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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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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进入师门开始,师妹就对我们,准确来说是我的安危格外注意,师兄被人欺负,她会想方设法地报仇解恨,但到了我这里,哪怕只是身上破了一个小口子,她都会大惊小怪,恨不能把伤我的东西扔出十八里开外,然后给我和师兄,非常公平匀称的,一人一个耳光,打我,是因为我没注意自己的安全,打师兄,则是因为师兄没注意到我的安全。

    师妹的功课不好,老实说,我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学了什么。

    武功三脚猫,文采也不好,弹个琴像拉锯一样,绣个花,还没人家道士的鬼画符好看,你要说洗衣做饭吧,把我们的衣服,端到瀑布的寒潭底下,扔进去搅两下就捞上来,原本的脏东西没洗下去,还额外沾了一身的泥,至于做饭,那更是噩梦了,青菜炒得黑乎乎,做条鱼一面是生的,一面是糊的,没把我们的房子烧掉就不错了,谁还敢指望她做的东西好吃?

    而且,她做饭吧,来来回回总是那么几样。

    一道菜,坚持不懈做个十几天,美名其曰是为了锻炼厨艺,结果,一条鱼不是头糊了,就是尾巴焦了,不是盐多了,就是醋少了,出问题的方式千奇百怪,难吃的味道却是万里挑一,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长进。

    师父曾忧心忡忡,觉着师妹这个样子,走出师门怕是要辱没他的名声,我和师兄在小时候,不懂事,被她欺压的太惨了,还蹲在后山的石洞里,计划着怎么把她卖出去。

    稍微长大一些,师父也加入我们的行列,三个人经常暗搓搓地聚在一起,盘算着怎么把她嫁出去,但讨论了半天,都没找出师妹这样的人,有哪个不要命的敢娶,被师妹知道后,气得给我们喝了三天的辣椒水。

    总之,师兄怕我,我怕师妹,师兄还是怕师妹,我们师妹别看修行不高,武功不好,论欺负我们的本事,那可是天下无敌。

    我捂了捂脸,还是觉着很疼,师妹见此,立即换上一副担心的模样,走向我,给我查看伤势:“师兄,我是不是打疼你了?”

    每次都这样,打了我之后,比谁都后悔,但每次,都改不了这样的习惯,她是我师妹,唯一的师妹,我也不想与她计较什么。

    拂下她的手,道:“没事。”

    见她身上背着行囊,深夜赶路的模样,于是问:“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

    师妹的神情纠结,往周围看了看,虽然没人,但她还是不放心,道:“先进屋说吧。”

    我把她领进屋里,关上房门,所幸林素闻还没回来,不至于担心被他在隔壁听到。

    屋内一片黑暗,唯有窗户落下的月光,我没有掌灯,或许是觉着只有这样,在谈论那件事情时,才能让我们稍微安心一些。

    师妹道:“师兄,山洞里的东西不见了?”

    从她刚才的神色中,我已经猜出来是那里出了事情,所以问:“怎么回事?”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她,却能明显感觉到,她很害怕,也很忧虑:“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山洞里祭拜,可是,却发现师父的坟墓被人动过,所以,我就挖开来看,可里面什么都没有,师父的尸体不见了”

    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我也很慌,但更明白,我慌,只会让师妹更慌,所以强行装出冷静的样子,道:“或许是走尸所为。”

    所谓走尸,即是能够行走的尸体,大多是客死他乡,没能被收殓入棺的人,因为很想被入土为安,所以会挖开他人的墓穴,把原先躺在墓穴中的尸体拖出来,自己躺进去。

    但我也明白,这根本不可能是走尸所为,走尸虽然能够行动,但本质上已经是个尸体,没有作为人的思想,行动笨拙的很,即便把原来的尸体拖出来,也仅是丢在坟墓一边,它们不懂得隐藏,更不懂得把挖开的坟墓重新填上。

    这种事,师妹自然也知道。

    所以,她更加慌乱:“不可能的,我挖开那座坟墓的时候,周围什么都没有,墓也被填的好好的,走尸没可能做到这点。”

    “你说会不会”她语无伦次,胡乱地分析道:“会不会是师父还没死,从那里面爬出来,又活过来了,还是变成厉鬼,要向我索命?”

