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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有病就得去医院，不管你大病小病，都得及时就医。
杜衡挂了号，坐在候诊区等待外面的显示屏出现自己的名字。
强忍着困意不让自己睡着的杜衡无聊的摸了摸我自己的口袋，一摸，兜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杜衡才知道自己手机没有带在身上。
“握草……”杜衡轻敲自己的脑门，“怎么就忘记带手机呢。”
摸了好半天，杜衡只摸出了昨天贺进希给他的名片，其他啥也没有。
杜衡犹豫了好久，只好放下面子到前台借电话一用。
杜衡拨出贺进希的电话真的用足了他的勇气，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会这么快去求贺进希帮忙。
“哪位？”刚接起电话的贺进希明显是刚睡醒，沙哑的声音透着丝丝不耐烦。
“杜衡。”
“啊，”贺进希惊呼一声，立马坐直身子，顿时精神百倍，“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杜衡咬牙，这种事说出来实在是太羞耻了，“你能来医院一趟吗？我把地址给你。”
他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出门忘记带钱……钱包里的都是些零钱，待会要是缴费什么的，他哪里拿这笔钱出来？本不想给贺进希打电话的，可谁叫他记不住其他人的电话，刚好只有贺进希的名片呢。
贺进希答应的倒是爽快：“好。”
挂了电话后，杜衡又乖乖回到候诊区等着贺进希过来打救他。
等了十来分钟吧，贺进希到了。杜衡已经进去看完了，坐回候诊区吊盐水，就等拿药方去抓药了。
手背扎着针头的人一见到贺进希，刚想要站起来，就被贺进希摁着坐下。贺进希轻车熟路的拿起杜衡攥在手心里的单子，四处看了看，“我先去帮你缴费拿药，你乖乖坐着吧。”
“嗯……”杜衡缩了缩脖子，顿时不好意思了。
这种事来麻烦一个不熟的人，他觉得尴尬极了。
贺进希也没说什么，去帮杜衡结了药费拿完药，又去医院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些吃的给杜衡。再次回到医院的贺进希手里提着吃的，递到杜衡面前，道：“喏，吃点吧，一看你就是没吃东西的。”
杜衡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接过食物，小声嘟囔一句：“谢谢。”
除了家人以外，他还真没有被别人照顾过。这几年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生病的时候也都只有他一个人在瞎忙活。
“快吃吧。”贺进希挨着杜衡旁边的位置坐下，好似感觉不到尴尬，倚在杜衡旁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我是不是吵醒你了？”杜衡小心翼翼地问道。
贺进希不以为意：“吵是吵，但我也该醒了。”
杜衡默默吃着贺进希买来的热腾腾的包子，心里软塌一片，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就一晚上不见你就能把自己给整感冒也是厉害啊。”贺进希嘲讽道，“怎么就你自己来啊？贺容琛呢？”
杜衡一怔，默默摇了摇头，不作声。
昨晚上贺容琛一晚上没回来，他也不知道贺容琛去哪了。
贺进希见状不好说些什么，虽然嘴贱是他的兴趣，但他不会对杜衡落井下石，也说不出来。
“你没联系过他？”
“昨晚回去后手机没电了。”杜衡淡淡的说道。
昨晚杜衡回去，一个人对着那静悄悄的房子，他觉得很冷清。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跟前几年过得没差，都是这么熬的。
“怪不得会给我打电话啊，原来我的名片你没丢啊。”贺进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眼前一亮，眉眼弯弯笑得开心极了。
杜衡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他只不过是忘记丢罢了，不过见贺进希这傻子笑得这么开心，他也懒得去解释了。
“你今天还在放假啊？”贺进希兴高采烈地看着杜衡，玩心大起，“要不你陪我去玩玩？出去走走也好。”
杜衡轻叹一声，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能陪你去哪？我一个病号的。”
