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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摇了摇头:“没,没出来同花顺。”
“四条买保险了没?”大金蛋问。
老丁给我俩一人一盒,道:“买了,这他还能不买,就两张牌。最后发了张黑桃K;给卖保险的吓的脸儿都白了。”说完老丁自己还笑了笑。
大金蛋抽了一口烟,一边吐烟一边说:“哈,这保险,一炸就是十五万,塌了,够他爬好几个月的。不过,一Pot收15万也够给力,我要赢了十五万,去澳门十八桑,还不是想睡谁就水谁。”
“就是就是,十五万,别说十八桑,就是双飞高美美都够了。”我附和道。
“那你这就是扯淡了。”
“不是,上次在澳门,就我那客户的朋友,叫天驰的那个你记得吧,他‘捅巴’高美美也就五六万,两次肯定不到十五万啊。”
“你说的那是弄两次,弄两次和双飞,那是两个概念,你要双飞高美美,就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下,这个前提就是先得有两个高美美,但是她并不是双胞胎。不过你要反过来说,高美美双飞我们两个,这就说得通了。”大金蛋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讨论什么严肃的哲学问题。
我细琢磨了一下,竟然觉得打金蛋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金哥,我受教了。”
跟大金蛋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又用屋里的一台游戏机踢了一会儿实况足球,估摸着等了半个多小时,场子里又来了三个人,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看起来比我岁数还小的大脑袋小伙子,听大金蛋说叫什么阿雷。老丁又说他可以帮忙先给支个腿儿,这样算上我和大金蛋,一共就有六个人,可以开局了。
我第一个开口说买五千的筹码,大金蛋也买了五千,于是所有人都买了五千的筹码,我心想这倒挺好,筹码量一样,就不用担心深筹的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打法都如何,一会儿先观察一下再说。
多多打开了一副新扑克,把扑克放在桌上,手轻巧地压着扑克摞,划了一个倒U型,一整副花色鲜亮的塑料扑克牌于是在灯光下展示了出来,多多抽走大小王扔进了垃圾桶,嘴里嘟囔了一句:“验牌。”然后用手指轻轻的拨弄着桌上呈U型分布的塑料纸牌,让桌上的人能清晰地看到所有的52张扑克。不过我倒是没注意数那些扑克,因为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多多的手腕上,她的手腕上有一个纹艺精湛的纹身图案,那是两张呈V字交叉的扑克牌,扑克牌的牌面是黑桃和红桃的两张K。看来广州这疙瘩的大场子果然是不一样,连荷官都有这种让扑克上自己肉体的敬业精神。
验牌过程结束,多多熟练的洗好了手牌,按顺时针方向发出了抽庄的一轮牌,我抽到了一张9,我身旁的阿雷抽到了A,于是第一把牌,阿雷就是庄。
荷官多多把庄码移动到了那个小伙子面前,我摩挲着眼前的筹码,却难以抑制身上紧张和激动的情绪,感觉口舌有点儿发干,烟抽到嘴巴里味道是苦苦的,心跳也比平时剧烈了许多,一双手有些发凉,手心还有些汗,这些汗抹到筹码上,弄的筹码都湿滑湿滑的。
说来也怪,我在澳门打100/200的牌桌,虽说也有些紧张,但是好像没现在这么严重。为什么现在才打50/50,反而这么紧张呢?难道这就是因为澳门赌场里打的氧气让我镇定?还是澳门的气氛让人容易沉迷?又或者我在澳门的牌桌上心态和现在有所不同?唔,说来心态问题倒是大有,我记得在澳门的牌桌上,‘来澳门就好好玩输光也值了’的念头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而现在,我脑子里盘旋的念头却是‘我他妈全部身家才四个买入输了就完蛋了’……啊哈!我明白了,这种紧张一定是来源于后手资金量太少!为什么只剩四个买入我还敢上这样的牌桌?我是说,如果只有一个买入那才叫完美,那样我最多就只能输五千,现在这样,我还得冒着输两万多的风险!
