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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辰的的感触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当你依赖上一个人,当你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当你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就像陈辰日记中写的:Every parting gives a foretaste of death; every ing together again gives a foretaste of resurrection。陈辰控遏制不住滋生的欲望,那种强烈到想控制冉义阳一切的欲望。陈辰没有意识到她的极端,也从没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多么幽怨。冉义阳刚开始挺享受陈辰的查班,因为她在乎,可是任何事情都经不住反复、经不住叠加,现在冉义阳一看到陈辰来电心里就发毛,怕有事什么地方得罪小祖宗,怕她又事无巨细的过问,可他不敢表现不满。两人都在压抑,其实两人都自己没错,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习惯了他的安全感,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得已接受她无形的、无处不在的压力。爱没有错,可是我们一直在犯错,用错的方式来爱彼此。
寒冬悄然而至,飘零的树叶像不安稳的心情,摇摇曳曳着我们脆弱的神经,我们渴望重生的同时却又缅怀已有的温暖。摇摆在这样的纠结矛盾中,稍稍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我们生活天翻地覆。
“这个周末晚上出来玩吧,咱两一起跨年啊。”冉义阳搅动着热腾腾的卡布奇诺,袅袅的热气平添了几分暖暖的魅惑。“这个周末?元旦哎~”陈辰心里咯噔一下,“我们班聚餐哎,恐怕挪不开时间。”大四了的寒冬,考研的需要放松一下,找工作的暂时缓一下,没多少时间可以聚在一起,现在的大家反而团结起来,这次班长很轻松地就组织起聚会。冉义阳眉头一皱,不情愿却又很放松的说:“本来很想和你一起跨年呢,没机会了~”现在的两人固定一星期见一次,偶尔也有情动无法自拔的时候,可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总是努力找话题,怕冷场怕尴尬,更怕碰触雷区,所以冉义阳听到陈辰没时间的,心里着实放松了一下,他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回到从前,怎样才能无拘无束。“喏,给你这个~”陈辰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冉义阳。冉义阳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眼睛明亮:“你亲手织的手套?我N年没有带过手套了,N加N年没见过手工织的手套了~~”说罢兴冲冲的戴上,一脸满足。陈辰心里却泛起别扭,酸酸地要抢过手套,瞬间冷漠:“拿过来,您都N加N年没见过了,这东西怎么入到了您的眼~”冉义阳愣在那儿,缓了一会,习惯性的无奈:“陈辰,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陈辰没有表情:“我一直就这样啊,怎么看不惯了?烦了就说啊~”冉义阳握着咖啡杯的手渐渐收紧,眼神说不出的悲伤,自言自语似的轻轻道:“我们怎么了?我怎么了?你怎么了?”陈辰抬眼被他悲伤的眼睛伤到,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不自然的理理头发:“义阳,不好意思,这两天心情不好,你不要在意。”冉义阳似乎想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良久眼神恢复平静:“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那年的元旦,干燥了大半个冬天的S城市飘起了小雪,白素素的世界晃满了淡淡的忧伤。阳光下的雪花儿稍纵即逝,看不见却永远抓不住。