“那我照顾你呗，这种事我倒是熟悉。”贺进希自告奋勇。
杜衡摇了摇头，抿了抿唇，苦笑：“还是算了吧，打完吊瓶我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了，我也一个人生活久了，不需要别人照顾。”
杜衡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向来有人提出要帮他忙，他都会率先拒绝。
“你就得让人照顾，难不成你觉得我还会吃了你不成？”贺进希咧嘴笑道。
“我只是不想弄出那么多误会。”杜衡道，“你不也是有伴侣的人吗？你凑过来我这里，她不会生气？再说了，我对直男没兴趣。”
“我也没说我是gay啊。”黑珍珠似的眼睛无辜的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在控诉杜衡说的话。
杜衡白了他一眼，腹诽：昨天缠着我老半天的到底是谁啊！精神分裂是吗！
“你该不会是误会我昨天说的话了吧？”贺进希看杜衡气得偏过头不理他，笑得更加开心，用手戳了戳杜衡的手臂，凑近了些，小声道：“我刚跟女友分了，你想要对我出手也可以啊！如果是你，我OK的！”
“我不OK！”杜衡差点被气的吐血。
贺进希这脑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想报复贺容琛想疯了？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贺进希笑了笑，“你别看我这样，我对感情很忠诚的。”
这句话从贺进希嘴里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杜衡冷笑一声，“要是真的忠诚，你会说出刚才那种话？”
贺进希也不怒：“那我这种人也比贺容琛那种说一大堆花言巧语的，最后什么也没有做到的人要好的多吧？”
杜衡缄默，无话反驳。
“我之前倒是对你意见挺大的，”双手枕在脑后，语气不轻不重，“不过现在倒还好，我们算是绑在一个绳上的蚂蚱。”
谁跟你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杜衡腹诽。
“你说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跟我合作报复贺容琛多好。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越陷越深。”贺进希努了努嘴，他想不通杜衡这种死脑筋想的事情。
第69章 对于你来说，我算什么？（）
杜衡打完吊瓶，贺进希提出送他回去，杜衡也没有拒绝，毕竟他是个连打车回去的闲钱都没有的人。
“你打算怎么办？”余光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杜衡，贺进希努了努嘴，“回去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继续和贺容琛在一起？”
杜衡没有说话，低头默默看着手心。
“贺容琛和张牧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家里人就不喜欢贺容琛。”贺进希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两人分手好像也和张家的关系挺大的，虽然张家不喜欢自己儿子是个gay，但是好像挺反对贺容琛身边出现别的男人。”
明明已经分手了，跟张家没什么关系了，倒是还管辖别人喜欢谁。这一点贺进希也搞不明白，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贺容琛还要对张家人这么服服帖帖。
“嗯……”
“你说，要是你当时说出你是贺容琛的伴侣，估计你会被那张家夫人说个不停吧？女人眼神都是尖锐的。”贺进希说道。“我这么帮你，觉得你一个外人，没必要掺和到贺容琛他们两的事。就算你再怎么喜欢贺容琛，也不需要听这些话，不是么？”
心口像被堵了一撮棉花一样，喘不过气。
“你和贺容琛算什么关系？现在。”
心口闷闷的，难受极了。杜衡皱了皱眉，揉了揉胸口，小口小口的喘着粗气，道：“……我不知道。”
在感情这方面上，他一向没有决定权。
“你这么喜欢他不累吗？他心里有别人也不在意？”
“在意啊，怎么会不在意。”杜衡轻笑一声，“可我没有办法。”
他没办法放弃这段感情，只能贺容琛来帮他放弃了。
“你多多少少知道我的事吧？”杜衡抿着唇，偏过头看向窗外的景色，“你知道我以前是拉小提琴的吧？”
“嗯。”关于杜衡的事，贺进希多少也有去调查过。
“四年前的那场事故，我的右手已经拿不起重的东西了，每次阴天或雨天都要靠吃止痛药缓解右肩的疼痛。”杜衡淡淡的说着，眸子暗了暗，“没办法演奏小提琴，又算什么艺术家呢？”
