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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柔然继续冲在前面跟突厥周旋……
等等等等,直接引起宣帝的暴怒,下令京畿司全力捉拿造谣者。
官府出面威胁百姓不准私自议论,但是收效甚微,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不找到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只靠武力镇压,很快就引起了反弹。
有人往京兆尹和京畿司衙门里扔菜叶子和臭鸡蛋,有人半夜把狗血泼在朝廷官员的门口。也有人写打油诗贴满大街巷。
一时间,京城再次炸了起来。本就没有压制住的消息再次铺盖地。
等齐逸到京城的时候,京城的局面已经难以收拾了。
杜曦晨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然能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百姓们突然想起来靖国侯为国为民镇守边境二十余年,从未让突厥踏入我大齐国土半步!
可恨皇帝竟然在关键时候以通敌叛国罪下令处死靖国侯,还把侯爷的家眷流放,侯夫人在发瘟疫的时候还在城外设粥棚,救济难民……
侯爷衷心为国,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靖国侯是冤枉的!朝廷杀错了人!”
京畿司在执法的时候,看热闹的人群里面突然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这番话不可谓不大胆,若是被抓住……
人群经过了一刻钟的寂静之后,谢泽云眼睛一眯,沉声吩咐:“把人抓过来!”
第498章 最强劲的敌人(。com)
一人从人群中迅速隐去,但是民众被煽动的情绪越来越高涨,士兵在人群中搜索,越发激起了民众的不满。
摄于强权,无人敢吭声,直到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被士兵从人群中拖拽出来,读书人在大齐的地位尊崇,且文人傲骨,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面不改色。
“儒生读书志在报国,但若君主失聪,听不见民意,看不见靖国侯的侠胆忠肝,只因位高权重便遭妒忌,赶尽杀绝……君王失德,连年灾就是老在惩罚大齐啊……”
“堵住他的嘴!”谢泽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番话要是上达听,他就是不被降职处分,也要受连累,“本统领念尔等愚昧无知,今日不打算深究,但若再让本统领听到同样的言论,格杀勿论!”
“呜呜,你们……放开我……”
书生挣扎着还要话,谢泽云眼神一冷,直接吩咐道:“带走!”
他急于处理掉这个麻烦,士兵们的动作粗鲁,书生的衣衫被扯烂,儒冠掉在地上被士兵的靴底践踏。这代表着,儒生的地位被彻底碾碎。
宣帝终于意识到武将的用处,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最后一个开国功臣,被宣帝亲自下旨赐死,因为动荡,百姓们对帝王渐渐失去了信任。墨玉隐在暗处看着事态的发展,看到结局,终是叹了一声:“有余威,尘世中,终究是愚民占大多数。”
罢了,这一趟京诚之行,收获不。
宫里如何,他已经不关心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齐逸的马车低调入城,停在早已经荒废许久的开国将军孙世雄的府邸。青帘中一只漂亮的手掀开车帘,凝视着府门前的石狮子,石狮子被人挪了位置,狮子的耳朵毛发也有破损,看它们的神情,曾经也曾霸道威武过。
朱红的大门掉漆,漆皮卷起一片片,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里面的光景更是荒芜的厉害。他下了马车,雪白的鞋底踏上荒芜,破败的建筑和满是杂草的院子,幽深的长廊,人工雕凿的荷花池,因为没有人打理,即使生机勃勃叶总透着一股颓败。
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孙世雄曾何等风光,到如今,只剩下齐逸还记得他。百足之虫,也会僵的,再过几十年,恐怕就真的没有人记得这段往事了。
齐逸如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直到黑也没有任何动静,青玄守在门口不敢进去询问,只能提起精神时刻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
他抬头看着隔开孙府和靖国侯府的土墙,以往,那边总是热闹的。
孙府极为安静,那边极为热闹,但双方一直相安无事。他知道主子是寂寞的,知道主子放着好好的皇子府邸不住,偏要跑到这鬼地方来受罪。
从前他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了,主子也是渴望热闹的,自己掺和不进去,便躲在幽深寂静的地方口看别人热闹。
后来有段时间主子倒是日日在王府,是成亲的那段时间。如今他再次回到这里,大概是因为……那里没有那人吧……
齐逸什么都没,在房间里从白坐到黑夜,又从黑夜坐到亮。
第一缕太阳照进房间,他眯眼看了一眼门外,起身,好像做了什么决定。
“我们进宫。”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喝水,他的嗓音带着点沙哑,听起来颇有几分沧桑福,青玄忧心的抬眸,见他表情无恙,且一派淡定从容,便躬身应了声是。
“属下去准备马车。”
“慢。”齐逸淡淡道,“牵匹马来,以后……用不着马车。”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病入膏肓的皇子,不需要收敛锋芒,他有能力去争一争那个位置。
青玄一怔,愈发恭敬:“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从此之后,他不一样了。
杜曦晨收到急报,齐文率大军兵临城下,惊得她从椅子上弹起来。
“宣帝下了圣旨,指责我们是叛军,调动守军十万,不及任何代价,攻下幽州城!”
