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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玩命日常-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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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叶也是受过伤的人,怎么不知道伤口和衣服长在一起有多疼,用蛮力撕开,不但会破坏原有的伤口,说不定还会有二次撕裂,十分的受罪。

    她摇摇头,对着柳倾和道:“我去找东西来弄开。”

    柳倾和手一顿,幽幽看着贺兰叶,半响,慢慢松开攥着单衣的手,轻声道:“好。”

    他单衣系带已经解开,露出干枯了血痂的胸膛,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着贺兰叶转动。

    贺兰叶赶紧起身转身去翻腾找东西,好在厢房中也有一个不怎么用的针线篮,她从里头找到了一把剪子。

    贺兰叶在烛火上烤了烤剪子,找了一壶酒来倒在剪刀上,咔擦试了试,而后她朝站在原地静静等着她的柳倾和道:“坐下。”

    水池边,她放了一个木凳。

    柳倾和倒是顺从,坐在木凳上。贺兰叶蹲在他面前,辨认了下受伤的位置,之后小心翼翼给他剪开衣裳口子,露出早就被血痂凝在一起的狰狞伤口。

    猩红的刀剑伤口,被锋利的刀刃划开的血肉,稍微有所凝结,却是混着衣服布料一起。贺兰叶皱着眉,手中捏着剪刀,趴在柳倾和腿边,小心动作着。

    咔擦咔擦的声音是厢房中唯一的动静,坐在木凳上居高临下目视着贺兰叶细心的动作的柳倾和,忽地忍不住了,伸手搂着她的肩。

    “哎你干嘛别动!”贺兰叶吓了一跳,身体没有蹲稳,差点栽进柳倾和怀中,她手中还攥着剪刀,吓得她赶紧让开剪子的刀刃,撑着他没有受伤的胳膊怒道,“看不清时候么!”

    “没事,我又不疼。”柳倾和随口说着,低下头来就要亲贺兰叶。

    贺兰叶十分嫌弃地一巴掌按在他脸上:“劳驾,先看看你的尊容。”

    也就是她愿意多疼自己媳妇一点,不然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柳倾和一僵,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怎么个样子。

    不知道脸上的血痂都抠掉了没?柳倾和拼命回忆着。

    被贺兰叶这一巴掌拍老实了的柳倾和,闷着等贺兰叶给他点点把衣裳剪开,受伤的地方全部露出来,有些伤口难免有些损伤,又流出了丝丝鲜血。

    柳倾和身上的长裤被直接剪的只到大腿,浑身只有一处遮盖,其他的地方全部露了出来。

    贺兰叶洗了手,端着一盆水,洗了个帕子,看着他一身的痕迹。

    肩膀有出淤青,胳膊有刀伤,腰侧有一块发紫的伤,腿上也是。

    在她一路疾驰毫无受伤的同时,柳倾和在受伤。

    她垂下眼帘,把帕子上多余的水拧了拧,给柳倾和慢慢擦着脸。

    一张经过修饰的容颜在水洗过后,终于露了出来。

    与亦双时的可爱截然不同,甚至与文雅的南和也并无几分相似,贺兰叶攥着帕子一点点顺着他脸颊的轮廓擦着,漫不经心想着,这样的他,也很好看。

    柳倾和一直任由她的动作,坐在那里静静看着她,等她擦过了他的脸,身上的血垢伤口一点点沾着水擦洗了过后,正要收起帕子,柳倾和忽地伸手攥着贺兰叶。

    “贺兰,擦到一半可不好,”柳倾和抓着她的手往下,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喏,这里还没有擦”

    贺兰叶力气挣扎不过他,眼看着她的手差点都要碰到他了,面无表情道:“等我拿剪子来。”

    拿剪子?柳倾和乖乖松开了手,缩回膝盖,乖觉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趁着柳倾和自力更生,贺兰叶重新去打了几桶水。

    插着火把的院子里没有留人,府兵基本都被集中在了外头。

    贺兰叶摇着水井轱辘时,侧耳听了听,隔着不远的前院,依稀有吵杂声传来。

    宋铁航父子许是来了。

    井水冰凉,贺兰叶的手伸进桶中冰了冰,冷静下来后,她泼了一桶水,用冰的毫无血色的手重新打了几桶水上来。

    宋铁航,宋书皓

    贺兰叶拎起两桶水往回走,心中不断想着。

    是不是她还忽略了什么?

