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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尽量用讨好的语气:“林少爷,我已经洗干净了,这下可以让我进去了吧?”
说着,打了一个喷嚏:“快点啊,外面冷死了,我若是病了,可要赖着你赔我医药钱。”
呼啦一声,林素闻把房门打开,与此同时,师妹也把门打开了,兴许觉着我们吵,又见我浑身狼狈,野人一般的造型,脸色不大好看。
我立即向她告状道:“林素闻欺负我!”
以师妹对我的维护,知道是林素闻把我搞成这副样子,肯定要找他算账,而据我观察,林素闻看似无所畏惧,其实最怕姑娘纠缠他。
不料,师妹无语地看了我片刻,道:“师兄,不是以你死我活,我捅我一刀我给你一剑,你折断我的胳膊,我打断你的腿为目的的吵架都是耍流氓,像你们这样,吵架吵不过几刻钟又要和好的,更是流氓中的流氓。”
她侧了侧身,指着自己的房间道:“我房里现在就有刀,你们要不先比划比划?”
见我不动,林素闻也没动,她又沉着脸,愤愤道:“既然不动手,那就去睡觉,你们不困,我还困呢,别再吵了!”
“”
听她走进房中,啪的一声把门关上,由于带着怒气,关门的声音把我吓得一抖。
站在原地,被她突然的怒气冲的莫名其妙,但纵有不满,也不敢向师妹撒气,只能看向林素闻,低低地抱怨:“都怪你!”
林素闻看着师妹离开的方向,看来刚才的那番豪言壮语,也成功地把他威慑到。
闻言,他收回目光,看向我,面无表情,却伸出手,好像又想把房门关上,我眼疾手快,连忙挡住,趁他不备,赶紧溜进屋里。
一边打着喷嚏,一边道:“我告诉你,我明天若是真的病了,一定会找你,我要看最贵的大夫,吃最贵的药,你等着给我赔钱吧!”
154章坦白疑惑(四)()
薛大人辞官回乡,红闻馆一时间群龙无首,按萧琢的意思,想让我暂且代着他的位置,我觉着麻烦,却又不好推辞。
正堂中,我用手帕捂着脸,打了一个喷嚏,看向林素闻抱怨道:“都怪你,昨晚让你开门不给我开,现在好了吧?”
林素闻绷着一张俊脸,坐在对面,像是雕塑一样,片刻,也不受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
不过,相比我的惨相,林少主即便打喷嚏,也是极为好看的,一点都没损他们家的形象。
把我关在外面,害我冻出病来,自己又被传染,这是不是就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刘伯舟进来时,见到这副景象,很是吃惊,毕竟我中招也就算了,连林素闻也跟着遭殃,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万年难见的头一回。
他来到堂中,向我施礼道:“顾大人。”
我嗯了一声,将手帕放在桌子上,向他问:“今日城中,可发生什么要紧的事?”
“要紧事倒是没有,不过徐大人那里,倒是传来两件棘手的问题,想请大人指点一二。”
我疑惑地哦了一声,又听他道:“第一件事,前些时日,盛京城南,有一个猎户被妖怪咬伤了手臂,不管徐大人他怎么施术净化,都无法解开妖毒,他委托下官问您,该如何做才能彻底解开妖毒,并且保住那个猎户的手臂。”
我想了一下,道:“施术净化都无法解开,只怕是那猎户中毒日久,妖毒已经侵入筋骨,你让他找一条黑狗,取其血,让猎户将手臂浸泡其中一刻钟,然后再用甘露寺后院古井里的水每天冲洗三次,直到妖毒彻底根除为止。”
刘伯舟道了一声是,又道:“第二件事,京中有户姓阮的人家,女儿在出嫁路上,不慎落水身亡,那家的老夫人痛失爱女,整日哭闹,有好几次,甚至穿着女儿的绣鞋衣饰,模仿女儿的口吻与家人说话我等虽觉着应该不是被鬼魂附体,但这实在是”
我叹了口气:“即不是被鬼魂附体,大致是老人家伤心过度,得了癔症吧。”
想了想,又道:“此事与魑魅魍魉无关,我等也爱莫能助,心里的结,唯有自己能解,让家人多劝慰着,再服些安神的汤药吧。”
刘伯舟黯然道:“连大人也没有法子么?”