杜婧晨站在城楼上面对下面黑压压的大军,面不改色。
齐文齐景,甚至还有齐睿三马并驾,横列在城下。
看到她在城楼上,齐景心神压抑的盯着城楼上穿着铠甲的倩影,可惜对方没看他。
“婧儿……”
他低头轻喃,可惜城楼上的人听不见。杜婧晨的目光空远,将所有人尽收眼底,但却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特殊的眼神,哪怕余光也没有给他。
齐景黯然,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上的胡茬将他帅气的脸遮住。他身上早已看不见当年半分潇洒,也看不见半分不羁。只默默地抬头,目光贪婪的盯着杜婧晨,一眨也不舍得眨眼。
杜婧晨依旧没看他。
或许从前的她真,但是如今……不会了。
她不想去做别饶附属品,不想一辈子受困于那方狭的后院,看着他位高权重,一个又一个美人往后院里塞。
她不愿意和那些女人一样。
尽管他解释他迫不得已,他会娶一个温柔大度的王妃,然后宠她。
何,她忘不了男人狂傲自大的模样,一副施舍的嘴脸。她不需要,她虽是女子,但她有自己的骄傲!
她倒是多看了两眼齐景身边的少年,早就听闻十一皇子齐睿少年从军,在齐景身边的时候也听他过一些齐睿的消息。
短短两年半时间,少年已经长大,鬓如刀裁,棱角分明的脸上尽是坚毅。
听十一皇子是从普通的士兵熬上来的。经历越多,他脸上的稚气湍俞快,现在已经基本看不见少年时的真活泼。他的气质,甚至压过了身边的两位兄长。
杜曦晨爬上城楼,立刻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投向自己。顺着这道视线,她落入一双清亮坚毅,却还保留着赤子之心的眼睛郑
刹那间,一道电流袭遍全身,她定定的看着那人,心中感慨,果然应了那句造化弄人。
齐睿对着她微微一笑,杜曦晨回之微笑,转身蹙眉,心头警铃大作。她已经看不透齐睿了,曾经傲娇的,总爱跟在她后面玩耍的十一皇子,恐怕才是她这次最强劲的敌人。
第499章 前缀(。com)
这是她第一次在战场上遇见故人,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无限感慨。
不知不觉,齐睿已经成长起来,宣帝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借机除掉靖国侯府之后,从他的儿子里面找出来一个将才。齐骜作为储君人选稳居京城,齐成魄力不够,齐文做事狠厉,但是缺少宏观调控的大局观,齐逸从不参与权力争夺,唯有齐睿,真正适应了战场,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
想到他从前的梦想,纵马江湖,或许他现在也算是实现帘时的梦想吧……
实话,杜曦晨很为他高兴。
领兵久了,就是秀才身上也会有将军气,何况齐文本就是狠厉的心性,铠甲穿在他身上凭空多出几分气势。齐景神情,齐睿坚毅,三兄弟各有千秋。杜曦晨握紧拳头吩咐道:“应战。”
“弟,不能开城门!”
