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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复杂到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现在,韩沉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站起来,再加上这个事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厉御行坐在她旁边,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哑声道:“桐桐,跟着心走,听听你心底的声音,你就会找到方向。”
叶念桐靠在他肩窝处,耳畔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却始终不能平静下来。也许对旁观者来说,这件事很好解决,她现在爱的是谁便是谁,根本不用纠结。
但是她做不到,韩沉为了救他们,他有可能一辈子要与轮椅为伴,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她欠他的已经太多太多,又怎么可能独自幸福?
她的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中,一边是恩情,一边是爱情,她该如何抉择?她的心已经乱了,她又怎么找得到出口?“御行,我们、是不是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厉御行落在她肩上的手掌倏地加重了力道,仿佛已经猜到了她会说什么,他突然心慌起来,他推开她,眉目间掠过一抹慌乱,他说:“桐桐,我公司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叶念桐看着厉御行仓皇失措的背影,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过苍白的脸颊,厉御行在害怕逃避什么,她怎么会不清楚?她收回视线,看着喷泉池里,阳光折射出来的彩虹,她神色异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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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念桐回到病房时,莫远已经走了,他已经换了一身干爽的病服,靠在床头看着最新的报纸,听到开门声,他下意识望过去,看到走进来的叶念桐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叶念桐走到病床边,她拿起韩沉刚换下的病服,转身往洗手间走去。韩沉轻蹙了下眉头,她太过平静了,平静得让他不安。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见她回眸看向他,他张了张嘴,艰难的问道:“桐桐,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
叶念桐望着他,她淡淡拂开他的手,道:“韩沉,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我去给你洗衣服。”
三天不眠不休的照顾韩沉,此刻她头昏脑胀,一波波晕眩向她袭来,她强撑着往洗手间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她猝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韩沉吓得脸色大变,他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他连忙按了护士铃,护士匆匆的跑过来,看到叶念桐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那名护士又去叫了一位同事过来,两人合力将叶念桐扶到陪护病床上。
医生很快过来了,他给叶念桐检查完之后,对韩沉道:“她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等她睡醒了,就没事了。”
韩沉提起的心缓缓落回原地,他看着隔壁陪护病床的叶念桐,目光温柔如水。他昏迷了几天,她便照顾了他几天,她一定很累了吧。
刚才来护叶念桐的那名护士,见韩沉深情的凝视着叶念桐,她艳羡道:“韩先生,你高烧不退持续了三天,叶小姐就在你身边不眠不休的守了你三天,她真的是个好女人哦,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
韩沉静静地看着叶念桐,没有回答护士小姐说的话,那名护士见韩沉没理她,她耸了耸肩,悄然转身离开。
病房里很快安静下来,韩沉望着叶念桐苍白的小脸,他脑海里回荡着刚才莫远离开前说的话,他说:“哥们,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这次再不为自己争取一下,那么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跟叶念桐在一起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该怎么做。是大度的放手成全,还是自私的占有,然后永远做那个她的幸福的旁观者。”
韩沉眸光渐渐深邃起来,他曾对自己发过誓,若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错过。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甚至不需要他卑劣的去设计,幸福就唾手可得,他怎么甘心错过?
不,桐桐,我想争取一次,这一次,我不想考虑你的意愿,我只想自私的争取属于我的幸福。
沉睡中的叶念桐,仿佛察觉到她的世界即将风云变幻,她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便再也没有松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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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娴从慢慢嘴里得知,叶念桐已经有四天没有回去梧桐院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叶念桐一直待在医院里照顾韩沉,她就再也坐不住。
晚饭时,她看着坐在对面静静用餐的厉御行,问道:“御行,桐桐呢,你什么时候把她接回来?”
厉御行心事重重的,没有听见,直到桌下的脚被人踢了一脚,他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朝他使眼色的厉政楷,他说:“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温娴皱眉,儿子明显有心事,不用想,也跟桐桐有关,她说:“我问你什么时候去把你媳妇接回来?”