陈辰跟朱杰在宿舍打磨时间,漫不经心地等着集合的时间。朱杰欲言又止的看了陈辰好几眼,陈辰感觉到她的目光,摘下耳机,疑惑道:“怎么了?”朱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陈辰,我想借你件衣服穿~穿完我会洗的,我回来就还你。”陈辰心里有些疼疼的,朱杰的衣服都是老款式了,确实不好看,这次元旦出去,大家肯定要合影,谁都想最后给人留下美丽的印象,陈辰立刻从床上下来,开始翻箱倒柜:“嗯,好,你要什么颜色,我找给你。”陈辰恨不得把衣橱翻出来给她。朱杰心里满是感动,看着陈辰忙碌的身影:“随便一件就行,你别忙活了~”陈辰拿出好几件风衣给她比划着穿:“试试这个,大红色的增白皮肤,要不这个浅粉色,公主系的可爱,还有、、、”朱杰若有所思的开口:“陈辰,冉义阳对你真好,我好羡慕你,长得漂亮又有气质,男朋友更是帅得掉渣~我就没这运气了。”陈辰恍然间瞥见衣柜里的衣服,满满的都是冉义阳送的,到处都是他的影子,连毛衣都是他给挑的,忽然间心里难过起来,难过得想立刻就见到他,他无声无息的改变着你的生活,无论两人的目前多么艰难,可是你生活中连呼吸都是他的,陈辰瞬间很想很想他,想立刻见到他,可是人与生俱来的理智还是把这萌芽一点点压下了。要是陈辰能预见未来,我想无论如何,她都会义无返顾的随着疯狂的执念去见他。
两人正试着衣服呢,陈辰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陈辰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接电话:“喂,你好。”“是我,阿宇。”程宇手指收紧,有些不安:“陈辰,今晚帮我个忙好吗?”陈辰有些犯难,可听着他的口气又不好拒绝,他帮了自己那么多次,思量间,程宇说道:“你要是忙就算了,也没什么事儿。”陈辰这下更不好意思,开口道:“我们班今天聚餐,大概九点就能吃晚饭,九点以后行吗?”程宇松了口气,原来那么怕她拒绝:“行,当然行,我们公司的化妆舞会我没有舞伴,所以想找你帮忙。”陈辰开玩笑道:“有好处没?”程宇温柔地笑笑:“有红包啊。”“那还差不多。”“我九点给你打电话去接你。”“嗯,好的,九点见。”
班级的这次聚餐挺成功的,能来的都来了,大家也很久没有坐下好好聊聊了,大约九点看大家还没有散的趋势,陈辰偷偷把班长叫出去,跟他说了说情况就撤了。
来到金士轩,陈辰一进门就有人递给她一个猫咪的面具,陈辰朝旁边的程宇吐吐舌笑道:“一会我要收红包了~”程宇克制住想揉他头发的冲动,双手一摊:“木问题啊~”两人进入舞池,很多来搭讪的,尽管有程宇挡着,陈辰还是被迫喝了些红酒,本来嘛,一年来放松的时候,也不好扫别人的兴。没酒量的陈辰有些受不住了,她踉跄地朝洗手间走去,程宇怕她有什么事情,紧紧跟着她。陈辰在洗手间里洗了洗脸,拍了拍脸蛋,清醒了许多,刚要跟倚在拐角的程宇打招呼,忽然被外力猛地一拉,眼里印入冉义阳愤怒的双眸,冉小爷似笑非笑,眼睛喷火,压低声音:“你不是同学家聚会吗?啊?怎么在这?阿宇也在,哈?”陈辰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义阳,我是参加完同学聚会、、、”程宇听到后面的争吵声,转过身就看见愤怒的冉义阳正死死攥着陈辰的手腕,他连忙走过来,不安道:“义阳,是这样的、、、”冉义阳蓦地转向程宇,冷哼道:“随便啊,你愿意要,给你!”把陈辰用力一甩,推开她。陈辰满眼惊恐,遏制不住的悲伤蔓延心头,紧张到颤抖:“义阳,我、、”冉义阳换上玩世不恭的模样:“随便啊,我跟阿宇是自己人~谁玩都一样。”不等剩下的两人反应过来,冉义阳大步离开,眼里全是痛苦,原来是真的,唐旖说的是真的,唐以刚才给冉义阳打电话说在金士轩看到两人,本来自己不信的,可是经不住心里的疑惑,他还是从宋邵维那赶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这幅情形,一个是自己发小,一个是自己死死不肯放手的陈辰,如何看开?
