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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鸿的脸瞬间有了刹那的黑,要立刻翻脸甩袖子带着孩子摔了帘子去,但北堂傲怎么好让他当着何幺幺的面,这么就走?
“奉箭赶紧给夫人点支烛。”
北堂傲连忙佯作没在意般,赶紧起身一面叮嘱奉箭点烛火,一面迎向门边的柳金蟾,万般贤惠地一边忙忙地探手给柳金蟾小心地拭去满身的雪花,一面关切地问:
“看你这一身雪积得……难不成刚一直都在外面?”说罢,满脸都是心疼不已的担心。
“一直走动着也不太冷。就是手僵得疼,你寻个手炉给我就成!”柳金蟾想安慰北堂傲几句不担心,但屋内一群男人,她也不便乱开口,更不便久留,索性就直接开口说事。
“弄瓦,你赶紧把我的手炉拿过来!”
北堂傲一听柳金蟾手冷得疼,吩咐抱瓦拿手炉的同时,就忍不住检查柳金蟾的手,看得差点没掉出泪来:早上还芊芊细细的,这会子都冻得红肿了,话不禁有些责备:
“再急,也该把那大毛的袖笼带去!”
“没事,一会儿就好!”
柳金蟾安稳似的捏捏北堂傲的暖暖的大手,这才发现方式没对,因为北堂傲眼底的担心没减倒还增了不少,于是忙要把自己冰一般的手抽开,北堂傲却撅着嘴,不肯放了。
柳金蟾要暗示北堂傲屋里有人呢,别跟小孩子似的又使性子,仔细让人笑话他。
北堂傲可不听,他眼睛里现在只有柳金蟾,什么连襟不连襟的,反正过了这个月,以后回不回来,还见不见得上都还是个问题呢!但他执拗,还不太会看事的弄瓦却巴巴地奉上了铜炉一个:
“爷!”
北堂傲不想松手,无奈弄瓦巴巴地看着他,身后还有眼睛……
“那先喝碗热汤再去?”
北堂傲心疼柳金蟾又去风雪里独个儿站着,只希望能拖延一刻是一刻,只求能让柳金蟾身上多暖和会儿。
“喝?”柳金蟾一愣,再一看桌上“咕嘟咕嘟”的砂锅,这下终于想起她刚临进屋,再说二姐夫心“黑”,想说的话了:
这肉香太浓了!
“这肉啊,是你男人婶子哪边端来的——看把你傻得!”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儿尴尬的何幺幺,赶紧又把这锅肉汤的话重复着着重地、意有所指地强调了一遍,“还以为天上掉下来的呢?这东西,你爹我就是想给你男人贴补,也有钱没处买去!”
“哦——这样——”
柳金蟾的心口终于在对面楚月鸿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后,悄悄松开——这节骨眼儿,要让谁知他们屋开小灶……后果……柳金蟾觉得不堪设想。
“不然怎样?”何幺幺又煞有其事地瞪了柳金蟾一眼儿,故意当着楚月鸿的面责备柳金蟾道,“你这个当女人的,也不知道疼自己男人,男人病了,过来看一眼儿,也不知让厨房熬点什么?倒让你男人娘家巴巴地给送吃的来,你说,你让亲家人怎么看你,看咱们柳家?”
这话里像是责备柳金蟾,又似乎在暗讽北堂傲不知进退,嫁进柳家,还往娘家拿东西,让婆家蒙羞……
一时之间,楚月鸿也不知这何幺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倒是柳金蟾担心北堂傲因为爹爹的话多心,到时这翁婿又生嫌隙,自己夹在其中当夹心饼干难受,便忙替北堂傲向何幺幺解释道:
“爹你这话,女儿前八年,还一直在你女婿家连吃带住呢,他娘家压根没这意思,人家大门大户,何来这些你家我家的念头?这结亲了,就是一家人!
傲儿的婶子,想来是想着咱们家近日事多,金蟾也不太好,便想着能替金蟾分担一点是一点儿,何来爹你这么多想法?好心都没好报了?再者,谁家儿子谁不疼?将来就是我大宝嫁出去,身子不好了,我也一样让傲儿给他炖了好的送过去!”
“得得得,爹才说你一句,你倒好,扯了这么一轱轳话,莫怪人说娶了女婿忘了爹!你男人,在你心里就是宝,你爹我啊……”
何幺幺本来是想替柳金蟾分担点愁,不想好心没好报,还被当驴肝肺了,不免脸上有些不欢喜,尤其旁边还坐了一个楚月鸿,更觉得面子过不去,脸上就浮出恼意来。
这光景怎么办?