    和楚阳候府并无来往的宋将军,独子和远派幽鹿苑的齐沼关系融洽,这才在生辰宴上得以一见。

    贺兰叶想着想着,忽地觉着是自己想多了,草木皆兵。

    她来临阳,真正知道她来做什么的,只有秦雪阳一人,这么些年下来,她也从未露出任何情绪,就连自己家的女眷,也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来开分铺的。

    她的行为很小心收敛,不会有任何痕迹

    除了当初梁国公时,她随手添了个乱之外。

    当初梁国府倾塌,似乎就是谋叛,那不知道几个月前倾塌的梁国公,与这宋家,是不是有些什么勾连?

    贺兰叶提着水边走边想,里头柳倾和已经把浴桶冲刷了一遍,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就等着贺兰叶提水来。

    他一身不着丝缕,好在浴桶稍微遮挡了下他的身体。贺兰叶一进去就差点晃瞎眼了眼,亏得记得眼前的人受了几天的苦,不能打他,才勉强压下心中无奈。

    一桶桶水倒进浴桶里,柳倾和坐进去后,被这井水冰的透心凉。他嘶了一声。

    贺兰叶重新闩了门,把外头越来越吵杂的声音隔绝后,挽起袖子过来。

    “你先泡着,我去洗衣服。”

    埋身在井水中慢慢适应着温度的柳倾和,闻言拍了拍水花:“等等,扔着我洗。”

    “嗯?”

    贺兰叶一抬头,听见柳倾和理所当然道:“这水太冰了,你女孩儿家的,别受了寒。”

    贺兰叶一愣。她抿了抿唇,略不自在。

    “知道了。”

    “来,坐过来。”柳倾和指了指他刚刚坐着的木凳,令贺兰叶坐下后,迫不及待问道,“那个姓策的,说你脱他裤子是怎么回事?!”

    贺兰叶嘴角一抽。

    她还以为柳五有点脑子,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呢。

    说起来,还是策小将军更没有脑子。

    当众嚷嚷这种事情,就算没有,也让别人传成有了。她讨不了好,他被扒了裤子的,自然更是丢人。

    贺兰叶揉着额角:“没有的事,我捆他的时候抽了他裤腰带,他裤子自己掉了,我转过身的,他就是让自己的手下给看光了。”

    柳倾和明知道这是误会,偏生故意吃醋,不是滋味道:“我身材好,还是他身材好?”

    贺兰叶像是看顽劣儿童一般看着柳倾和。

    这话怎么说?

    虽然她没有真的看见策小将军的身材如何,但是穿着衣服也多少能看得出来一些。

    策小将军再小,也二十郎当的人,和才十八的柳倾和不同,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而且对方也是武将,善于管理自己的身材,自然比起柳倾和来

    可这话说了,眼前的人只怕是要跳出浴桶来打一架了。

    贺兰叶忽然怀念当初还比较要脸的柳五娘了。

    “你不说话”柳倾和眼睛一眯,从贺兰叶迟疑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一丝危机,他立即从浴桶里站起身来,水花哗啦一声,只听他坦然道,“看我啊,我肯定比他好看!再说了,我给你看给你摸,他给么!”

    贺兰叶手疾眼快一把按住柳倾和的头把人重新塞进水里,咕嘟咕嘟着几个水泡。

    “能的你!别人再好看我也不看,又不是我媳妇!”

    贺兰叶简直拿柳倾和无奈了。想说正事都说不成。她伸手在柳倾和的脸颊上捏了捏,叹气:“别闹了,我有正事要说”

    贺兰叶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远处的吵杂越来越近,她猛地一把拽过来一件衣衫抖开扔在水面,转过身的同时,她本紧紧扣着的大门被用力锤击着。

    “喂!姓贺兰的!你快出来,出事了!”

    贺兰叶闻言心中一凛,立即开了门,门外的策名一脸火气冲着她甩过来一个东西,充满炸|药味的怒声吼道:

    “那个姓宋的跑了,给你留了一封信!”

第 80 章() 
门外策名还在大呼小叫气得踢门;站在门口的贺兰叶一身寒气油然而生;她抿着唇;手中攥着一张薄薄的纸;居然有些怯意。

    为什么;会给她留下一封信?

    贺兰叶的目光落在手中这张薄纸上;声音生涩:“怎么会给我留信;到底怎么回事?”

