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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谁?”
顾琛闻言笑了笑:“牧川不在忘忧岛期间,她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宜,但确切来说,她是牧川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怪不得。”
“有问题?”
南笙摇摇头:“没有。”
忘忧岛可谓四季如春,还未下直升机的时候南笙就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了,但高空俯瞰和近距离接触还是存有差异,如此身临其境,南笙只觉得美不胜收。
耳边响起的海浪声,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微微亮光的沙滩,沿途两边呈花朵图案的灌木丛,脚下的鹅卵石,万紫千红的花朵,绿草如茵的空地,宛若童话世界的白色秋千吊椅……南笙觉得自己闯入了一个世外桃源,不由的看的呆了。
顾琛被她的样子逗笑:
“喜欢这里?”
“这里简直符合所有女人的梦想。”
“那秦瑟和牧川在一起有何不好?”
南笙闻言看向顾琛,眼眸中有着明显的不认可:“瑟瑟才不是物质的女生。”
顾琛也只是开玩笑,他也知道秦瑟和牧川之间并不是一座私人岛屿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如果真的可以如此解决,秦瑟此刻也不会被唐牧川藏起来了。只是唐牧川大概忽略了秦瑟和南笙之间的感情,他走的逍遥,却留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难题。
笑着拍了拍南笙的肩膀:“我自然知道,走吧。”
顾琛从一开始就知道此番来忘忧岛不会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唐牧川想要避开众人的视线只会做到比天衣无缝更为严谨,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至于为什么明知道是无用功却还专程跑一趟,有两个原因。
一是为了让南笙放心,让她知道自己不会因为唐牧川而欺瞒她。
二是她的腿伤痊愈,马上就会返校,加上之前因为分手而闹的不愉快,她的确需要走出来散散心。
此刻两人已经走进了别墅,南笙纵然从小生活优渥,见过很多大世面,但仍旧对眼前看到的场景感到惊讶,南笙想,这里不应该叫做别墅的,应该称做一座城堡,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生活的城堡。
薛姨引领两人在客厅坐下,唤来佣人为两人沏茶,自己则站立在一旁,没有坐下的意思。
顾琛笑了笑:
“薛姨,这里没有外人,你坐下,我们有话说。”
薛姨没有再推辞,笑着坐了下来,看着南笙说道:“第一次见到南小姐,也不知道南小姐是否喜欢喝茶?”
“喜欢的。”
“现在喜欢喝茶的女孩子不多了。”
南笙笑笑,没再继续寒暄,直接说明了来意:“薛姨,秦瑟什么时候离开忘忧岛的?”
对于南笙提出这个问题,薛姨并没有觉得奇怪,之前顾琛曾特地打电话过来询问过,一开始她还以为顾琛是担心唐牧川,可后来却发现了端倪,之前不明白,但听到南笙如此问,便知道顾琛多半是为了南笙。
“南小姐和秦小姐认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薛姨看一眼顾琛,微微一笑:“唐先生和秦小姐是在半个月之前离开的,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无权知道。”
“半个月之前?”也就是说唐牧川失联的时候人还是在岛上的。
“南小姐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南笙想了想,继续问道:“那秦瑟离开之前是什么状态?”
薛姨笑笑:“我不太明白南小姐的意思。”
“她是自愿离开的吗?”
薛姨有片刻的微怔,不知道是没料到南笙会问的这样直接,还是对即将说出口的答案有所迟疑,几秒之后,她恢复了笑脸:“自然是自愿的。”
南笙不信,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却被顾琛拦下了:
“薛姨,我们一路赶过来,有些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南笙不可思议的看向顾琛:他是怎么回事?顾琛却刻意忽略她眼眸中蕴藏的情绪,淡淡的笑了笑。
薛姨笑着起身:
“我去厨房看看,应该快好了。”
薛姨离开后,南笙的不满情绪就更为膨胀了一些,顾琛自然晓得,便没有等待南笙询问出口,便说出了刚才拦下她的原因:
“南笙,我知道你认为薛姨刚才说了假话,但是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呢?”
南笙一愣,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薛姨说的是假话,你知道了秦瑟并非所愿,而是被迫离开,你又能为秦瑟做些什么?如果薛姨说的是真话,你知道秦瑟是自愿,那你能停下找寻秦瑟的可能吗?怕是同样也不能,所以答案既然都一样,你又何必去为难薛姨?”
南笙认同了顾琛的话,却仍然显得有些失落:
“我是担心瑟瑟。”
“我知道。”顾琛将她拥入怀中:“和牧川这样一个有背景的人在一起,秦瑟的确存在一定的危险系数,但这个危险绝对不会来自牧川,而是对牧川虎视眈眈的其他人,你要明白,即便牧川将秦瑟当作替身,他也不会允许展颜从他面前再次消失。”
南笙没有再说话,视线落在落地窗外的沙滩上,顾琛顺着看过去,微微一笑:
“想出去走走?”
“你不用陪我。”
顾琛虽然不认同,却终究没有勉强她:“有事打我电话。”
——
南笙离开后不久,薛姨便重新出现了,坐到原来的位置,给顾琛面前的茶杯斟满了茶:
“您和以前不一样了。”
顾琛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一手搭在沙发的椅背上,侧着身透过落地窗看窗外正在慢慢走着的一道背影,笑意柔和了眉眼,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声反问:
“是吗?”
“以前的顾先生可没有现在这般爱笑。”
“没什么不好的。”
薛姨微微一笑:
“我很为顾先生感到开心,尤其是唐先生似乎也对生活产生了些许的兴趣。”
顾琛放下茶杯的动作微微一顿,看向薛姨:
“现在南笙不在,薛姨可以告诉我一句实话,秦瑟是安全的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秦小姐是自愿和唐先生走的。”
“这话连南笙都不信。”顾琛放下了茶杯:“当然,薛姨也许并没有骗我,而自愿却是指的另外一层含义,秦瑟是在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同牧川离开的吗?”