北堂傲心里暖,知柳金蟾是心疼他,怕他心里受委屈,但眼下,他为了柳金蟾,也只能帮着何幺幺,不然……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金蟾,你这是怎么和爹怎么说话的?亏你还是个读过书的!”北堂傲急忙出来打圆场:
“爹,您说得对!您老莫生气,金蟾这急性子,您还不知道吗,她是您养大的。
想来是近来家里事多,说话没了分寸!您老人家不知道,以前您不在时,她时常就和女婿说,告诉女婿待回家后,一定要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说你这么年养她有多不容易——
金蟾,您还不给爹爹认错?你也是个当娘的人了。”
“爹——”柳金蟾感激北堂傲的及时出手,赶紧上来向何幺幺作揖,“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何幺幺很想说“你爹我可承受不起”,让北堂傲难看,但……楚月鸿在,他何必这会子灭自己的女儿女婿的威风,给人家长脸,一会儿到处去嚼舌根子,最后还和自己女婿说颠三倒四,联手来对付他?
且先忍忍。
第112章 翁婿“同心”()
“你这德性,也亏得有了你相公,没他,爹看你,早晚吃大亏!”何幺幺故意装出一副对北堂傲喜爱不已的模样,拍着北堂傲的手,脸上骂柳金蟾不懂事。
“女婿啊,我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金蟾真心地疼着你,原来是你这孩子不及模样好,性子才是最大的好处,识大体,懂道理,家里人教得好啊!”
何幺幺说得皮笑肉不笑。
北堂傲也努力抿唇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无限欢喜似的忙谦辞:“公公这话太过了,这日子以后还长着,女婿还差得远,不足的地方还希望公公多多担待!”
柳金蟾真的很想当场吐给这二影帝看看:尼玛,这后院男人都是科班出身的演技派啊!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使劲挤出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傻笑,衬托这一家“和和美美”的昌盛之象。
“那……外面还等着……”撑不下去的柳金蟾决定先脚底抹油。
“哎——等——等等——急什么?汤还没喝呢!”柳金蟾这一要跑,北堂傲就先急了,搁下他贤婿的模样,就巴巴地又把柳金蟾拽住,“不喝不许走!”
说罢,北堂傲亲自令人揭了锅盖,腾腾的水气瞬间弥漫了正间小屋,不约而同的一群人们,都齐刷刷地,整齐划一地哈喇子横流了。
囡囡等几个孩子,最诚实,立刻就呈小狗狗趴趴状,全部两手搭着桌沿,纷纷将小脑袋搁在八仙桌上,两眼跟着北堂傲手中的木勺开始直直地来回摆动,大大的眼睛写满了:
肉——肉肉——香香的肉肉!
“爹,你先尝尝,看看煮烂没,好嚼不?”第一碗,按规矩得先敬长辈!
何幺幺接过奉书递来的勺子开始在八仙桌上细品,因为是小火煨着,倒也不算太烫,小口小口细抿还行。
“金蟾,来,你先吃了这碗垫个底儿!”
第二碗,北堂傲勺子下得狠,一勺下去就是大半碗,两勺下去就是冒尖的一大碗,柳金蟾不禁皱眉,她爹那碗肉不多,自己这碗可谓是小肉堆成山,不禁抬眼看向她爹。
“我们一会等你太爷哪边吃了,咱们才吃,你得做事,你先吃!”
何幺幺能说什么?难道还和自己女儿抢吃的?再者……这眼下旁边有个楚月鸿在,女婿也给他装一闷碗,这不是让人说道吗?其实吧,他觉得女婿还是想得周全,知道他想吃,先以品尝名义给他一碗。
至于金蟾嘛,她急着要走,回来只怕就没了,饭菜都是先让女人吃饱,这也是家里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规矩:
先女人后男人,先长辈后晚辈!
柳金蟾素知这大周女尊男卑的陋习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加上时间紧,也不墨迹了,干脆就在那边书桌上,背着众人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囡囡几个眼见娘的有了,一个个立刻默默地占据了柳金蟾刚才的位置,排队似的,自觉无比地挨到了北堂傲身边,用漆黑漆黑的眸子仰望着北堂傲,等着她们的那一碗。
若是没有楚月鸿和公公在,北堂傲倒也就顺理成章地一并把孩子们的都舀了,但……偏偏她们都在,一切必须……就得按族里的规矩来。
“这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呢!”北堂傲狠下心,将手中的木勺搁下,努力无视囡囡和大宝那双几乎要挤出水来了的眸子,“咱们还得再煨一下,给你太爷和姥姥哪儿端去了,咱们才能合着饭吃!”
