卧之前,她去了一趟婴儿房,李嫂正在哄强强睡觉,南笙走近,轻声询问:
“睡了吗?”
李嫂笑着摇头:
“还没,淘气的很。”
婴儿床上的强强还是一副精精神神的样子,完全没有丝毫的困意,南笙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对李嫂说:
“先不要让他睡了,小家伙的爸爸似乎来了。”
南笙走下楼的时候,程野刚刚在佣人的引领下走进客厅,与在四川的时候不同,今天的他褪去了军装,身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黑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很随意,但给人自在的感觉。手臂上的肌肉彰显着他的力量。
两人的视线隔着楼上楼下相交在一起,南笙微微笑了笑,缓步下楼。
南笙站在程野面前,笑容恬静:
“程先生。”
程野没什么表情,他说:“顾太太。”
南笙带程野去客厅里坐,张婧送来了茶水,南笙倾身为程野斟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不知道程先生喝不喝的惯。”
“顾太太,你叫我程野就可以。”
南笙笑:“好,程野。”
程野嘴角有些许的扬起,但因为弧度太小,实在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微笑,他执起茶杯,一饮而尽,宛若饮酒般畅快潇洒,随即放下,没有评价这杯茶怎么样,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顾太太,在成都我们曾有一面之缘,我没想过你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也没想过你能这么照顾程嘉,我谢谢你。今后你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所力,这是我身为军人对你的保证。”
南笙觉得程野有些言重了,微笑摆了摆手:
“程野,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保证才选择照顾这个孩子。”
“我知道。”程野坦言:“但我坚持自己对你的承诺。”
南笙笑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她唤来张婧,让李嫂带孩子下来,等待的期间,南笙问程野:“家里还有人吗?孩子谁来照顾?”
程野点点头:
“我还有母亲,我会将孩子送到母亲身边,三年后我会退伍,到时候我亲自带他。”
“强强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的福分。”
程野疑惑的看她,南笙意识到什么,解释:“我并不知道孩子的名字,所以为他取了个小名,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你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名字会跟他一辈子。”
南笙没接触过军人,程野是第一人,或许是他的身份使然,所以不管是说话,表情还是坐姿都显得很严谨,这让南笙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紧张感,但她用微笑化解了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李嫂带程嘉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显得没有先前精神,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在看到南笙的时候,还是张开了双臂,意思很明白,想要让她抱抱,南笙起身接过孩子,摸摸他的小鼻子:
“强强,爸爸来了。”
程嘉此时已经9个月,会在大人的指引下看向某处,只是在他看到程野的时候却一下子哭了出来,程野从沙发上站起来,万年不变的表情也难得出现了尴尬的神色,南笙宽慰他:
“孩子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你,不认识也是可以理解的,慢慢会好的。”
程野点点头,却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南笙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没过多久程嘉便在南笙的怀抱中睡着了,南笙笑笑,看向程野:“强强习惯了午睡,就先让他睡一觉,你从四川赶来想必也累坏了,暂时休息一下,有我和李嫂在,强强对你也不会太过抵触,等他适应了和你在一起,到时再走也不迟。”
程野想要拒绝,他实在不想再麻烦眼前这个善良的女人,可是目光在触及到南笙怀中的儿子时,便改变了主意,点头接受:
“麻烦顾太太了。”
——
顾琛晚上回来的时候,南笙就站在主宅门口,一袭白色的棉麻长裙,过肩的头发被风轻轻吹起,美轮美奂,左手自然的垂放在身体的一侧,右手握着左手手腕,沉静如水,笑意盈盈的看着迎面走来的他。
顾琛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家的魔力。
他走近,在她面前站立,没有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