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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滨斜眼看她,继续抓着那个小荷包,也不作声。
绿儿跳脚道:“好吧好吧,你先说是什么事情,上天入地的本事我没有,又在被两位大神追捕,太难的事我可做不来哟。”
东滨挠了挠额头,又摸了摸下巴,在绿儿面前来回踱步:“那个你逃出去之后,拜托你去一趟滨若河,在河的东岸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个朝阳洞,洞里住着一位叫青花的女子要是她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是老婆婆了吧”
“叫青花的女子?”绿儿转了转眼珠,“你被关进来有上万年了吧?什么女子能活这么久?”
“咳”东滨干咳了一声,“实际上她是蛇妖我被女娲娘娘逮住的时候,她还正是好年华,就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你知道,妖的寿数是与修为同增进的”
“噢”绿儿了解地点头笑,“我懂了,滨若河东岸的山上,一个叫青花的蛇妖,青梅竹马,对不对?”
东滨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也说不上是青梅竹马,我小的时候很顽皮,有时候在外面惹了大祸,都不敢回去见我娘,就在朝阳洞里躲几天,青花就像姐姐一样照顾我”
“那后来呢?是不是你到处拈花惹草,把人家给抛弃了?”绿儿开他的玩笑。
东滨的脸肃正了起来,不见了顽皮无赖的样子,竟与东华更像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娘去世后,我顶着这张脸冒充东华在人界胡作非为,她也一直跟着我。她是当时唯一知道我秘密的朋友,她很清楚我那么做,就是为了见到天尊。而一旦我被天尊知道了,不管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她都不可能再见到我了。可是她从来不阻止我,也不要求我,只是默默地跟着我,照顾我直到我被女娲娘娘和东华带上玉清境,从此就再无她的音讯”
“哦”这个故事听起来还挺沉重的,绿儿也不敢再开他玩笑了,“她一定是喜欢你的,可是你喜欢她吗?”
“我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桑田可以变回沧海,我倒是愿意在滨若河做一个河妖,娶一个蛇妖做老婆,再收几个鱼怪虾怪做小妾,称霸一方,有酒喝有肉吃,逍遥自在”
此时此刻,东滨的神情如同一汪古潭,幽深而凉寞。绿儿终于看见了他一直掩饰在嬉皮笑脸的假象之下的万年寂寥,心里不由地抽痛。
洞里一时静得人心慌,绿儿为了缓和气氛,一拍手掌嗔道:“哎呀!果然是风流成性,劣根难除!人家刚被你感动了一下子,你又冒出来什么鱼怪虾怪的小妾,真是没救了。等我真见了青花,我一定原话转述,让她也听一听,认清你的真面目!哼!”
“哈哈!”东滨的伤感也只维持了这么短短的一瞬间,又恢复了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的真面目青花是最了解的,不必你转述。若是你早生在滨若河畔,赶上本山神正风流逍遥的好年华,保证把你抓去滨若河的河府里当第三十六房小妾!哈哈”
“少废话!有什么东西要交给青花的,有什么话要讲的,快一点儿!”绿儿在言语上永远胜不了他,只能转移话题。
“你要是能找到她,就把我的汗巾子拿给她看,她自会信你。至说见了她说什么能说什么?太久太久了,兴许她已经儿孙满堂了,兴许她早把我忘了说什么都不合适,就代我问候一下吧。”
“平时损我倒是牙尖嘴利,正经时候反而没了话”绿儿其实挺替他伤心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尽量跟他开着玩笑。
东滨眼中有晶晶亮的东西闪了一下,随即笑着走过来,将手中的小荷包往绿儿的腰间系:“这里全是你保命的宝贝,看紧了,千万别丢了。还有我前儿给你那瓶药,你想仔细了再用,服下去后,会有怪怪的体味,你要是怕招人嫌恶,就千万别用”
他絮絮叨叨地叮嘱着,把荷包系好之后,将一直绕在他手指间的那根发丝解下来,撩起绿儿的头发,和东华的那根发丝往一处结。
绿儿看他将那根银丝往自己的发上缠,突然想起“结发”之说,脸偷偷地红了,心里也怪别扭的,便说:“非要这样缠上吗?我拿在手里不行吗?”
