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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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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池塘甚浅,众人反应过来后,立刻七手八脚把她救了上来。

  她浑身湿漉漉的,春日池水仍带寒意,一阵风吹过,她冻得瑟瑟发抖,脸色也很是苍白难看,不知是冻的,还是受了惊吓。

  “尚仪,你是想要梅嫔的命吗?”

  周贵妃勃然作色,示意左右以斗篷裹住梅嫔,眼神森冷的直视晨露:“你故意阻止我的侍女救人,才害得梅嫔落水——你是想谋害皇嗣吗?”

  晨露不怒反笑,抬起头,她深深看了周贵妃一眼。

  周贵妃自幼长在军中,凶狠残暴的眼神,不知见过多少,这少女清浅一眼,却让她从心中生出悚然。

  那幽黑的眼眸,清冽冰冷,寒光冰雪一般,沁入骨髓。

  周贵妃仿佛不能承受,倒退了半步,她冰封一般的丽容上,有生以来,终于生出惊愕。

  弱不禁风的少女,仅以一眼,就压制住了她的威仪。

  晨露俯身捡起牙牌,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终于开口——

  “娘娘你想问我的罪,是吗?”

  声音清冷幽然,仿佛在问,世上最简单不过的事。

  “今日我不想将事端扩大,……所以,娘娘,您其实很幸运。”

  满不在乎的,身着绛色鸾鸟朝服的少女,强势而自然的说道。

  太过嚣张!

  周贵妃骨子里的冷傲被她一激,终于压过恐惧——

  “你这是威胁我么?”

  晨露微微一笑,清秀面容,刹那竟是明丽绝艳。

  “您不妨看作是劝告,若是皇上知道,您这位了不起的侍女,是何等样人……我想,后宫上下,其实很期待看这个热闹的。”

  她也不行礼,让左右扶了梅嫔,径自离去。

  周贵妃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那份无形之力终于撤除,她松了口气。

  这小小女官,究竟是何等人物……

  她兀自惊疑不定,

  “尚仪,谢谢你。”

  从水中救起,就一直浑浑噩噩的梅嫔,终于清醒过来。

  她眼神不再惊惶,如大梦初醒,脱胎换骨一般。

  清了清嗓子,她温柔有礼的问起刚才缘由。

  听完晨露的简单解释后,她不再如前日一般哭泣,慢慢的,居然笑了。

  那平静的笑容,多少有些诡异——

  “你又一次救了我,我真是没用。”

  她笑厣如花,很是灿烂:“这些女人,不害了我肚里的龙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语,最初的童稚纯真,荡然无存。

  “我死了两次,终于想明白了——我不想死,我绝不能让她们害死!”

  “谁再想害我,我必要让她付出代价!”

  往日秀丽稚气的脸,在这一瞬间,微微扭曲。

  一如,后宫中,其他后妃。

  第一卷 第十二章 星坠

  第二日早上,晨露起的稍有些晚,今天她是下午当值,刚刚梳洗完毕,瞿云居然来了。

  他绕过前殿,来到这清净院落,不由感慨:“原来还是你这最为幽静!”

  晨露亲手煮了茶给他,却见瞿云慌忙摆手道:“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两年——经你手调制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他端起瓷碗,轻嗅了一下,苦笑道:“果然……你又用烧过头的水来煮茶,这样的涩重,除了你,别人绝难做出。”

  晨露不禁羞恼,晶莹面容上生出一层淡淡绯红,一把夺过茶盏,嗔道:“不想喝就别喝!一个男子汉,还这么婆妈挑剔!不想想在山上,都是你做饭的……”最后一句,声音越说越小,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瞿云哈哈一笑,灵巧的夺过茶盏,一边躲闪着晨露,一边喝了一大口,这才满足的叹道:“这才是你的独门手艺啊!”

  在这里,他兴致很高,人到中年的儒雅稳重,似乎都消失无踪,仿佛岁月不曾流逝,他和她,仍是师父门下两个爱斗嘴的弟子。

  “对了,我记得你也有个小丫鬟服侍的,怎么让你亲手做这些琐事?”

