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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红如血,艳而不媚,用的最上等的唇冻,尽显唇型饱满之余还不失莹润剔透。
眉如远山,画了几笔。
眼角上钩,还添了眼线,眼角好似哭过一般刷了薄薄一层淡粉的胭脂,让一双勾魂的狐眼更添楚楚动人的万千神韵。
头顶银冠,银带飞扬……
素日里最怕人见到的模样,今儿大大方方供人围着拉直了眼——玄灵子说,就是要吸引人都来看。
身上的银针月牙缎原来是道光,近看是幅画,愣是将北堂傲一个嫁了六七年的老男人衬得秀色欲滴,飘飘然宛若天仙落凡尘,只让人扼腕——
这么年轻轻轻,风华绝代,就要守鳏了!暴殄天物、皇家太无情了。
外面,反正名声素来被人传的好坏参半,北堂傲也就不介意再被人传坏点,反正柳金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估摸着都知道,眼下……
只要对柳金蟾有力的,你就是大肆渲染,他也豁出去了——
就这么一天,在京城大街小巷彻底坐实了皇上抓嘉勇公夫人,其实不是嘉勇公夫人犯了事儿,而是假借这个理由,想欺女霸男,霸占嘉勇公,侵占臣夫。
谁不信?
往这大理寺望了望,就没有一个不信的,群臣愤愤,城民恨恨:
这****熏心的狗皇帝!
眼见夜色渐浓,围观者却一直只多不少,一个是人性八卦,二个嘛美人如画,过了今儿谁知道明儿还会不会有,要是上面一恼抓去斩了,可就没得看了。
因此尽管大理寺衙役们多次“使劲”驱赶,围观者还是以倍数增加,就连周围的酒肆楼上、楼顶上都爬上了人,这热闹——
堪称壮景,比当年北堂傲出嫁还热闹。
人群之前的北堂傲人跪着不动,但人群里的安排好的哨兵却在不住地冒头:例如一个不小心,就被人群挤得扑倒了过来: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一张暗号条子递到——一张鬼画符似的黄符上,歪歪斜斜地用暗号写到:
太后已经施压,只待攻成,末尾了又用淡点的色添了句,夫人已知。
北堂傲正要想下一步,一个衙役出来踢开了闯进来庶民:“刁民——”一份柳金蟾的画的图送到,北堂傲赶紧打开:
只见有刀戈之象,东边见火光,下面一角还标了几个符号。
北堂傲赶紧自将两纸揉搓到藏在腰间藏掖的墨水袋里,复从手腕间翻出柳金蟾之前给的密码答案:
“乱,东边、弑、龙、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北堂傲立刻眼前一亮,赶紧附耳与身侧之人:“告诉右统领……”……
东宫:
“你是说皇太后要皇母废黜本宫?不——不可能,皇母不会答应。”
突然消息的皇太女顿时心内大惊。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传礼部尚书进宫——据说据说要拟旨意!”一个太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太女?”众人的眼全部看着皇太女龙菁。
“先传魏大人来——”皇太女还要在犹豫。
“皇太女,来不及了!圣旨一下——就什么都晚了!”一群谋臣面对此突变一个个人心惶惶。
“太女、太女——不好了,刚内宫传来消息,说——”又一个宫人飞奔而来。
“什么事儿?”皇太女的心更慌。
“太后说……说要拿你下大理寺——说说说——皇后……皇后是皇太女派人烧死的!”
“一派胡言”太女大惊失色。
“太女——太女——不好了,尉迟瑾……尉迟瑾去见柳金蟾了——”
“哪里来的消息?”
“大……大理寺!据据据说,柳金蟾要太女死!”
“你说什么?她要本宫死?摆驾——”皇太女大喝一声。
只是她这边才调集人马想要去大理寺,那边忽然就火焰冲天:
“太女,不好了,皇上那边起火了——好像、好像是北堂家的人……”话音未落,皇太女等不及心腹等赶来,就急匆匆地手提刀剑奔皇宫而去:
“赶紧去救驾!”
宫内:
“皇上,殿内东北角走水(起火)了!”
“什么?”走水?
