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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进希一直跟他聊天，嘴。巴就没有停过，以至于有人要问杜衡事情都无从干扰。吃完饭，贺进希提出要送杜衡回家。
“现在有点晚了，我先送阿衡回去了。”贺进希在几位长辈聊的正起劲时，突然站起身拉着杜衡的手，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得体的。
张母和贺母双双看着贺进希，贺进希咧嘴一笑，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低笑一声：“我和阿衡还要去别的地方续摊呢。”
“行吧，两小口的，去吧。”贺母率先发话，准许两人离开。
得到准许的贺进希，高高兴兴的牵着杜衡的手走出这大门口。一出门口，杜衡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回了手，脸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怎么？还没离开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贺进希回头看向杜衡，嗤笑。
“不……还是谢谢你了。”杜衡不知所措的捏了捏手，想了很久。
“谢我什么？你不是觉得我不会帮你吗？”
“可你毕竟还是帮了我。”
杜衡抿着唇，回想着刚才贺容琛不作为，心脏狠狠一抽，痛得难受。
“我送你回去吧。”贺进希上前抱着杜衡，顺势在他耳侧，小声道：“做戏做全套，里面的人在看着我们，走吧。”
这一次杜衡没有迟疑，迈开步子，任由贺进希拉着自己的手上车。
说来倒是好笑，刚才在贺容琛本家，两人几乎是恶言相对，没想到现在倒会同上一辆车回去。
杜衡在车上异常安静，什么也不说，就连手机也不曾拿起来看一眼。
“在想贺容琛的事是吧？”贺进希一眼看穿杜衡的想法，“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没有想过要帮你。”
杜衡冷笑一声，抬头漠视贺进希，“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认为贺进希会这么好心大发慈悲帮他这么一次，但他不也否认对贺进希这种行为表示感谢。
“你要问为什么啊？”贺进希低声一笑，捋了捋头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大坏蛋形象吗？好歹我们也一起共事了几个月吧，你别这么想我，我心肠好着呢。”
“呵，”杜衡冷哼一声，“不见得吧。”
“哈哈，”贺进希也不生气，笑了两声，又一本正色的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你觉得呢？”
“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杜衡摆了摆手，拒绝的干脆。淡然又多几分无奈，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别的了。双手捂着脸，陷入沉思。
他喜欢贺容琛这么久，越是喜欢，越是陷得深。
太喜欢了的结果就是这个样子，贺容琛不会帮他，他也只能瞎期待。
“我能怎么办……”杜衡抽噎的嗓音，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口，“我喜欢他，就算他不喜欢我也无所谓。”
因为贺容琛，他也不知道作践自己多少回了。
他原本以为，可以和贺容琛站在同一天秤上，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所以说他不值得。”贺进希难得没有打击杜衡，选择说些比较中听的话。
“谁值得？”杜衡低笑一声，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充斥着无奈的笑意看起来累得很。
除了贺容琛，又有谁值得？
贺进希也不知道脑门哪条筋抽了，突然蹦出这么一句：“那你考虑考虑我吧。”
这句话说出来，贺进希自己都愣了一大跳，脱口而出这句话几乎不加思考。
“考虑你？一起去折磨贺容琛，然后最后看到贺容琛和别人在一起？”杜衡苦笑。
这种事情他已经体会过一次了，不想再体会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四年前他就只能这么看着贺容琛和别人在一起，无所作为。四年后还要这样吗？
“你刚才说的有一半是真的，我真的嫉妒张牧澈，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杜衡说，“可我要是真的想要害张牧澈，想要贺容琛感激我，我又干嘛要撮合他们两个？”