东滨顺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想什么美事呢?脸红什么?我这样做自有道理,你一会儿便知道了。”
绿儿被看穿了心思,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任他折腾。
东滨结好了发,扳过绿儿的肩,问她:“做好准备没有?是今晚就走?还是舍不得我,再陪我两日?”
被他这样一句,绿儿心中怆然。她与东滨相识相处不过三日,可他却是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了她最可靠的庇护与帮助。
世事难料,今日一别,也许是她终有一天躲不过厄运,丢了元神,从此不再是绿儿,也许是他的父神永远也不放他,总之再见怕是无期了。
她鼻子酸酸的,说话也带着重重的鼻音,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我怕呆得久了会生变故,我今晚就离开吧,好吗?”
东滨屈指在她额头叩了一记:“好一个实在的笨妞儿,连一句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讲,准备好了,我要送你出去啦。”
“等等!”绿儿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能帮我找一找憨憨吗?这几天也不知它躲在哪里,没有它我怎么逃得掉?我出去后又不敢吹玉哨”
听了她的话,东滨掐了一个诀,口中念念有词。绿儿就见一连串细小的光圈从他的指尖溢出去,飘到那密闭的崖壁上,钻了进去,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收了势,说道:“我制造了一个危险的信号,憨憨是灵禽,它要是感觉到你有危险,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谢谢,那那我真走了哦只要我逃过这一劫,一定会回来看你的,你要保重哦”也不知怎么搞的,绿儿说着说着,眼泪竟掉下来了。
东滨抬手给她抹眼泪,绿儿没有躲避,继续说道:“只要青花还活着,不管她去了哪里,我一定替你找到她,代你问候她”
“好,拜托了。”东滨郑重地道谢。
绿儿想了想,踮起脚尖来,在东滨的右侧脸颊上亲了一下:“我欠你的,先还一个,还剩九个,我等着你来讨债”
东滨抿紧嘴唇,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能记住就好,千万别赖帐!”
绿儿深吸一口气,很坚决地一点头:“我准备好了,送我出去吧。”
东滨呵呵笑道:“傻丫头,我能做的都做完了,现在你自己走出去吧,不要回头,也不要犹豫哦,要快!”
绿儿讶然低头,见自己的满头青丝都变了银发,吓了一跳:“这”
“我只是借用了东华发丝上的一点儿灵力,用我的法力将其充盈放大了,伪造出来的东华气息维持不了多久,出去后你的发色就会变回去的,快,再耽搁下去,你可走不了,东华的发丝也不是那么好偷的,你别害我做无用功”
他依旧是很罗嗦,却一边说一边推绿儿往东华曾经进出的那一片石壁走过去。
到了石壁前,他猛地推了绿儿一把。
绿儿眼看着自己直撞向犬牙交错的石壁,本能地闭了眼睛。可是没有预想中的大力碰撞,也没有尖锐的疼痛,只是感觉自己像是从岸上跳进水里一样,有阻力,却是轻轻的,可以克服的。
她一睁眼,立即听到东滨的声音在身后警示:“不要回头,赶快往外走!快走出去!”
绿儿果然没敢回头,迈开步子往外走。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前那水波一样的阻力却越来越大。她心急,越发用力地往前挣扎迈步。
短短的一段距离,绿儿感觉走了好久,眼看就要虚脱了,仍是不见外面的天光。
她有点儿绝望,不知道自己今晚能不能走出去,说不定就被嵌在这石崖中,只能等着东华来解救了呢。
正这时候,背后突然着了一个很大的力道,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挣扎不出海面,却突然被一个巨浪掀起来,直接拍到了岸上。
等绿儿的身体安稳下来,她定睛一瞧,正站在崖壁外面那块突起的石台上,眼前是夜色幽幽,天风浩荡,抬头便可看见群星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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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决裂()
一个暗影划过夜空,朝着绿儿飞了过来了。
近了,是憨憨。
它见绿儿安然无恙地站在崖壁上,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飞得太急,一时收势不住,它便在半空里打了几个旋转,才减缓了冲力,安稳地停在了绿儿的身边。
见了憨憨,绿儿心里暖烘烘的。它当初跟上她,纯粹是迫于毕方的压力,没想到她如今沦落到这种境地,它却是最忠心的那一个。
憨憨“咕咕”地叫了两声,在询问绿儿这几天的状况。
绿儿搂着它的脖子亲热地蹭了蹭,说道:“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先离开这个地方,我再跟你说细说。”
憨憨便问要去向哪里,绿儿回头看了看密闭的石崖,说道:“往南去,我们要先去一趟滨若河。”
憨憨也不迟疑,振了振翅膀,示意绿儿爬上它的背。
“东滨,我走了,你多保重,我要是能侥幸活下这条命,我一定会再回来把青花的消息带给你。”
绿儿知道东滨听得到她说话,郑重地向他告别。果然,一个声音轻轻地从山崖内传出来:“还罗嗦?还不快跑?等着被抓是吗?”