“皇上不好了,太女带着人抵着刀剑冲过来了!啊——”也不知谁放了一箭,报信的人应声倒下——
“来人,来人——”
接下来砍杀声一片,以皇太女心腹为首的右统领率先攻入内廷。
继未央宫被烧后,皇城再一次火光冲天。
牢内,尉迟瑾正要回身预备进宫,不想柳金蟾忽然呵呵呵地笑了一声:“老师,你现在进宫,有何要情,需要惊扰皇上的休息呢?!”
言罢,柳金蟾将手腕上的铁镣往地上一扔,忽然就趴在了栅栏上:
“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地撇开这些个尔虞我诈,说说什么是真正的利国利民,福泽众生吧?”
第293章 说服尉迟瑾()
“什么意思?”尉迟瑾心内隐隐有疑。
柳金蟾正思还要如何拖着尉迟瑾时,外面就忽然传来一个衙役与另一个说:“快出去看看吧,听说皇宫里,又烧起来了——”
尉迟瑾大惊,忙要冲出去,人却被柳金蟾拉住了:
“你出去,也晚了——或者说,你还想里面今儿再多烧死一个?”
“是你?”尉迟瑾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素日里杀只鸡都要抖三抖的柳金蟾,而今竟是要弑君……
“我!”柳金蟾笑,“怎得了?”
“你这可是大逆不道——你可知……”尉迟瑾要暴喝柳金蟾,怎么能干出此刻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谋逆之事来,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替天行道!”柳金蟾不以为然,“老师,这天下能洞彻天机的的,不止老师一个人——而且,老师看到的,并非全貌。”
“什么意思?”你还想称帝?
尉迟瑾脸色青黑:“天下的人都不会容你!”
“但他们会爱我,爱我胜过他们那个终日拿着百姓血汗钱,却只知美人美食,醉卧温柔乡的皇上。”柳金蟾回视尉迟瑾激动得脸色发紫的脸,“我,柳金蟾不敢说能让大周贫瘠之地,也终有一日能饱食三餐,但让江南的富庶惠及到民——
金蟾做到了,也将做得更好!
老师,你终日为皇权碌碌筹谋,口口声声说利国利民,但你请告诉金蟾,你为相其间,除了牺牲女儿终身的幸福,来组合了一对同床异梦的皇上皇后、制衡了你所谓的朝廷外,你为百姓带来了什么样的福泽?
免受铁蹄踏破的灾难?
错,你只是暂时地缓解了当时的矛盾,因为这矛盾,你无法调和,也永远无法调和,你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切终将有一天爆发——
你走后,留给皇上的计谋,也无非是削弱臣,维护更集中的皇权。
但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杀了一个北堂家,明天一定还有一个西门家,再以后还有一个李家、白家、胡家……
用世世代代地、永无止境地就这么杀下去,背信弃义下去吗?”
“难道这世间万物不是在厮杀中生存吗?”尉迟瑾不禁反问道。
柳金蟾也反问道:
“如果世界之初就是厮杀,那么要国来做什么?加剧这种大面积的屠杀,且让屠杀有功有情有义的家族,变得如此理所当然,那么请问老师:
你心中的民,与猪狗的区别在哪里?
教化的意义又在哪里?愚民吗?”
尉迟瑾不禁语塞。
柳金蟾则换了口气道:
“金蟾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但金蟾觉得平等与爱,才是解决之法,虽然……金蟾此生,甚至大周百年千年都未必能真正做到,但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呢?
也许一切都不会完美,但我们可以不断改变,为什么要一成以不变的固步自封呢?”
“水可载舟也可覆舟,为什么当上面做得不对时,大家也只能规劝,而不能合起来说不呢,就因为皇权高高在上!老师,你就没想过——
限制皇权的无上权力,让更有智慧的人能坐在一起平等的面对,大家以投票的形式来决定一些……和民众利益更密切的事呢?”
柳金蟾眼注视着尉迟瑾: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把白鹭书院众人议论国策利弊的风气带到朝廷,大家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陈述利弊,最后共同表决呢?