贺进希一怔，呆愣的看着杜衡。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这些事的，还得出这种结论。”杜衡冷笑，“你知道都不够透彻，只是为了气贺容琛才去调查我的吧？这样有意思吗？到头来我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贺容琛说的那些话至今围绕耳畔，那些甜言蜜语如针般深深刺痛着杜衡。
“或许过阵子他就腻了，我可以大大方方潇潇洒洒的离开，不用像以前那样，站在他身边连个所谓的名分都没有。”朋友不是朋友，恋人更加不可能。
那种可悲的生活，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
“他还喜欢张牧澈，这些我都懂。我只能去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装作我并没有喜欢他。”杜衡控诉着，充血的双眼始终流不下一滴眼泪。
贺进希没说话，正如杜衡说的，他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去安慰杜衡。
只是默默地听着，好似能够感同身受一样。
杜衡面对不熟的人向来话不多，今天倒是个例外。
“贺容琛这个人真的有那么好吗？你和张牧澈都这么喜欢他？”贺进希搞不懂，到底贺容琛这种人好在哪里？
“他帮过我。”
“这不是喜欢。”
“但是感激会变成喜欢的。”杜衡笃定的说道。
任何一种感情，都有可能变成爱慕。
毕竟感情这种事说不准的。
“那我呢？难道你对我就不行？”一提到贺容琛，贺进希就一肚子火气。恨不得把贺容琛身边的事物全部抢过来，看不爽贺容琛这种得意的样子。
杜衡没说话，确实贺进希说的没有错。
但是除了贺容琛以外，他都没有想过这种事。
或许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敢再想。
第67章 冷清（）
贺进希有提出要带杜衡在江边转转，杜衡拒绝了，让贺进希直接送他回家。贺进希照杜衡说的，把他送回去。送到家楼下，贺进希还不忘问杜衡还能不能继续联系，杜衡没有给他答复。
“你不要这么快拒绝我啊。”贺进希不依不饶的缠着杜衡，好似他和杜衡关系很好似的，就差没有黏上杜衡了。
“你不走的话，我拒绝的更快。”杜衡轻叹一声，扶额。
他脑子里乱的很厉害，根本顾不上贺进希在耳边嚷嚷什么，只觉得贺进希聒噪。
听到杜衡这么一句话，贺进希欣喜，知道自己有戏，像个哈巴狗似的，连声答应：“行！我走！我马上走！”
果真，贺进希说到做到，一溜烟就开车走了。杜衡稍稍松了一口气，才转身上楼。
拿着钥匙，站在门口很久，始终没有勇气使用贺容琛给的备用钥匙去开门。他知道贺容琛还没有回家，静静地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贺容琛和他是什么关系呢？对于贺容琛来说，他到底算什么？
一想到这个，杜衡忍不住自嘲，扯着嘴角冷笑，倚在墙上顺势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坐在门外，现在还不想要进去。
低头拿起手机，没有新的讯息。他低笑一声，心凉了一半。
明明不是计划好要一起去旅游的吗？不是说好要一起出去玩吗？怎么连个短信都不发过来？
今年的中秋节冷清得很，家家户户都出去吃饭。六楼的过道里偶尔会传出零零散散的上下楼梯的脚步声，可这一层，始终没有听到脚步声。
杜衡蹲在门口等，一直在等，在坚持，坚持着贺容琛会不会回来跟他解释。
等了好久，杜衡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讯息。看着短信箱里没有那个人发来的消息，难过又添上几分。
杜衡按下拨号键，拨通司裕的电话。
“阿衡？”还在家里吃团圆饭的司裕接起电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杜衡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你在忙吗？”杜衡语气很客气，他没有心情再去打趣别人了。
“我现在在家里吃饭，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司裕听出杜衡的不对劲，连忙问道。
得知司裕在家，杜衡也不好意思打扰，随口说了一几句打发：“没什么，就是给你打个电话罢了。中秋快乐。”
说完，发凉的指尖挂断了电话。
杜衡实在是不知道现在这个点，应该去打扰谁才好。所有人都忙着过中秋，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顿饭。
