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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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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为这种鬼魂贡献怨恨的生人,是名女子,且这名女子贡献怨恨的初衷,是由于对某人的嫉妒怨念的话,这种邪祟就被称为食魂般若。

    与一般的般若不同,食魂般若的本体,不再是人,而是半人半妖的异类,它想要害人,也无需离魂出窍,甚至由始至终,乃至害人之后,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想做什么,随着痛苦加剧,怨念加深,属于人的那一部分,会渐渐被妖性所控,变成完全被称为妖的东西。

    而且,一般的般若,若是能够虔诚悔过,驱走心中的恶念后,仍有可能重新变回成人,但食魂般若不能,由于妖性与人性已紧密结合,不可分割,想要让它不能再为祸世人,只有一种方法,杀了它,并将妖化的魂魄毁去,于烈火中,将仇恨与恶念强行驱逐出去。

    由于最开始的时候,人们以为食魂般若,是因为女子心怀怨恨,被邪祟附体,魂魄被邪祟吞食,最终被取而代之,故取名为食魂般若。

    江宅中,江采萍跪坐在我的对面,中间放着一方茶托,茶托上摆着四个杯子,紫砂壶中煮着新茶,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林素闻原先站在我的身后,许是觉着我们坐在这里,他杵在一旁像个木桩一样不好看,所以也跟着我跪坐下来,容岫可能怕她们家姑娘,面对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些尴尬,所以,将茶端上来后,并未退下,而是等在江采萍的身后,默默无言地听着,他们俩的样子颇为有趣。

    老实说,现在这个季节,只想让人躲在雪山里,躺在冰川中清凉一会儿,我居然还能耐着性子,跟她围着一个炉子喝茶,也是够拼的。

    抬头却见江采萍举止娴雅,脸上别说炎热,连一滴汗珠的迹象都没有,真是不得不佩服起作为千金小姐的涵养来。

    听到我的话,她微微垂眸,用夹子拾起一个杯子,抬手倒着茶水,缓缓问道:“顾公子,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跪坐许久,实在觉着闷热,腿脚又酸又麻,于是故作潇洒,挥了挥衣袖,看似调整坐姿,不过是想扇扇风,让自己凉快些而已。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这么一个故事,想听听江姑娘对此,有何看法。”

    江采萍又是一笑,淡淡道:“采萍久居深闺,见识短浅,本不该妄加议论,不过既然顾公子问了,采萍便献丑两句。”

    她将茶壶放回去,单手护着衣袖,低头啜了一口茶水,将杯子放下来,才道:“依照公子所说,那些化为般若的女子,因嫉妒变为恶鬼,暗中伤害丈夫的宠姬,看似合情合理,但采萍却不这么认为,本就是男人负心变情,要恨也是恨抛弃他们的男人,为何要对女人下手?”

    听此,我僵了片刻,随后才笑了笑,道:“江姑娘见解独到,却很有道理,在下佩服。”

    江采萍哼了一声,眼神里,流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又道:“明明是你们男人用情不专,却好像是我们女人心胸狭窄,相互争夺的恶战,若我是那些女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定会将那些男人的心挖出来,让他们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然还要明哲保身,以为自己无辜受害。”

    她的这句话,把我吓了一跳,沉默须臾,才道:“可是,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变成半人半妖的恶鬼,不嫌可惜么?”

    江采萍露出狡黠的神情,故意装作不懂:“顾公子,是在担心采萍会变成那种东西么?”

    我觉得,江采萍作为千金小姐,要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还是挺辛苦的,而与她配合了两年,上演才子佳人的萧俶,也挺不容易。

    至少我在她面前坐了一会儿,围着炉子就有点受不了,起身,向窄廊边走了走,方才清爽一些,道:“哪里,只是想说一些新奇的故事,讨江姑娘欢心罢了,江姑娘才华于世,是不可多得的女子,若因为这种儿女私情的俗事,耽误自己一生,实在太不值得。”

    江采萍闻言,沉默片刻,忽然向我道:“顾公子,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巴不得快点离开,向她拱手告辞,领着林素闻转身走下窄廊时,却又听江采萍说了一句:“你以为我喜欢他么?”

