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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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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有气,捏出一个法诀,把灯打灭,屋内陷入黑暗,林素闻看了一眼,默了片刻,转身睡去,没有言语。

    见他让步,我得意洋洋,正高兴时,却听林素闻道:“或许,你说的没错。”

    我收敛住笑意,看向他,竖起耳朵去听,但林素闻却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说下去。

    这也是他的毛病,总是喜欢把话说到一半,很多次都是这样,幸亏我脾气好,好奇心不重,否则早就因为这个跟他打起来了。

    “现在终于意识到我有多厉害了,哎”

    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就连林素闻转过身,明显拒绝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我没有办法,看了看他,只能闭嘴。

    由于后背上的伤势,直到很晚,我才昏昏沉沉地睡着,迷蒙之间,仿佛看到一个孩童。

    他站在一片黑暗里,大约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雪衣,但看起来像是刚经过恶战,有些狼狈,唇角还流着血迹:“母亲,母亲”

    “闻儿,快跑”

    女子悲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仿佛一场噩梦,将他困在里面,他手中提着剑,神色焦急,努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周围不时掠过几个邪祟,他恍若未见,在黑暗中找了很久,可对方回应给他的,却只有那四个字,正要朝着一个方向追出去,然而,几乎是一瞬间,他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某个位置,片刻,那里缓缓蔓延出一片血迹

    这是林素闻的梦,虽然梦中的那个孩童,容貌尚未长开,与他现在也不甚相似,但我能判定,那个人就是林素闻。

    我睁开眼睛,由于施法,精神更加困顿。

    这种术法,名叫‘缠梦’,是箴言告诉我的。

    南疆碧云天,是主治疗的修行门派,门中弟子,多为大夫,在世人眼中,是以修行之术,为人疗伤治病的‘巫医’。

    她们门派,有种治疗术法是关于梦境的,分为‘共梦’‘缠梦’和‘织梦’三种。

    使用‘共梦’的施术者,可以看到被施术者此时此刻的梦境,而且与‘缠梦’不同,共梦之术可以同时施加在多个人身上,就像我,躺在这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若是使用共梦,就能感受到大约方圆半里的人的梦境,有人在梦里吃了一颗糖,有人在梦里喝了一杯水,还有人在梦里追着美人蒙眼睛捉迷藏,没什么好玩的,还浪费精力,累得要死,显然得不偿失。

    而缠梦,则像刚才那样,使用缠梦之术,可以偷偷窥探纠缠人内心最深沉的梦魇,不过,这种术法,对施术者来说,有一个弊端,很有可能受到梦魇的影响,沉浸在被施术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精神受损,甚至彻底崩溃。

    我曾见过使用缠梦之术,遭到反噬的人,那个人是箴言的师叔。

    听说二十多年前,盛梁与胡虏的那场大战,实在太过惨烈,在边关很多兵将百姓的心里留下了创伤,为了治疗他们,当时碧云天很多弟子赶到边关,日夜使用缠梦,为他们压制病情,结果可怕的梦魇见多了,反倒累积到自己心里成了一块心病,最后,包括那位师叔,好几个弟子疯魔发狂,一生修行尽毁。

    至于织梦,顾名思义,就是编织梦境了,但此种术法,是双刃之术,有篡改他人记忆的嫌疑,而且修习起来十分艰难,饶是箴言资质很好,都没有学会一二,因此,她仅是跟我提起了个大概,并没有详细述明。

    以箴言的性情,让她随我叛出师门,已是愧疚万分,自然不会将师门的修行之术教给我,那时,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身染重病的三流术士,即便跟我介绍了一些她们师门的事,没有教习,我也学不会的,而事实上,我也不愿染指她们门派的术法,只是,自从箴言离开以后,每当想起她时,就会念起她从前说过的话,久而久之,竟自己领悟了一些。

    我不是大夫,这些东西,即便学会了也没用,万一被碧云天的人知道,还当是箴言大逆不道,将她们师门的秘术泄露他人,意识到这点,为了避嫌,不给箴言招来误会,关于这类术法,我从未使用过,也从未深入研究过。