用有点儿湿滑的手掀开了刚发下来的第一手手牌的牌角,看到手牌后,紧张的心情顿时更加紧张了,主要是这手牌无论如何都应该入池的,枪口位的老丁弃牌,我前面的大金蛋弃牌,到我了,我该打多少?只打50的大盲注?还是打个300隔离一下?如果打了300,那么后面四个人都跟的话,翻牌后就会有1200的底池,翻牌再开以前,到转牌就算是基本套池了,如果失手,那我这刚买的5000岂不是一下子就没了?哎呀……我发现此时此的的我,脑子里的逻辑神经要比在以往更加清晰也更加敏感,竟然连翻牌都没看就直接想到河牌可能存在的套池情况,也不知是技术提高了还是人更加神经质了。
让我想想,这手牌,如果在1/2的牌局我会怎么打?我或许会起到20,在10/20的牌局我应当可以起到100或更多,好吧,看在我位置还行的情况下,我就起个4BB。看看会怎么样,于是我打了200在池子里。我下家的阿雷跟注了,小盲和大盲弃牌。
多多敲了敲桌子,发出了三张翻牌,As8d9d。池子里只剩我和阿雷下两个人,池底一共700的筹码,我在想如果我这里打700,他跟注那么转牌就是2100的彩池,转牌再打,还是会面临套池的情况,但是……难道这个牌面我要过牌?按牌力我根本不应该过牌啊,他妈的为什么我忽然对套池有这样的恐惧?
纠结再三,我在纠结之间收回了抓筹码的手,转而敲了敲桌面,示意我过牌。我下家这个叫阿雷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一双眼睛亮得很,简直是闪闪发光如同灯泡。他盯着牌面看了一会儿,直接打了500在池子里。
他是在买方块的花预设?或者是TJ之类的听两头顺?难道是88或者99成了暗三条?哎呀……刚才我为什么不他妈的先开一枪呢?现在他打了,我到底是要扭还是要跟?我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纠结?
第一百九十八章羊城八景(4)()
我知道按牌理我应该是可以反加注的,但是‘后来会套池’这样一个想法演化成了一种强大的压力,片刻之后,我感觉这个压力的压迫之下,我的技术已经被压变形了,因为……我只是选择了跟注,而在做出跟注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甚至有些吃惊,因为无论是出于理智还是出于牌理,跟注好像都不是最佳选择,但是我竟然偏偏真就只是跟注!
转牌发下来一张黑桃2,牌面成了As8d9d2s。他妈的,底池已经变成1700。我后手还剩4200,我要不要打1500的筹码?若那样做了,我就只剩2700,这他妈的才是我的第一把牌啊,如果他是89两对,我打了这样的注码量,他再反推我All…in我该怎么办?再说,即使他是A2两对,我也赢不了呀!我是不是该控一下池呢?
——甚至在上桌之前,我都没想过我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弱,在澳门我都敢用手对6顶着三个帽子抓Jack的诈,当时的心里也没这么多胆小怕输的想法,为什么此时此刻坐在这张牌桌之上,会有这样的想法?受气氛感染?没适应节奏?他妈的刚才看那个开局的老丁印堂有点儿发黑,会不会他在这房间里施展了什么妖术,让前来玩牌的人变得神经质起来?听说澳门的赌场就有巫术,说是下了什么符咒之类的东西,那东西制造出来一种小鬼儿,这小鬼会拖着人的腿不让人走,又会勾搭人不让人离开赌场……啊哈!我忽然明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蛊术之类的,那我在澳门不知害怕,多半是被蛊术迷惑,现在我头脑清醒,所以才会变得害怕。想到这里我自己都笑了,一个跟注不跟注的问题,竟然能生生的把我这个无神论者给弄成神怪论者,实在是搞笑到家。
最终,我还是没能完全顶住高额筹码带来的压力,是只是轻轻的敲击了桌面,后面的阿雷在短暂思索后,也敲击了桌面。
河牌发出来一张方块2。牌面成了As8d9d2s2d。我看了这牌面,不由得有些蛋疼,因为我的AdJd的手牌,在河牌的确是成了坚果同花,但却不是这个牌面上的坚果牌。这个牌面,最大的牌是四条2,我倒是不相信对手有四条2。而且,阿雷转牌在我过牌的前提下没持续下注,也不像是Set8或者Set9——若他真有Set8或者Set9,这里应该至少也要榨取一点儿价值,尽管我这才是第一次跟他打牌,在澳门老那教我观察新对手的方法,我上桌就看到阿雷洗码的手法甚是熟练,再加上他有一个压牌片,料想他玩牌必然不是一天两天,玩的又是这么大的牌局,操作理应符合牌理逻辑。如此说来,他很大的可能是翻牌击中了一张A。他翻牌前接我300,是A2的可能偏低,甚至有可能,他只是击中了9或者8,翻牌圈我过牌,他以为我没有击中,打了一个注码想强行收底,在我跟注之后,他可能又认为我是击中A或者买花,他自己牌力不强就没有持续下注。按说河牌已经发出,我击中坚果同花,在这里无论如何应该做一下少量的价值下注的,他如果真的击中了怪兽牌,自然会扭回来,我再考虑是否弃牌,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害怕的竟然是我一旦做了价值下注,又遭遇他的反加注。那样的情景想象一下就会让我觉得难受。基于这个理由,我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示弱的敲了敲桌面,阿雷在后位想了想,在1700的底池里打了1200。
