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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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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合事件,也在不久后尘埃黄河之水天上来,一位兵部侍郎在家中畏罪自缢,以死承担了这桩责任。

  宫中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只有一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云萝每日去太后榻前服侍,如履薄冰的模样,让所有人都掩面发笑,太后忍耐多日之后,终于和颜悦色吩咐她不用来了,谁知云嫔误以为太后恨已入骨,忧愁惧怖之下,竟缠绵病榻,知道皇后亲自来劝慰,才如梦初醒。

  晨露在这一连串的事件后,终于得睱去周浚府上一晤,这一日她为了避忌人眼,傍晚时分才出得宫来,将信物还给周浚,他却坚辞不纳。

  “笑话,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之理?”

  两人都是酷爱对弈,当下在棋盘一番搏杀,周浚的棋路,快、准、狠,而晨露的却是天马行空,风华隽永。

  但她虽然信手拈来,意境却绵绵而上,周浚苦苦挣扎,仍不能摆脱这无形的桎梏,不觉懊恼道:“与你争斗之人,真是自寻死路。”

  晨露一时莞尔,看着周浚那涨红的老脸,只觉这等阴森之人,居然也会此等真性情。

  她出于礼貌,才忍下笑,看看天色颇晚,便起身告辞。周浚无奈,只得独自收拾残局,他百无聊赖地收纳着黑白子。

  晨露漫步于街边,此时已经月华浓冽,行人甚少,只有几家酒肆铺子,从半掩的门板中抽出微弱烛火。灯火朦胧,将人影拖得扭曲摇曳,仿佛是鬼魂行走于昏暗中。

  晨露望着不远处的玉带桥,正西方向有一盏明灯被置于石樽之内,长放光明,望之但觉河中波光粼粼,两岸垂柳婆娑,只是不及夏日的丰润鲜翠。

  一道黑影从波光中闪过,千钧一发之际,晨露闪身掠过如暴雨袭来的暗器,树上却又是一个黑衣人,无声息的飘然而下。

  那剑风有如春日酥雨一般,羞涩低调,然而转眼便到了跟前。并无剑气,也无风声,只这小小的一泓雪刃,晨露的面色却是异常凝重。

  她飘然后退,于衣袖挥洒间,太阿出鞘。两剑相交,火光四射,‘太阿’剑发出龙吟一声,竟是棋鼓相当。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七章 寂灭

  此时夜色已深,夜风逐渐大了起来,离水对岸的柳枝不安地轻晃,青黄的落叶漫天飞旋着,一触即分的两人,遥遥相峙,任由衣衫被风拂卷。

  “早听闻晨妃武艺非凡,如今一见,更胜传言。”

  蒙面人声音低沉,显然是不欲被人认出。晨露微微一笑,罗衲曼回,只听得铮的一声,一枝金簪钉入水中,戳露半截,随即,水中漫起一片腥红。

  “阁下一则藏头露尾,二则以刺客相伺,以多对寡,如此行径,我却不欲闻汝名姓。”

  晨露头也不回,笃定自信道,仿佛对水中那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我也无意通名……因为,你活不过今晚。”

  那人幽幽一叹,浓眉因着杀气而蓦然挑高,摄人肝胆的剑意在这一瞬喷涌而出。剑招至刚至烈,连翠绿渺然的空气,都被这份悍勇卷入其中,弱一点的人,便要觉得烈焰扑面,心神动摇。

  他以撼山之势挥剑,凝神刺下,仿佛很慢,却只是冷光清辉一转,便到了眼前。

  晨露手中的太阿,却是飘渺不定,竟如一道银光吞吐了月华皎美,素手纤纤,我见犹怜。两剑即将相碰,那抹凄楚月华疾转身侧,优美的身影随之荡开半周,在湖灯辉照下,飘然若仙。

  月华无声地叹息,下一瞬竟化为旭日,光芒暴涨之下,如鬼魅一般流连在那人的脖项,每次都是失之毫厘,却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来。

  久不问江湖之事,年轻一辈中,竟出了这等了得的女子!