    “红菀!”

    见她害怕到失去理智,我只能叫出她的名字,来让她暂时保持安静,之后,向她走过去两步,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师妹,师父是我杀的,跟你没有关系,即便他要找,也该来找我,不会纠缠你的。”

    “可师父他”师妹开始嗫喏地啜泣。

    见此,我没办法,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发,道:“别害怕,无论他是人是鬼,无论发生什么,师兄都会保护你的。”

    “大师兄已经对这件事起了疑心,你来到这里,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看出破绽来。”

    睿王和林家,师兄和碧云天,我现在的处境,可谓是四面楚歌,其他的事倒还好办,以我现在的修为,只要我不肯就范,就算与他们闹翻了脸,也没人能拿我怎么样,但师兄

    他是我唯一无法反抗的人,就像在那个梦中,他想杀我,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没入我的胸口,连躲开的资格都没有。

    “万一被他发现,师父已经死了怎么办?”

    师妹显然和我一样,有着同等的忧虑,毕竟对于师兄,她也是在意的。

    我沉默片刻,道:“能拖一时是一时吧,万一被他发现了,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只要记着,师父是我杀的,这样就行了。”

    闻言,师妹离开了我的怀抱,她仰头看着我,哭腔中满是委屈:“你还不明白,我不要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就算被师兄发现,我也会向他解释清楚,师父的死跟你没有关系,否则,以师兄的性情,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苦涩笑了笑,低下头道:“一旦知道那件事,师兄会杀了我,难道他就不会杀了你么?”

    “我”师妹一时语塞,然后,喃喃地下定决心:“我没有关系,只要你好,我就好。”

    听此,我沉默下来,半晌,才哑然一笑,叹了口气:“傻丫头,你是你,我是我啊”

    屋内陷入一片寂静,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和师妹的心情都很沉重,我在想着师父的尸体怎么会莫名失踪,而师妹,大致是在想着,若是师兄发现了师父的死,该怎么为我顶罪。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护着我的,只要我好,哪怕让她丢掉自己的性命都可以。

    “不如这样。”师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解决的办法,拉着我,急切地道:“我们走吧,天涯海角,只要跟师兄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可以,即便大师兄发现了师父的事,他找不到我们,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

    我望着她,最终拂下了她的手,背过身道:“你若是害怕的话,就走吧,我不会走的。”

    “为什么?”师妹很不解,反问我:“大师兄早晚都会发现的,难道你要留下来等死么?”

    “你知道的。”

    我淡淡地接声:“我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与那些事情相比,我的性命根本无足轻重,而且,以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便要逃,又能活上多长时间,师父死了,不管他以前是怎样的人,做过什么样的事,都曾养育过我们,对我们有恩,那件事,总要有人负责的。”

    听到我的拒绝,师妹不说话了,寂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隐隐地啜泣声。

    其实,她以前从不哭的,不管有多大的委屈,受多大的伤,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你老实告诉我,就算你查清了真相,找到仇人,最终杀了他,解开你身上的那些东西,就会跟我走,好好地活着么?”

    她顿了顿:“不会像刚才那样,站着不动让人杀,想拿自己的命,去赔那个人的命?”

    我没有回答,师妹走上前来,对我很失望,伸手晃了我两下,悲凉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师兄,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

    我嗯了一声,道:“我明白。”

    “虽然明白,还是放不下么?”

    我默了良久,才艰难道:“是。”

    听此,师妹的手上用力,抓得我胳膊都疼了,但我想,她的心里,应该更疼吧。

    她几乎咬牙切齿,恨恨地道:“我真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你去南疆,那样,你就不会跟那个女人遇上,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无奈一笑,淡淡地道:“师妹,很多时候,我又何尝不这样想,若没有与我遇上,她到现在,还在南疆好好地活着呐。”

116章南疆往事(一)() 
为什么会与箴言相识呢?