  “饮食方面,我不愿任何人插手。”

  晨露只是简单答道,那声音中微带的一丝异样,却让瞿云瞬间明了,二十六年前的那盏“牵机”,在她心里,留下了怎样的噩梦。

  逝水如斯,岁月永不停留,他们,也早已不再是,那无忧无虑的少年男女。

  他叹了一口气,换了话题:“小宸,你真准备插手梅嫔的事?”

  晨露无奈道:“我并非同情心过剩,也不爱淌混水,不过你家皇上让我住在这,就是为了让我就近保护她,为了博得他的信任,我才不得已管了这事。”

  “小宸……这样很危险!”

  晨露冷笑道:“若是要向‘她’复仇,什么法子都是危险的,在这里,皇帝反而能成为我的护身符。“

  瞿云叹了口气,知道劝不住她,只得拉过她的手,以自身真气,引导她那微弱的内力运行。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保障。

  一番劳动,两人都额头见汗,晨露自觉得益非浅,苦笑道:“看来这具身体还真不练武的材料……昨天在御花园里,我在牙牌中贯足真气,也不过让人微微吃痛,真是无用!”

  她把昨天的情况又说了一遍,很肯定道:“我不会看错,那个侍女掌心那道红印,分明是极北摩诃教的‘冥焰掌’,若是被她按住腰间穴道,梅嫔晚上就会小产而死。”

  她有些愤怒——只因为宫宴初见时,她对周贵妃,这有着魏晋气韵的女子,颇有好感。

  那样从容不迫,英姿飒飒的女子,竟也和那群争风吃醋,构陷暗害的宫中妇人一样……

  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你还是把这件事汇报给皇帝吧,估计两边的侍女都会缄默不说——也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差事有多累人!”

  ****

  下午,淅淅沥沥竟下起雨来,晨露撑起一柄水墨描绘的纸伞,走出院门,看着满地青翠欲滴,她撇开平日的院门,从侧边小径绕行。

  一直走到前殿侧厢的位置,却见岳姑姑领着一个中年妇人,贴着廊下,又轻又急的走着。

  她有些惊惶模样,不料一抬头,却见晨露正在眼前站着。

  她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尚仪大人下午当值吗?”

  未等晨露开口,她又笑,指了指身后跟着的妇人:“这是前头的老宫人,娘娘想问问她一些古记掌故,也好避开忌讳。”

  晨露不置可否的扫了那妇人一眼,那走路姿势、那身匆忙而就的宫装,就显示出蹊跷。

  再看她手里,有一个包得方正的物事,倒象是个小箱。

  她不动声色的寒暄几句,这才离开。

  一盏茶后,她来到梅嫔的寝殿外,贴着窗棂,小心地把窗上轻绢挑开一条逢。

  只听得里面一个妇人声气:“娘娘容禀,您的身子并不要紧,不过是虚寒内蕴,肝气有些郁积,吃些药就不妨了。”

  梅嫔有些不耐道:“这些话太医也会说,我想知道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

  里面静默了片刻,那妇人才道:“老身恬为杏林中人,医者父母心,论理是不该窥视天机,不过梅老爷已经把您的苦楚都说了,即如此,就让老身用家传的‘线脉’来一试吧!”

  接着里头一阵忙动,晨露已不欲再听,转身走开了。

  ****

  元祈今日的奏章很多,晨露一直在旁协助,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畅春宫。

  临近主殿,她不放心,仍凑到那条缝隙里,又看了一眼。

  只见主殿灯烛被风吹得一闪一灭,昏暗中,梅嫔呆坐着,灯光投影在她脸上,只见她神情变幻不定,一时凄苦,一时咬牙,最后,她有些扭曲抽搐的,笑了。

  “既是个女的,就别怨我狠心了……”

  低地几乎听不到的言语,被晨露勉强收入耳中

  她的笑容,竟是别样的狠毒,和得意。

  晨露不忍在看,转身回了自己院落。

  经过两次险死还生,梅嫔的性情,已有了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如初见时那样娇憨无邪,也学着其他妃子,有了自己的心机,自己的谋划。

  这就是宫人女子的心路历程,无论怎样美好的女子,在这个泥潭血泊,吃人不见骨的地方,都会渐渐浸润,沾染,最后,从心底里吐出毒汁,去戕害别个。

  这里没有出淤泥而不染,只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适者生存,胜者为王的观念,简直已成为天理公道。

  晨露看了眼天上的明月,那胶结如银的圆面,在天光的渲染下,竟呈现一种微微的赭红,如同,蒙上了一层鲜血。

  晨露感到一种不祥。

  ****

  事情很快就发生了,第二日已时刚过,元祈正和几个重臣商议事务,只见秦喜跌跌撞撞的奔到殿前,又是焦急,又是畏惧的不时探头看里面。

  “你探头缩脑的做什么?!出了什么事?”元祈一眼瞥见,看着他鬼祟的模样,有些怒意。

  “万岁……不好了,畅春宫梅娘娘出了大事!”