  他心中暗忖,剑意越发古朴凝重,那份轻灵诡谲虽然缠绕不去,却再不得寸进。

  ‘哧’的一声,衣袍破碎的声音,在这静夜中格外清晰。

  这电光火石的一剑之后,那人便从守式转为攻式,他以充沛内力贯入剑身,一举一动,且以这份强悍来压制对方。

  晨露心下雪亮,论起内力,自己先天便是不利,她也不着急,只是身形更快,几乎化成一团银光,流连在他身畔,两人越战越快,方圆一丈的空气几乎因此而凝固燃烧,夜色中,默衣人剑意尽处,无风自动,将人的衣袂都倒卷拂空!要分出胜负了!

  晨露眸中神光幽灿,在这一刻分外耀目,她收势回剑,竟是抱定了一个守势,任由身侧劲风炽热。黑衣人咦了一声,不是疑惑,而是不可思议的惊恐。

  眼前这诡异一幕,勾起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未及退避,晨露手中的长剑,却平平递出,既钝且缓,有如老僧入定,不喜不嗔。

  这一剑平淡无奇,似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避开,黑衣人却觉得所有方向都被封死,这诡谲的一剑,让人有缓慢灭顶之感。

  他一咬牙,也弃了剑意,用血肉之躯劈头迎上。

  血花四溅,惨烈,却又淡然通透。

  黑衣人忍着剧烈的疼痛,捂住血出如涌的肩膀,踉跄着逃遁而去。生死关头,他用秘法催动功力,转眼就掠出几十丈开外。

  他飞奔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响彻了周身血脉。

  “寂灭三式……”

  他面容抽搐扭曲,几乎因这四个字而喷出血来。

  “原以为,二十六年前已成绝唱,没曾想,她居然还有传人……”

  “报应!”

  他惨笑着,将一口鲜血强行压下,踉跄着,继续前行。太后今晚越发心神不安,她坐在榻上,也不就寝,只是凝视着妆镜出神。

  镜中的她,仍是皎美华贵,只那眼角细纹,却隐隐露了出来。她挑了根白发,伸手拔去,沉吟着,却始终等不到秘道那端的信号。

  她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扣去机关,走进那黑黢黢的甬道。

  甬道的另一端秘室里,渺无人烟,太后心神越发不定,手中的丝巾也被紧紧攥着,生出皱缬来。秘室终于打开,一道身影无复平日的英武,踉跄着走了进来。

  太后忍住惊慌,将灯挑亮,但见半幅衣衫,已被鲜血浸润湿透,王沛之面色惨白,喘息着看向她。

  “是那小丫头做的?!”

  太后心痛得声音都变了调。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幽想

  他正用绷带缠住伤口,额上已满是黄豆大的冷汗,他披上外袍,无力道:“我败了……”

  太后骇然道:“她的武功竟是高强若此?!”

  王沛之深深叹了一声,眼睫微颤,遮掩了一切心思。

  “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

  太后想起那凛然森华的素裳女子,心中油然生出一道寒意,她咬牙道:“我从不信这个邪,二十六年前,亦有人出入乱军如无价之境,也不过化做白骨骷髅……”

  她仍不愿提及那个禁忌的名字,全身都在微颤,仿佛强忍着,却偏要以这份额外的恐怖来让自己清醒。

  昏黄的烛火在秘室中飘摇明灭,她雪白的面庞被暗影浸润,染成几重诡谲。

  王沛之的手,蓦然停顿下来,他抬头,眼中有复杂的阴霾,更有莫名的激动。

  他强忍住全身的悸动,耳畔全是血脉流动的声音,那个多年来午夜梦回,暗生惊悚的名字,在心头涌动,刻骨铭心,由灰烬中重生涅磐,最后化为方才的三尺雪刃,疾刺而来。他微微闭目,手下机械轻柔地包裹着创口,心中却恨不得大笑大哭出声。

  血涌到心尖,凝结成鲜红的血痂,如珊瑚一般,多少年来,世人看了,只道清雅矜洁,他却恨不能将自己的心剜出,看看是否既冷且黑,然后在地上践踏至碎。

  何苦呢?王沛之问自己,这一问,他已经问了二十六年。

  烛火照在他脸上,这短短的半刻,神色变幻阴晴,格外苍白阴森。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是要把我吓死么?!”