他们家以前不也是这样？杜衡轻笑一声，很快又将这种想法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杜衡在门前蹲了很久，缓缓站起身身子，拍了拍裤子。他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但总比待在这里要强。
明明可以进门回家的杜衡，却没有用贺容琛给他的钥匙进门。
那里是家吗？是，但不是杜衡的家。
杜衡毫无目的在在街上瞎逛，平日里他根本没有这种机会在街上逛，在这种节日里上大街上乱晃，显得单只寡影的。
以往没有和家人一起过中秋的杜衡都有一种习惯，就是早早地去酒店订的包间去，自己在里面开party。这算是他人生中唯一一点乐趣了。但到了这个点，别说酒店了，连个旅馆都不一定有房了。
杜衡随便在外面瞎逛，逛到哪里算哪里。
手机揣在兜里，一直在振动，杜衡也不管。
这时候无论谁给他打电话，他都没心情接。
耳畔嗡嗡响，心情糟糕的很。一直期盼着贺容琛能够说些什么，可是一整顿饭下来，贺容琛都不曾看过他一眼。
杜衡不禁鼻子酸，摸了摸鼻子，一肚子憋屈翻江倒海的在涌动。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杜衡实在烦了，拿起手机，一而不看是谁就接起电话。
“怎么了？”稍稍缓和了语气的杜衡，找了路边的一个栏杆坐上去，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脚。
“小衡啊，是妈妈，你在哪里啊？”电话里自己母亲的情绪十分高涨，好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
杜衡唯独和自己母亲联系的频繁，只要不是让他回家，他倒是很乐意和自己的母亲聊天。杜母虽然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仍然有颗少女心，杜父也一直把她宠着。
这么活泼的一家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杜衡暗自咬了咬牙，心里清楚得很。
“我在外面。”即使再不开心，杜衡还是一贯语气轻松的跟自己母亲对话，捏弄着手指，“你呢？吃完饭了吗？”
“吃完了，我和爸爸还有哥哥在外面吃饭。”杜母笑着说，“你要是也来多好啊。”
“嗯……下次吧，有机会的。”
“嗯！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妈妈。”杜衡笑了笑，心里酸溜溜的，酸楚一下子溢出眼眶。湿润的眼眶，杜衡下意识的用袖子抹了一把，心里叨念着自己越来越不争气了。
杜衡没敢和母亲聊太久，生怕被她听出什么，随便说了几句就打发了。
不知在外面逛了多久，杜衡走着走着就累了，兜里揣着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杜衡也没带什么现金出门，更别说今天节假日酒店房贵一倍，他根本拿不出这个钱。
最后，杜衡很没有骨气的跑回贺容琛的窝里。
同样的，他站在门口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开门进去。毕竟外面冷的要死，不能不进。
杜衡进了屋，屋里没有开灯，玄关旁边的鞋柜没有出现贺容琛今天穿的鞋子。杜衡能够笃定贺容琛没有回来，站在玄关踌躇了很久，好一会儿才换上室内拖鞋进屋。
“我回来了——”杜衡很无聊，他就想试试说这句话有没有人应。
很好，结果和他想的一样，没有回答。
杜衡第一次发现这房子这么冷清，空荡荡的让杜衡觉得乏味。
杜衡把自己扔到沙发上瘫着，什么也不去做，什么也不去想。今天他已经够累了，脑子一片空白，不想再去想那些没用的事了。
第68章 照顾（）
杜衡昨晚回来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空调开得老大，醒来已经成了一个鼻涕虫了。鼻塞的难受，杜衡擤了擤鼻子，脑袋忽重忽轻的，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不妥，伸手从茶几上随便抽了几张纸胡乱的擦了擦鼻子，回屋里找了件外套，裹着便出门了。
在楼下拦了一部出租车，杜衡刚坐进去，告诉司机地址，倒头就睡了。
可能是感冒的原因，人特别容易犯困。
到了医院，杜衡是被司机师傅叫醒的，稀里糊涂的付了钱，也不知道有没有给多，杜衡就这么下车了。
杜衡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有病就得去医院，不管你大病小病，都得及时就医。
杜衡挂了号，坐在候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