“还没端吗?”柳金蟾从奋战的碗里故作惊诧地扭头,打断了囡囡想说“为什么”的话。
“爹说,太爷牙不太好,需要再烂些!娘哪儿,暂时还没回来,爹说一会儿回去时,一并捎带过去。”北堂傲又小心地给柳金蟾盛出一碗汤,端来,放到金蟾的书桌上“来,先喝口汤,暖暖身子!这里有客人在,你去书房吃吧?”
说话间,他已经挟持柳金蟾去到隔壁书房,自动自发地拿起筷子,开始一面给柳金蟾将大块些的肘子撕碎些,一面紧挨着柳金蟾继续他们夫妻难得共处享时光:
“吃慢点儿,没人和你抢,不够就给你再添些!”
“我不吃,你吃……说了你吃——我只吃一口!好吃吗?”
“讨厌——问你肉好不好吃,没说让你吃为夫……隔壁有人呢!”
“金蟾,你说,忙完了这段日子……是不是……是不是……你就能空出闲来……陪陪我啊?你好久都没空好好地陪我了……”……
那边是春暖花开,你一口我一口的绵绵情话说不断,这边——
囡囡和大宝一看等爹是没着落了,便想着去围柳金蟾,无奈大姐妞妞就将一条腿,懒懒地横在了二人的面前,面色很是不善,畏姐胜母的二宝赶紧回转脑袋,开始渐渐向何幺幺靠近:
“姥爷?”囡囡嘴巴素来最甜。
“姥爷!”大宝最善于附和。
何幺幺一看这两孩子,还能不明白?
“也想尝尝?”何幺幺一脸慈祥。
“嗯嗯嗯!”囡囡和大宝立刻点头如捣蒜。
这血脉相连,就是血脉相连,何幺幺立刻忍嘴哄孩子。
奉箭和奉书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几个主子都拿客人视若无睹呢!
“二姑爷,喝茶!”
“二姑爷,吃点瓜子!”
“二姑爷,你别见怪,我们爷打嫁给我们夫人后,经常数年跟着夫人在外奔波,也没和连襟们呆过,这不……夫人一在家,他就跟着连轴似的转,以前啊,我们夫人吃条鱼,我们爷都得坐在边上帮夫人把鱼刺全挑了!”
“说来不怕二姑爷笑话,我们夫人一进书房,眼睛就掉在书里出不来,吃饭都能把饭喂进鼻子里,所以……我们爷就没放心过!”
奉箭和奉书你一言我一句,忙着替北堂傲周全,那边何幺幺素来与这楚氏不睦,所以在那边压根没有接过话头的意思。
但主毕竟是主,仆毕竟是仆,能有什么话题。
第113章 嫉妒()
楚月鸿也就磕着瓜子听着,这些话,他傻了才会信呢!
柳金蟾看书能把眼珠子看丢进去了?以为那是男人拉开的裤头呢?笑死人!当然,如果那书上画的男人不穿衣服,他楚月鸿还能信个两分!当然也最多只有两分。
最后,奉箭和奉书眼看着楚月鸿不信,再一想雨墨过去说得话,干脆也不浪费口舌,省得越描越黑,最后还得公子说,索性也跟着沉默是金。
大家后来也不记得北堂傲是何时伺候完柳金蟾用膳回来的,但何幺幺和楚月鸿倒是很清晰地记得北堂傲进来时,上面的衣襟和孝服的袍摆有刻意整理过的痕迹——
整齐得像重新换了一件似的,一个该有的褶子都看不见。
哎呀,说什么呢?谁让人家生得漂亮,眉眼又有风情,自然是成亲七八年,他妻主还跟新婚似的爱不释手呢!
何幺幺对自己女儿各种无语。
楚月鸿对自己女人各种愤懑——一样弱,样样都弱!怪道天生就只会对人点头哈腰,成不了大事。
楚月鸿已经心烦了,谁想这北堂傲托着着柳金蟾吃剩碗碟满面春风地抬脚进来,一掀帘子看见他,开口就是:“二姐夫还在啊?”
合着你刚才,是故意不在的?
楚月鸿的脸僵了僵,还是挤出一丝笑来:“你不来,怎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