“她还要在医院里待一段时间。”厉御行淡淡道。
“什么叫还要在医生里待一段时间,韩沉不是已经醒了吗?她还要待到什么时候?你就放任着不管?”温娴不悦道。
“妈,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您别操心行吗?”厉御行求饶道。
温娴眼一瞪,“我不操心行吗?我再不操心,儿媳妇就变成别人家的儿媳妇了,我说韩家脸皮也忒厚了,拿着一点恩情当令箭,不行,我得去把我儿媳妇接回来,省得让人拐跑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上哪哭去。”
温娴说着,饭也吃不下了,招呼着佣人推她去停车场,厉政楷瞧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饭也不吃了,连忙过来推轮椅,临出门前,他朝慢慢招了招手,说:“慢慢,走,跟爷爷奶奶去接你妈妈回家!”
第544章御行去马尔代夫(。com)
厉政楷夫妻带着慢慢风风火火的离开,厉御行搁下手里筷子,看着人去楼空的别墅大门,他修长的手指抚着倨傲的下巴,眸光流转,眼里掠过一抹算计。
韩沉,你可以拿恩情绑住桐桐,我又何尝不能用亲情绑住她?恩情与亲情,孰轻孰重,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低调奢华的迈巴赫悄无声息的停在医院大门口,徐叔连忙下车,先一步将后备箱的轮椅拿出来。厉政楷弯腰抱起温娴,将她放进轮椅里。
慢慢站在轮椅后面撑着轮椅,不让轮椅乱动。
温娴坐在轮椅上,她温柔的揉了揉慢慢的脑袋,眼角余光瞄到医院门前的花店,她心思一动,拉下厉政楷,对他说了两句,厉政楷满眼宠溺,转身走到花店前,照着妻子的要求买了一束黄玫瑰。
夫妻俩带着慢慢来到病房外,此时已经是晚上,病房外面静悄悄的,厉政楷伸手敲门,有节奏的敲了三声,他便推开门。病房里,韩沉正在看报纸,双腿传来的疼痛迅速让他冷汗涔涔,他咬着牙关忍着剧烈的疼痛。
听到敲门声,他抬头望去,就见厉政楷夫妇带着慢慢走了进来。
慢慢看到靠坐在病床上的韩沉,他惊讶之余,飞快跑过去,兴奋的趴在床边,大声喊道:“韩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吗?”
韩沉没料到厉政楷夫妇会带慢慢来,他垂眸,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慢慢,“慢慢都长这么高了,韩爸爸都快认不出来了。”
慢慢乖巧的趴在床边,歪头看着他,见他双腿打着石膏,他说:“韩爸爸,你受伤了吗?很疼吗,我给你吹吹。”说着,他真的噘着小嘴儿凑过去吹气。
韩沉心里欣慰极了,真不枉他疼他一场,他摇了摇头,“韩爸爸不疼。”
慢慢吹了两下,眼角余光终于瞄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叶念桐,他兴奋的尖叫,“妈咪,妈咪。”自从车祸发生后,叶念桐就没回过厉家,这也是车祸后慢慢第一次见到妈妈,兴奋的心情自然无法形容。
他尖叫着扑过去,也不管叶念桐是不是清醒的,就在她脸上“啵啵”的亲个不停,厉政楷推着温娴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她心里直感叹,果然血缘天性,慢慢几天没见到叶念桐,天天嘴上念叨个不停,这会儿见到妈咪,他自是激动兴奋的。
温娴抱着黄玫瑰,被厉政楷推到病床边,韩沉喊了两人,温娴开门见山道:“韩先生,感谢你救了我儿子媳妇和我的孙子,我们本该早点来看望你,但是听说你一直在昏迷中,我们就不好来打扰,现在你的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韩沉看着面前的贵妇人,哪怕是坐在轮椅上,依然挡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厉家人,没有哪个是简单人物。他温润浅笑,“劳伯父伯母亲自走一趟,我已经好多了。”
温娴将黄玫瑰递过去,笑道:“我们来得匆促,没来得及买礼物,就在医院外面买了束花,你们年轻人就喜欢花啊什么的。”温娴见韩沉接过去,她又继续说:“刚才买花的时候啊,那个小姑娘说黄玫瑰代表歉意,我一想,原来现在买花还有讲究的。”
韩沉抱着娇艳欲滴的黄玫瑰,那艳丽的黄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他隐约猜到了温娴的来意,他淡淡道:“伯母,您有话就请直说。”
温娴脸上的笑意更深,她说:“我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一点就透,不费力气。”温娴并没有马上道明来意,而是看着旁边的陪护床。
叶念桐还没有醒来,慢慢抱着她的脖子,脆生生的喊着“妈咪”,韩沉也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这一幕,心里有股暖流淌过,耳边乍然响起温娴的声音,“这几天桐桐没回家,慢慢念得紧,孩子啊,还是要跟父母待在一块儿,才会幸福。”
韩沉皱眉,不明白温娴突然提到慢慢做什么,他危险的眯起双眸,“伯母这话是什么意思?”