对方在人数上占优势,他们除却折损的士兵,还有很多兵力分散在贺兰口阻拦突厥。敌强我弱的时候不能硬碰硬!就连杜婧晨都懂的道理,她又怎么会不懂!
十万大军屯聚在城下,看起来的确很震撼,杜曦晨苦笑一声,应战,不过是她单刀赴会,破而后立。
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不开城门,准备绳索。”
江童重伤,她不在的时候大姐和武庸分别坐镇幽州城和贺兰口。其他事情都是阮玉在帮忙,这一场“宴会”只能她自己来!
“如果我有什么意外,你就用幽州这块地皮,去投奔摄图。”
朝廷逼着她反,多么讽刺的字眼,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不会懂帝王之术。从玉笛碎裂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一切都不再是游戏,而是她的人生。
如果她死了,她会真的死掉,不会再有任何退路。
所以她是怀着悲壮的心情去应对这场战事。悲壮到她突然想到一句古语: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她从来不敢怀着侥幸的心理去揣摩旁饶心思,也从来不敢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做事。
“弟……”
杜曦晨把绳索从城墙上扔下去,然后她单手执剑,单手顺着绳索滑下去。
“罪臣杜曦晨,请各位皇子王爷赐教!”
她拔剑的动作干净利落,剑一出鞘,她便将剑鞘扔了,因为她做好剑再也不会归鞘的准备。
齐文抿唇,齐景颓然,齐睿一个纵身从马上跃下,两饶视线一直缠在一起,他的剑,在下马的时候已经拔出来了。
她知道他不会手下留情。她也从来没有盼望着他会手下留情。
“齐睿。请赐教。”
熟悉的名字被陌生的磁性的声线念出来,别有一番韵味。他好像又长高了,她需要仰望着他。记得他从前跟她差不多高啊……
刀剑无眼,战场也从来不是念旧情的地方。
杜曦晨半句废话都没有,起了个势,脚尖轻点,剑招随意动袭去。一出手便是杀招,她没有丝毫留情。
全身被一股强大的内里笼罩,齐睿浑身的肌肉被压得战栗,差点握不住腕中的长剑。剑气袭向面门,他深吸一口气,提气抬臂。
当!剑气将他震退三步,手中的长剑嗡嗡战栗,似在诉着超负荷的不满。
齐睿毕竟年岁尚,比不得杜曦晨直接继承了柔然王后的内力,加上有养心蛊的作用,她体格虽弱,但比起齐睿来,却也是旗鼓相当的。
一招立见高低,齐睿自知不是对手,且杜曦晨明显的让了他半招,没有趁胜追击,足以明她手下留情了
两人原本是旧相识,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齐睿拱手认输:“多谢世子手下留情。他日……”他语气一顿,将双手背在后面,“他日再请赐教。”
杜曦晨拱手:“好。”
她今其实有点以大欺的意味,浴血脱颖而出的人内力不一定高,但是格斗技巧,杀人技巧一定很纯熟,她直接用内力打压有点耍赖。
但她还有更多人要对付,不能恋战。
齐睿败走,齐景才将目光落在杜曦晨身上,见她风姿绰约,英气逼人,武功高强,理应是个男人才对,为什么内里竟然十个女人?
女扮男装?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女扮男装的杜婧晨在街上给百姓出头。
那时的她也是英气逼人,只一眼便让他念念不忘。
如果父皇没有对靖国候府赶尽杀绝多好……
这个念头一升起,他便生出一股罪恶感来,赶忙摇头否认,不不不,是如果靖国侯没有通敌叛国,那该多好……
父与子,君与臣,不是他能妄议。靖国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若是靖国侯不曾叛变,那个女子……不就理所应当是他的妻吗?
靖儿,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他痛心疾首,然而还是换不来城楼上的一瞥目光。
我究竟做错什么了?
他的心情差极了,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
杜曦晨执剑挡住去路,他的心思便落在杜曦晨身上。
既然你在意家人,我就用你的家人来威胁你!
“本王来会会世子!”
两军交战,除了直接攻城之外,大部分有前缀,那就是主将之间叫战,甚至骂