薛姨微微一笑:
“顾先生,秦小姐的确是有些抗拒和唐先生在一起,但两个人一开始在一起必定会有一段磨合的时期,他们情况特殊,这段时间或许会长一些,作为家人和朋友,我们能做的,也只是祝福他们,也许等到下一次再见到他们两人的时候,也会像您和南小姐这般恩爱了。”
“牧川去了哪里,你真不知道?”
薛姨笑意如初:“不知道。”
顾琛看着薛姨,目光沉沉,几秒之后才淡淡的收回视线:“如果牧川回到了这里,还请薛姨及时告诉我。”
“好,我一定在第一时间通知顾先生。”
——
南笙无意在忘忧岛上逗留,可顾琛却坚持留宿一晚,这里即便与t市相隔不远,但也至少需要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她的身体刚刚痊愈,顾琛可容不得她任性,南笙反驳无果,最后也只能留了下来。
半夜起了风,本来微不可闻的海浪声也忽然变的清晰起来。
南笙半梦半醒之间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巨大的海浪卷走,而顾琛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沙滩一派悠闲,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清,对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竟没有半点的不舍。
然后她醒了过来。
屋内亮着一盏壁灯,温暖而宁静,南笙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转头去看旁边正在安睡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每天相拥而眠,可是她却从未认真的看过他的容颜,此时他安静的睡颜看起来像个无害的孩子,让南笙无法和梦中的他划上等号,可刚才的梦如此真实的存在着,真实到让她害怕。
睡意全无。
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理了理身上的睡袍,拿起拖鞋,赤着脚向卧室外走去。
她想透透气,室内的环境让她太憋闷了。
别墅内处处都亮着灯,宛若白昼,所以南笙并不害怕,客房在一楼,也不会惊扰到其他的人,只是走出别墅的那一刹那,海风迎面吹来,她还是感觉到了冷,只是现在返回多半会吵醒顾琛,想了想,还是继续向沙滩走去。
深水大浪,在夜色下并没有那么美,反倒让人觉得危险和恐惧。
但月光很好,尤其是在这样视线开阔的沙滩,那份皎洁就越发的让人沉醉,南笙将鞋子脱下,光脚踏上沙滩,想到海里去感受刚才梦里的那种感觉,她承认有些自虐,但却压抑不住内心的这种狂野。
白天还温热的沙滩此时少了温度倒也凉的很,可她不介意,这份触感能让她头脑保持清醒,只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某人抗议的声音:
“把鞋子穿上。”
南笙驻了脚步,叹息一声,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再得以实现了,转过身看着一身黑色睡袍的顾琛,融在夜色里,如果不是太过熟悉,她几乎不能发现那边还站着一个人。
到底还是吵醒了他。
南笙站着不懂,顾琛却迈开了脚步,将鞋子拿起来走到南笙的面前,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在她面前蹲下身,握住她的脚微微抬起,轻轻拂去了她脚底的沙子,甚至连指缝也不放过,南笙觉得痒,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想要撤回却被他握的更紧:
“别闹。”
南笙不说话了,忍着笑,扶着他宽大的肩膀,看着他帮自己把鞋子穿好,临了还不忘警告自己一句:
“以后不许这样。”
他的声音被海风吹散,听起来远远的,却又有一种将自己整个人都包围起来的踏实感,南笙喜欢这样的感觉,微微笑了笑:
“你家住在太平洋啊?”
顾琛直起身体,看着她,微微挑眉:
“什么意思?”
“管太宽。”
“不要忘记你是我的女朋友,管你是天经地义。”
南笙笑笑,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散步,顾琛没有及时跟上,而是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是知道的,那因为噩梦而急促的呼吸声惊扰了他,只是他并未睁眼。
重新在一起的日子里,他知道她仍旧是不安的,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自己过于强势,她并不见得就会重新接受这份感情。对于这份感情,她仍是有顾虑的,这一点,顾琛比任何都还要明白。
是自己迷惑了她的视线,干扰了她的思绪,攻陷了她的防备才让关系更进一步,可是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明白,当时做的决定是多么的不理智。
顾琛迈开了脚步,到底是男人,没几步就追上了她,握住了她垂在身侧微凉的手,月光自背后照射过来,两人的影子在沙滩上被拉的很长很长,南笙看着两个并肩牵手的影子,笼罩在心上的那抹阴霾,也似乎被海风吹散了。
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咸咸的,是大海的味道。
顾琛转头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淡淡的笑了笑,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做梦了?”
南笙侧脸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
“梦到什么了?”
南笙看向不断涌过来的海浪,叹息一声:
“被海浪卷走了。”
“我就站在一旁,却没有对你施与援手?”
南笙震惊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
“南笙。”他忽然郑重其事的喊出自己的名字,然后停下脚步,转身看她,在南笙还未对这份认真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顾琛的声音随着海浪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他说:“你在怕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南笙都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避开顾琛灼灼的视线,她想要在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眸中找一种原因,他将自己看透彻的原因。
被人当作白纸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宛若没有秘密,穿着国王的新衣,这代表她无论有任何秘密,都无法掩饰,包括她的恐惧。
是,顾琛又知道了,自己的确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突然的拥有,也害怕莫名其妙的失去,害怕一时迷惑,也害怕彻底沉沦,害怕他对自己好,成为自己戒不掉的毒药,也害怕他对自己不好,撕开自己掩饰很好的疤痕……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胆小鬼,对爱情畏畏缩缩,连直接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许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