我不由苦笑:“我非神非仙,也不是大夫,岂能万事皆知?况且红闻馆只是驱除邪祟的地方,你们出去做事时,也当明白,做不到的事,就要与人家言明,千万不要一时好心全都揽下,否则不但会拖慢我们做事的进程,还会耽误人家进行正确的救治,此为好心办坏事。”
刘伯舟称是,再道:“最后一件事”
“大人可还记得以前有位贾大人家的儿子,爬上树不肯下来,说自己被猴子精附体了?”
我点了点头,又见他唉声叹气,颇为苦恼:“下官当时就跟贾大人说了,他们家的儿子根本没病,也没被猴子精附体,大致是不想去学堂,故意装的吧,可他们家就是不信,近日学堂开课,那位小公子的毛病又犯了”
我端起玉笛,拿在手心里敲了敲,问:“逃课的方法有千百种,为何偏偏缠上了我们?”
刘伯舟道:“听人说,那位小公子平素就喜欢一些妖魔鬼怪的故事,整天嚷嚷着修仙练道什么的,下官想,他可能是想做术士吧。”
我颇为意外地哦了一声,又轻笑道:“这是好事啊,如今术士稀少,若真是一颗好苗子,好生栽培就是,倒也是我们修行界的福气。”
刘伯舟苦着脸:“大人,您就别再开玩笑了,他们贾家,八代单传,就指着这一个儿子延续门楣香火呢,不可能同意他修习术法的。”
我托着腮,不满道:“当术士又不是当和尚,也可以娶妻生子的,为何不同意?”
刘伯舟唉声叹气,我明白他的意思,若此事放在前朝端国,天政院还在的时候,家中子嗣能有此心意,爹娘说不定还会高兴,但现在是盛梁,术士在王上那里是不招待见的,即便有了红闻馆,可以再入仕途,也注定走不远的。
他又道:“那位小公子也没什么资质,大人知道,若要修习术法,必须是精神力和专注力极度集中的人,下官已经看过了,诸如此类,他比一般人还稍差一些,不是修术的材料。”
“这样”
我的玉笛放在唇上敲了敲,有些失望,原本听了林素闻的话,我还想着要收一名弟子的。
只能道:“你就直接告诉他,他没有资质,即便我们愿意收他,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下官已经说了。”
刘伯舟更是叹气:“可他不相信,非要坚持,他们家的人也不信他是装的,只当他真是被猴子精附了体,每次都要找我,老实说,现在我们馆里的人,见到贾家的人都要绕远躲。”
“还有这事?”
我不由笑了笑,又道:“你且去告诉贾大人,他家儿子确实被猴子精附了体,我记得他们贾家西院有一座碎石堆砌的假山,让那小子每次犯病时,就把假山从西院搬到东院,再从东院搬到西院,直到猴子精自行离去为止。”
“这样不太好吧”
刘伯舟有些犹豫:“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那没办法了。”我摊了摊手,无奈道:“你就等着被贾家的人缠着,陪他们家少爷演戏吧,兴许演个十七八年,那孩子长大了,娶了媳妇成家,打消修术的念头,你就解脱了。”
刘伯舟立即道:“下官这就去贾家!”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向我和林素闻道:“大人和林公子好像都得了伤寒,不如叫下人请大夫来看看吧?”
林素闻绷着一张脸,冷冷道:“我没病!”
说着,却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一个喷嚏。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他看了看我,我举目望天,权当自己没看见,又见他瞥眼看向刘伯舟,一副想要把人灭口的架势。
刘伯舟吓得一抖,求救似的看向我,我冲他笑了笑,挥手道:“你先去吧。”
待刘伯舟离开,我掀了掀衣摆,站起来道:“林公子,鉴于你昨天锁门把我关在外面,害我生病的恶劣行径,现在,本公子让你陪我去看大夫,顺便把看大夫和抓药的钱付了。”
林素闻看向我,面无表情,也没动,我立即炸毛:“怎么,你想耍赖,不想负责啊!”