    却也因此,导致缠梦之术,学了一半,丢了一半,时灵时不灵的,我自己也无法控制。

    就像刚才对林素闻,我从未想过要去窥探他的内心,但睡着时,不自觉地就会使用出来,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望着房顶怔了会儿神,我侧首看向林素闻,此时,他还在睡着,林素闻的睡姿很雅致,横平竖直,一丝不乱,仿佛一种仪式似的,月光透过窗纱,落在他的身上,泛着乳白的光亮,闭着眼睛,呼吸浅淡,却微微皱起了眉。

    我叫他:“林素闻,林素闻”

    林素闻又皱了下眉,睁开眼睛,瞥向我,板着一张脸,似乎有点不高兴。

    我默了默,道:“我渴了,给我倒杯水。”

    林素闻没动,反而再度闭上眼睛,一副打算忽视我的请求,继续睡觉的架势。

    我又叫他:“林素闻,林素闻”

    许是被我闹得心烦,这才站起来,掌起桌上的灯,给我倒了杯水,端过来,待回去时,我向他说了一句:“灯先亮着吧。”

    林素闻回头看我,一副迷惑的神情,不知我又要搞什么鬼,我扯唇笑了笑,道:“待会儿估计还有事要麻烦你呢。”

    我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好意,不想再看他被梦魇纠缠而已,但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林素闻睡下不久,我又叫他:“林素闻”

    见他不理我,我补充道:“我想小解”

    他还不理我,我只能摆出一副老和尚念经的架势,势要把他闹起来:“我真的想小解,你再不帮我,我就在你床上解决了”

    林素闻僵尸复活一样,忽然坐起来,横眉冷眼地扫向我,我吓了一跳,感觉他那个眼神,估计想杀了我的心思都有。

    我一阵心虚,又默默地道:“你手脚快点,我最多还能憋半刻钟。”

    林素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适合充当尿壶的东西,我怕他找烦了,所以很适宜地建议道:“我看架子上的那个白玉花瓶不错,不如就先用着吧,没准儿还能给那些老道士制个药,炼个丹什么的。”

    他理都没理我,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从隔壁把我那个昨晚因为房顶塌下来,被砸得奇形怪状的脸盆拎了回来,放在床上,看到那张冷冰冰,堪比黑炭的脸,我一阵汗颜,自然不敢劳烦他再做其他的事情,于是在他转身之后,磨磨蹭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解决完毕。

    心满意足,呼了口气:“好了,端走吧。”

    林素闻转过身,看了一眼那个盆,和盆里的东西,又露出纯良少年被人逼看春宫的复杂表情,最终,壮士赴死一般地端了出去。

    其实,我自己也不好意思,但现在受着伤,行动不便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暗下决心,就算是死,也不能麻烦人家了。

    半夜:“林素闻。”

    不动。

    继续:“林素闻,下雨了。”

    不理。

    我吸了口气,喊:“林素闻,下雨了!”

    眼见着雨水顺着瓦片被震碎的地方,落到我的床上,我怕碰到我后背的伤口,于是赶忙喊:“真的下雨了,快点把我挪走啊!”

    叫了好几声,林素闻都没有回答,在我以为他是铁了心不再管我死活的时候,林素闻忽然站起来,赌气似的快步走到我床边,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我怕他生气起来,会杀我泄愤,所以,往下缩了缩,道:“你看,真的下雨了”

    林素闻望了我一会儿,最终闭了闭目,动用最大定力恢复了冷静,睁开眼睛,掀起床沿的一边,把我挪到没有漏雨的位置。

059章神秘刺客(一)() 
一连几天下来,与林素闻相互折磨,我已近崩溃,他自然也不好过。

    好在经过几天的修养,我的伤势稍微恢复了一些,虽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也不能使出太复杂的术法,但勉强能够走下床。

    房子,找了西桥街上的工匠来修补过,馆内的同僚和下人们也帮忙收拾了两天,终于能够住人,我立即搬出了林素闻的房间,不用一直对着他那张冰块脸,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不然总要担心他会不会在下一刻把我打死。