    我回头看她,只见她脸上露出讥诮讽刺的神情:“一个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浪荡子,一个不学无术就知道在女人窝里打滚的臭男人,到底哪里能让我看得上眼?珠宝也好,金玉也罢,那些从南海送来的珍珠,我一点都不喜欢,被他收藏送来的古琴,只能碍了我的眼,那株千里迢迢运来的琼花,埋在那里做什么,提醒我这里是盛京,不是扬州么?”

    “一个别人勾勾手就能骗走的男人,一个分不清是非好坏真假的瞎子,我喜欢他做什么!”

    我一时错愕,站在原地望着她,许是觉察到自己的失态,江采萍克制怒意,收敛了神情,冷冷地道:“你该走了!”

    从江府出来,我去了一趟医馆,让那里的小大夫抓了一斤当归,掌柜的以为我有女眷身体不适,还苦口婆心,劝我买了一堆鹿茸和人参,还说什么女人刚刚生产,耗费太多元气,就需要那些东西补补身子,弄得我一头雾水,生产,红闻馆里到底有谁生产?

    我虽通晓阴阳异事,但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那时候与箴言在一起,她也曾想过教我,但我信誓旦旦,说家里有一个大夫就行了,我就偷偷懒,不再费心学了,箴言拿我没办法,只能在我每次伤寒小病的时候,介绍些对症的草药给我,还说以后万一她不在我身边,我又身体不适的话,至少还能自己照顾自己,但这些话,往往被我捂着耳朵,故意跟她说听不到。

    我想我们在一起,我以为,只要我活着,不管她在哪里,哪怕翻越千山万水,我也会找到她,两个人永远不分离,可是却忘了,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分开,不是生离,而是死别,这世上有一种绝望,不是我死,而是她亡。

    买完了药,我又去城里的一家典当铺子,从那里挑选了一对铜镜,这对铜镜做工粗糙,背面刻着阴阳八卦的印记,而且打磨得不太好,镜面模糊昏黄,连人影都看不到,把上面的灰尘擦了,才勉强能看到人的大致轮廓。

    据老板所说,这对镜子是二十年前,一个三四岁的小乞丐典当给他的,当时卖了三十两,摆在店里好多年了,也不见有人赎回,自己那时也不知道为何,要做这一桩亏本生意,现在折价卖给我,绝不坑害占我便宜。

    两个铜镜背后虽都有八卦印记,但其中有一个是反的,我把反的留下,把正的委托给店里的小厮,让他连同刚才的当归一起,送到江宅去,小厮以为我是要拿这些东西,哄江采萍欢心,觉着有些寒碜,还很好心地建议我,要不要再挑选几样看得上眼的。

    我笑了笑,告诉他不用,又给了他一些银钱,并嘱咐如果江姑娘不喜欢那些当归,就把我从他们店里买来的铜镜给她。

    “如果,江姑娘连铜镜都不肯收呢?”

    小厮上下翻看那个铜镜,仍有些疑虑。

    “不会的。”我又笑了笑,道:“这个铜镜,没有人能够拒绝的。”

    站在典当铺子的门口,望着小厮揣着铜镜和药材越走越远,林素闻站在我身边,沉默片刻,道:“那个人,救不了。”

    “是么?”我反问他,有些淡淡的失望。

    “很难。”

    听此,我涩然一笑,叹息道:“我知道很难,但没到最坏的情况,总归还有一些希望。”

    林素闻抬头看着我,我觉着有些不对劲,于是又转折道:“我才没有想要救谁,只是这城中若是再有邪祟闹事,我会更麻烦而已。”

052章食魂般若(四)() 
江采萍的话,让我忧虑了几天。

    总觉着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变成奇怪的东西,对萧俶做些什么。

    于是,一直跟在萧俶身边,接连守了几日,都没见到江采萍的身影,我也实在熬不住了,便早早地退出了不夜城,回到红闻馆休息。

    房间内,床头边挂着先前从当铺里买来的镜子,此时的镜面还是昏黄的,我站在床头,望着它,从模糊的镜子里,隐隐可以看到一团绯色的东西,像是孕妇腹中的胎儿般,缓缓蠕动着,它比之前长大了不少,最初看到它的时候,只有黄豆粒大小,现在却像一枚蛋黄。