绿儿便不再迟疑,爬上憨憨的背,一拍它的羽翅:“憨憨,咱们走。”
憨憨将巨大的翅膀展开,用力一扇,腾空而起,载着绿儿朝着南方飞去。
绿儿在半空中回头,这座飘浮在东天天域里的神山在她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隐没在幽深的夜色和层叠的云朵中,看不见了。
一直到看不见忽渺山了,绿儿的心神一收,才开始感觉到紧张。
东华神感通达,只要他留心,这东天天域发生的事他都可以感应得到。她只能祈祷此时东华已经睡了,或者东华根本料不到东滨会偷到他的一根头发,将她送出来,因此便不会那么警惕。
不过她还是腾出手来打开东滨送给她的储物袋,取出一个僵冻符篆捏在手中。她不知道这东西对东华会不会有用,好歹防着点儿吧。
夜空浩渺,夜风刮脸而过,又冷又痛。
绿儿抱着憨憨的脖子,伏身在它的背上,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感知范围放到最大,心中暗暗地祷告着:千万别被东华发现,千万别遇上毕方,老天保佑
显然,向老天祈祷是没用的,因为她惹到几位神仙,都是老天惹不起的。
憨憨从忽渺山飞出去没多久,绿儿就感觉一道白光从身后闪到身前。逃亡时刻,她的戒备心很强,急忙一拍憨憨的左翅。
憨憨也感觉到被追上了,遵从绿儿的指示,左翅一压,右翅猛地一扇,一个旋转朝着西方飞过去,躲过了那个一道白光。
谁知道那一道白光如影随形,很敏捷地在半空里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也朝西面追来。
“绿儿!是我!你停下!”是小白的声音。
绿儿只觉得头皮发紧,一边示意憨憨快逃,一边捏紧手中的符篆,只是不肯应答小白的话。
小白见绿儿并不理他,反而更快地逃跑,越发急了,半空中一个筋斗,就翻到了憨憨的前头,拔剑一扬:“憨憨快停住!再跑我可不客气了!”
绿儿见躲不开他,便示意憨憨停下来:“你想怎么样?”
小白腾云就往绿儿这边靠,可是他靠近一点儿,憨憨就往后退一点,一妖一雕始终保持着对小白的戒备。
小白只好停住,微笑着看绿儿,用他最柔和的语气说道:“绿儿,你就这样出去吗?毕方虽然不敢再闯东天来寻你,但他依旧认为你是被君上藏匿起来,他肯定就在这附近等着你呢,你就这样出去了,岂投罗网?”
绿儿在心里默默地背诵了一遍使用僵冻符篆的口诀,脸上却极力摆出一幅轻松的样子:“是呀,我倒是忘了这一条,不过小白你是怎么追上我的?莫非你一定在盯着我吗?”
小白心机不深,见绿儿放松了,以为她终究是相信自己这个朋友,便说道:“我这几日向君上问你的状况,他只是沉默不语。可是忽渺山那个鬼地方,没有君上的引领,我又找不到,所以我就一直盯着憨憨的行踪,果然找到你了”
憨憨没想到自己一直在被跟踪,恼火地仰了仰它狼一样的头颅,做势要往小白的身上冲。
绿儿安抚住它,继续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咱们朋友一场,还是你最关心我。那么你觉得,依我目前的处境,我应该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