    那是一个像现在一样的秋天,我已经二十三岁了,将要离开师门,按师父的意思,他希望我能投靠到睿王的麾下,为他做事,我不愿意,就借口说,自己现在年纪尚轻,经验不足,需要出门历练几年,再考虑出师的事。

    从小到大,虽然我是个书生,在师父眼中,并不会半点修为和武功,但他还是像对待师兄一样,经常把我派出去做危险的事情。

    南疆有邪教徒的踪迹现世,听说他们躲藏在山谷中,掳劫乡民,暗中试验一种邪恶的术法,师父给了我选择,让我去查探此事。

    所以,在为睿王做事,和出门历练之间,我选择了后者,辞别师父,告别师妹,前往南疆,也是在那时候,我遇到了箴言。

    那时,很不巧的,我在路上魂咒发作,躲在山洞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最终昏迷过去,醒来时,就见到一个女子陪伴在我身边。

    她在山洞里升起了篝火,借着火光,我认出她是碧云天的弟子,那时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她所救,还是像往常一样,忍受的折磨够了,自己自然而然清醒过来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没有办法解开我的魂咒,即便要救,也仅是让我醒过来而已。

    我一直在师门生活,除了师妹之外,从未与女人单独相处过,尤其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所以,未吭一声,装作没有看到她,起身打算离开,她却出声叫住了我。

    她说我不懂礼数,不懂感恩,明明被她所救,却连一个感谢的字都没有对她说。

    现在想来,初见时,我给她留下的印象确然不怎么好,害怕被人靠近,害怕陌生人,不知自己魂咒发作时,宛如怪物的模样,有没有被她看到,甚至还在心里盘算着,万一当真被她看到,要不要把她杀了灭口之类奇怪的想法。

    不过,这些东西,也仅是在心里想想,她是碧云天的弟子,而碧云天与我们顾家有过交情,怎么样都不可能杀她的。

    但那时的我,虽表面固执冷漠,心里却乱成一团,对她也始终保持着敌意。

    她问我得了什么病,怎么会昏倒在山洞里,又问我来自哪里,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山谷中,这些问题,我都没有回答。

    走出山洞,却没有离开,那座山上,时常有野兽出没,偶尔还会有走尸之类的邪祟,我不确定,她一个姑娘家,能不能应对那些东西,念在碧云天与顾家,她师父和我母亲的故交上,坐在山洞的门口,为她守夜。

    那时已是冬天,半夜飘起了飞雪,她拿自己的披风给我盖上,可我向来睡眠浅,在她俯身接近我的时候,就已经觉察到了,还以为她要害我,猛然醒来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还被石头划伤了手。

    若这种事,发生在师妹身上,她肯定一个耳光赏过来,骂我神经,即便其他的姑娘,被我这样对待,也该生气发怒不再理我,可箴言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把披风放在我的面前,然后,转身重新回到了山洞中。

    第二天,因为守夜的事,她向我道谢,还拿自己的干粮跟我分享,我望着她受伤的手,却始终说不出那句抱歉。

    她说她叫花箴言,是南疆碧云天的圣女,此次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个山洞,听说那个山洞里开满了雪昙花。

    我知道她要找的地方在哪里,可却在犹豫要不要带她去,在那座深山中,我已经转了一个多月,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一群身上纹着蓝色莲花的邪教徒在那里集聚,和师父收到的消息一样,他们仿佛在试验什么术法,经常下山掳劫乡民,也会趁夜色挖开新埋的坟墓,偷走里面的尸体。

    那些人行踪诡异,且躲藏隐蔽,但我还是查出他们就在那几座山上活动。

    老实说,我并不想惹上他们,那时我魂咒发作,整个人难受的要死,连自己都保不了,哪里还能管到他们,但总感觉箴言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以她们碧云天弟子的性情,若是知道山上有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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