    她与那姓宋的父子,认真说来也不过是在齐沼生辰上见过一次宋书皓,借着齐沼友人的身份搭上了线;偶尔几次吃酒作乐,才摊上这么一桩子事。

    如今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为什么会给她留信?

    信里头到底写的什么?

    吵杂的声音她有些听不太清;只外头穿堂而过的凉风吹得她整个人冰冷;还是在夏末时节,贺兰叶却狠狠打了个寒颤。

    身后贴近一个带着水渍气息的身影;一只手落在她肩膀上;柳倾和的声音轻声递到她耳边:“怎么了?”

    策名脸阴沉的能滴水;与刚刚叫嚣着他被占了便宜时截然不同的煞气;一字一句道:“我也很想知道;那个姓宋的一得知你在;非要给你送信是什么意思——姓贺兰的,这场戏,莫不是你自个儿杜撰的吧?”

    “策小将军多心了。”

    贺兰叶捻着这张薄纸;身体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刚刚柳倾和的脏衣衫被她扔开了;里衣也剪了,这会儿他身上就披了一条薄毯子。

    贺兰叶靠在他怀中,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匆匆未曾擦干的水迹,井水的冰冷早已经在柳倾和的体温下消失,她的后背被暖暖的温度包围,些许水潮,反倒叫她身体一颤,清醒了许多。

    她目光只一扫,紧随着策名而来的就有一二十府兵,紧紧盯着她,流露出了两份警惕。

    姓宋的一封信,就叫她变成了整个镇南将军府警惕怀疑之人。

    贺兰叶垂下眸,抖了抖手中薄纸:“想必其中内容策小将军也看过了吧。”

    “看过了怎么了,”策名皱着眉头,理直气壮,“这种时候给你递信,谁都会看的吧。”

    贺兰叶攥着薄纸的手腕被柳倾和轻轻捏住。

    “先看看什么内容。”

    柳倾和顿了顿,贴着她耳边轻笑:“我能看么。”

    贺兰叶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

    早在临阳时,她就曾经说过,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原因,她这里有许多不能给他知道的,让他避开去。

    可是眼下

    贺兰叶也不知道这封信中写的是什么,但是奇怪的是,她觉着如果要找个人分享的话,柳倾和是她最愿意的。

    “嗯。”

    她把薄薄的信纸拆开,举高到肩膀,自己的目光落在地上:“你看了告诉我。”

    攥着她手腕的柳倾和的手掌传来的温度是能够让她稍微冷静一些的源泉。贺兰叶抬着手,正在思索着,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戳了戳,而后柳倾和轻声道:“看完了。”

    不过短短一瞬,莫非上面的内容很少?

    贺兰叶回头看柳倾和,只见他面色正常,并不像是有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

    “看看看谁再看也看不出个花儿来!”策名不耐烦道,“就一句话,你自己看,别人都看不懂。”

    贺兰叶一顿,收回手,展开的信纸上的确只有一句话。

    很短的一行字,甚至是潦草的。

    可是贺兰叶只消一眼,随即瞳孔一缩,狠狠攥住了信纸,抬起头来眸中散发着沉甸甸的幽深。

    她的声音像是被冰冻过后的冷涩:“他人呢。”

    “你先别问人,先说说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策名抱着臂狐疑地打量着贺兰叶,毫不客气问道:“佑胥十七年八月既望贺兰叶,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刚已经把这一行字清清楚楚看了去,眼下的贺兰叶眼睛都不眨一下,平平淡淡道:“不过是当年丢了一车镖货的日子罢了。”

    “丢了镖货?”

    策名却不信:“只是丢了镖货,为什么宋铁航会把这个时间记得这么清楚,还专门给你送过来?”

    “我怎么知道。”贺兰叶冷笑了声,“佑胥十七年,我才多大。”

    策名掰掰手指头,好像有些算不清,问道:“你今年多大?”

    “将将十八。”贺兰叶不用他算,自己就回答道,“佑胥十七年,我不过十二。”

    “这就怪了”策名许是也闹不清楚怎么回事,他发现这个日子算下来贺兰叶尚是稚子,自然与她该是并无干系的。

    策名既然脑不出清楚,他也就不想了,直接道:“赵将军在前头等你,你和这位风使者,收拾妥当了去找他说清楚。”

    风风火火传完话就想走的策名被贺兰叶叫住。

    “策小将军,好歹给身衣服。”贺兰叶把柳倾和拦的严严实实,不让人看出来他薄毯子下的身无丝缕。

    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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