说实话,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他很大的可能实在试图偷底,不过我再扭回去也没必要了,再扭回去,只有葫芦四条才会跟注。扭了也只能把自己扭到坑里。
短暂的思索之后,我还是跟注了——之所以短暂思索,我是在想看看我能不能猜对阿雷的手牌。结果我还是没能看到答案,因为在我把筹码点出来之后,我看到的场景却只是阿雷直接弃牌,连秀牌都没秀。
第一百九十九章羊城八景(5)()
阿雷既已弃牌,按照规则我可以不亮牌的,但是考虑到这是第一手牌,我需要一个牌桌形象,还是亮出了一张A,阿雷看到了,似乎这张A还让他颇感意外。荷官多多收了抽水,我收了这4000多的彩池。虽然这一把牌赢了,最后也猜对了阿雷在诈唬企图强行收底,但是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收彩池的喜悦,反倒是充满了忧虑:我意识到我的技术变形了,被高额筹码和患得患失的心态压的变形了。方才这一把虽然赢了,但是打得实在是问题很大,翻牌中顶对听坚果同花,我竟然只是过牌?就算是可以过牌,我过牌的理由也是病态的:方才我过牌并不是想过牌慢打,而是担心两条街之后的套池。这种心态……大概相当于因为担心亏损而不肯往股事里投资的投资人。这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已经全仓进入了股市,再开始担心这个问题,那就显得很荒诞了。我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我已经买入坐在桌上了,却在有牌力的情况下,担心套池的问题,简直就是一条典型的紧弱鱼的思路。
这个场子里给提供的免费烟是跟40多块的那一款黄鹤楼,我点了一根企图缓解情绪,可直到烟抽完,心头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的迹象。我心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必须得拿出1/2场子里的轻松,10/20场子里赢浓眉哥时候的冷静和澳门牌桌上手对6抓诈的勇气,这样才行。但是现在的我却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筹码山压在下面的猴子,没有唐僧拯救,实在是难以脱身。
在这种情绪的压迫之下谨慎的打了几圈牌,入池看翻牌,损失了大概500多的筹码,其中一次我强烈感觉庄位的大叔是在借位置偷,一般产生了这种感觉之后,在1/2的牌局我肯定会进行一个反加注以验证我的猜测。但是在这里,我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因为想到一他已经打了400,我扭回去就得至少800。万一他真的有牌,我的800块就浪费了——我一点儿不喜欢这种状态。这有点儿像少年时候遇到喜欢的姑娘,很想去套近乎但是却总是觉得腼腆,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姑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我意识到问题所在,却还是没能鼓足突破的勇气,那么……我是否是需要一瓶脉动来激活一下自己?
正想问老丁这儿有没有脉动,房间的门锁却咔哒一声开了。进来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胖子,这家伙胖得走路时候两只胳膊都往外撑,听老丁跟他打的招呼,他叫肥罗。肥罗跟大金蛋也打了招呼,大金蛋跟我介绍说,这个肥罗是这个场子里卖保险的。跟肥罗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和一个叫阿军的瘦子,阿军一进来就说要玩什么十三张。一旁的大金蛋听了十三张的名字也跃跃欲试的样子,说是一会儿跟阿军一起玩十三张。
肥罗和瘦子进来后还不到十分钟,陆陆续续又来了三个玩家,开局的老丁看人够了直接下桌了。大金蛋数了数自己的筹码,发现自己盈利450,竟然退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