    我望了它一会儿,并起手指,低低地念动口诀,伴随着声音,那团红色的血雾开始流动起来,从周边分出一小点红色,像是小蛇般游走,在镜面里一丝丝地分散,消解,归于无形,最终,当口诀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那团血雾才渐渐安静下来,却比之前小了一圈。

    这对铜镜,是顾家的一位前辈送给我的,犹记得那时,京中突发异变,也如现在的情形般,邪灵肆虐,妖祟猖獗。

    母亲和那些顾家的人,每天都在京中奔走,斩杀驱逐邪祟妖物,忙到很晚,平时他们在家的时候,那些魑魅魍魉自然不敢接近景王府,但若他们离开,留守府宅的人手不够,或许是出于抵抗和报复的心理,那些邪祟就来攻击景王府,甚至有修行不错的能直接闯入内宅中。

    那位前辈怕我受伤,便将这对铜镜送给我,他说,这对铜镜上面,刻着很多压制邪祟的符文,睡觉时挂在床头,就不会被那些东西侵扰,而且,这对铜镜还有一个神奇之处,对人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别看它外貌平平,做工粗糙,除非修行高深的术士,没有人能够拒绝它。

    二十年前,在我离开盛京的那个晚上,街道上空无一人,甚至,由于刚刚发生过一场屠杀,风中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我站在当铺的门口,敲了门,掌柜的一开始还很不耐烦,毕竟深更半夜,谁也不想被从梦中叫醒起来做生意,看到我时却沉默下来。

    我想,他是不认识我的,因为从出生时起,我便是顾家和景王府唯一的少主人,他们保护我,生怕出一点儿差错,连出府门都不被允许。

    所以,除了那些皇室宗亲,即便是在盛京居住多年的街坊百姓,更甚至,那些在朝中几代为官的大臣,都极少见到我,也得亏此种缘由,让我在盛京去往江南的路上,很是顺利,没遇到什么阻拦,应该也没人能想到,一个三四岁的小乞丐,会是他们死去的景王世子吧。

    那时,我需要盘缠养活自己,可全身上下,只有那对铜镜,于是便敲了当铺的门,在景王府的那场屠杀发生时,我正在睡觉,离开王府,连外衣都没有穿,落在掌柜的眼中,自然算是一个小乞丐,但在那个时辰,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孩敲门,确实是挺恐怖诡异的。

    所以,他沉默片刻,才问我要做什么,我告诉他,我需要钱,一对铜镜,三十两。

    那位前辈说的没有错,这对铜镜对人有着特别的吸引力,几乎没有人能够拒绝它,即便它看起来一文不值,即便我开出三十两的高价,掌柜的还是收下它了,没想到,二十年后,兜兜转转,它又回到我的手中,遍布尘灰,仿佛在岁月里等着我,也等它自己的下一个轮回。

    我捏着手指站在原处,虽然口诀已经念完,但却一动不动,受到镜子的影响,体内血气翻涌,本想勉力压制,还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许是因为我的破功,镜子里的血雾又开始异动起来,林素闻站在身后,扶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念动口诀,并指向镜面划出去一道咒。

    “多谢。”

    我捂着胸口,平复了一会儿,向他道。

    林素闻沉默一下,才答:“今晚,很危险。”

    我嗯了一声,望着镜子凝视片刻,喃喃答:“只怕,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吧。”

    那几片从荒井中长出来的荷叶,是一个提示,也是一种警告,本来那些魑魅魍魉,即便在宫里闹事,也仅是些捕风捉影的恶作剧而已,现在,却已经能够化出实形,只能证明王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原本能够守护王城的天子龙气,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宫闱都已震慑不了。

    这几天下来,笼罩在王城上空的阴霾雾气,明显加重了几分,早先被红闻馆几位大人解决的妖物邪祟,又开始出来活动,尤其是今日,早上从井中提取出来的水中,竟沉着一层血红色的沙土,呼吸的空气里,也能感受到沉闷的浊气,一切的迹象表明,今晚或将群魔乱舞。

    “刘大人他们在什么地方?”

    我打定主意,向林素闻问。

    林素闻没有回答,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一直跟着我的,我不知道的事,他自然也不知道。

    于是,走出门,恰有一个侍女路过,我向她问:“今日,薛大人和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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