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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我一直都知道,很清楚的知道,你,是阿真”
他狠狠挣开阿睿,极冷漠道:
“阿睿,我是男人,我只喜欢女人。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语罢,转身离开only,头也不回。
2002年12月24日凌晨,
他与阿睿,决裂。
他原以为,生活便是如此了。
在公司的业务渐入正轨,家人也帮他筹划着相亲,他与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孩约会几次,彼此满意,牵了手,算是正式交往。
只是,夜深人静时,左胸的那一抹空洞,将他的一切情感,吞噬殆尽。
转眼,便至情人节。
牵着温婉女友细致的手,他浅浅微笑:
“今晚想去哪里吃饭?”
女友嫣然:
“伯母不是说你与朋友合开了一间咖啡厅吗?我们去那里吧!”
他面色一僵,冷淡道:
“不,我们不去那里”
他们终是去了一间昂贵的西餐厅,女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他只是安静的蕴笑倾听。他想,这样平静的生活,就一直持续下去吧。
但骤然响起的手机却击碎了这一片虚假的温馨,他微微皱眉,按下接听:
“小颜,怎么了?”
他本以为,小颜又会像往常一般一厢情愿的劝和他与阿睿,却不想小颜在电话那端崩溃的大叫: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哈哈哈!我居然输给一个男人!阿真,可是为什么是你!”
语至后半,已是压抑不住的大哭起来。
他身上一僵,不能言语。
小颜哭了许久方略略平静,语气阴狠,一字一顿道: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两人!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你们!”
“啪”一声巨响,电话挂断。
他茫然的望着手机,几乎落下泪来。
从稚幼时便相伴的,亲密无间的三人之间,
已被命运划出深深鸿沟。
他深深呼吸抑制心中悲戚,强笑着对女友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
掬起一掌清水泼在脸上,他按着左胸轻喘。
手机又响起,是阿睿的电话。
他不耐的按下拒绝接听。
但电话却锲而不舍。
他努力抑下心中情绪,接起电话,冷淡道:
“有什么事?”
彼端静默一阵,传来阿睿略略低哑的嗓音,声如浮絮,隐忍压抑:
“阿真,我喜欢你”
他被瞬间激怒,大吼道:
“林睿!”
阿睿仍是重复:
“阿真……我喜欢你……”
他捏紧手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你若是再说一句,我们便绝交!”
阿睿似低低呻吟一声,却随即被轻笑声掩过:
“阿真,每一年的情人节日,我都想与你一起过……”
似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般大喊道:
“秦真,我爱你!!”
他深吸一口气,极冷漠道:
“林睿,我们以后再也不见了!”
狠狠挂了电话。
在电话挂断前,他仿佛听见阿睿气若游丝道:
“……好……”
2003年2月14日夜,
他与阿睿,天人永诀。
而当他站在阿睿的灵柩前,缓缓被潮涌而上的悲伤淹没窒息,他才知道,他爱的人,一直都是他。
寂静中,手机蓦然响起,惊醒了他的沉沦。
他抽出手机,点开“颜”的短信,上面只有寥寥五字:
“我要结婚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浅浅皱眉按着左胸,一手回复道:
“恭喜!”
又静默许久,铃声持续响起,屏幕上笑颜灿烂如阳光的少女头像不停闪动。
他犹豫片刻,按下接听。
彼端传来颜的声音,许多年未听见,低沉沙哑了一些:
“许多年以前,我用伤痛证明自己活着。
许多年以后,我活着平述往日伤痛。
阿真,这许多年过去,你也该走出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浅浅呼出,似在压抑无限痛楚:
“颜,我这样便很好”
那个人啊……
我要一直留在黑暗中陪着他。
只有我在他身边,
他才不寂寞。
诡计,轨迹
五月,晴空,一碧如洗。
广场中央秀立如杉的东方男子微敛着眸略略侧头,修长的手指在指板上灵动跳跃,飞溅如珠的喷泉只为他做了背景。他的琴艺并不见得十分精湛,但认真沉醉的表情衬着融入水声的旋律,却有一番沁入心脾的微凉之感,行人纷纷驻足。
程岑又奏了一曲,才放下弓,抓起帽中零钱,抽出几张递予街头艺人,又将琴还了,才捡起帽子掸掸灰尘,随意扣在头上,牵过微凉的手:“够坐巴士回家了,嗯……还有一点剩余,我们买雪糕吃吧!”
微凉拽拽程岑衣袖:“可是没有关系吗?”
程岑极随意的耸耸肩:“没关系,够回去就行,大不了我去卖唱”笑嘻嘻指着不远处的雪糕车:“我要巧克力味的,宝贝呢?”
微凉犹犹豫豫:“……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