  太后轻晃着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没事,只是血流得多,有些疲惫了。”

  王沛之轻轻说道。

  “怪我,让你去除去那丫头,谁知被反噬成这样……”

  太后眼中露出哀伤之色,以丝巾擦去,强作笑颜道:“你好好休息罢,天亮后,我让太医去探你。”

  王沛之不答,他凝视着脚下的地面,居然是微笑着的,那神色,好似夜半冶游,红袖添香的气定神闲,然而那瞳仁凝聚的一瞬,却象是大地深处,有无数英魂低吟着,冲天飞上。

  他唇边微笑加深,无声的叹道:〃不用等很久了,我很快就会来和你们重聚,不,也许只是擦肩而过……地狱最深的十八层,已经为我预备好了。〃

  晨露回到云庆宫时,夜色已深,却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她几步快行,到了廊下,看着惊醒而起的涧青,轻轻示意她回房去睡。她推门而入,只见皇帝和衣而卧,已是沉睡不知。

  他是在等自己吗?又是好气,又是感动,她轻轻将锦衾覆上,元祈亦是练武之人,颇也惊觉,一下便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

  他一眼便望见她身上的血迹,急急察看,晨露制止道:“是别人血。”

  “是刺客?!”

  “可以算是……”

  晨露沉吟着,补充道:“他虽然着意掩饰,观其周身气质形容,定是位军旅之人。”

  她微微皱眉,隐约觉得那黑衣人有些熟悉,想了一阵,仍是不得要领。

  “会是谁呢?”

  元祈微微冷笑:“大约母后与静王脱不了干系。”

  晨露脑中灵光一闪,一些念头支离破碎地涌上,但仍是不能连接。

  她不愿意再想,于是道:“那勘合流失的事,仍是没有结果吗?”

  “死无对证。”皇帝阴郁道,又想起隆盛门前的命案,冷笑变成了辛辣的讥讽。

  “朕的云嫔也真是贤惠,事必躬亲的去大搜出入之人,结果闹出这么一场,不上不下……”

  他想起这桩事的结果,讥讽也变成了苦笑。

  晨露想起云萝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再也撑不住,侧过头去,笑得浑身轻颤,好一阵才止住。

  “朕的后宫,看来真是笑话!”

  皇帝想起云萝之前小产的表演,厌憎得几乎痛心疾首。

  “皇上那位暗使盯那小合子,已经很久了罢……”

  晨露正色道,想起勘合一事,心下已是明白了八九分。元祈眸光一闪,畅快笑道:“果然瞒不住你的眼。”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盛衰

  乾清宫隶属大内核心,戒备森严,区区一个小太监,若无内应,想要拿到那些纸片而不被发觉,是件很难得的事。

  晨露继续道:“在勘合事件发生之后,这些关乎军国大事的要地,定是更加戒备森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元祈微笑听着,已是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事:“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这般光明磊落。”

  他弃了敬语,神色之间,颇见黯然。

  晨露微带惊愕,静夜深殿中,只听元祈的声音清朗醇厚。

  “此事初始便有蹊跷,母后性情缜密,这般明显之事,根本不象她的手笔。”

  晨露点头赞同,她亦是不相依以林媛的狡诈多智,会露出这样拙劣的马脚。

  “但我很需要这一证据,母后她虽然不再临朝,却仍是恋栈不离权柄,她是天下安宁的最大掣肘!”

  元祈目光灼灼,谈及天下二字,帝王的意气威仪,在这一瞬间显露无遗。

  “母后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晨露静静听着,心中亦有波涛暗涌。

  “于是你希望以这次矫造圣旨之事,来逼使她真正退隐。”

  元祈断然道:“成则去一心腹大患,若不成,至少也能看清楚,小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可惜,被云萝尽数破坏了!”

  晨露想起,亦是懊恼蹙眉,想起林媛又逃过一劫,她心下不禁杀意大起。

  她看着元祈,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嗯?”

  “恕我冒昧,太后和您根本不是一条心,若要去这掣肘,并不只有逼她退隐这一条路。”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总归是朕的生身之母,就算全无感情,也不能行此不忍言之事……”

  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晨露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讶然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若是太后身体孱弱,长卧病榻,岂不是更为圆满?”

  元祈赞同道:“若真如此,则善莫大焉,其实母后身体一向孱弱,但她精力超乎一般,硬是挺过了无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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