陈辰望着他的离开的方向缓缓滑在地上,两眼空洞;呢喃:“他不要我了?”程宇于心不忍:“义阳,他气糊涂了,我先送你回去,待会我去跟他解释。”说着扶起陈辰。陈辰似乎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状况,哽咽哀求道:“能陪我喝一杯吗?”程宇本想拒绝,可看见她空洞的眼晴,默默点头。陈辰实在撑不下去了,几个月来两人的之间的小心翼翼足以让陈辰崩溃,现在又是误会,似乎两人之间永远是误会!解不开的劫、断不了的缘。她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麻痹神经的慰藉。
嘈乱酒吧里,陈辰一杯接一杯,不肯停下来。程宇劝不住,最后发飙把酒杯夺下来,吼道:“别喝了~”迷离着双眼的陈辰,晃晃悠悠的看着眼前叠影的男子,蓦地搂着他的脖子,带着绝望哭着哀求:“义阳,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不吵了好不好?求你了,不要离开我,不要。”程宇眼神夹杂着看复杂,刚要把她推开,陈辰忽然吻了上来,凉凉的触感,程宇脑子轰的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推开她,可是身体永远先于意志行动,只愣了一秒,程宇抱住陈辰深深吻上去。影子交错的两人抱在一起沉浸于萎靡的酒吧中透着绝望的气息。只是两人不知道远处的相机咔嚓咔嚓早已留下祸根。
第二天陈辰起来有些头痛,看了看手机才四点,天还没亮,可是陈辰早早就没了睡意。望着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地方,陈辰推开卧室门,看见程宇刚买早餐回来。陈辰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了,只是知道在年会上偶然遇到冉义阳,被他误会,拖着程宇去喝酒,至于后来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敲敲脑袋,陈辰不好意思:“我喝醉了?没打扰你吧?”程宇放下手里的早餐:“没有,昨晚我想你宿舍应该锁门了,就把你带着来了,洗洗吃饭吧~”陈辰感激地笑笑,但心里时时刻刻念着冉义阳,只得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谢谢。”说完急急忙忙跑出去。连脸都没洗。
陈辰打车到冉义阳的住处,料峭的冬晨仍然没有睁开眼睛,路上零星的行人显得格外寂寥。陈辰裹了裹大衣,急急忙忙跑上楼,都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冉义阳颓废的坐在地板上吸烟,满地的烟头,陈辰有些胆怯,弱弱叫道:“义阳~”冉义阳抬起鹰红的双眼,浑身的疲惫,揉揉眉心,声音沙哑:“陈辰,分手吧~”陈辰僵在原地,此时眼泪抑制不住,哭着哀求:“义阳,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是去班级聚会了,可是后来、、、”冉义阳从地上站起来,身体晃了晃,眼睛看向窗外,声音哽咽:“陈辰,我累了,分手吧,拜托分手吧~”陈辰猛的跑过去抱住他,一个劲的摇头:“义阳,那是误会!不要分开,你答应我的!我求求你!求求你还不行吗?!”冉义阳强忍着心痛,用力推开开陈辰;无限的疲倦:“陈辰,分手吧~”陈辰还要过去抱他,冉义阳狠心一推,陈辰跌倒,正好磕在沙发边缘,顿时疼得眼里冒金星,陈辰爬着去扯冉义阳的裤脚,哭着不断哀求:“别分开好不好,别分开,求求你~”冉义阳身体僵直,最终还是没有回头,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心软,终于还是硬起心肠没有任何迟疑下楼。
陈辰缩在角落里,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每个地方都有他们的曾经的甜蜜,嚎啕大哭,像小孩子那样,没有顾忌、没有压抑的嚎啕大哭起来。
冉义阳钻进车里,低声呜咽起来。昨晚唐旖把照片拿给他时,很长时间他一句话都没说,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可是就算有误会,他跟陈辰也无法继续下去,阿宇掺杂在里面,无论如何冉义阳不能再忽略这个事实。他相信那时的阿宇是清醒的,他没法面对这些,太累了。他跟陈辰之间已经太累了,本来两个人的事情就没办法处理,何况现在?打电话给宋邵维,冉义阳忍不住哭腔:“雷子,我跟陈辰分手了,真他妈难受。”电话那端没说话不一会就忙音了。冉义阳发动起车,漫无目的游荡在没有天亮的冬晨,割舍掉还有感情的感情,他没有试过,他做不到洒脱,做不到说走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分手不快乐
电话不知何时响起,冉义阳不停地挂,可是那边一直坚持不懈,不得已冉义阳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宋邵维急切的声音:“义阳,马上回家,刚才是东端接的电话,他、、他、、拿着枪,我被他反锁在房间里,你快点、、快点回去!!他妈的陈辰有危险!”冉义阳神经绷直,瞬间心停止跳动,东端拿着枪去找陈辰?!这个世界上,目前没有什么叶东端做不出来或是不敢做的,难道他要??冉义阳倏地刹车转弯,油门踩到底狂奔回去。
叶东端恼了,他妈的陈辰算什么东西?昨晚本来三个人喝着小酒准备一起跨年,随后冉义阳接了个电话就走了,他跟雷子说了一晚上的话,天还没亮,雷子手机的内线响了,新年第一天听见自己兄弟哭着说难受!冉义阳是谁!他叶东端的发小!当年替自己受处分,断了脚趾哼都没哼一口气替自己跑了五公里越野!女人?有一个宋淙淙就够了,又出了个陈辰,一个宋淙淙差点要了程宇和宋邵维的命!现在又有陈辰!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撂倒宋邵维,反锁门就出来了。宋邵维浑身解数终于把门撞开,顾不得疼了,马上给冉义阳打电话。
陈辰哭得嗓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