    师兄每天都会来探望我,但他最近似乎有些忙,每次都是匆匆坐一会儿就走,连话都说不了几句,毕竟睿王世子刚刚遇刺,京中防守一时间需要加强戒备,他身为王上的侍卫,更要提高警惕,免得那老皇帝的病情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又出了什么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他之前说过,等过些时日有机会时,就会请为王上看病的那个银发年轻人为我治伤,但是由于王上的病,刚刚好转起来,现在全由那个人看顾,一时间估计抽不开身,所以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在我以为,近期内是看不到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却自己找上门来。

    陆危楼,是写在拜帖上的名字。

    自从他为王上稳固病情,便深受萧琢的器重,为了让他在宫中出入方便,还特许让他进入太医院任职,成为了一名御医。

    听说此人虽然年轻,但医术却十分了得,便是在宫里侍医多年的老大人都对他刮目相看,而且性情谦虚温和,人缘颇好。

    这些话,是师兄告诉我的,提起陆危楼的时候,他还露出十分赞叹的表情,同时也将我贬损了一番,无非是说我性格古怪,不讨人喜欢,今后应当向那位陆大人学习,不能再任性胡闹,给红闻馆里的同僚们添麻烦。

    听此,我自然不服气,虽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但想到之前在南门,陆危楼那傻呆呆的模样,总不至于连他都比不过。

    因此,接到他的拜帖,还特意摆着架子向报信的奴才,阴阳怪气地道:“在宫中深受恩宠的红人,来找我这不讨喜欢的怪人作甚,不怕近墨者黑,污了一身的好名声么?”

    旁边的林素闻斜斜地看了我一眼,虽然他向来面无表情,即便有表情也不太明显,但我敢保证,他刚才的眼神是鄙夷和不屑。

    待奴才领着陆危楼来到内院,我和林素闻在窄廊里坐着,今日下了雨,给夏季炎热的盛京送来了阵阵清凉,我侧坐在矮桌边,欣赏微风细雨中的繁花,院内笼着一层濛濛的雾气,屋檐和树木的枝叶上坠着凝聚的水珠。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湿漉漉的,还落着几片沾着雨水的花瓣,清凉湿润,舒适宜人。

    陆危楼看起来有些急躁,跟在带路的奴才身边,有好几次都要超过人家,但又碍于礼数,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我向林素闻使了个眼色,他站起来,默默退到一边,尽量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样子,守在陆危楼即将坐下的位置后面。

    “你就是顾绯然顾大人?”

    陆危楼来到窄廊里,未及问候,便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向我问出了这句。

    我保持着微笑,心里已将他嫌弃了八百遍,莽莽撞撞,傻头傻脑,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反正在师兄心里,是个人都比我好。

    点了点头,向他温雅道:“不知陆大人今日找我,有何事情?”

    陆危楼从身边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中装着的,是几枝梅花,按理说,这个季节,早就已经没有梅花了,但谷幽岚的老巢,那个名叫溪风谷的地方,距离雪山很近,而且听说,为了养植梅花,谷幽岚还在谷中造了一个冰室。

    我上次去溪风谷的时候,正值谷幽岚开谷大宴各路武林人士,席间曾听他吹嘘过那个冰室,若不是后来,那位谷夫人因女弟子假扮成男人拜师的事,跟谷幽岚闹别扭,把我们全都赶出来,他原本还想带我们进去见识见识。

    “这些是我的式神,因意外被人净化了,不知顾大人可有办法让她们恢复过来?”

    陆危楼将木盒放在矮桌上,一脸关切,态度还算诚恳,他能对我提出如此请求,看来还不知道净化了那些式神的人是我。

    我也装作毫不知情,面不改色地向他道:“能恢复是能恢复,不过,此种术法谷先生应该教过你,陆大人何需来找我?”

    陆危楼面带为难,样子有些局促,回答道:“实不相瞒,在下跟随师父修行,仅学了医药之术,其他的那些什么术士术法,巫蛊之术,师父没教过,在下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听说顾大人身受重伤,本来不想打扰的,但在盛京中找遍了其他的术士,他们皆言这些式神所中的净化之术十分厉害,若不是修行高深的人,很难再将她们恢复过来,不得已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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