“桐桐性格单纯,知恩图报,韩先生舍命相救,桐桐必定感怀在心,我们支持她报恩,但是报恩归报恩,也不能因为报恩,而让她有家归不得。韩先生,请你看在慢慢流落在外三四年的份上,让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温娴话里并未有指责之意,但是句句都充满压迫感。
韩沉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心里冷冷一笑,他就知道温娴并非泛泛之辈,她绝不是单纯的来探病那么简单。
“让慢慢流落在外的是您的儿子,伯母怎能拿这事来问我要人情呢?”韩沉语气里隐含嘲讽。
温娴微笑道:“韩先生深明大义,御行之前确实犯了浑,所幸桐桐善良,原谅了御行,现在他们小两口恩爱无比,慢慢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过得非常开心。我们这做父母的,看到他们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也就放心了。”
韩沉搁在床单上的手紧握成拳,他沉默不语。
温娴见状,抬头看了厉政楷一眼,继续道:“韩先生,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何必苦苦执着?”
“那么伯母又可知,我跟桐桐认识了14年,厉御行现在拥有的,原本应该属于我。”韩沉声音里隐约透露着不甘,只要闭上眼睛,想一想厉御行现在拥有的幸福本就该属于他,他又如何能安心?
如果之前他只是心里存了一种念想,那么此刻温娴的语气,就让他有了想一争到底的决心。
温娴眯起双眼,目光犀利地盯着韩沉,她说:“韩先生,不管14年前是怎样的,现在桐桐和御行相爱,并且还有了孩子,你再横插一脚,就是不光明磊落的。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韩沉见她要说大道理给他听,他冷淡的打断她的话,“他们并没有复婚。”
“……”温娴被噎住,叶念桐与厉御行确实还没有复婚,韩沉知道这一点,才会紧抓着桐桐不放手,她眸里精光轻闪,“韩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桐桐与御行之间的感情,不是任何人想插足就能插足的。你为了救御行他们受了重伤,桐桐在这里照顾你无可厚非,但是我希望韩先生清楚,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
韩沉心里并不太舒服,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念桐已经从昏睡中被慢慢叫醒过来,她听着温娴与韩沉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谁都没有错,但是落在她耳里,却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撑身坐起来,将慢慢搂在怀里,淡淡道:“爸爸,妈妈,我送你们出去。”
温娴没料到叶念桐会这个时候醒来,她望着叶念桐,她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眉宇间蕴藏着深深的疲惫,却已经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然后牵着慢慢走到轮椅旁边来。
温娴脸上掠过一抹尴尬,她看着韩沉,说:“韩先生,你好好将养身体,我们就不打扰了。”
厉政楷对韩沉点了点头,然后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温娴要来医院时,他就知道温娴想做什么,他没有阻止。他退下来前是律师,没少跟韩沉接触,这个孩子为人正直,他研究犯罪心理,对心理学十分精通,就温娴那点能耐,根本就辩不过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