他哼了一声,转身要走。
我连忙拦住他,摆出大街上臭流氓讹钱的架势:“反正我不管,我生病都是你害的,你得陪我去看大夫,还得付医药钱。”
他不理我,尝试突破几下,都没把我甩掉,最终冷着脸,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抵抗。
盛京城的大街上,我坐在江大夫的对面,林素闻站在我的旁边,被恶霸逼婚的小姑娘似的,脸色很臭,怨气冲天,寒意逼人。
老大夫给我号完脉,摸了摸山羊胡须,随后看向林素闻:“这位公子”
林素闻深刻地看了他一眼。
老大夫立即改口道:“这位公子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真是身体康健,令人佩服佩服。”
随后趁林素闻不注意,又压低声音,飞快地对我道:“一样症状,药拿两份。”
我忍着笑,瞥眼看向林素闻,见他已经沉着脸,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这时,一个小药童走过来,问:“师父,秦家的药钱已经好些天没结了,这”
老大夫叹了口气,向他挥了挥手:“罢了罢了,秦老太太前些天刚过世,他一个孩子,也挺可怜的,药钱,就免了吧。”
我怔了怔,追问:“秦老太太是哪个,他们家是不是有个孙儿叫秦拓?”
老大夫惊讶道:“公子竟然认识他们?”
随后,又叹了口气:“说起他们家,也真是可怜,就剩下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现在老人家也走了,只剩下一个孩子”
我随口敷衍道:“以前吃过他们家汤圆。”
片刻,取下腰间的荷包,怕不够,又把玉佩摘下来道:“大夫行医购药也不容易,他们家的药钱,我这边垫付了吧,剩下的,等他下次来医馆的时候,请交给他,就说是一位故人曾经蒙受他们家的恩情,这些算作报恩。”
老大夫看了看我手中的东西,又看了看我,最终接下来,道了一声:“多谢。”
我浑浑噩噩起身,跟着药童去取药,从医馆出来,在回红闻馆的路上,不知不觉竟绕了远路,来到秦拓以前跟祖母卖汤圆的地方。
望着已经封摊的空地,和街上的寥寥几人,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有些生疼。
林素闻站在旁边,淡淡道:“生死有命。”
我看向他,笑了笑:“我知道。”
虽是如此,我原以为,上次帮他们祛除了邪祟,秦老太就能多活些时日的,却没想到
“要去看看么?”他问。
我想了片刻,最终摇头道:“算了。”
155章坦白疑惑(五)()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是每个术士都应当谨记的事。
所谓术士,与很多职业大不相同,在世人眼中,我们就像仙神,可以为他们斩除邪祟,好像无所不能,因此总是会产生很多不切实际的希冀,甚至希望我们能够左右天命生死,可惜,诚然,我们并不是仙神,更无法左右生死。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个,每天都会有生老病死,若是将他们的痛苦困厄全都压在自己身上,又是一件多么心累的事情?
即便好心助人,也该量力而行,旁人就是旁人,一味地对他人感同身受,只会折磨自己。
我不愿去见秦拓,其实也是不敢,因为知道,一旦见了,只怕心中又要生出愧疚和心酸。
回到红闻馆,将药包交给厨房的下人,吩咐他们按照药方一式两份,给我和林素闻煎药。
这事说起来倒也奇怪,以林素闻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肯看大夫。
不过想想,他那么好面子,整天端着身段,在甘州,宁可淋雨,也不愿失态,使用御风神行的术法,都快累趴下了,却还是保持着外表的体面,想必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生病吧。
药碗端上来,林素闻看了看盏盘中的两碗药,顿时明白了什么,转过身,无声地拒绝它。
我真是够了!
明明是他和我赌气,害我得了病,现在却要像哄小孩子一样带他看大夫,还要哄他喝药!
我喊他:“林素闻。”
林素闻看向我,颇有些警惕戒备的味道,我又道:“是你害我得了病,现在替我试药。”
他不动,也没说话,我立即摆出问罪的架势:“怎么,你不想负责啊?”
林素闻面无表情,半晌:“你没味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