“贺容琛知道吗？”
“他知道有用吗？”杜衡反问。
贺进希回答不上来，一时之间搞不懂杜衡对贺容琛到底是什么感情。
杜衡笑了笑，“四年前动过大手术，虽然现在基本痊愈了，倒什么都做不了。”
有些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为什么还要和那种人在一起？”贺进希咬牙，他想不通这件事。
杜衡没说话，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失神。
和贺容琛相处的这段时间，他被问过无数次为什么会喜欢贺容琛，这类的问题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有时候他也找不到答案，不知道要怎么跟别人说才对。
好一会儿贺进希都以为杜衡坐在副驾驶睡着了，旁边的人缓缓说道：“我不甘心，所以还一直作践，一直瞎期待。”
贺容琛给过太多太多的希望了，杜衡承受不起。
每次想要放弃贺容琛的时候，看到他过得不好，杜衡就忍不住想要安慰贺容琛。不管什么身份，在他身边就好了。
贺进希把杜衡送回家，本来说着要上去坐回，被杜衡拒绝了。那里始终不是他家，而且贺容琛也不会让贺进希进去，杜衡不想搞得这么尴尬。
贺进希也不纠。缠，看着杜衡上楼后，自己也开车走人。
杜衡开门了，刚换上室内拖鞋，发现鞋柜上多了一双鞋子。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讯息：贺容琛回来了。
一走到客厅便看到狼狈的躺在沙发上的贺容琛，浑身散发着酒气，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回来了……？”喝多了的贺容琛抬了抬眉，仰着潮红的脸看着刚进门的杜衡。
杜衡尴尬的应了一声，“嗯。”
强忍着对酒味的不自在的杜衡，上前帮贺容琛脱掉外套。
贺容琛任由杜衡在他身上瞎折腾也不阻止，深邃的黑眸直直的看着杜衡，手不安分地摸上杜衡撑在他身边的手，时不时低笑两声。
“喝这么多做什么？”杜衡嗔怨道。
明明容易醉，却偏偏要喝那么多酒。
“……我不开心。”贺容琛拉起杜衡的手，往手心蹭了蹭，滚烫的脸蛋触及温热的掌心时，杜衡一下子软下脾气，连同昨天的委屈都咽回肚子里了。
“你……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杜衡扯着嗓子说着，心里闷闷的。
“你生气了？”好看的桃花眼毫不设防的看着杜衡，语气听起来无辜极了。
杜衡倒吸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手，不看贺容琛。
委屈的红了眼眶，憋着一肚子疑问始终没有说出口。
杜衡扯着嘴角笑了笑，牵强的说道：“我生什么气啊……我哪能生气啊。”
我能生什么气啊？有这个资格吗？
“对不起……”
“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的，贺容琛。”酸溜溜的话溜到嘴边，喉咙一哑，差点没哭出来。
昨天你在想什么？你都不曾看我一眼啊……
“贺进希和你说了什么？”晕乎乎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贺容琛只顾着拉着杜衡的手，什么也不想去想。
“什么也没说。”
“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没有。”事到如今你还在想这些没有的事？
“他说喜欢你？”
杜衡强忍着耐心跟贺容琛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为什么到头来还是他来解释？
“你昨天要坐在他旁边？为什么跟他走啊……”贺容琛拉着杜衡的手，小声喃喃。
看到杜衡跟着贺进希走的那一刻，贺容琛都快疯了。
杜衡深吸一口气，不禁笑道：“他帮我，我当然要配合他。”
“不需要！”贺容琛低吼一声，随后又软下语气，“你不需要配合他做戏……你不需要，杜衡。”
“那我配合你就可以了？”
贺容琛一愣，不解地抬头看着杜衡。
“你知道我对你是怎么想的，可你总是无视我。你想的只有你自己啊，贺容琛。你对那个人还念念不忘的话，那我算什么？”
对于你来说，我算什么？
第70章 如果我说是呢？（）
对上充满醉意的黑眸，满是无辜的眸子状似什么都不懂一样。双眸的主人瞪大了眼镜看着杜衡，紧紧握着杜衡的手。
心里堵了棉花一样难受，苦涩渐渐蔓延上喉咙，抿了抿唇，顾不得打颤的身子，喃喃：“我算什么？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