  秦喜急得不顾他人在场,气喘吁吁的嚷了出来。

  殿中诸臣都是面色一沉,元祈亲政四年来,后妃鲜见有孕,连着几例的小产滑胎,引得内外谣言纷纷,无论如何,皇嗣上的单薄,都会让天朝处于不稳状态,身为重臣,他们很不乐见这种情况。

  元祈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下一刻,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狂涛巨浪一般,汹涌澎湃。

  他眼光一凝,有如实质的锐利,直直盯着秦喜,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说……很是不妙,孩子……估计保不住了。”

  秦喜被那神魔般恐怖的眼神一瞪,说话都有些艰难。

  元祈咬牙冷笑:“终于还是得逞了!”

  他平素温和宽仁,如此怒态,让所有人都两股战战,不知道雷霆怒火会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元祈振衣而起:“去畅春宫!”

  “启驾畅春宫——”

  司礼太监的洪亮嗓门,此刻听着分外心惊。

  元祈赶到时,梅妃性命已无大碍,只是那一个多月的胎儿,随着触目惊心的鲜血,已化为乌有。

  他来到梅妃床前,她已经幽幽醒转,看到元祈亲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元祈制止。

  “你身子这么虚,和朕来这些虚礼做什么?”元祈很是怜惜的帮她掖掖被角,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愧疚:“都怪朕,没有好生照顾你的安全。”

  梅嫔双目红肿,闻听皇帝自责,顿时流出泪来,珍珠一般的泪滴,顺着洁白如玉的脸颊,缓缓滑落,把侧边的绣枕都濡湿一片,如此凄美情态,任谁都要为之心酸。

  “皇上,您对臣妾情深义重,皇恩浩荡,臣妾已不胜惶恐……”她看了看旁边的晨露,露出感激的微笑:“别的不说,就是您让尚仪住在我宫里,就很是眷顾臣妾了……您知道吗,尚仪救了我好几次呢!”

  皇帝眼光转为冷厉,显然是想起瞿云禀报的“聚香园事件“,他连忙问梅嫔:“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问还好,一问出口,梅嫔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物,瑟瑟发抖,整个人绻在被中,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

  第一卷 第十三章 决绝

  “到底怎么回事?”元祈沉声问道。

  “回皇上,昨日,在聚香园……出了一点事,臣妾再也不敢去各处园林水榭,可太医嘱咐要多行走,才对胎儿有好处,所以臣妾就在前边宫道上缓缓散步,行到偏僻处,却没曾想……突然冲出两个宫女,很用力的撞了臣妾一下,然后就……”梅嫔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那两个宫女是什么模样,你还记得吗?”

  梅嫔想了想,有些迟疑道:“当时太过惊慌,没记得她们的相貌……不过,”她想了片刻,突然若有所得,很肯定的道:“她们的的裙裾上,绣有流光的青碧祥云。”

  在场的宫女宦者一听,脸色都变了。

  宫中历来等级森严,一般嫔妾宫中,不得有衣着过分华贵的宫人,只有主子封了妃位,跟前主事才有资格穿带有绣纹的衣裙。其中又有严格的规定,中宫从人以五彩花鸟为饰,而妃子的扈从只能以青色祥云为记,每年制作宫装的时候,尚衣监都会严格管理,绝不允许逾越本分的现象出现。

  元祈一听,眼光更为森冷。现下已毫无疑问,幕后主使必是周、齐二妃中的一位。

  “让她们两人速速赶到此地,朕要亲自来问!”

  他低沉的说到,秦喜素来伶俐,不问便知“她们两人”定是指二妃无疑。他连忙一溜小跑去传达旨意。

  ****

  一刻刚过,齐贵妃就匆匆而来,她今日亦在聚香园赏花,一听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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