老师,你放心,金蟾不会篡位,哪个呆在金屋子里,自以为拥有天下,却反而被天下困在小房子里的帝王之位,金蟾不屑一顾,金蟾爱自由,爱海阔天空地到处去跑——
自由,才是最美的,尤其……在牢里关了这么久——
皇宫与天下比,也不过个用红墙琉璃瓦修成的金丝笼,无数的仆役,只比衙役们更恭敬些,她可以独处吗?她敢一个人去小河边领略没有人时的鸟语花香吗?她拥有天下,可天下什么样儿她见过吗?她敢去见吗?
只要她放下一点点,她才能拥有更多!不然她的天下就是一个妄相,一张纸,一张每年写着各地税收的账本,一个个每到灾年就纷纷告急的消息。
金蟾要的不多,一点平等,一个可以畅游天下,一个可以站在田坎边真正和自己的臣民聊天的亲民皇上——
一个可以真正去看到民众疾苦,而不用担心被刺杀的皇上。这样,不对吗?”
尉迟瑾无法想象。
但柳金蟾却将蓝图描绘得那么美好。
尽管内心喊着“不要上当”,尉迟瑾还是忍不住听完了柳金蟾的国之构想,结果在次日,皇上已经别选择之际,她又利用自己的在天下人中的威信,在皇上伤痕累累地心口上,插上了一刀:
她支持并坚定地压上自己的所有身家,加入了柳金蟾要求变法,一点点改良社会的阵营,一时间大周风云变色:
皇太女在逼宫时,被护驾侍卫所擒,幽禁于她曾无数次想要把柳金蟾弄死的大理寺。
北堂骄夫妻被急召返京参与制定新法。
已如困兽的皇上,面对兵来如山倒的困境,选择了暂时妥协,但她还是力保了皇太女的性命,由大理寺转入了京郊的一处别宫内软禁,罢黜太女之名,改封平亲王。
柳金蟾因牵涉璟驸马被刺一案,又说她对她相公不好,按律强降至八品小主簿,被公报私仇地送去塞外任主簿,美其名曰陪北堂傲戍边,怕她们夫妻天各一方,北堂傲想家。
好吧,暂时的妥协,柳金蟾也没二话,为了北堂家的清誉,她也想暂时出去走走避避眼下朝廷的波谲云诡!当当闲散主簿——
远程遥控时局:
反正完全达到她所想,根本不可能,但只要能保住北堂家和柳家不被皇上那天满门抄斩,她基本就没什么理想了,福泽万民,完全是小道士玄灵子的一家之说,她可不觉得自己有那种远大的抱负、理想,以及……最重要的魄力和能力——
第294章 吻痕()
余下的就交给已经被她“崇高理想”洗脑了的北堂骄和尉迟瑾吧,她们俩才是政治家:
一个务实,只想保住到手的荣华富贵,
北堂骄,代表了豪门贵族们的利益,这个利益团体不先安抚好,被随时颠覆的可能性占八成——
前世历史上隋朝的灭亡,大部分都是李世民黑杨广的,其实阳光在时,隋朝时民众的富庶何人口数量,唐朝发展了三代,直到唐玄宗和杨贵妃哪个时代才勉强赶上,那为什么被颠覆了呢?
他的新政伤害了当时地方豪贵们的利益,李渊就是其中一个,这群人谋反要钱有钱,招兵买马轻而易举。
另一个理想,渴望天下大同。
尉迟瑾,她代表了广大民众们,尤其是书生们的政治理想。
其实这个群体,人口最庞大,但这个群体有个显着的特点,那就是反起来虽然势不可挡,但……他们也有个弱点,只要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不是真逼得活都难了,他们是不会揭竿起义的。
所以变法,他们不懂,懂了,只要还有口饭吃,也不会动。
两者之间,柳金蟾倾向北堂骄,怎么说呢?人都自私,她和北堂傲也是小有家产的人——准确地说,现在归类于豪富之列。
商人们的地位嘛,慢慢提,现在他们还不成气候,但水涨船高,皇权下来了,大家自然都上去了一层,不用再担心动不动就要被满门抄斩了,但接下来就是大家族的利益之争了——
这个柳金蟾不想去思想,作为顾全大局的祭品,立春的头一天,柳金蟾已经打包行李开始预备随同时被牵连的孙尚香等人北上边塞。
因皇权****的余威犹在,新法尚未制定,而且假意让出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